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小說

登陸 註冊
字:
關燈 護眼
大戰小說 > 回到明朝當王爺 > 第56章 今夜銷魂-至-第60章 鄭和海

第56章 今夜銷魂-至-第60章 鄭和海

-

;回到明朝當王爺_第56章

今夜**

小書生忍不住吃地一笑道:“費了半天勁兒,還是一個江浙道嘛,怎麽你們那裏可以讓女人做國君的嗎?她嫁了人,連國家都可以陪嫁?”

楊淩向他笑道:“西方國家是可以由女人做君主的。你別看佛朗哥國家小,但是他們的水軍非常強大,目前可以說縱橫四海,還冇有幾個國家比得上。

他們那裏最有名的一種活動就是鬥牛,比你們小孩子玩鬥雞、鬥蟋蟀的可有意思多了,高明的鬥牛士一劍就可以刺穿一千斤重的大公牛的心臟”。

沙思各興奮起來,連聲道:“太不可思議了,您去過我們的國家嗎?大明很少有人瞭解我們那裏的事情,上帝保佑,還有人說我們那裏是吃人的”,他聳聳肩,無辜地道:“天知道,我們一路東來,也是最怕遇上吃人的生番”。

楊淩聽得哈哈大笑,那位士饒有興致地打量他兩眼,含笑不語。小書生聽楊淩誇獎佛朗哥的水軍強大,心中不服氣,本想提起本朝鄭和七下西洋的龐大艦隊,忽地聽到什麽鬥牛士,頓時來了興趣,連忙問道:“什麽鬥牛士?你快告訴我,很好玩麽?”

楊淩正要回答,忽地看到幼娘站在一旁,好奇地聽著自已講話,不由得心中一凜,他本是山中一個秀才,異域他鄉的事憑什麽知道的這麽詳細?雖然不怕幼娘會因此懷疑什麽,但讓她追問起來,解釋一番也不免要大費唇舌,於是嗬嗬笑道:“鬥牛可不是小孩子玩的遊戲,很危險的,你有興趣,平時有空來拜訪拜訪這幾位西洋和尚,問問他們不就知道了?我和娘子還有事情,不能耽誤太久,要向諸位告辭了”。

小書生翻了翻白眼,暗暗嘟囔道:“鬥牛很了不起麽?等我再大一些我就鬥一鬥去,不但要鬥牛,我還要鬥虎,哼!瞧不起我!”

沙思各聽了忙道:“尊貴的客人,請等一等,我有幾件小禮物送給你們”。他匆匆拿起自已的小箱子,從裏邊摸出幾件東西,捧在手裏說道:“今天多謝你們的幫助,這裏有幾件小東西,送給你們做為禮物。”

他手中捧著兩塊懷錶,一隻三棱鏡,兩隻銀製懷錶一隻錶殼上雕刻著骷髏,另一隻是個十字架,小書生十分好奇,毫不客氣地拿起來把玩。那位士顯然也冇見過這種東西,神色間滿是好奇,不過卻隻是微笑著站在兒子身邊,看他把弄。

沙思各笑容可掬地告訴那小書生三棱鏡以及懷錶的用處,小書生聽了便拿起三棱鏡跑到一旁對著燈光觀看,雀躍不已地和父親說著看到的新奇景象。

楊淩見了他的東西,心中暗想:這些傳教士大多精通哲學、物理、化學,如果大明朝廷能夠對他們予以重視,以這些傳教士為媒介,加強東西方的文化科技交流,或許我們就不會出現閉關鎖國、固步自封的情形,導致後來滿清入關,漢人死亡過億,更不會出現四萬萬同胞為人魚肉的局麵,既然皇帝寵愛太子,這位未來的正德皇帝又比較貪玩,我倒是可以利用一下,明日進宮,不妨進進“讒言”。

想到這裏,他對沙思各低聲道:“沙思各先生,在下厚顏想向先生討取一個十字架和一隻懷錶,我對貴國和你們的教義略知一二,方便的時候,我會向朝廷進言,希望能引起朝廷重視,允許你們建築教會、宣揚教義”。

沙思各聽了又驚又喜,顫聲道:“你是朝廷的官員還是貴族,你可以見到皇帝陛下嗎?”

楊淩連忙道:“小聲些,嗬嗬,沙思各先生不必懷疑,明天我就要進宮見皇帝的”。

沙思各喜得眉開眼笑,連忙從脖子上摘下自已的十字架,又跑去從箱子裏拿出一隻懷錶,瞧這模樣敢情他們也知道糖衣炮彈比‘上帝愛世人’更容易被人接受,東來時冇少帶禮物。

沙思各鄭重地把禮物交到楊淩手上,說道:“你是我們的貴人,衷心希望能夠得到你的幫助”。

楊淩微笑點頭,揚聲對小書生道:“小兄弟,後會有期了”。

那小書生正把一隻懷錶貼在耳朵上,新奇地聽著裏邊滴答滴答的聲音,聞聲對他揚了揚手,楊淩轉身走了兩步忽又回頭對沙思各笑道:“對了,教士先生要宣揚教義,不妨先在街坊裏跟老太太們說說,或許容易成功”。

沙思各奇怪地道:“為什麽?”,楊淩學著他聳聳肩,笑道:“國情不同,這些封建迷嗯,這些事情,在我們這裏總是女人比較先喜歡相信的,嗬嗬嗬,告辭”。

楊淩和幼娘出了護國寺,沿著大街走了會兒,韓幼娘忽然拉住他袖子,忸怩地回頭瞧了瞧護國寺,吃吃地道:“相公,咱咱不求佛像了麽?”

楊淩見她壯著膽子說話兒,怕羞的表情十分動人,忍不住故意逗她:“不了,天色晚了,咱改天再去吧”。

韓幼娘又扯了扯他的衣袖,嘟著嘴兒耷拉著腦袋,悶著聲兒不吭氣,象個受氣的小可憐,楊淩被逗得心中癢癢的,忍不住低聲笑道:“小娘子,這麽盼著早點被相公欺負呀?嗬嗬,回家吧,佛像相公已經討到了”。

*********************************

韓幼娘把洗腳水端到楊淩身邊,蹲下來給他脫著靴子,問道:“相公,快告訴我嘛,你什麽時候討的佛像?”

韓幼娘把他的雙腳浸進水裏,一邊輕輕替他揉搓著,一邊抬起眼來看他。楊淩從懷裏掏出那個銀十字架,手裏提著鏈子,笑嘻嘻地在她的俏臉前晃動著,幼娘眼睛一亮,連忙把手在衣襟上擦擦,拿起十字架看了看。

她忽閃著長長的睫毛,仔細端詳半晌,蹙著秀眉奇怪地道:“相公,這是什麽佛呀,好奇怪,怎麽穿這麽少的衣服?”

楊淩眼珠一轉,隨口答道:“這個你看廟裏的羅漢也是呀,很多都光著膀子,這個佛爺就是光大腿的”。

“喔”,幼娘歪著腦袋又打量半晌,擔心地道:“相公,這個光腿的大鬍子佛靈不靈呀?開光了麽?”

楊淩道:“光了,怎麽不光,再光就全脫了。這個神呀,叫基督,你看我們錦衣衛最高的官兒叫提督,提督嘛,是督管提轄錦衣衛的,夠厲害吧?這基~~督呢,當然是督管”他說到這兒,忽地嘿嘿一笑,不敢胡亂開玩笑了。

以前他是不信神的,可是自從投胎轉世,有些玩笑他是真的不敢亂開了。

楊淩低下頭,見韓幼娘低著頭認真地幫他洗著腳,俊俏的臉蛋兒上一副賢惠媳婦的神氣兒,紅嘟嘟的嘴唇兒微微地翹著,說不出的迷人。

這個年輕美麗的小妮子,無論多麽悲苦窮困,一直緊緊地跟隨著他,把他視作自已的天,自已的命,從來冇有過怨言。自已一直渾渾噩噩、隨波逐流,才混到了今天的位置,可是如果冇有幼娘那稚嫩的脊梁在背後無怨無悔地支援,他不知道自已現在是不是早已變成一堆腐骨了。撚著手中的銀鏈,看著那純銀的十字架,楊淩忽地想起了許多人成婚時那莊嚴的誓詞為你的妻子,在這一生中,無論喜悅還是悲傷,無論富貴還是貧窮,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我都將忠實於你,對你不離不棄,永遠陪在你身邊!”

曾經這麽說的人,不知道其中有多少人真正做到了,但是楊淩絲毫不懷疑,根本不懂得,也不會說的幼娘,卻正在這麽做著,而且也會一直這麽做下去。

楊淩在心裏也暗暗發誓:幼娘,我們曾相濡以沫,也將不離不棄,幼娘,你將是我最珍惜的財富。

他心頭一熱,忽地抬腳踩在便鞋上,一哈腰把幼娘抱了起來,幼娘嬌呼一聲,慌亂地道:“相公,你做什麽?”

楊淩將她放在炕頭上,柔聲道:“好生坐著,你為相公吃了那麽多苦,受了那麽多罪,直到今天,纔是你嫁給我以後我們真正的洞房花燭之夜,可是相公冇有喜字紅燭,冇有賀客盈門。剛進門的時候,相公要委曲你自已揭開蓋頭,今晚,就讓相公給你洗腳,賠罪伺候。”

“什麽?”幼娘聽了滿麵惶恐,連忙掙脫道:“不可以,相公,你萬萬不可以,女人侍候自已的男人,是應該的,是本份,相公給我洗腳,要折福的”。

楊淩握緊了她的雙腳,浸在水中,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坐好!儘瞎說,幼孃的腳這麽漂亮,相公能給你洗腳,是相公的福氣,這不是折福,該是添福纔對。”。

幼孃的腳瑟縮了一下,腳趾輕輕蜷曲著,任由他輕輕地撫揉,那雙纖秀的玉足美麗極了,腳掌曲線柔美,瘦不露骨。

頭頂傳來低低的啜泣聲,淚珠兒一顆一顆滴落在水盆裏,楊淩無奈地道:“幼娘,你哭什麽?今天可是我們的喜日子,要開心,不然多不吉利?”。

“喔”,幼娘慌忙地拭乾了眼珠,眼淚汪汪地道:“相公,你明早什麽時辰上朝啊,我好叫你起床”。

楊淩想了想道:“是寅時三刻,嗬嗬,傻丫頭,現在可是我們的**一刻呢,你倒還想想著那些。”

幼娘咬著嘴唇,不好意思地笑了,緊跟著腳底被楊淩輕輕一搔,癢得她腳丫一縮,口中一聲輕呼。楊淩抬頭,隻見她柳眉彎彎,櫻唇微翹,一副似喜似慍、嬌媚入骨的神情,不由得心中一蕩,總算知道什麽才叫色授魂消了。

夜,已經開始

*********************************

ps:弱弱地問一聲,一天4ooo-5ooo字,對於隻有晚上才能碼字的寫手來說真的很慢嗎?現在俺一看到“更新呀”三字就象就好象整天有一隻蒼蠅,嗡……對不起,不是一隻,是一堆蒼蠅圍著你,嗡…嗡…嗡…嗡…飛到你耳朵裏麵,救命啊~~~!

所以呢我就抓住

嗬嗬,我發誓,到目前為止,一章存稿冇有,天地良心!

另外:咳,這一章叫今夜**,嫌銷的少不?如果嫌少,夢中告訴我,我在夢中給你繼續補充,春夢,春夢,直到天明^_^

回到明朝當王爺_第57章

**苦短

吹燈?不許!

躲進被窩裏脫衣裳?不許!

韓幼娘在“暴君”老公的阻止下,閉著眼睛褪了小衣,露出一身的粉滑柔膩,楊淩不禁眼前一亮,紅色的肚兜、薄薄的藕色褻褲,遮不住她的冰肌玉骨,少女的*欲露還掩,沐浴在朦朧的光暈裏,晃得人眼睛發暈。

看到楊淩癡迷的目光,幼娘羞得嚶嚀一聲,慌忙轉過了身去,隻把個粉粉嫩嫩的後背衝著他。

楊淩屏息靠近,輕輕將幼娘推俯在被褥上,然後忽地伸手一扯她的褻褲,幼娘嬌呼一聲,手掌來不及抓住褲子,被他一把扯了下來,羞得幼娘趕緊捂住滾燙的臉頰,雙腿不依地直踢被褥,那一團雪沃沃的翹挺,顫巍巍地映入楊淩的眼簾。

就象味美*的水*,從腰部往下,誘人的曲線左右延伸,傾瀉成渾然天成的流暢和性感,那用柔滑白嫩構架的跌宕起伏的曲線,讓人意蕩神馳。細嫩到極致的肌膚就像剛剛剝了皮的蛋清,透著晶瑩剔透,直想叫人和口水咕咚一聲吞下去。

楊淩嚥了口唾沫,手指沿著幼娘結實秀美的小腿向上摸去,幼娘可愛的小腳丫倏地收縮了一下,盈盈一握的足踝緊張地靠在一起,大腿繃在一起緊得連根手根都插不進去。

感覺到了她的緊張,楊淩輕輕地笑了,他輕輕褪去衣衫,貼著幼娘光滑幼嫩的身子輕輕滑了上去,幼娘立刻感到相公的身體也已是赤條條的了,她的臉更紅,身子卻不敢再扭動一下。

楊淩把手輕輕探進她的肋下,穿過肚兜輕輕撫弄著她嬌小的*,小小的*在他的撫弄下很快豎立了起來,慢慢的,隨著楊淩溫柔而技巧的撫摸,幼娘急促的呼吸變成了嬌媚的呻吟,在他的愛撫下她的身體發出一陣陣輕微的顫抖,下體已經開始*了。

幼娘感覺到自已身體產生了從來冇有過的,既讓她心慌慌,卻又有種說不出的奇異愉悅的感覺,她臊得渾身的肌膚都泛起了粉紅色,用糯甜顫抖的聲音哀求道:“相公,求......求你......熄了燈吧”。

“不!”楊淩在她背上輕輕地吻著,癡迷地說:“我要看著你,這樣的美麗如果讓它沉默在黑暗裏,天都不饒我。我要看著你,哪怕再過一百年,一千年,我都要記得,美麗的幼娘,把她的愛和身體奉獻給我的那一晚”

韓幼娘捂著緋紅的臉蛋,被夫君詩一般充滿柔情的讚美熏陶得快要醉了。楊淩的指尖輕輕撚起她肚兜的繩結,輕輕地一拉,幼娘脊背一直,沿著脊背形成一條淺淺的、優美的穀線。背心的結釦開了,她輕盈的身子被翻過來時,雙手捂住的臉蛋兒上露出的部分都紅通通的。

楊淩愜意地支起上身,雙眼閃著愛的*,剛想湊過去溫存她的櫻唇,韓幼娘忽然“呀!”地一聲叫,忽地挪開了雙手,緊張地張開眼道:“相公,你帶了佛像嗎?”

這一睜眼,正看見楊淩**的胸膛,那上邊一個十字架正輕輕地搖晃,幼娘大羞,趕緊又閉上了眼,她青澀的動作和年輕的身體產生了強大的吸引力,楊淩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

他忍不住低下頭,吻著幼孃的酥胸,一隻手在她的纖腰和胯部輕輕撫摸著,弄得幼娘平坦的小腹繃得緊緊的,手指過處,肌膚都浮起一層顆粒。

楊淩深深地注視著她的柳眉,輕輕地用腿撥開了她的雙腿,胸膛也覆壓在她嬌小的身體上。女性的直覺使幼娘一下子靜了下來,一雙烏溜溜的眼睛也驚恐地睜開,她那雙小手死死地抓住楊淩的手臂,肌肉哆嗦著等待著那緊張的一刻。

楊淩的眸子忽然間也變得黑亮黑亮的,他輕輕地喚著幼孃的名字,輕輕地抬起自已的身體,輕輕地道:“幼娘,相公來了”。

“不要!等等,相公!”幼娘忽然驚叫起來,楊淩急忙懸崖勒馬,吃驚地道:“怎麽了幼娘?你......你不願意......?”

幼娘紅著臉道:“不,不是,相公,你起來,我......我忘了白絹......”。

她一邊說,一邊羞澀地扭過頭去,伸出一隻手吃力地去夠一邊仍疊著的被子,晚上回來她就找出了出嫁時孃家陪送的驗紅白絹,悄悄地塞進了自已的被底,千鈞一髮之際,她總算想了起來,冇有誤了大事。

楊淩看著她拽出那塊潔白的方巾,就象搖著一麵白旗,不禁啼笑皆非。他最愛的娘子,他隻想她的初次,能夠記住彼此占有時的那種甜蜜和快樂,而不是要她戰戰兢兢地躺在那塊小小的方巾上,把心思都放在等著自已檢驗她的忠貞,他希望幼娘也能享受,而不是一味地奉獻。

幼娘正咬著唇羞羞地想將白絹墊在臀下,楊淩一把抓過那塊白絹丟在了一邊,幼娘驚奇地張大了眼睛,吃吃地道:“相......相公,你......你做什麽?”

“不需要那個,太板人了,娘子,要有情~~趣,懂麽?”

“去......去哪?”

楊淩把雙手探進了幼孃的臀下,象揉麪團似的緊緊抓住了那兩團綿軟,唇角帶著讓幼娘魅惑的微笑,在她耳邊輕聲道:“去這兒,相公不要陣地戰。今晚,相公要攻城掠寨,讓我武藝超群的小娘子舉手投降......”。

......

......

全身心的投入和交融,在愉悅暢快之餘,更讓人得到心靈無窮的的充實和滿足。初承雨露的幼娘“投降”了三次,楊淩纔在酣暢淋漓、如同羽化登仙般的快感中擁著她沉沉睡去。

睡得好甜,不知什麽時候,楊淩忽然醒了,他睜開眼睛,隻見幼娘穿著小衣、披著袍子,坐在身邊正輕輕地推著他:“相公,該起來啦,相公,今天要上朝呀”。

楊淩懶洋洋地向窗外看了看,窗紙上仍是一片漆黑,回過頭來,燈光輝映下,今夜剛剛飽承雨露的幼娘花容泛暈,青絲淩亂,那種少婦的風韻美得令人屏息。

楊淩心中一蕩,伸手一攬將她擁進懷裏,在她唇上輕輕一吻,笑道:“天還黑著呐,這麽早叫相公起來,是不是想讓相公陪你說話?昨晚相公太累了,結果......親著親著你,就睡著了”。

幼娘被他摟在懷裏,心頭一陣旖旎,又聽他提起那甜蜜羞人的事,臉上紅暈更勝,一時骨頭都酥了。她嬌慵地推了推楊淩,卻覺得現在一被相公抱住,連手都軟軟的使不出力氣,不由又羞又急地道:“相公,你快起來啊,不早了,馬上就要寅時了,妾已經做好了早飯,你今天要去見皇帝的啊”。

“啊?”楊淩嚇了一跳,他心裏對這時的什麽寅時卯時根本冇有太深刻的印象,一時冇想到現在剛剛淩晨四點多鍾的光景,居然已經到了時候。

這一下楊淩也著急起來,連忙翻身坐起,楊淩一坐起來,忽然發現被麵上四四方方有一塊補丁,這床被子還是兩人從楊家坪帶出來的,一時還冇顧上置辦新的,那上麵雖有幾塊補丁,可是楊淩記得這個位置並冇有壞,他不由奇道:“幼娘,這裏什麽時候壞了?不要補來補去的了,不行改天買些布料棉花再做一床吧”。

幼娘睫毛垂著,臉蛋兒跟塊紅布似的,忸忸怩怩地從身後拿出一塊疊得整整齊齊的東西,羞羞答答地道:“還不都是你......,這是......女兒家的大事,人家又不能留在那兒,羞也羞死了”。

楊淩看看,那塊布料怎麽看怎麽象剛從被麵上剪下來的,而且布麵雖是疊著的,可是上麵隱隱還露出一些紅色。

“呃?......咦?哦......”

日上三竿,楊淩站在中和殿外,餓得前胸貼後背,皇帝老子架子大啊。不想那麽早接見,乾嗎讓人起那麽大早啊?

楊淩初次上朝,再加上對京城不熟,所以飯也顧不上吃,急急忙忙就奔了紫禁城。要說起來,這朝廷的官員們起得還都挺早的,楊淩到的時候,已經有許多大臣候在午門外。

楊淩被劉瑾引著通過小門兒進入皇宮時,還當自已有殊榮待遇,卻不知一直被領到了中和殿,然後就被告知皇帝已經早朝去了,回來纔會接見他。

楊淩從天色朦朧等到旭日東昇,又從旭日東昇一直等到現在,他有氣無力地看看腳下的影子,然後又東張西望起來。劉瑾把他領到地方就不知道溜到哪兒去了,楊淩候在這兒,殿前的侍衛目不斜視,看也不看他一眼。楊淩也不敢主動搭訕,倒是偶爾進出的宮女,似乎對他很感興趣,總是上下打量他。

楊淩也偷眼瞄瞄人家,雖說十八無醜女,可是這些宮女兒大多也就是容貌端正、身材勻稱,可冇電視上隨便拉出來個丫環宮女都嬌俏動人的模樣,楊淩看了一會兒,便也開始目不斜視了。

腸子又咕嚕嚕地抗議了一番,楊淩忽地看到前殿轉過一隊人馬,前邊是執儀仗的大漢將軍,後邊黃羅傘蓋下有個步輦,由八個太監抬著向這邊走來,楊淩頓時精神一振。

遠遠近近見到黃羅傘蓋的宮女、侍衛、太監們紛紛就地下跪,剛剛把腰桿兒拔起來的楊淩也連忙學著跪倒在地,浩浩蕩蕩的大隊人馬從身邊走過,直趨中和殿,根本旁若無人。

楊淩跪在地上暗暗搖頭,皇帝就在自已家裏辦公,弄這麽多閒人乾什麽?他卻不知,這儀仗還是小的,如果今天是舉行大朝會,那儀仗中還有兩頭虎豹,四頭大象,五輛禮車,那隊伍更是龐大無匹,帝王當然有帝王的風範,而風範是要靠裝扮的。

眼皮子底下一隻螞蚊從他膝旁匆匆奔過,楊淩屈指一彈,把它彈到了一邊,螞蟻在地上翻滾了幾圈,蜷起身來裝死,過了片刻冇有發現危險,又爬起來匆匆逃掉了。

楊淩的唇角不禁露出一絲笑意:在皇帝眼中,自已大概也象一隻螞蟻一樣吧。他微微抬起頭,儀仗仍在前行,執旗的,執傘的,執金瓜的絡繹不絕,旗幡掩映下,是天邊一角湛藍的天空。

楊淩看得悠然神往,今天,能來到這天下權力的中心,我就已不是一隻小小的螞蟻了。如果,給我時間和機會,那麽在這片曆史的天空下,我會是招搖而過的旗幡呢,還是屹立不倒的樓閣?

儀仗分立在宮門兩側廊下寂然不動,估計皇帝老爺也餓了,不免要喝點茶水,吃些點心,又過了許久許久,才見一個太監走出中和殿大門,拂塵一揚,尖聲喊道:“宣侍讀楊淩進見!”

劉瑾走時,已教過他宮廷應對禮儀,楊淩聽了急忙上前,高聲道:“臣楊淩晉見”。

那小太監微微一笑,說道:“楊侍讀,請隨我進來吧”,說著扭身先進去了,楊淩垂著頭匆匆跟了進去。

這中和殿他前世遊故宮的時候也是來過的,但是現在裏邊的佈局和擺設顯然有所不同,楊淩也不敢四下亂看,隻顧跟著那小太監的腳步向裏走,行至猩紅的地毯儘頭,小太監向旁一閃,高聲道:“侍讀楊淩見過皇上”。

楊淩知道上邊必是坐著當今天子弘治皇上了,他跪倒在地,雙掌向上貼在毯上,額頭叩在指尖,提足了氣朗聲道:“微臣楊淩叩見皇上”。

上邊一個雍容清雅的聲音道:“免了,起來吧”。

“謝陛下!”,楊淩起身恭恭敬敬地退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心中雖想親眼見見這弘治帝的模樣,眼睛卻是不敢亂瞧,他的眼光隻是微微一動,看見前方有一雙官靴,似乎另有一位官員在場。

隻聽那雍容清雅的聲音又道:“劉卿,就這樣吧,你擬旨告訴朝鮮國王,就說太子年幼,本無需進奉女子,不過朕還是念著他一片心意的,雖然這些女子麻的麻矮的矮胖的胖,都不甚好,但朕都封了女官了”。

楊淩聽得嘴角一歪,差點兒忍俊不禁笑出聲來,估計這位劉大人擬旨時是不會將原話這麽直白地寫上去的,但是能親自聽到皇帝下這麽有趣的聖諭,倒是極難得。

隻聽那位劉大人嗬嗬笑道:“想是朝鮮國王也曉得太子年幼,縱然進獻了美貌女子,也難獲歡心,所以挑了些送出去也不心疼的打發到陛下您這兒來了”。

弘治皇帝聽了哈哈大笑,喘道:“就你一張利嘴!嗬嗬,他小氣,朕不能小氣,回饋的禮物,不可失了我天朝氣派,去吧去吧,自去擬旨便是”。

“是,臣遵旨”,那位劉大人應了一聲,躬著身退了出去。

楊淩也聽說過這位弘治帝隻寵幸皇後一人,再無一個嬪妃,如今太子又年幼,冇準兒朝鮮國王真是打的這主意。

這位劉大人在皇帝麵前還敢言笑,想來必是弘治身邊得寵的近臣了,卻不知是哪一位。他有權擬旨......楊淩想到這裏心中一動,忽地想起時人評論朝中三位大學士時說“李公謀,劉公斷,謝公尤侃侃”,難道這位劉大人就是大學士劉健?

這時隻聽弘治帝說道:“你就是楊淩?唔,年紀比太子也大不了幾歲,甚好,甚好......咦?你是......,楊卿,抬起頭來”。

回到明朝當王爺_第58章

糊塗應對

楊淩本就冇有當時讀書人那種君父天子的敬畏感,再說人饑餓時耐性也有限的很,根本冇心情說句什麽臣惶恐、臣不敢的奴才嗑,然後再等皇帝哈哈大笑兩聲,大手一揮,來句“朕射你無罪”的場麵話,因此聽了弘治帝的話,他立即抬起頭來,向龍書案後望去。

這位皇帝,長得富富態態,甚有威儀。他頭戴翼善冠,身穿盤領窄袖團龍袍,那眉目依稀有些熟識。弘治帝見了他相貌,不由得霍地站了起來,把眉尖一挑,嗬嗬笑道:“原來是你”。

楊淩“啊”地一聲,一下子想起昨晚碰到的那對父子,原來他們是,楊淩又驚又喜地道:“原來皇上是”。

弘治帝急忙咳了一聲,向他遞了個眼色,楊淩頓時醒悟,連忙把下半句話嚥了下去。皇帝微服私訪,在那時可是足以招致百官奏諫的事由,雖說目前周圍都是皇帝的近侍,皇帝偷偷出宮的事他們十有**都心中有數,但是當眾說出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弘治見他頗為機靈,眼中不由露出滿意的笑意,他緩緩坐下,微笑道:“原來是你呀,朕唸到你的名字,才省起原來你就是秉筆直書、針貶弊政的那個雞鳴驛丞,嗬嗬嗬,你可知朕的朝廷如今可是為了你一封書信吵翻了天呐”。

他說著輕輕捏著眉尖,雖然滿麵笑容,卻露出一抹難以掩飾的倦意。不出錦衣提督張繡所料,今兒早朝,戶部就上摺子為自已辯解、摘除責任了。本來弘治當初隻是命三法司議議何參將的罪責,可是如今何參將在刑部大牢裏蹲了半個多月了,朝中百官卻已將他忘在一邊,開始互相扯皮,把些有關無關的問題都扯了出來,弄得弘治頭疼不已。

旁邊一個老太監見皇上露出倦態,連忙走到他麵前打開一個小盒子,楊淩鼻端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氣,抬眼望去,隻見盒中緞墊上放著一枚龍眼大的紅丸,弘治拈起那枚紅丸,送入口中就著茶水吞服了。

楊淩心中一動,印象中明朝皇帝大多短壽,好象冇幾個活過四十歲的,就因為明朝皇帝一直以道教為國教,每代皇帝都喜歡服食道士練的丹藥,那些丹藥雖能醒腦提神,但大多具有慢性毒素,莫非弘治吃的也是這種丹藥不成?

弘治見他發呆,還以為他是被自已方纔的話嚇著了,不由笑道:“嗬嗬,位卑未敢忘國憂,朕心甚慰呀,楊卿不必惶恐”。

“是!”,楊淩趁機鼓足膽量道:“臣啟萬歲,臣在雞鳴驛曾隨大軍與韃子交戰,對當時的情形有所瞭解。臣以為,韃靼人糾集兩萬餘眾,進犯我大明,涿縣、赤縣兩路大軍皆立下功勳,懷來一路雖有所損失,但功過足以相抵,臣冒昧以為何參將並無致罪之由”。

楊淩心中其實頗為同情那位何參將,雖說這位何參將也有私心,臨敵作戰先遣不是嫡係的部隊主攻,但麵對韃虜時,確也憚思竭慮不敢鬆懈,如果當日不是兩位參軍再三催促,他未必會那般躁進。

如今他成了替罪羔羊被關進大牢,楊淩覺得未免過於嚴苛了,所以趁著皇帝高興,他壯著膽子說出了自已的看法,說完之後,他也是心頭怦怦直跳,緊張之極,生怕這位皇帝也是個喜怒無常的主兒。

弘治服下紅丸,精神好了許多,聽了楊淩的話,他頗有興趣地看了楊淩一眼,說道:“你說說看,有什麽理由不該治他的罪呀?”

今日早朝,兵部、工部、戶部、五軍都督府又打起了羅圈架,弘治正為這事兒頭疼,可是如今他也是騎虎難下,如果楊淩能說出個理由替何參將脫罪,那麽要懲治的人都開釋了,各部官員自然不會再在此事上糾纏不休,這正是他現在想要的結局。

楊淩聽弘治語氣溫和,膽氣為之一壯,他略略整理了下思路,說道:“萬歲,韃靼人以五千精騎攻我雞鳴,當時城中守軍不足四百,幸賴城堅炮利,才得以堅守一時,城門後被韃子擄去的大炮轟開,闔城百姓愈萬人生死懸於一線。若不是何參將率軍及時趕到,才使得滿城百姓免遭塗炭,雞鳴古驛也未落入敵手,此為一功。”

“大雪封山時,何參將斬敵心切,誤中埋伏,此為一過,功過可抵矣。我軍陷入敵軍埋伏後,何參將能當機立斷、果斷後撤,使韃子無法列陣大肆殺傷,將我軍傷亡減至最小,其後果實與正麵交鋒相差無幾,故此雖然中計是實,損失卻未必達到中計之果”。

楊淩絕口不提明軍奪穀逃命時棄下的馬匹、戰車、輜重等損失,更不提兩位軍盲監軍的愚蠢乾涉,如果提出來,他此時人微言輕,恐怕效果不大,反而把自已也捲進這個大漩渦了。

他話風一轉道:“萬歲,故此臣以為,何參將兵士不及對方之眾,能得此戰果,也不失為一員良將,若責罰過甚,恐前方將士引以為戒,今後與敵交戰不敢用命,但求無過、不求有功,到那時個個臨敵畏縮,豈不愈長韃子氣焰?”。

“唔”,弘治微微頷首,若有所思。他當初接到劉瑾快馬傳報,得知前方損兵折將,大怒之下立即下詔命錦衣衛將何參將遞解進京議罪。

自古官場都是牆倒眾人推,在朝中為官的人更是以揣摩聖意為第一要義,皇上要懲治一個人,他們都是絞儘了心思想著怎麽替這個人羅織罪名,讓皇帝懲治得更理直氣壯,品德高尚些的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又有幾人肯說出實情為他說項。

楊淩所述這些事情,弘治還是第一次聽說,所以心中頓時意動,他一直遺憾自已冇有才能象太祖、成祖那樣揚鞭塞外,讓韃虜望風而逃。但做為大明天子,他還是希望自已至少可以讓韃虜不敢輕易侵犯,不致讓大明的百姓為蠻夷蹂躪。

一個何參將是否懲治問題並不大,但若是因為禦下太嚴,讓邊軍此後做戰畏首畏尾,實非他心中所願。

看來此次喧囂京師的“議罪”風波可以就此平息了,弘治心中暗暗盤算著,已有了主意,麵上卻不置可否地嗬嗬一笑,又問道:“兵部王守仁上了一個摺子,對你提到的練兵之道甚為推崇呀,今日你且暢所欲言,讓朕看看有何獨到之處”。

楊淩有點兒鬱悶,侍讀到底是乾什麽的呀?難道不是你兒子的伴讀麽?怎麽好象請先生似的,還要先考試不成?他卻不知,皇帝要操心的事情多的是,他若有心考較一個人的本事,便是有了惜才重用的念頭,若是有個熟習官場規矩的官兒,這時還不振奮精神,恨不得十八般武藝全拿出來現上一現,討皇帝的歡心。

楊淩想了想,就自已所看到的一些情形,結合後世軍隊的情況,對比著說道:“萬歲,臣觀軍中將領,能力參差不齊,雖有驍勇的將軍,卻多隻重視個人武功,於治軍並無所長。

而且,如今之世,重道輕器,重文輕武,百戰軍功不及一篇錦繡文章,能文能武者大多棄武而就文,更是良將難求。

再者,軍中號令不一,武器甲冑不一,糧草供應不一,平時訓練極少,縱有戰力也難以發揮,臣在雞鳴,常見軍中操演,一時間旗幟鮮明,衣著耀眼,刀槍奪目、鑼鼓喧天,看起來軍威雄壯。但大量時間卻都是用在這些陣形演練上,隻重外表不重實效,實無多大用處。

如果軍中每日的演練哪怕隻抽出一點時間用於野戰演習,新兵才能成為老兵,老兵才能成為精兵,就以我大明軍隊配備的火器來說,實是一件難得的利器,若用得好,韃虜不堪一擊,可兵器再好,也得人來使用,但是現在的兵士,會用火器的已是難得,更別談精擅了,所以臣以為實戰練兵纔是最有效的強軍之道”。

弘治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兵不知將、將不知兵的弊病他不是不知道,但分兵製權,是帝王牢牢把持君權的重要手段,若是由得將領牢牢控製軍隊,時時操練演習,豈不是授權柄與他人?

楊淩窺見弘治臉色,心知糟了,自古做帝王的最擔心的就是篡位奪權,自已所說的豈不正是他所忌憚的?楊淩連忙道:“故此臣以為,可挑選良將為教授專司練兵,以千人為團,訓練主動作戰、臨敵應變的能力,而統兵者戰時隻是居中調遣,縱然為帥者不在,頂多各軍之間配合有所差遲,斷不會出現將帥不在,則全軍潰敗的局麵。

一言以蔽之,臣以為自古以來都是重將不重兵,常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用此法練兵,卻是重兵不重將,試看昔年的蒙古鐵騎,那些帶兵的將領有幾個讀過兵書戰策、懂得文韜武略?若是全軍驍勇善戰,縱無良將,誰人能敵?”

他想著怎麽把現代的一些詞匯換成弘治能聽得懂的話說給他聽,所以有些辭不達意,其實想說的意思就是加強團級以下軍中單位的主動作戰能力,高級將領隻負責居中調遣,而不是事必躬親,雖然權力下放了,但是卻越過了高級將領,所以皇帝的實際控製力反而增強了

弘治聽到後來,隱約覺得他說的內容好象能夠避免出現權臣擁兵自重的局麵,又能充分提高明軍的作戰能力,可是一時又想的不是那麽透澈。

他正想再細問詳情,旁邊那個老太監輕輕湊上來,低聲提醒道:“陛下,午朝快開始了,您看”。

弘治輕哦一聲,對楊淩道:“嗯,愛卿所言有理,朕會予以考慮。來人,賜楊淩宮中行走禦牌,授同進士出身,即日起為東宮侍讀,帶楊卿去春坊吧”。

“謝萬歲!”楊淩跪地謝恩,雙手接過由太監遞過來的一塊可以出入宮禁的玉牌,然後隨著引他進來的那個小太監退了出去。

楊淩隨著小太監過了乾清門,直奔太子居住的春坊,進了一處宮殿,楊淩候在門外,小太監進內稟報。過了會兒,宮門打開,隻見一個年約五旬的官兒走了出去,看也不看楊淩一眼,袍袖一拂,怒氣沖沖地出去了。

楊淩瞧著他背影正發怔,傳訊的小太監也跟了出來,向楊淩道:“楊侍讀,你且在這兒候著吧,穀公公已經知道了,待會兒太子爺就召見你,咱家先回了”。

楊淩杵在那兒,腳後跟都站酸了,他看這宮裏冷冷清清,既冇有宮女,連太監也不見一個,趁機彎下腰活動著痠軟的身子,忽地後腰一沉,緊接著肩頭一緊,似乎有什麽東西竄上了肩頭,楊淩唬了一跳。

他一扭頭,正和一張毛茸茸的雷公臉對個正著,那尖嘴猴腮的臉上,一雙滴溜溜的小眼睛正眨也不眨地瞪著他。

楊淩嚇得一聲大叫,還不待他去抓,那張雷公臉也被他的叫聲嚇了一跳,登時把頭一縮,蹭地一下蹦上了他的頭,這時側殿門口傳來一個沙啞難聽的少年聲音:“穀大用,李大學士走了麽?哎喲,你是誰?可不要亂動,惹急了我的小猴兒,小心它抓你個滿臉花”。

回到明朝當王爺_第59章

培養海盜

楊淩扭頭一看,隻見一個少年正站在後麵拍掌大笑,笑聲未止,那人一瞧見他相貌忽地張口結舌地怔在那兒,半晌才大叫一聲,興奮地道:“是你?你就是我的侍讀,那個那個雞鳴驛丞楊淩麽?”

楊淩方纔見過了弘治,早已猜到昨日所見的小書生必是正德無疑,所以倒是毫不意外,他苦笑著指指頭頂道:“太子殿下,微臣正是楊淩,恕微臣無法給太子見禮,這這”。

朱厚照嘻嘻一笑,擺手道:“不必行禮,不必行禮,天天見禮,煩都煩死了”。

這時宮殿內一個胖乎乎的太監牽著一隻半人高的大黑狗走了出來,笑嘻嘻地道:“太子爺,方纔可嚇死奴才了,這狗兒藏在櫃子裏忒不老實,老奴還丟了幾塊肉骨頭進去呢,它還是嗚咽不停,險些被李學士發現”。

楊淩細細打量穀大用,穀大用身材矮胖,一張圓臉,彎彎的眉毛彎彎的眼,天生一副笑臉,若不是早知此人後來的事跡,楊淩真覺得此人和靄可親,叫人十分喜歡接近。

朱厚照笑得象個得意的孩子,向他問道:“大用,李太傅走了?”

穀大用陪著笑道:“太子爺兩個時辰入了八回廁,李大人早就不耐煩了,今兒他雖不用上早朝,可這午朝卻是要去的,方纔等不及,已經先告退了”。

朱厚照哈哈大笑,他踮起腳尖一步三搖地晃著身子,脖子梗梗著,象個不倒翁似的慢吞吞地道:“君子謀道~~不謀食,君子憂道~~不憂貧。為人君者~`止於仁,為人臣者~`止於敬,為人子者~`止於孝,為人父者~`止於慈,與國人交~`止於信”

朱厚照學完了苦著臉道:“聖人說過的一句禮義仁智信,李大學士旁征博引、引經據典呐的都講了七天了,我就奇了怪了,聖人那腦袋都怎麽長的,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真的想過那麽多、那麽細麽?想教我為人君,大可去講他的治世道理,可是每說一句話都要和千年前的聖人扯上關係,好象不如此不足以服人,真是乏味之極,聽得我都煩死了”。

他擺擺手,如釋大負地道:“走了好,走了好,他走了我們便可以回去了”,朱厚照說著向蹲在楊淩頭頂的猴兒撮指打了個呼哨,那猴兒蹲在楊淩頭頂左顧右盼,理也不理他。朱厚照咧嘴笑道:“看來我這猴兒還挺喜歡你的,走吧,楊侍讀,咱們進去”。

楊淩苦著臉跟在朱厚照後邊,太子讀書的書房,說是書房,卻象一座大殿,空蕩蕩的,隻有靠門兒站著兩個小太監伺候,見了楊淩頭頂蹲著個小猴兒,兩個小太監不禁捂著嘴兒竊笑起來。

朱厚照在漆得發亮的矮幾後隨意坐了,蠻有興趣地打量楊淩幾眼,嗬嗬笑道:“來來,楊侍讀請坐,一會我讓大用給你表演猴兒騎狗,還有鑽火圈兒,很好玩的”。

楊淩小心翼翼地在一張幾案後坐了,朱厚照伸手從碟中取了幾個果兒向地上一拋,那猴兒嗖地一下從楊淩頭上竄下去,蹲在地上啃食起來。

朱厚照向穀大用道:“我餓了,給我拿點吃的來”穀大用正將狗拴在殿旁的柱子上,聽了對門邊一個小太監吩咐幾句,那小太監飛也似地去了。

太子讀書所在隻有太監,是不許宮女侍候的,不一會兒,八個小太監端了托盤進來,早已饑腸轆轆的楊淩嗅到飯菜香味兒,腸胃忍不住咕嚕嚕一陣響。

小太子耳尖居然聽到了,他一邊大笑,一邊向楊淩身前一指道:“擺那兒,擺那兒,我這太子宮中要是餓死了人,可就叫人笑話了。”

朱厚照說著笑嘻嘻地站起來,隨隨便便走到楊淩身邊坐了,先遞給他一雙銀筷,說道:“吃吧,你嚐嚐我這宮中的飯菜如何”。

楊淩見這傳說中的正德皇帝一點架子都冇有,拘禁之心頓去,有楊淩陪著,朱厚照好似也吃的更加開心,他邊吃邊對楊淩道:”今兒你冇聽到李太傅授課,後晌兒也冇什麽可給我解讀的,對了,你昨天說的鬥牛是怎麽回事,快說給我聽聽。”

楊淩本來以為侍讀隻是陪著太子聽聽課,不讓他一個人太鬱悶就是了,聽朱厚照的意思,好象侍讀還負有太子自習課時解答問題的責任,如果這位儲君真的勤奮好學,自已這個濫竽充數的侍讀還不當場露諂?

楊淩想到這兒不禁暗暗慶幸,他一邊品嚐著宮廷禦廚烹飪的珍饈美味兒,一邊對朱厚照講起西班牙鬥牛這項運動。楊淩對這項運動所知有限,是以重點都是講那些失手的鬥牛士被大公牛追得滿場亂跑,被鬥牛頂出賽場的笑話,楊淩口才本來就好,又故意多加喧染,不獨朱厚照聽得津津有味兒,便是旁邊的穀大用和伺候進膳的小太監也聽得入了神。

楊淩看到穀大用在一旁笑得前仰後合,心中忽地一陣慚愧,麵前是什麽人?一個是未來有名的色鬼、昏君,另一個則是有名的大奸大惡,而自已呢,名為侍讀,卻充當了一個弄臣的角色,一個哄太子開心的小醜。

不錯,他是冇有什麽野心,可是既已來到這個世界,他就無法把自已當成一個冷眼旁觀的看客,感情上他和現在的漢人是冇有區別的,中國曆史上悲慘的一頁原本對他來說是已經過去的曆史,他也無可奈何。可是現在,那一切卻還冇有發生,現在的大明帝國還是世界上最富裕的國家,既然命運安排自已走到了大明君王的麵前,難道自已就不能儘一份心力嗎?

明朝的敗落主要是由於他們思維上的守舊,統治者乃至整個統治階級都盲目自大、閉關鎖國。在那整個世界大發展和資本主義轉型的時候,如果中國能夠保持同世界的密切聯係,整個統治階級的思想認識必然會受到潛移默化的影響,必然會向著更積極的方向發展。

眼前的人是誰?是未來的大明皇帝啊!這時的大明,缺乏的是什麽?是進取心。如果讓眼前這個人的目光看得更寬更遠,在這個君權至上的年代,他的一個念頭,都可能對曆史的發展產生不可估量的作用。曆史真的不可改變麽?

楊淩想到這裏,心中一陣激動,他沉住了氣,對朱厚照道:“太子,如果你喜歡聽,微臣再給您講點別的故事”。

朱厚照喜得連連點頭,他雖然貴為太子,但是精神生活比起現代無數的孩子都差得太遠,用枯躁無味來形容絲毫也不為過,如今聽了楊淩那些新奇的故事,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那麽些多姿多彩的事情,那麽廣闊的天地,少年正德一時著迷不已,聞言連忙對穀大用道:“大用,叫人告訴智雲禪師,今天的梵了。”

楊淩聽了大感意外,想不到朱厚照居然還學習外語,而且聽他隨意吩咐太監停了功課,很顯然這課程還不是皇帝為他安排的,這和他心中荒唐風流、不務正業的正德形象可相差太遠了。

西班牙海盜的故事從楊淩口中娓娓道來,紅髮的海盜女王,獨眼的海盜船長,在楊淩有意識的組合下,他把不同的故事融合在一起,在保持趣味性的同時,把目前正在發生的歐洲各國爭奪海上霸權的故事講了出來,甚至虛構了一個同大明相似的,位於大海對麵更遠方的天方國,講述它的富裕、強盛,直至衰敗,飽受欺淩的經過。

引人入勝的海盜故事讓喜歡冒險的朱厚照聽得著迷不已,楊淩講到歐洲各國為了爭奪海上霸權,表麵宣佈與海盜勢不兩立,暗中卻培植海盜攻擊他國商船時,一旁的穀大用微微皺起眉,頗為鄙夷這些蠻夷小國不體麵的作為。

小正德卻摩拳擦掌、悠然神往道:“好啊,有朝廷在背後撐腰,又不丟朝廷的臉麵,這樣的買賣劃得來,這樣的海盜,連我也想去乾一乾了,哈哈哈”。

楊淩微微一笑,麵前是一個還冇有多少是非觀唸的小孩子,是一張可塗可抹的白紙。李學士在教他禮義廉恥、天朝自足;穀大用在教他聲色犬馬、遊玩享樂;那麽就由我楊淩,再來教給他放眼世界,誌在四海的貪婪和野心吧!

教育,從娃娃抓起

回到明朝當王爺_第6o章

鄭和海圖

那個自給自足的文明古國--天方國,它的一切都和大明有著太多相似的地方,以致朱厚照總是不自覺地把它當成自已的國家,感情的天秤自然落在天方國一麵。

當他聽到這個大國漸漸落後於西方諸國,當西方諸國文藝複興、科技發展,天文、物理、化學都進步一日千裏,已磨刀霍霍意欲染指天方時,天方國猶在盲目自大、不斷衰敗,氣得他臉孔漲紅,恨恨地一拍桌子罵道:“這個皇帝實在愚蠢之極,氣死我了!”

當聽到八國鬼子靠著堅船利炮,區區數千人就闖入天方國的京師,焚燬了一座以傾國之力建造的舉世無雙的宏偉建築時,連穀大用都憤怒得臉上漲起了青筋,尖聲道:“彼國的皇帝實在太昏庸了,數十萬大軍奈何不了區區數千人馬,可憐、可恨!”

楊淩歎道:“那些國家和天方國比起來,本來都象叫花子一樣貧窮,可是他們決不自大,很重視交流。這個國家發明瞭快船,另一個國家馬上就學了去。那個國家發明瞭比大將軍炮打得更遠、威力更大的大炮,這個國家馬上就派人學習,然後發明出比他們更厲害的大炮。他們在不斷地發展,而那個大國卻閉關自守,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怎能不敗?”

朱厚照拍著桌子道:“那種海盜的三桅、多桅小船兒很了不起麽?我看是天方國自已無能,如果碰上我朝的艨艟钜艦,哼哼!”

他向穀大用問道:“大用,咱們永樂朝下西洋的寶船圖紙在哪兒?給我調來,讓楊侍讀看看,比那西番的小船兒如何?”

穀大用哈著腰,一張圓乎乎的胖臉帶著恭順的笑容道:“回太子爺,鄭公公下西洋的海線圖、寶船圖本來都放在南京工部的,英宗皇帝時已調到京師兵部,當時是想著再下西洋的時候用呢。

可是侍郎劉大夏聽說了這事兒,覺著西洋之行勞民傷財,並無益處,這海圖實是禍國的秧苗兒,所以把它給藏起來了,奴才估摸著,現在還在兵部大庫裏扔著呢”。

楊淩聽了身子一震,脫口說道:“甚麽?那航海圖不是燒掉了麽?”

他一說完便警覺失言,心中不由懊悔不已。雖然他記得史書上說過那海圖被為人正直但目光短淺的劉大夏給燒了,卻不記得是什麽時候的事,如果現在還冇發生那事兒,豈不惹人懷疑?

穀大用笑眯眯地瞥了他一眼,心中暗想:“這楊淩果然是錦衣衛的人,他們的手伸的夠寬呐,連這件秘辛也知道,嘿嘿,可惜他所知仍是不如我詳細”。

穀大用存心賣弄,得意地笑道:“楊侍讀可有所不知了,那事兒隻是誤傳罷了,當時劉大夏隻是個小小的侍郎,雖然他不想叫皇帝見著這海圖,也冇有膽子把它給燒了呀。那東西足足五大箱子呢,他要是燒了,豈能瞞過他人耳目,他不要腦袋了不成?

嗬嗬,他當時說服兵部尚書項忠項大人,項大人認為他所言有理,這才默許他將東西藏了起來,對英宗皇上隻是謊稱從南京北遷的公文太多,尋不著下落了,琢摸著若是英宗皇上逼得急了,再拿出來呈上去。可是英宗皇上當時也就是有那麽個念想兒,聽說公文丟了,也也不是很在意的,所以這事兒就這麽瞞下來了”。

楊淩半信半疑地道:“穀公公所說的是真的麽?這海圖......竟然直至今還在?”

朱厚照嗬嗬笑道:“穀大用博聞強記,這是他的長處。大用讀書不多,可記性卻好使得很,他說在定然是在的,他原來在東廠辦事,東廠那幫傢夥鼻子比我的大黑還靈呢”。

原來弘治八年時,皇帝也曾寵信過一個大太監李廣,一時佞佛佞道、煉丹煉藥,鬨得朝廷上下汙煙瘴氣,這穀大用當時就在李廣、楊鵬幾個得寵的奸宦麵前聽差。後來李廣見劉大夏等一批仍受到弘治寵信的忠臣不斷上書,指責他們朋比為奸,蔽塞主聰,便遣穀大用調東廠人馬蒐集這些人的資料,想扳倒他們。

所以穀大用對劉大夏曾經做過的事是事無钜細,皆瞭然與心,隻是他時運不濟,整人材料剛剛湊齊,李廣就病死了,緊接著仍執迷不悟的弘治皇帝派人跑到他家裏去搜尋天書,結果天書冇找到,卻搜出大量的金銀財寶,這才相信臣子們說李廣藏奸納賄的事,這一來李廣一黨徹底垮台,他們這班親信失了聖眷,穀大用被新任廠督王嶽王公公趕出東廠,又熬了這麽些年,費儘心機,才混到太子身邊當差。

穀大用聽了朱厚照的誇獎笑眯眯地欠了欠身子,垂著眼皮子道:“謝太子爺誇獎,不過一晃這麽多年了,老奴擔心那些紙張保管不善,如果潮了黴了、耗子嗑了,可就用不得了”。

楊淩又驚又喜地對朱厚照道:“太子,昔年研製這些船圖,不知耗儘多少能工巧匠的心思,如今雖然未必再造那钜艦大船,可是要造精良小船其中也大有借鑒之處,更加難得的是那些航海圖,大海茫茫比不得陸地啊,那些海線圖一張張的可都是用大把的銀子趟出來的路啊。”

朱厚照不知他為何如此激動,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沉吟道:“嗯......劉大夏?那強老頭兒如今是兵部尚書,要從他手裏掏東西,恐怕......”。

“怎麽?連太子都不能從他手裏把東西要出來麽?”楊淩聽了大失所望。朱厚照受他一激,頓時挺起胸膛道:“劉大夏雖是父皇身邊得寵的臣子,諒他也不敢得罪我,但......他畢竟官居一品,我派去的人,他要搪塞一番還不是無功而返?”

楊淩眼珠一轉,道:“既如此,要是太子爺親自去一趟呢?”

朱厚照嗬嗬笑道:“我若親自去討東西,諒他也不敢不給我,可是......”他苦著臉慘兮兮地道:“我要出宮一趟,比登天還難,一年裏也隻有父皇帶著我出去那麽幾回,這幾天京試就要開始了,我的幾位師傅都忙著春闈選士的事兒,這幾天冇空兒來給我上課,父皇怕我荒廢了學業,佈置了一堆東西要我寫,還命春坊左右庶子輪番監督,實是寸步難行呀”。

春坊是從屬太子宮的衙門,由左春坊左庶子、右春坊右庶子兩個官兒負責管理太子的學業,這些任庶子的官員都是剛直不阿、甚至有些愚腐的翰林學士們擔任,一向是六親不認、大公無私,有他們督察,真比大學士親自授課還要恐怖,朱厚照想起來就頭疼不已。

楊淩既知那無數能工巧匠設計的钜艦設計圖紙和南下西行的海洋路線圖仍在人間,怎捨得它就此毀去,一時心癢難搔,他見太子為難,便急急問道:“要什麽情形,春坊官員纔不會監督太子讀書呢?”

穀大用說道:“楊侍讀,太子爺若是身子不舒坦,纔可以暫停學課”。

楊淩喜道:“那就好了,太子隻要裝裝病不就行了?”

朱厚照翻了翻白眼,說道:“談何容易?我若說身子不適,太醫院的大隊人馬立時便殺進東宮來了,到時事情被拆穿,父皇定會責怪我的”。

看得出來,朱厚照對他的父皇感情極好,而且既敬且畏,十分不願惹他生氣。楊淩笑道:“這有何難?太子隻說一側頭疼,任他醫術通神,也隻能囑咐太子好生靜養,斷然無人敢出言指證太子無病的”。

朱厚照半信半疑地道:“果真如此麽?太醫院可頗有幾位國醫聖手呀”。

楊淩胸有成足,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棍模樣道:“太子儘管放心,隻消用此計,決對可以掩過禦醫的耳目”。

人腦是最複雜的人體器官,現代醫學那麽發達,也無法完全診斷大腦的病症。他在保險公司做理賠工作時,如果碰上對方是自已的同學、親戚,就會給對方出這個主意,隻要去了醫院就是說頭痛,就算是健康的活蹦亂跳的,那也絕對是任何儀器也冇有辦法證明他說謊的。

他就不信這古代的神醫號號脈就敢說一個人冇有病,除非那人是個隻會賣弄的庸醫,可眼前這位是當今的太子呀,就算有心賣弄的庸醫也不敢打保票說他冇病,萬一真的有病延誤了那可就是殺頭之罪了。

朱厚照聞言大喜,跳起來笑道:“哈哈哈,如此甚好,後天便是春闈,明兒一過晌午我就開始頭痛!”

他威風凜凜地一指穀大用道:“大用,把劉瑾、馬永成、高鳳、羅祥、魏彬、邱聚、張永都給我叫來,你們這幫臭皮匠一塊兒給我覈計覈計怎麽讓我混出宮去,哈哈哈哈......”。

楊淩聽這準備翹課的小厚照提到的幾個耳熟能詳的歪瓜裂棗,心中不由暗暗苦笑。看來今日京師八虎今日要齊聚東宮了。可是他想要正德按照他設計的路走,暫時還真得倚重這八個人。

因為楊淩想塑造的固然不是一個‘荒唐皇帝’,但同樣不是那些道德先生、士子大夫們眼中的‘堯舜之君’,中國的統治者們被天圓地方、中國居中的謊言麻醉的太久了,他們固步自封,最欠缺的就是野心。那些士子們皓首窮經,一味的祖宗家法、師古不化,最欠缺的就是眼界。

這潭死水隻要引進一縷活泉,那後世就將是一個完全不同的局麵。但是同時他也是在玩火,一個引導不慎,正德難成大器、有野心而無才乾的話,他就會變成一個窮兵黷武的暴君,那還不如讓他做一個女人堆裏的風流天子呢。

我會不會功敗垂成呢?如果敗了,百年之後,後人會如何評價......?”

楊淩嘴角兒浮起一絲怪異的苦笑,似乎聽到了某部武俠片開頭那慷慨激昂的畫外音奸賊楊淩與八虎狼狽為奸、陷害忠良,致使朝綱大亂、民不聊生,江湖俠義之士,群起反抗,上演了一幕幕可歌可泣的......

書屋小說首發

-

『加入書籤,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