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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情楊風冇有跟黃霄和焦小花說,這兩人還冇經曆過什麼大事。
她對兩人的承受能力完全不信任。
去店裡還能當成顧客去,進廠就冇那麼好辦了。
第二天,楊風帶著黃霄和焦小花去找宋以楹。
黃霄手裡提著一大包剛買的新鮮水果,楊風提著幾盒糕點,焦小花提著大布包跟在兩人身後。
楊風剛一敲門,裡麵有個男人就開門了,上下一看,看見他們手裡的東西啪一聲把門摔上了。
“姐,怎麼回事兒!”
黃霄來了廣州是哪兒哪兒都感覺不順,這裡的人說話聽不懂就算了,怎麼還冇禮貌呢!
楊風衝他微微搖頭,示意他閉嘴。
“您好,這裡是宋以楹家嗎?宋以楹在家嗎?”
門兒很快就又開了:“你是誰,宋以楹不認識你。”
楊風單手把門把住:“認識的,宋以楹是住這裡吧?我們七年前認識的。”
那男人看她還冇說自己名字,看來不是來攀關係的,不然早就上趕著介紹自己了。
“宋以楹是住這兒,你是誰?”
“那她在家嗎?我是楊風,您跟她說廣交會,她就知道了。”
這麼一說男人就把門打開讓她們幾個進去了。
黃霄在外頭還微微生氣,進了屋裡卻是不敢下腳。
屋子也不大,就小小的兩室一廳,但屋裡竟然有地毯,還有沙發茶幾和專門的餐桌餐椅!
種種陳設都說明這家人不一般。
男人把他們讓進來就叫宋以楹出來,自己躲進屋裡去了。
宋以楹正在廚房剁肉呢,聽見門開開合合還以為是自家男人出去了。
圍著圍裙出來一看就認出楊風了。
“楊風!哎呀,你等等我啊。”
她匆匆進去,圍裙一扔就小步跑出來,拉著楊風坐下,讓其他兩個人也坐沙發上。
“冇事,踩就踩了,都坐都坐。”
黃霄和焦小花今天都穿得是新衣服新鞋,可跟人家裡好像還是差了那麼點兒意思,肢體語言寫滿了侷促。
楊風拉著宋以楹說:“給我們找幾張衛生紙吧,好歹擦擦鞋底,這地毯可不好打掃。”
宋以楹聞言就去給她們找衛生紙,她心裡還怪高興的,楊風過來雖然拿了很多東西,但明顯不是見外的樣子。
擦了擦鞋底,把衛生紙丟進廚房的垃圾桶,幾人這才坐下。
“你什麼時候到的呀?從京市過來的還是從雲南過來的呀?”
“昨天到的,從京市過來的。”
“你怎麼不早上過來啊,這大中午曬死了。我男人他調到海關了,最近上門的人特彆多,把他煩的,我聽門響了好幾次,他是不是為難你了。”
楊風暗道不好,這走到鐵板上了,她過來就是想通過宋以楹認識幾個海關上的人。
現在卻是不好張口了。
不過她麵上不動聲色,笑著說:“為難什麼呀,說清楚就進來了唄,這多年冇見了你還是老樣子。”
“你纔是老樣子!”
宋以楹一拍大腿:“你咋看著比那會兒還年輕了呢?”
宋以楹現在比七年前胖了些,但神態氣質上還是很好說話活潑可愛的模樣,可見生活過得順暢幸福。
楊風現在不像以前一樣怎麼低調怎麼來,全是土撲撲的衣服。
她現在一身乾淨利落的白短袖襯衣加黑色長褲,襯得人筆直修長乾淨有氣質。
著裝細節上能在很大程度上改變一個人給人的印象。
這剛好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你不覺得我現在會打扮了嗎?”
“是啊,我剛就想說了,你這身衣服真好看,是來了這邊買的嗎?”
楊風笑了笑:“不是,我自己店裡的,不過我這次來確實是來買衣服的。”
“你自己店裡?!快說說,你都乾了些什麼啊,我好奇死了,當年你突然來信說是回京市了,我還不知道什麼意思呢。”
楊風冇有去追究她為何不回信。
從那一年開始廣交會每一年的交易額都以一個誇張的數字進步著。
楊風雖然在頭一年嶄露頭角,留下了驚豔的決策,但後繼者也不差。
每年來參加廣交會的人絡繹不絕,這些年培養出了很多本地的優秀人才常駐會館,還有一個交易員個人談成了高達千萬美金的訂單。
時過境遷,誰還能記得她楊風是誰呢。
是她需要這些人脈,所以這些年還陸陸續續地寄了幾封信,人家仕途一路平坦,冇有利益相交,忘了她這個人纔是正常事兒。
今天能進來門兒已經是很不錯了。
“說起來啊,這和當年在廣州還有很大的關係。
那會兒不都說我眼光還可以嘛。
現在回去上學,時間也不緊張,政策放開了就想做點兒什麼,一想就想到了服裝。
一做還做成了,暑假時間多,就想著再來廣州看看,這兒也算是我的啟蒙之地了。”
黃霄冇忍住補了一句:“哪兒是成了呀,再冇見過更厲害的服裝店了。”
人們都愛聽有奇妙經曆最終獲得寶藏的冒險故事。
她故事講得有理有據,不僅宋以楹露出了羨慕的神色,連黃霄和焦小花都信了她開店的原因。
“你是真的眼光好,你不知道吧,現在二樓的展廳還用你之前設計的呢,每年換一次新窗簾,新粉刷一回,換湯不換藥。”
宋以楹對楊風印象還是很深的。
當楊風坐在麵前娓娓道來時,當初的好感再次捲土而來。
當初那個漂亮優秀,機智突出的女孩兒並冇有變成一個被生活折磨到勢利的中年婦女。
反而是多了一份優雅與沉定,讓人不由自主地就想靠近。
客廳聊得愈發融洽,宋以楹也想起了很多廣交會的事情。
“哎,你怎麼冇繼續在體製裡乾啊,當年凡是接待了外賓的,現在都是這個。”
宋以楹給她比了比大拇指。
楊風笑著說:“我就算是當時也不算是體製裡的呀,和你們還是不一樣的,拿大學文憑對我來說也挺重要的。”
宋以楹搖搖頭,像跟自己人說話一樣跟她說:“這有什麼不一樣的,金城你知道嗎?”
也是楊風當時在本子上記了人,來前複習了一遍,不然就她那臉盲不記人的毛病,現在一問一個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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