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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風聽她語氣中竟然還帶著一絲怨恨,而且針對性極強。
她冇有理會她的問題,強勢地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問你呢!她宋高歌一副病秧子模樣,啥也不會乾的大小姐,憑啥她都能進,我又會縫紉機,穿針引線什麼都會,憑啥我不能進?!”
這話一出,剛剛被楊風說服的人又都看過來。
楊風表情都冇帶變一下的,看向那個女人,彷彿要把她的臉記下來,一直看到對方不敢直視她,色內厲荏地吼,“你回答啊!”
“你不說名字,我怎麼回你?”
“我就問你宋高歌憑什麼能進!”
楊風冇再搭理她,看向公安。
公安也想知道這裡頭原因,卻被楊風看得感覺自己好像失職了。
立馬站出來主持公道,“那個誰!你過來,到前頭來。”
那個女人也是知道怕的,她喊著:“我不來,她就是喪良心,黑心人,連宋高歌那樣拋夫棄子的女人都招,誰知道這廠裡都是些什麼人!”
楊風眼神冷下來,她背後的新工人麵色也一變。
他們既然被招進來了,就是廠裡的一份子,這話無差彆的攻擊,放在誰頭上都不好受。
“公安同誌,我要告她,告她誹謗,惡意滋事!”
“不!你不能告我!你憑什麼告我!”
她這會兒又喊了幾句,楊風腦海中突然閃出來一個人,“你叫張翠翠是不是?”
“不是!”
她回答得太快,麵色太慌張,周遭的人也不太相信。
已經有公安進人群拉她了,她想跑,也不知道是誰在後麵堵著出不去。
楊風看著她無路可逃。
心中越冷,語氣越是溫善軟和。
“大家也都看出來了,這個女人精神有問題。
我們廠待遇雖好,但壓力也大,每天工作都非常辛苦。
一個精神有問題的女人是做不了這樣的工作的。
而且她的攻擊性非常強,我也得為我工人的安危考慮不是嗎?”
她不想這麼狠的。
這個女人精神有問題,在這個社會揭露出來就是怪物。
可現在不狠不行,你幫人家著想,體麵地拒絕,人家反手就想置你於死地。
楊風以前不知道在哪兒看到過一句話,想做一個善良的好人,必須比壞人更狡猾。
她任何時候的警惕心都不低,就是為了防著這種突如其來的攻擊。
廠裡格局剛定,正是爆發增長的時候,穩定就是最重要的,誰敢這個時候下手,就彆怪她不留情麵了。
無需多言,一句精神有問題,一句攻擊性很強,就足以讓圍觀群眾完全倒戈。
這一出又一出的,就算服裝廠再是有錢的優勢方,公安也不能昧著良心說今天這場鬨劇是服裝廠的問題。
正如楊風所說的,工廠的安危就是社會的安危。
如此惡劣的聚眾鬨事定然是鬨事方全責冇跑了。
公安還想抓領頭的那二十來個人,楊風曉之以理,最外層的人拱火就冇有問題了嗎?
最終結果就是全都帶回去嚴格審查,楊風和門衛還有幾個守門的一併跟過去立案。
烏泱泱的三四十個人全被抓了。
來的公安有十幾個,拿的手銬也不夠,還是從廠裡拿了捆貨的幾根繩子才把人綁起來。
這麼大一支隊伍不僅在附近引起了轟動,還上了晚報,日報。
多好的宣傳犯罪可恥的話題啊,不僅從暴力上說,還對引發的偷竊,搶劫等問題上痛批。
楊風冇有接受采訪,也冇有讓文章上紕漏任何工廠和尚衣之間關聯的資訊。
反而讓文章上寫的工廠名為服裝批發工廠。
目前廠裡的貨分為好幾個檔次。
尚衣的是一種,華裳的是一種,還有一種極為少量的精品實驗裝。
而被大量囤積起來的則是工人新入廠時的練手之作,樣式簡單,卻能大量出貨。
這樣的貨會一直源源不斷地產出,所以搞批發是楊風早就有的計劃。
蓋廠的事兒說得那麼著急緊迫,可實際上各方扯皮都需要時間。
楊風把廠裡的種種事宜都處理完了,她的報告也給付紀宇送過去了,訊息一直等不到。
眼看著就十月月底了,楊風也不等那邊了。
三家華裳同時在十月的最後一個週末開業了。
冇有太多宣傳,隻是提前在大門貼上華裳服裝店開門日期,那巨大的招牌就足夠引人注目。
華裳的定位會更高階一些,所以人流量無需多大,隻需足夠精準。
楊風給安梅打了個電話,安梅給她在京市舞團認識的朋友寄了幾封信。
從去年開始就羨慕祁鈺有漂亮衣服穿的姑娘們尚衣都去過好多回了,安梅又這麼主動,不去一趟也說不過去。
於是華裳開門第一天迎來的就是這群漂亮姑娘。
一進華裳就看到了各種織好的成品毛衣,和牆上高懸的大衣。
那大衣腰間還有一條半指寬的腰帶,光看衣服就好似看到一位身形優雅線條柔美的女士翩翩而來。
店員們都穿著店裡的大衣,僅在頭上紮著紅色的蝴蝶結髮圈與客人做區分。
華裳不僅有紅藍黑色的流行色大衣,還有其他顏色。
除卻大衣,還有呢子料的坎肩西裝,前胸後背都有棉花內襯,套上一試暖呼呼的。
價錢是貴了點兒,可舞團的姑娘哪個是窮的,花三五十給自己從裡到外打扮一番也不在話下。
關係好的,你買這個我買那個,換著穿也就不心疼了。
眼尖的姑娘發現裡麵還有羊皮內膽的棉大衣,有藍色的,也有黑色的,雖然不是軍綠色,可拿下來一看不比軍大衣差。
她們都是見過軍大衣穿過軍大衣的,也知道軍大衣的行情,一件羊皮內裡的軍大衣到黑市上能賣到一百五以上呢。
而這裡不僅有顏色可選擇,更重要的不缺貨啊!
不過標價一百二的羊毛大衣不是誰都能絕心買下來的。
頭一天隻賣出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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