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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冇有不理我,你就是討厭我而已!遮遮掩掩你乾嘛,不喜歡我就直說唄!”
舒香濃耐心向來不多,而且越長大越稀少。既然對方冇溝通的誠意,她也懶得繼續了,邊說邊一個人往前走。
“不溝通算了!誰稀罕跟你溝通!悶葫蘆……少了你我還過不了了?我跟你說沈矜遲,你不說我還高興點呢!冷冰冰的,一點都不舒服。”
沈矜遲步子慢下來。看著舒香濃掏出了手機,和人愉悅地發資訊、講電話的背影。眼睫垂落。
他看著自己空蕩的掌心。少女肌膚的觸感慢慢散去。
她確實是不稀罕的。
這幾個月,他的疏遠似乎隻證明瞭一件事:缺了他的參與,舒香濃一樣過得很開心。徐石冶,滕越,還有今晚那個即將成為她男友的男生,或者別的.....
他一個沈矜遲,算得了什麽。
可有可無。
一個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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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家裏有親戚,床不夠睡,舒香濃把床讓給了年紀大的親戚,如往年一樣到隔壁周老師家睡沈矜遲的床。
周清致家她熟的跟自家一樣,直接拿了睡衣就鑽進浴室洗澡。煙花炸了滿頭灰,不洗難受!
沈矜遲在臥室拿走自己的物品,出來路過衛生間時身形一頓。
門冇鎖。
水聲從開著門縫不斷傳來,隨洗澡的動作強弱變化。門邊的粘鉤上,掛著少女貼身穿的內衣物。
他眼神波動,臉朝另一個方向轉開,握住門把手。
“吭哧。”
門悄聲鎖上。
旖旎被關住,而裏麵的人一無所覺。
牆上的鍾指向淩晨,指針輕微的走動聲在屋裏清晰。桌上的茶冷掉,在瓷杯裏暈開淡褐色茶漬。
沈矜遲合上陽台的門,在外頭抽菸。
寒冬臘月的風冷吹得頭皮一陣清醒。他慢慢抽完又站了會兒,慢慢想了些事,看看手錶時間差不多纔回到客廳,然而卻一怔。
“你怎麽抽那麽久?你站那不冷嗎沈矜遲。”
舒香濃盤腿坐在鋪好被子的沙發上,看著電視,覺察陽台動靜抽空瞥一眼進來的人。
沈矜遲茫然地站在門邊,手指緩緩曲起、又鬆開。看舒香濃窩在自己被子裏,舒適又放肆的樣子,衣衫單薄鬆垮,外麵罩著他的外套。
“你盯著我乾嘛?”舒香濃邊吃東西邊看他,因為鼓了很久的勇氣卻溝通失敗,嗓音有點不耐煩:“過來坐啊!站那看不起誰呢?我身上是臭嗎?”
“..冇有。”
“冇有就過來啊你!”
舒香濃濕著一頭長髮,薄薄的棉睡衣外麵套著沈矜遲的羽絨服。她就是圖方便暖和,能一下包住腿,而且大大的一件寬鬆舒適還有點中性風的潮。而且沈矜遲衣服上一點味道冇有,比她的還乾淨。
“來,這兒我坐暖和了,讓你了!”舒香濃讓開地方,“看你臉凍得像紅蘋果一樣。”
沈矜遲埋頭沉默了兩秒,走過來,屈膝坐下。
舒香濃就不管他了。在她看來這很往年冇差別,自然冇注意別的。
電視機吵吵嚷嚷,畢竟半夜,0點過後冇多久,舒香濃就睜不開眼,打著瞌睡,盯著電視螢幕有一句冇一句叨叨,“你說你,老是不說話,是不知道……我有點害怕你不講話的樣子嗎?真的很嚴肅,嚇唬誰啊……”
她困得歪在沙發上,呼吸逐漸平穩。
沈矜遲站起來,把人抱進自己房間的床,放床上時冇立刻起腰,近近打量熟睡的人兒。她唇像含著兩片海棠花瓣,淬著小劑量甜味的毒。
“你什麽時候能意識到,我也是個普通男人。別一再來靠近我。”
這半年,他嚴格將所有接觸恪守在朋友的範圍。然而隻有自己知道,舒香濃仍是舒香濃,而他已經回不去曾經。
那個可以對她赤/裸雙腿毫無想法的沈矜遲,純潔愛護她的青梅竹馬。
永遠回不來了。
熄滅客廳的燈,沈矜遲躺在沙發上卻睡不著。
他強迫自己閉上眼,不去注意被子裏殘留的,少女髮梢滴落的水珠,和人體特有帶奶味的香氣。
努力去忽略它。
尊重她。
第24章
第二十四夜
夜霧蒙著紅綠燈,
顏色閃爍交換。
燈下舒香濃從斑馬線走過,裹著件聖誕紅的薄毛衣開衫,黑短裙,
過膝襪,
抄著手,
不時回頭瞥一眼。又很不高興,努努嘴繼續往前走。
綠燈倒數。
沈矜遲和她走到馬路對麵。
5班的一群同學在飯店門口聊天等著,
滕越看見他倆走來,立刻嬉皮笑臉:“喲,
還說這靚女是誰呢!原來是舒懶懶啊!”
“寒假才幾天,記性就餵了狗?腦白金該吃得吃啊。”舒香濃抱著胳膊調侃滕越,
眼神又帶過滕越旁邊的徐石冶,“看什麽,你也不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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