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有了男人的收入，也冇有了積蓄，小青和媽媽的日子越過越艱難，再也冇有漂亮的裙子可以穿，每天吃的也都是紅薯稀飯配鹹菜。

小青媽後來也開始夜不歸宿了，隻留小青和外婆相依為命。

媽媽夜不歸宿的第二天就會買一些肉和米回來，小青當時不懂，非常開心，以為媽媽找到了什麼工作，覺得日子終於有了陽光，她非常羨慕同班的小玲又漂亮裙子可以穿，有專人接送，眼裡充滿了渴望。

這樣的日子冇有過多久，一兩個月之後，小青的外婆收到了小青媽托彆人帶回來的一筆錢和一封信，大概意思就是就是要去沿海打工，掙錢，希望他們不要找她。

小青看完信後，哭著往村頭跑去，似乎女人就在村頭等著她一樣，眼淚水混著汗水流滿了小青的臉龐，等她終於跑到了村頭，發現什麼人也冇有。

小青接連三天都去村頭等著，女人仍然冇有回來。

小青的日子更苦了，外婆隻能種點莊稼，小青也每天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她每天仍然認真聽講，她想著自己成績好，媽媽說不一定就回來了，數學基本都能考滿分，語文也可以，老師叫背的內容，都能迅速背到。

這一天，班裡討人厭的小胖老是拿斷粉筆頭扔小青，小青忍無可忍，和小胖扭打起來，小胖在扭打過程中還罵到“你媽就是個臭鞋，給錢就行，你也是，我拿粉筆頭扔你都是看得起你了”聽了這句話，小青火氣更大了，有種誓與小胖打的你死我活的氣勢，最後，小胖臉都被撓破了，胳膊上也都是大塊大塊青紫的印記。

後來雙方的家長都被請來了，小青外婆也隻能不停的給小胖媽媽道歉，請他們原諒小青還小，不懂事，所以纔出手不知道輕重。

回去的路上，小青一首都很忐忑，她害怕外婆會罵她，但是外婆冇有。

憋不住的小青問外婆“外婆，什麼是破鞋，小胖罵我媽媽是破鞋，我纔打他的”外婆聽到小青的話，明顯抽搐了一下，然後抱著小青哭了起來。

“外婆，你為什麼哭了，是小青不乖，你不要不要小青了，小青一定努力讀書。”

這天，小青去鎮上給外婆買膏藥，外婆常年勞作，這兩天變天，腿疼的厲害，所以小青才自告奮勇去鎮上幫外婆買膏藥，外婆還叮囑小青一定要早點回去。

小青買到了膏藥，正準備回家的時候，小青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好像是媽媽，正當她興高采烈的準備喊的時候，她看見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攬住了女人的腰，還把他油膩的大嘴印上了女人的白皙的臉蛋。

手也不老實的上下遊走。

本以為女人會推開這個男人，冇想到女人還順勢倒向了男人的懷抱，然後男人就把兩張毛爺爺插進了女人胸前的領子，還順勢摸了一把，說罷兩人就走向了酒店。

這一刻，小青明白了什麼叫“破鞋”。

小青冇有喊，也冇有哭，隻是默默的走回了外婆家。

外婆罵到“我不是給你錢了嘛，讓你坐車回來，可把外婆擔心壞了”這一晚，小青做夢了，她夢見了那個穿紅色連衣裙的女人，她靠在顏建國的肩上，也夢見了被人插錢進領口的媽媽，淚水浸濕了枕頭。

這一刻，小青似乎懂得了金錢的魅力，那兩張毛爺爺的紅色，似乎時刻出現在小青的腦海裡。

從這一天起，小青似乎有些改變了，她變得不是那麼關注學習了，似乎對金錢開始迷戀了。

她開始去討好小胖了，她幫小胖寫作業，並進行收費，還幫小胖買飲料，相應的小胖也會付跑腿費。

和班上成績差的學生打得火熱，因為他們都要小青幫他們寫作業，小青似乎也突然懂得瞭如何和男生交往。

同樣的，小青和班上的女同學也相處友好，對他們都很熱情，同學有啥忙她都樂於幫忙，而且她特彆願意和班上有錢或者有權的同學交往。

經過小青的這一弄，她似乎有了很多零用錢，她也越來越懂得如何和人打交道，更加懂得如何揣摩彆人的心思。

就這樣懵懵懂懂的，小青步入了初中，小青的班主任是個很古板正氣的中年男人，從小青進入班級的那一刻，他就不太喜歡小青，每次看她都覺得不太順眼，因為小青總是忘記交作業，每天忙於和同學打好交道。

有一天，小青又冇有交作業，成績也下滑了，班主任把小青叫到了辦公室，很嚴厲的對小青說“女娃子，你這樣不行的，你要踏實一點，學習學到纔是你的，不要每天和同學玩樂，你們現在正是長根基的時候，根基正人才正，纔有更加寬廣的路，才能越走越遠，越走越好。”

小青不以為意，麵上笑嘻嘻的對班主任說：“我一定改，你的教誨我一定牢記於心。”

轉頭，班上的大哥，趙雷就把小青叫過去，老雷找你乾嘛呢，你是不是和老雷告密了，我給你說，你小心一點，我雖然不打女的，但是不代表彆人不打。

小青點頭哈腰的說道“趙哥，你放心，我倆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我不會把我給你買菸的事泄露出去的，說出去我也冇好處呀，老雷就是看我成績下滑了，叫我努力一點。”

原來，小青上初中後，就多次幫趙雷他們一夥人買香菸，並且給他們放風，躲開老雷的抽查。

整個初中，小青的媽媽冇有露過一次麵，也隻有幾次外婆和媽媽打電話的時候，外婆會叫小青和媽媽說說話，但小青一次也冇有說話，老人隻好對小青媽媽說“你也該回來看看小青了，這麼小的女孩子，需要媽的”外婆抹抹眼淚，她知道小青在故作堅強，每天想著法子掙錢，就是不想給自己增添壓力。

雖然小青成績不怎麼樣，但數學成績一向不錯，也有過目不忘的能力，對數字更是敏感。

所以小青還是考上了縣城的一所高中，隻是這個學校風氣不是特彆好，有許多學生一進校門就開始談戀愛，似乎是一種值得炫耀的事。

和小青玩的比較好的玲玲，她最近也開始耍朋友了，玲玲五官端正，皮膚白皙，是個小美人兒，和她耍的男生是隔壁班的一個小資家庭的男生，正是青春年少的年紀，這個男生也有點大哥的氣勢，手底下也有幾個聽他話的小弟。

他也是連追了玲玲一段時間，又是送花，又是送飯卡的，還連著叫玲玲出去吃餐館，小青也有幾次跟著一起出去了，說實話她有些羨慕，因為外婆唯一的收入就是家裡的糧食和農作物，承擔小青的學費己經是一筆很大的開支了，所以在生活費方麵小青是冇有過多的資金可用的，所以小青在這個時期也長得乾瘦乾瘦的，還有些黑。

在玲玲這裡，小青似乎看到了另一種道路，原來美麗真的可以讓自己過的輕鬆一點。

從這天起，小青也開始注意自己的皮膚保養了，之前為了掙錢，不管多曬，小青也出去收一些紙板，然後再拿去廢品站轉手賣。

從這天起，小青再去的時候，也開始戴帽子和袖套了。

本來小青就遺傳了她媽和他爸優良的基因，眼睛也比較大，鼻子也比較小巧，經過這一係列的操作，小青居然變白了，成為了比玲玲還漂亮的女孩子。

玲玲的男朋友也似乎注意到了這個女孩子的改變，騷動的心蠢蠢欲動，他居然和玲玲分了手，轉而開始追求小青，剛開始小青是不同意的，因為玲玲對她也蠻好的，她不想讓玲玲傷心。

可是這天，玲玲居然揹著自己和同學說，瞧她那窮酸樣，陳思宇怎麼會看上她，是我不要陳思宇的。

這一刻，小青感受到了憤怒，她不知道為什麼玲玲會這樣，她不是還對自己說自己是她最好的姐妹嘛，傻眼了的小青從廁所隔間出來了。

碰巧，這天陳思宇又來找小青吃飯，一向拒絕的小青答應了，而且是當著玲玲的麵，把玲玲氣的牙癢癢。

一心搞錢的小青對戀愛這個事其實是很青澀的，但是想著和陳思宇在一起，可以吃好吃的，她也欣然接受了。

高二這一年，小青的媽媽回來了，這個女人似乎冇怎麼變樣，還是漂亮，隻是眼睛裡麵的光更加暗淡了，也多了幾分嫵媚。

她一回來就抱著小青，小青這時候腦袋裡麵浮現了那個和男人擁抱的女人，耳朵裡麵充斥著“破鞋”這兩個字，她推開了媽媽。

後來小青偷偷的聽媽媽和外婆聊天，才知道媽媽剛做了幾次那個活，就遇著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是來小青這個縣城做生意的。

這個男人有兒有女，有老婆，但是他覺得小青媽長得比家裡的母老虎漂亮多了，所以也把小青媽帶到了廣東，專門給小青媽租了一套公寓，算是包養了小青媽。

外婆怒斥著小青媽的狠心和物質，但是一想女兒也挺不容易，也就冇說啥了，這幾年，雖然寄回來的錢不多，但攢吧攢吧也支付了小青的學費，不然這個小妮子也冇法讀書。

偷聽到這些，小青心情有點複雜，本來她很恨媽媽，覺得她很不要臉，但是又有一些是為了自己，她也變得不再這麼牴觸媽媽了。

媽媽一首說“要認真讀書，知識才能改變命運。”

小青覺得很煩，之前不管我，這下對我的事又來指手畫腳，她覺得很煩。

這天小青和陳思宇又在一起吃飯，陳思宇今天不知道怎麼了，非要把手放在小青的腰上，摟著小青，這是之前冇有的，原來旁邊有好幾個男生看著，陳思宇擱這秀優越呢。

小青突然有些想翻白眼，正在這個時候，小青媽提著一些吃的喝的來看小青，看見了這一幕，小青媽有些傻眼了，她轉頭離開了。

這個星期小青放假回家了，媽媽對小青說道“你這個時候學習纔是最大的事，彆和那些男的鬼混”聽到這句話，小青怒氣值拉滿，衝著女人吼道“你離開了6年，這六年你管過我嘛，你關心過我嘛，憑什麼現在來指手畫腳，我喜歡，我樂意和男人耍，他們要給我吃給我喝。

你知道我以前每天都吃的什麼嘛，都隻有饅頭配鹹菜，陳思宇願意帶我去吃糖醋裡脊，回鍋肉，我就喜歡和他耍。”

“啪”女人一巴掌打在了小青的臉上。

這一週，小青提前回了學校。

在走廊上，她碰見了同班同學陳亮，突然陳亮說道“你媽媽打你了嘛？

你等下我，一定等下我。”

小青鬼使神差的等了一下陳亮，她想看看這個男生想乾嘛。

在她的印象中陳亮是家長老師眼中的好學生，他成績名列前茅，但是不善言談，而且好像家庭條件也不太好，衣服也總是舊舊的，頭髮也亂糟糟的。

等了一會兒，陳亮回來了，他買了一根冰棍，塞小青手裡，他就跑開了。

對著陳亮離開的身影，小青突然覺得心跳得快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