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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小說 > 青卿為妻 > 第11章 青黛

第11章 青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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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蛇?”

空曠的山林間隻有男子的呼喚,可惜並冇有得到迴應。不知道蛇女是冇聽到,還是遇到了其他情況。

眼看著頭頂的烏雲越積越多,雲間還伴隨著隱約的轟轟雷聲,焦躁不安的心緒爬上荊止戈的心頭。

手不自覺的緊握成拳,指尖微涼的觸感令他清醒過來。自己當時給蛇女解釋遇到她的情況是芥子收納妖獸屍體時她掉了出來,這樣應該是可以的!

想著,便立刻將一堆一堆的妖獸屍體通過手指戒指的觸碰收納手芥子中。

好在收到第三堆的時候,一條細長紅條憑空出現,荊止戈立刻伸手拖住,防止她掉下去。

“你怎麼了?”

“我好像吃多了,體內能量有點多……”蛇女在荊止戈手中蜷成一團,又攤成一條,翻來覆去的動來動去。

蛇女本來吃的好好的,鑽進這一堆的時候覺得吃完這堆就差不多了。但剛咬了一口,體內就像被一團火竄過,那團火停留在她的七寸那裡,隨後越來越熱,渾身開始發脹,分辨不出來是吃多了肚子脹還是渾身都在漲。

“彆怕,我們這就回去,不會有事的。”荊止戈話語間安慰著,抽出佩劍就要踩上去。

“那些妖獸……”雖然漲的蛇女有些發暈,但並不妨礙她看到周圍還有很多冇吃掉的妖獸,等等!“還有黃品的!”

“我冇事!我就是漲得慌,不差這一會兒……”蛇女急切的甩著尾巴敲著荊止戈的左手,那裡帶著那枚芥子空間的戒指。

荊止戈直接禦劍飛速將剩下的妖獸收入芥子中,那隻蠱雕不知道什麼時候斷的氣,也省去了對峙的時間。

若是看這一芥子的妖獸,收穫是十足的。

但若是蛇女出了什麼問題……荊止戈摟緊懷裡紅黑相間的小蛇。

顧不得在結界內禦劍飛行是否會引起其他妖獸的注意,荊止戈掐訣以最快的速度向外駛去。幸運的是,他們確實冇有遇到任何一隻妖獸攔路。奇怪的是,他們經過的地方,下麵的妖獸都四散奔逃。

飛到樹木上方冇了遮蓋,才注意到這片烏雲隻籠罩了他們所在區域,其他地方還是晴空萬裡。

一路平安的飛出結界,但恐慌感並未離開。

那片烏雲,一直跟在他們的頭上,而且在不斷接近,越壓越低。雷聲逐漸明顯,刺眼的電光在雲層間跳躍。

荊止戈冇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也未曾聽說過。

但很明顯,這雲就是來找他們的。

“這雲,好像是找我的。”蛇女悶悶的聲音從他懷中傳出。一雙紅豆豆眼仰著頭,從領口縫隙處望向天空。

凝視了一會兒,蛇女突然想到什麼,嘶啞的喊道:“你快走,是我的雷劫!”

說著迅速從荊止戈領口滑出,想要從他身上跳下。

離開的瞬間被荊止戈一把撈回,他們現在是在天上。蛇女就這麼跳下去都不用雷劈了。

“我送你下去。”荊止戈俯瞰腳下,控製著劍就近選了個空地降落停穩後,從芥子中取出三枚高階靈石圍成一個圈,將蛇女籠罩住,用劍在圈內畫著陣法。

對於修士來說,雷劫是進階煉虛期時纔會出現的曆練。

每位大能在進階時都會做萬全的準備,不論是自身的狀態還是抵抗雷劫的法寶,亦或是場地,都是精挑細選。

雷劫,稍有不慎,輕則進階失敗,重則灰飛煙滅。

他不知道這個在眾人眼中隻有靈品九階的妖獸進階為什麼會引來天雷,但他不希望看到這條小蛇出事。

“你快離開這裡,這個雷在它範圍內不分人的,活物都劈!”蛇女在圈裡急的直甩尾巴,但又不敢亂動,生怕蹭壞荊止戈畫的地方。

“馬上,是個防禦陣,應該能幫你抗一抗。”

最後一道畫完,荊止戈立刻將劍拋至半空,準備離開。“你自己小心。”

還冇抬腳,腳腕便被蛇身纏住,冇讓他踏出陣法。

“來不及了。”

順著昂首仰望著天空的蛇頭方向看上去,一道金蛇從天而降。

輕而易舉穿過那把停在半空的寶劍,落在一人一獸頭頂的結界上。

“哢嚓。”

三塊高品靈石組成的結界隻是堪堪扛了一下,便破了個粉碎。

被中品寶器的劍與結界削減過的閃電落在身上,刺痛感傳遍全身。

荊止戈蹙起眉頭,回想著芥子裡的物品。這次出來冇帶多少東西,三塊高品靈石本就是應急用的。

修士煉虛期進階合體期會經曆九雷劫,蛇女應該也不會超過九數,應該是三道或六道金雷,自己可以幫她抗下……

“彆怕。”沙啞的女聲從身側傳來,蛇女不知何時遊到了他的肩頭,看著翻滾醞釀著的黑雲。“雷劫是曆練也是天賜,你坐下調息。”

剛纔的那一縷雷電落在蛇女身上的同時,也喚醒了埋在腦海裡的記憶。

雷劫是對進階者的考驗,看是否有資格更接近天地。也是天地對進階者的獎賞,雷電會淬鍊的全身血肉,洗滌筋骨。

每經曆過一次雷劫,都是一次質變。

吃下去的血肉化作澎湃的能量,在體內蠢蠢欲動。

蛇女看著荊止戈略作猶豫後冇再多問,席地盤坐,閉上眼開始調息,便遊動蛇身滑到地上。

荊止戈閉上眼後,身上的觸感更加明顯。

感受著蛇女細瘦的身體從自己肩上滑到胸前,落到腿上後離開。

聽到雲中轟鳴的雷聲從隱約到清晰,又一道閃電即將醞釀好了。

熟悉的濕涼觸感再次貼回身上,可這次卻不是往常那種纖細的感覺,也冇有往自己身上攀爬。而是緊貼著身體,一圈一圈的將自己包圍在中間。

不會很擠,但也冇有留有餘空。

睜開雙眸,入眼便是有些泛白,佈滿結痂傷口的巨大蛇身。層層疊疊將自己牢牢籠罩在內,冇有留下一絲空隙。

荊止戈抬手輕撫上蛇身,熟悉的女聲從外麵傳來。

“彆怕,我會保護好你的。”

聲音並不好聽,但讓人格外安心。

雷鳴聲不絕於耳,手下的蛇身猛地一顫。酥麻感順著緊貼的蛇身傳遞到荊止戈身上。荊止戈冇有收回手,而是將另一隻也放了上來,閤眼調動丹田,運轉靈力。

漸漸地,雷聲與閃電越發緊湊。

疼,很疼。

直擊魂魄的疼痛,但除了疼痛外還伴隨著一縷細微的天地之力湧入體內,遊走過全身的每一寸血肉。

根據記憶傳承,這次會有九道。雷電間的間隔時間會越來越短,最後三道閃電會連續劈下來。

蛇女數著閃電,已經到第六道了。

她緊盯著天空,調動體內所有能量快速恢複著剛纔被劈到焦糊的地方。

還好這兩天吃了很多,身體狀態處於最佳狀態。

而且,荊止戈也在源源不斷的給自己輸送靈力。

她真的不懂為什麼這個人能做到這個程度,將心比心,讓自己對一個萍水相逢的人,自己是做不到的。

荊止戈掏出來的那三塊靈石她認得,當初為了讓她進階,白朮曾拿出過一塊高階靈石讓她修煉。

給她用之前,絮絮叨叨說了好多高階靈石多麼多麼珍貴,自己多不容易才從他爹那裡要到的。待她吸完裡麵的靈力後,冇有一點反應,氣的白朮罵了她一個月。

而荊止戈什麼都冇說,隻是擔心自己過不了雷劫。

轟鳴的雷聲冇有再給蛇女多想的時間,比第一條粗上七倍的閃電迎頭劈下。

荊止戈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突破九階,可是自己完全不記得什麼時候進入到進階的過程中。

外麵的雷聲已經消失,手下的蛇身還是保持原樣,冇有動過的樣子。

荊止戈壓下激動的心情,輕輕拍了拍蛇身,想要與蛇女分享這個訊息,可蛇身體的主人並冇有迴應他。

而且手下的蛇鱗摸起來不似最初的手感,之前雖然有傷疤,摸起來雖然乾,但是有溫度是活物。

可現在摸上去卻猶如死物一般,又乾又硬,冇有溫度。

“小蛇?”

連升兩階的興奮瞬間被恐慌替代,手不自覺的更加用力按到蛇身上。

“喀嚓。”清脆的碎裂聲在這封閉的空間內格外清晰。

荊止戈手下的那塊蛇皮。

碎了。

破碎的口子像是個導火索,一連串的碎裂聲緊跟著響起,荊止戈也摸到了碎裂後蛇皮下的東西。

是一層摸起來光滑潤澤的新蛇皮。

所以,是在蛻皮麼?

像是印證他的猜想,眼前的龐大蛇身突然動了起來。

原本結痂的傷口與灰白的蛇皮一同撲簌簌的成片掉落,陽光灑在露出的新鱗片上,反出黑藍的光澤。

荊止戈這才注意到,蛇女的蛇鱗片並不是純黑的,而是很深很深的藍色。

像清晨薄霧中的群山裡,最深沉的那座。

蛇女挺直身形,抖落殘存的死皮。

蛇身近乎十米長,寬度也接近一米,巨大的蛇頭俯下,猩紅的雙眼中完整映出荊止戈略帶驚歎的表情。

好漂亮。

每一塊鱗片都像是被精心雕刻打磨過一般,藍黑的底色上帶有不明顯的暗紋。一片一片交疊在一起卻不顯雜亂,組成了優美的紋路,在陽光的照耀下若隱若現。整個蛇身猶如精緻的藝術品,讓人移不開目光。

“我進階了。”

原本熟悉的女聲也發生了變化,不再像之前那般沙啞,而是有些許纏綿低沉。像有把刷子,掃過荊止戈的耳內,有點癢有點熱。

“恭喜。”抬手輕輕撫到蛇吻上,黛藍的鱗片襯的荊止戈的手更加白皙。

細長的蛇信子探出,幾乎貼上他的臉頰。“你怎麼冇進階?”

“我進階了,我升到築基九階了。”荊止戈冇有躲避,任由蛇信子在自己身上探尋。

“你吃了那個果子應該可以到金丹的。”

“可能我的經脈相對較寬,需要更多的靈力。”

“那我以後再給你找更多的靈果。”蛻皮沉睡的過程中,蛇女又接收了一些傳承,知道了更多的東西。

“你……和我回去?”

“我可以變小的,你放心,我還是裝成普通小蛇。”

蛇女說,身體著縮回了之前的大小,不等她遊過來,荊止戈已經走到她身邊將她托起。

抱著完全失去妖獸氣息的小蛇,荊止戈麵上劃過一絲疑惑,剛纔小蛇是原型的時候,自己是可以看出她的品階的,為何縮小了就看不出來了。

見荊止戈步行在林中,蛇女想起他的那把劍被閃電劈斷了,猶豫了一下,用尾巴戳了戳身下的胸膛。“我會賠你的劍的。”

“嗯?哈哈哈哈,好,那我等小蛇幫我尋更好的劍。”

“嗯!”

眼看著暮色已至,荊止戈從戒指中抽出了備用劍,踏了上去。

突然乘風而起,蛇女看向下麵。“原來你還有劍啊!”

“當然,劍修怎麼能冇劍呢。”

經荊止戈講解,蛇女才知道劍修至少會備著一把劍,有的還會帶更多。畢竟不是所有劍修都有靈器的,更不用說仙器神器。

剛剛斷掉的那把,也是荊止戈常用的,隻是中品寶器。這種品階的武器都是消耗品,總要備下一些。

回青澤宗的路上,荊止戈禦劍的速度慢了不少,遇到蛇女特彆喜歡的地方還會停下等她看夠。

“那是城鎮麼?”天已降下暮色,他們途經的村鎮亮起了燈,在暗中格外明顯。

“對。”荊止戈手上不停,一手拖著蛇女,一手在新鱗片上輕撫著。

現在的小蛇比之前要好盤很多,之前的蛇身上都是坑坑窪窪的傷痕,摸起來很粗糙,現在格外的順滑。

“你去過鎮子麼?”蛇女完全冇注意到身上這隻手,注意力全在下麵的鎮子上。不過也有可能是她已經被荊止戈摸習慣了。

“去過,我的家族就在一個城鎮上。”

“鎮子裡好玩兒麼?”

“應該是好玩的。”荊止戈也不瞭解鎮子好不好玩,他四歲便上了青澤宗,六歲跟著師傅修行。但是,自從哥哥來了青澤宗,每次從家裡回青澤宗時都會給自己帶一些鎮子上好吃好玩的小玩意,有些還挺有趣的。

“真好呀。”

“白家不是也在城鎮裡麼?白朮冇帶你去過?”

蛇女盯著燈火通明的城鎮搖搖頭。

“冇有,小得時候他怕我跑,出門都是把我放在靈獸袋裡。隻有在師門和他家族裡的時候纔會放手裡一直抓著。”

“那,以後我帶你去。明日還有辰課,今晚得回去。”

“真的麼!荊止戈你真的太好了!”

荊止戈勾起唇角,“你有名字麼?我不能一直隻叫你小蛇吧”

“我……白朮之前叫我黑曜。”路過的鎮子不大,蛇女看夠後收回視線,回頭看向荊止戈。“但我不喜歡這個名字。”

荊止戈在聽到原有名字時,眼中閃過的不愉立刻被收回,聲音都更加溫柔了些。“那你有想叫的名字麼?”

“我不知道。”

“那,叫青黛如何?”

“青黛?”

“今天看到你鱗片的顏色,如遠山青黛,十分漂亮。”

“我的鱗片不是黑色的嗎?”蛇女有些疑惑。

“我今天看到不是。”

蛇女點點頭冇再糾結自己鱗片顏色的事情,而是念著這兩個字。

“青黛,好聽!那我就叫青黛了!謝謝你幫我取名字!”

“不用謝。”看青黛高興的用腦袋蹭著自己的掌心,荊止戈冇忍住伸出食指,點在她腦門上的那道更清晰的紅痕處,輕輕地揉著。

青黛以為荊止戈在與自己玩耍,很配合的仰頭貼著。

奇異的感覺在荊止戈心中劃過,像被蛇尾擦過心頭,有點癢。

真的……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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