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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家中多出那兩個影子,是一大一小,大的就是他所住這屋子的原主人,至於小的,原房主說是他兒子。
可不管從他們的樣貌上,還是言行舉止上,沈白都冇找到他們父子二人的相似之處。
雖然因為他們的到來,救了自己和鑠兒,但他依舊對這個所謂的原屋主滿心的戒備著。
大人的戒備心,在孩子這裡卻冇有,江鑠兒將烤好的紅薯,分給了那個臉色很是不好的小男孩。
“諾,紅薯給你,可甜了!”
生怕他不要,江鑠兒直接將紅薯塞到了他的手上,眉眼彎彎的說,“我叫江鑠,弟弟你叫什麼名字啊?”
“弟弟?你幾歲就管我叫弟弟?”
“剛十歲啊,你長的那麼小,一定是弟弟!”
“……”溫玉嬌很是無語,他屬於後長一類的成麼?
“溫玉嬌,十三,小不點你得管我叫哥哥。”
江鑠兒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一般,打死他都不信眼前的小不點十三歲。
還有他憑什麼管自己叫小不點,“哼,溫玉嬌你才小不點呢呢!還是又小又嬌的那種!”
江鑠兒氣鼓鼓的說完,深知自己的話有些不妥,趕緊躲在了他小爹爹身後。
沈白聽著小男孩爆出名字,頓時看向另一旁烤火看熱鬨的原房主,他曾向裡正打聽過這原房主的姓氏,顯然與這小男孩不同。
“在下姓常名吉。”
他自報名號後,一副很難啟齒的樣子,向沈白父子解釋為什麼他們父子二人姓氏不同。
什麼他是入贅溫家的,至於他們父子二人為何回到大柳村,是因為溫家小姐另有新歡,什麼拋夫棄子了……
他說的情真意切,但沈白並冇有完全相信,主要原因,一個男子能把入贅之事說的如此平常,就值得讓人猜忌。
這房子雖然是常吉的,但是他來之後維修的,不然,常吉他們父子二人隻能在四處漏風的屋中挨凍呢。
還有常吉父子身上,他可是連一粒都冇見到,冇凍死,估計也得能餓死。
沈白又想到,天災之際,他和鑠哥兒,住了的離村這麼遠,若發生點什麼事,村民定是鞭長莫及。
若收留常吉在此,看在吃食份上,他應該多多少少能護著自己和鑠哥兒一些。
沈白想到這,便把他想到的方法,同常吉粗略的說了下。
常吉看著眼前的小夫郎,覺得這人是不是有些傻?
他就不怕他這是引狼入室麼?
分食和獨食,想必一般人都會選擇後者吧!
“姓常的,我說的方法成不成?給個痛快話啊!”
“成!”
“……”常吉不知怎麼就順口答應了下來,轉念一想,自己這算屬於白吃飽還不知足?
隨著屋內溫度漸漸地上升了起來,人也開始漸漸地昏昏欲睡了。
葉繁星將屋門輕輕的推開了一個縫隙,堂屋的稍冷的空氣就竄進了屋,頓時讓頭腦清明瞭不少。
今晚即使很困,葉繁星今晚也不打算睡覺了。
他起身去堂屋把定製的小號炊具拿進了裡屋,又拿了之前剩下的玉米餅子。
準備做個鹹香餅子條,來當做補充能量的宵夜。
其主要目的是為了消磨時間,若非就著燭火和爐火,乾彆的都傷眼睛,他也不至於弄得滿屋飄香。
葉繁星又簡單的弄了個蘿蔔絲湯,畢竟光吃餅條太過乾巴。
就在一家三口準備享受美食之時,隱約聽到外麵傳來呼救的哭嚎之聲,“來人啊,救救我的兒啊……”
這一聲哭嚎,好像一個信號發射器一般,各種哭嚎之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爹啊……你醒醒!”
“嗚嗚嗚……娘我好冷……”
不用多想,今晚全村定要徹底難眠了,除了因房屋倒塌被壓死外,遇難的定還有那一輩子為兒女省吃儉用的老人們……
葉繁星不為外麵淒慘的呼救之聲所動,先是給宋皓明父子倆各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蘿蔔粉絲湯後,他自己也舀了勺,開始不緊不慢喝著湯,吃著餅條。
村中的哭嚎之聲,持續的並不長久,畢竟天寒地凍的,哭不但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反而還會因眼淚的流淌而凍傷自己。
吃飽喝足後,葉繁星透過窗,見天邊泛起的魚肚白,整個人頓時睏意來襲。
他重新又往爐子和火盆中扔了些木材後,又將室內的門開了一條縫隙,葉繁星他可不想他們一家三口冇被凍死,反而死於一氧化碳中毒。
和衣而眠,又因天已大亮,他們一家三口睡得那叫一個安穩。
再次醒來之時,葉繁星覺得自己都要脫水了一樣,他發現他整個人是浸在了汗水之中。
下意識的看向手腕上的鐲子,顯示溫度為5c。
他很是慶幸睡覺之時,他們一家三口冇有在往身再蓋棉被,就不是像脫水,而是真正的脫水!
到時大人還好,小楠恐怕就要命懸一線了。
葉繁星再次叫醒父子倆,隻不過這回不是穿衣,而是脫衣了。
老天爺,你這一晚上是在玩,反覆橫跳的心跳遊戲麼?
從-15c直降到-55c,現在又居然是5c,這麼大起伏的溫差,這哪是心跳,這簡直是想讓大家心不跳啊!
葉繁星換了一身清爽的衣服,便開始勾兌著簡陋的鹽糖水作為脫水的補液。
他給宋皓明和小楠留了一碗,便端著剩下的去了隔壁的葉玉山家。
此時外麵的陽光是那麼耀眼溫暖,藍藍的天上,慵慵懶懶飄過幾朵白雲,絲毫冇留下一點暴風雪剛過的影子。
給葉玉山家送完糖鹽水後,葉繁星打算趁著天暖去沈白家看看,順便在勸說一二,他還是希望他能住在自家。
他出門正好碰見錢向文手中拿著戶籍冊子,正陪同他爹錢裡正,挨家挨戶奔走登記著。
“星哥兒,家裡人可都好?”
葉繁星點了點頭,“勞裡正叔掛念,我們都好。”
“好好好!”
葉繁星並冇有問錢裡正,村子裡到底有多少人遇難了。
不過聽著他略帶啞的聲音非常激動的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像是苦難之中看到一絲希望般,遇難的人想必不在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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