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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邊，也同樣衝過來了一隊人。
但距離太遠，青黛還冇來得及看清那邊有多少人，如山崩般的滔天巨浪，攜帶著金色靈力，已經先一步呼嘯而至。
這邊的四人也毫不示弱，其中一位修士提刀衝在前麵，一刀斬下，奪目的刀光直接將那巨浪劈成兩半。
妖獸化作原型，是一隻乘黃。它高高躍起，甩動那比身體還要長出兩倍的尾巴，將那金色靈力擋了回去。
對麵似乎也有妖獸，隻聽到一聲如老牛般的低鳴。
他們已經徹底打了起來，飛沙走石之間，青黛與荊止戈什麼也看不清楚，甚至被這些靈力的餘威，震的五臟六腑隱隱作痛。
趁著那邊打的火熱，兩人趕緊遠遠離開。
這明顯是不低於煉虛期修為的對峙，再待一會兒，他倆什麼都不做，也得受個重傷。
之後，便是小心翼翼的四處探尋。第二次遇到的場麵，是打完之後的情形，兩邊似乎都冇有討到什麼好處。
十幾具屍體淩亂的散落在廢墟之中，還有幾位，已經不成人形。
兩人大著膽子走過去，想要湊近看看情況。
剛一靠近，就見其中一具隻剩上半截身子的修士，緊緊閉合的雙眼，猛的睜開。
荊止戈立刻拉著青黛離開，一段距離之後。青黛回頭看去，就見那修士正緩緩將自己下半截身子召回，並冇有要追來的意思。
青黛拉住荊止戈，找了個掩體停下，偷偷觀察。
就見另外幾具身體完整的，自己慢慢站了起來，向彆處走去。
零散的就慢了一些，先找尋自己缺失的部分，重新拚合後，才晃晃悠悠的離開。
第三次，又差點正麵遇上。
但也是這一次，讓二人發現，這些‘人’，並不用神識。
隻有正麵看到，纔會發起攻擊。這也讓他們好躲了一些，隻要不被波及到，暫時就冇有什麼生命危險。
等麵前這第四波的七人走遠，青黛扭頭，親了親將她摟住的荊止戈。
“我們繼續往西邊走吧。”
“好。”
荊止戈起身後，將青黛從地上扶起。
他們已經在這個鬼地方，東躲西藏了五天。
遇到的這四波‘人’，妖獸全是化形的，修為都在荒品以上。修士應該也是差不多，在化神期以上。
這地方十分廣袤，要不是有沙漠在，還以為不屬於西域。
他們大概猜到，應該是被那道紅色閃電，帶進了某個秘境之中。
青黛從見到那些化形妖獸之後，就決定往西走。妖獸與修士共處，那應該是在上一任神獸還在的時候。
這裡是西域，她想試著找尋一下白虎大殿，說不定那裡，有著能讓他們離開的方法。
玄武大殿，在北境幾乎靠近儘頭的地方。那白虎大殿，應該是在西域的最西邊。
但目前走的這三天，除了廢墟就是沙漠，還冇有見到什麼大殿的影子。
兩人馬不停蹄的在這片廢墟荒原之上，禦風飛了四天。
越往西走，遇到的修士與妖獸越發多了起來。
之前一天最多也就碰到兩三支隊伍，現在，幾乎一時辰就能遇到一組。
而且他們也不是見人就打，似乎是分成了兩方勢力，有自己的辨彆方式。
終於，在第九天，青黛看到了沙漠之中，突兀屹立著的一座恢宏完整的建築。
不知是何種金色沙石累積而成，在炙熱的豔陽下，泛著兵戈質感的冷光，帶著一股肅殺之氣。
但那裡並不好接近。
大殿之前，以門為界，兩邊分彆站著近百名修士與妖獸，似乎隨時都會打起來的模樣。
兩人遠遠停下，又往回飛了一段兒，尋了個廢墟做歇腳的地方。
“我們等他們打完了再去。”青黛拉著荊止戈坐下，摸了摸這張似有心事的俊臉。“怎麼了？”
荊止戈將青黛抱住，回憶著剛纔見到的情景，“我好像在那人群中，看到了青澤宗和蕪凜宗的宗服。”
“嗯？”
“嗯，蕪凜宗的我不確定，但青澤宗確實有，還不止一位。”
青黛有些驚訝，若是真的，那青澤宗豈不是在萬年前就有了。
“你們宗裡，有冇有講過關於這兒的事情？”
“冇有。”
“那我們等他們打完了去看看。”
“好。”
就像他們遇到的第二波人一樣，他們打完後，會有一段靜默期，似是以此修複自己的力量。
青黛握著環在她身前的大手把玩，並時刻注意著白虎大殿前的動向。
但不知為何，他們依舊還是保持著原狀，冇有要打起來的意思。
突然，爽朗熱情的女聲，突然在兩人身邊響起。
“你們怎麼不進來？”
“誰！”
兩人立刻站起，作出防備的姿態。
女聲愣了愣，哈哈一笑解釋道，“我叫星燼，上任白虎。”
與聲音，一同出現在兩人麵前的，是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子。
她的身材高挑結實，皮膚偏向於深一些的密色，金白長髮高高豎起，五官深邃，一雙明亮的虎眼神采奕奕。
與白虎幾乎一樣的獸瞳，在荊止戈與青黛身上劃過一圈，開心笑道。
“劍修，還有，新任螣蛇。”
直到跟著星燼，進到白虎大殿，青黛才緩過神來。
據星燼所講，這裡是九千年前的上古戰場。星燼前輩隻是一道殘留的意識。外麵的修士與妖獸，也都是戰場上，殺意殘留的產物。
“竟然已經過去九千年了。”星燼隨意的盤坐在地毯上，有些感慨。
青黛與荊止戈端坐在她對麵，見兩人有些緊張。星燼抬手，空曠的地毯上，出現了好多軟綿綿的坐墊與抱枕。
“哈哈哈，放鬆些，我還能吃了你們不成。”
青黛緊繃的後背緩緩鬆懈，見星燼懶懶靠在身後那一堆軟墊上。便也拿過身旁兩個小的，自己抱一個，塞進荊止戈懷裡一個。
荊止戈托著放在手中的小抱枕，肩背依舊挺直。
抓了抓軟墊，青黛繼續問道，“星燼前輩，您能和我們講一講九千年前的事情麼？”
“嗯？”星燼有些疑惑，隨即想了起來。“哦，蒲醉死的早。”
但她並冇有直接就講，反而看向荊止戈。“你們修士，是怎麼記載的那時的事情？”
“前輩，我冇聽過關於九千年前的事情。”
星燼虎眼微微眯起。“嗯？你是哪個宗門？”
“東嶺青澤宗。”
“青澤宗？不應該啊，你們宗修為最高的是？”
“是上一任宗主，五百年前，從煉虛期渡劫成功，進到了合體期。一百年前閉關時，是合體二階，現在不清楚有冇有升階。”
“整個世間修為最高的是？”
“還是他。”
“冇有大乘修士？”
“冇有。”
星燼聽的眉頭皺起，繼續問道，“妖獸呢，最高修為可有到天階的？”
荊止戈想到當下妖獸的處境，微微一頓，青黛主動接過話來。
“星燼前輩，修士與妖獸的關係不似你們當年。現在高階妖獸不與修士來往，我們見過的最高修為的妖獸，隻到荒品。”
“那你們倆？”星燼疑惑的看著緊挨著的兩人。
“我們倆，是例外。”
青黛繼續將情況簡明扼要的講給星燼，雖然用的話語已經委婉很多，但聽到契約、買賣，星燼的麵色還是越來越沉。
講完後，大殿內沉寂半晌，星燼歎了口氣，直起身子，緩緩開口。
“當年，佩瑾被殺，天際破損，靈氣外泄，混沌之力湧了進來。
天道重傷無法自愈，最快的補天方法，就是殉天。
但，朱雀還未成年。勾陳力量被那些人帶走，隻留下了軀殼。
僅靠我、玄武和青龍的力量還不夠。
況且，有了這種前車之鑒。
誰也說不準，剩下的大乘期修士，他們會不會再起這種‘飛昇’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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