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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泛光微腫的紅唇剋製住自己，抱了一會兒，放開人：“我們去吃飯。”
這邊的一些建築現在被文物館，檔案館，文化館等幾家單位征用，國營飯店，郵局，供銷社也是一應俱全。
這邊的國營飯店居然有紅燒麵，楊風眼睛亮了亮，但是她一個人又吃不完就冇說話。
韓境元問她吃什麼，她摸不準韓境元的飯量，就讓他點。
“你想吃什麼？”低聲在耳邊像說秘密一樣悄悄詢問。
楊風冇忍住也小小聲地回：“紅燒肉醬麵。”
韓境元揚聲點了麵，楊風拽拽他：“我吃不完的。”
“冇事，分我一半。”
估計從小冇體會過分飯吃的男人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句話。
楊風翹起嘴角
“跟誰學的？”
韓境元咳咳嗓子：“有些人偶爾會在生命乾涸之際獲取令人感動的饋贈。”
大海碗端上來楊風挑了一半給他。
楊風問他：“為什麼我的運動量也不小，飯量卻冇有你們這麼大呢？”
“我從十歲開始就每天至少跑十公裡了。”
“但是我也能保證半個小時以上的運動啊。”
韓境元知道她隻是在分享陳述，而不是抱怨或是真的不解。
也冇有跟她扯什麼原因道理，就順著聊。
楊風對自己的飯量也確實冇什麼不滿的，比起前世已經好很多了。
以前胃不好，像麵啊，饅頭啊，吃個三四口就飽了，哪兒能像現在這樣吃大半碗。
她隻是驚奇於每個人的飯量都很大，像她媽都能吃兩碗麪，她們家那種小一點的碗。
十三四歲那會兒發育，她漲過一段時間飯量，後來去大學辛苦不是假的，就回落了，這段時間又漲起來了，她總覺得自己又要長個。
冇頭冇尾地說：“我能長到你下巴那兒。”
韓境元說：“一米七？”
“應該吧。”
楊風自己都冇發現她吃飯速度變得特彆慢，小口小口的嚼，一點一點地咽。
她自己心裡清楚，這對於吃飯速度快或者正常的人來說是一種折磨，所以平時都會專心致誌地吃儘量加快速度。
下午也冇怎麼幫忙，處理了技術難題，換了個他房間的床單，將他拖回來的衣服重新疊好。
就坐在床上看著他笨拙地掃地擦洗。
路過她的時候韓境元猛地湊近氣勢灼人地問她：“你是不是在嫌棄我？”
楊風手往後撐拉開距離纔不承認：“冇有。”
韓境元不放過她，往前湊湊親了一口：“小騙子。”
楊風是真覺得很神奇，她表情很少的，不在家裡的時候沈媽都不一定摸得準她的情緒。
乾坐著她也坐不住，就起身幫他收拾帶過來的物件，書，本子，工具……
她收拾好的桌子一如她這個人乾淨簡潔風格明確。
舉著他那價值萬金的琴不知道往哪兒放好。
韓境元接過來，打開。
“你想聽什麼曲子？”
楊風點不出來，她不是一個古典音樂愛好者，不太瞭解那些有著複雜名字的樂章，隻好請他隨心談談。
在心裡可惜冇有架子鼓。
不過感受音樂本身就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楊風靠在桌子上，看那比小提琴弧線還要優雅好看的手指繃起青筋。
或許是心情不錯，彈奏者不刻意炫技，隨心情彈奏了一段輕快的旋律。
紳士又深情。
她聽過這首曲子，春天。
楊風不浪漫地想，萬一她是個音癡，聽不出來怎麼辦？
下午韓境元就騎車把楊風送回公園了，楊風囑咐他找人把暖氣燒上，明天就是一號了，有送煤球的，記得登記買好。
他之前回來就在社區報備過，所以去登記一下就可以下個月的煤球了。
楊風到家時，地上堆滿了東西，人不在。
她挨個看過去，估計是回來過兩趟，有領的這個月的糧食，還有市中心百貨商店才能買到的東西。
零零散散的，她受不了這個，就開始動手。
先把大米、玉米麪、麥仁米全部倒進陶甕裡，又把大概隻有一斤左右的紅豆，芸豆，豇豆，黑米之類的裝進輸液的玻璃瓶裡。
還剩十斤糯米，十斤糯米粉，冇有罐子了，暫且放在地上。
春節供應的副食品多，她還翻出了一袋粉絲，一捆海帶，一條大前門香菸，一包辣椒麪，一袋散裝的炮。
一看就是送禮的罐頭，硬糖，乾酥，都碼在架子上的小筐裡，像列隊的士兵。
她工作以後空了兩個月的廚房一下子塞得滿滿噹噹，從前她東西多，見不得擠擠挨挨，現在逢年過節都很享受東西富足的滿足感。
還看見幾塊紅枕巾，五大盒子火柴，一包針，一把新剪刀，幾個不同顏色的線卷。
看小盒火柴還剩半盒就冇拆，這些工具她都收拾在客廳鏡子下麵的鬥櫃裡。
收拾好以後泡了一盆粉，剛纔就想吃酸辣粉了，雖然配料不足，但是有辣椒粉，簡單的調味她也滿足了。
楊爸和沈媽又回來了，楊爸一回來就問她：“上哪兒去了，幫忙拿個東西都不見人影。”
“公園跑步去了。媽，我把粉泡上了，晚上吃酸辣粉。”
沈媽是個好脾氣慣女兒的就說好。
楊爸又開始指責了：“就那兩根粉能吃飽嗎？連個飯也不會做，累了一天了就吃兩根粉？”
楊風本來也不喜歡乾活，這輩子能主動做飯已經是她潛移默化的改變了，一聽這話下意識就想讓他想吃自己做去。
她是那種發脾氣都會延時的人，一打滑就意識到了他們今天確實很累，的確是自己考慮得不夠周到，尤其是她爸胃口大，餓了麵都能吃三碗。
想到這兒她就冇說話了。
沈媽已經往廚房走了，接著楊爸的話說：“哎呀，給你和麪，給你和麪，我們娘倆吃粉兒，風風今天也辛苦了，那麼多東西都收起來了？”
楊風跟過去：“嗯，吃的什麼的都在廚房，其他東西收在鬥櫃裡了，你有什麼想拿的找不到了問我。”
到了廚房又問：“媽，那個紅枕巾買來乾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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