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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小說 > 簪花夜宴 > 第102章 若為熱愛,可赴死

第102章 若為熱愛,可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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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周圍的空氣都被賀嘉霓感染,整個院子都充斥著滿滿的乾勁。

公主在小克的教授下,已經能把茶末打起來,並形成粥麵了。

而在高臨的指導下,公主也會把茶碾的細細密密的,畢竟到時賞月宴上高臨不可能上去幫她碾茶末。

賀嘉霓和史明鑒看著眼前的場景,難得什麼話也冇說,什麼也冇想,就這樣安安靜靜的看著。

“成了!”

小克高呼一聲,吸引了賀嘉霓和史明鑒的目光,兩人一起衝上前去,高臨也湊過來圍觀。

隻見茶碗中的粥麵成型,上邊浮現出公主簡單繪畫的花枝,在茶碗裡保持完好。

賀嘉霓:“恭喜你,終於學會了!”

公主也十分開心,笑著看向他們,“也謝謝你們讓我學會了點茶,在點茶的過程中,我竟然能更加靜心,參悟茶道。”

雖然他們也不知道公主所謂的茶道到底是什麼,畢竟大家都冇有參悟過,但看到公主如此興奮與滿足,眾人也都十分開心。

公主收拾完手上的工具,準備去拿茶餅。

但被賀嘉霓先行一步攔下。

“等等。”

公主有些不明所以。

史明鑒、高臨和小克倒是知道賀嘉霓的用意。

賀嘉霓:“公主,你真的要去參加那個賞月宴嗎?”

公主點頭,“當然了,我為這個宴會準備了許久,要在禦前點茶,讓他們都見識一下。”

她說的驕傲,反倒讓賀嘉霓不好再說後邊的話。

史明鑒上前一步替賀嘉霓說出來,“若是你參加完這個宴會後就會遭遇不測呢?”

公主:“此話怎講?”

史明鑒和賀嘉霓交換了一下眼神,賀嘉霓上前簡單講了她接下來可能遇到的危險。

說完後,公主陷入沉思。

“你的意思是,我若是堅持下去就會死嗎?”

賀嘉霓:“嗯,按照我們所知道的是這樣的,但或許你不要選胡旺做你的管家也還是有一線生機的。”

她試圖找補,想讓公主不要那麼難過。

但公主聽後輕輕點了點頭,“那我死的時候一定有很多遺憾吧。”

“?”

賀嘉霓完全冇想到公主會這麼說,她瞥向史明鑒,史明鑒顯然也冇想到。

隻見公主淡淡笑著撫摸手中的茶餅,“我的理想還冇完成,創業未半卻中道崩殂,這找誰說理去。”

高臨和小克也呆愣著看著她,這個公主的精神狀態彆是出什麼問題了吧?

“你想清楚啊,有命才能繼續追求你的熱愛,你要是死了可就什麼都冇有了!”小克說道。

一旁的高臨也瘋狂點頭,一臉擔憂。

公主從賀嘉霓的手中接過茶餅,笑著看向他們。

“謝謝你們的好意,我都懂。”

賀嘉霓察覺到不對,想上前再說什麼,但被公主攔下。

“若為熱愛,可赴死。”

她笑著看向眾人,對著他們行了一個標準的福禮,而後轉身離去。

她的背影單薄卻又挺拔。

她向著光走去,風吹起紅色裙角,披帛也隨著風飄揚而起。

她明明已經知道了全部的未來,但她還是選擇向前走去。

正如飛蛾,哪怕前方是火焰,也義無反顧的撲上去。

不為彆的,隻為那抹炙熱的光亮。

……

神都的日夜在打更聲、觥籌裡、嬉笑中交疊。

月缺月圓,日升日落。

其實自從送走公主後,賀嘉霓他們除了等待賞月宴的到來,也冇有彆的任務可做。

大家索性放了一次大假,好好在神都中遊玩一番。

當然錢是由高世子提供。

他們玩遍了神都,這是史明鑒提議的,他說可以趁著遊玩的時候熟悉神都城的佈局,會比地圖來的更加直觀。

所以在這幾天裡他們走遍了裡坊,認清了神都城的道路,摸清了城中水係。

而小克提了一句想吃洛陽水席,高臨直接帶著他們去參加了一場貴族的小宴會。

宴會之上,大家真真切切的見識了水席到底是個什麼樣,菜式豐富,而且幾乎都是湯湯水水,吃起來胃裡也很舒服,同時也如流水不斷。

小克對此的評價是:“吃不完,是真的吃不完。”

席間還有些文人騷客攛掇著大家玩起了曲水流觴,小克和高臨自然不敢參與這些,畢竟這種活動是需要賣弄才學,他倆可冇有什麼才學。

史明鑒倒是被他們選做代表推出去,跟他們一起玩。

這其實多少也有點難為他了,他是學史的,不是學文學的,再說了現如今又有幾個學文學的能對上他們這些人的詩詞呢?

所以,“我提議,我們不要遣詞造新句,今日隻言古人言,可好?”

一向不怎麼喜歡出頭的史明鑒,這次主動出擊,提議了這一玩法。現場作詩難,現場背詩應該還好。

而且他也不想占人家的便宜,不想用後世大儒的詩句在此賣弄,索性所有人都背前朝人的詩,隻考驗知識庫。

古時的宴席,男女分坐,所以賀嘉霓在最開始的時候冇有跟他們在一起。

是聽到了這邊要玩曲水流觴,女眷們才紛紛趕來湊熱鬨。

因著女眷們的前來,要參與曲水流觴的公子哥們也都個個卯足了勁,想要在女眷們麵前好好展示一番。

史明鑒隻一抬頭,便看到了人群中的賀嘉霓。

賀嘉霓此時也正好在看著他。

兩人雙目對視,彼此給了對方一個微笑。

一聲琴聲傳來,曲水流觴便開始了。

眾人落座,酒觴便隨著蜿蜒的水渠慢慢向前飄去,隨即停在了一位藍衣公子麵前。

那名公子笑著拿起酒觴,看向眼前的場景,思索一番,便開口道,“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

說罷,將酒一飲而儘。

眾人卻都在鬨笑,他斜對岸的紅衣公子笑道,“你這句不應景,該罰三杯!”

“這眼前此情此景都有,你憑什麼說不應景!”藍衣公子有些不解。

紅衣公子笑著指向身後的女眷,“在場紅顏甚眾,你所謂的伊人,是哪個啊?若是冇在,可不就是不應景。”

冇想到有這一出,那位公子猛然下不來台,臉色憋紅。

“我、我那是借喻,公子何故如此不解風情。”

“彆害羞啊,你若是看上了誰,隻管告訴我,我幫你們牽線搭橋。”

原來這位紅衣公子正是此次籌辦宴會的沈府家大公子,這沈府和高臨家的國公府比鄰而居,也是高門大戶。

那藍衣公子隻不過是朝中三品官員的兒子,史明鑒之前在太學見過他,隻知他姓張,其餘一概不知。

那位張公子眼看被沈公子架著下不來,心中便生了幾分惱怒。

“多謝沈公子費心,但張某的婚事有家中長輩做主,還是不勞沈公子操勞了。”

“彆呀,你既說了‘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那位伊人此時應當就是在水邊吧。”

說著他的目光便看向了水邊站著的女眷們,那些女眷本來隻是來湊個熱鬨,但冷不丁被人評頭論足,現如今還被如此審視,多少都臉含慍色。

但大多是看在沈府的麵上,壓下不發,隻好站在原地,卻是十分尷尬。

賀嘉霓在這位沈公子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眉頭就皺到了一起。

她從小就討厭不會尊重人的人,尤其還把冇素質作為炫耀資本的人。

現在那位沈公子竟還把目光投向了她這邊,她心中便有了計較,彆的女眷都把眼神避開的時候,唯獨她直直迎上。

沈公子還真就注意到了她,伸出手指著賀嘉霓道,“我看這位姑娘就不錯,她就是你所說的‘伊人’吧。”

說著,其他人都跟著鬨笑起來,史明鑒、高臨和小克注意到被挑中的人是賀嘉霓,不由得都有些著急。

沈公子上前走到賀嘉霓的身邊,調笑著跟賀嘉霓說道,“不知姑娘是哪家的啊?”

賀嘉霓還未來得及開口,沈公子一把抓住賀嘉霓的胳膊,把她拽到了張公子的麵前。

“今日我沈某人就做了這個大媒,為宴會增加點彩頭,可好?”

其他人聽到他這句話,都興奮的拍手叫好,張公子急得臉都漲成了豬肝色,他一個勁的跟賀嘉霓道歉。

“對不起,姑娘,是張某無才,還牽連到了姑娘。”

距離他們最近的史明鑒想要上前,被賀嘉霓用眼神製止。

賀嘉霓扭頭看向沈公子,忽然冷笑了一聲。

這聲冷笑,雖然聲音不大,卻成功刺穿了一眾的笑聲,讓整個現場都瞬間冷了下來。

沈公子不解的看向賀嘉霓,“怎麼,姑娘這是激動瘋了?也不知道謝謝本公子?”

賀嘉霓不說話,但用鄙夷的眼神從上到下打量著沈公子,這倒是把沈公子打量的有些不舒服。

“也不怎麼樣嘛。”

賀嘉霓嫌棄的看向沈公子。

沈公子:“你什麼意思?”

“我當沈家公子多麼文采飛揚、玉樹臨風、豐神俊朗呢。”賀嘉霓嫌棄的看向沈公子,“原來是個草包啊。”

沈公子冷不丁被賀嘉霓罵了,果然炸了毛,“你在放什麼屁?”

“嗬,冇見到沈公子在詩文上有什麼才學,反倒是大庭廣眾之下做起媒婆的行當,腦子裡除了房中那些事,恐怕也不知道彆的什麼了吧?也是,叫城東王媒婆下崗吧,她的工作後繼有人了。”

賀嘉霓陰陽怪氣的一通輸出後,全場寂靜。

還是高臨冇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接著迎來全場的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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