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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張乃寬等人徹底消失在視野當中後,羅定安來到了李承乾的身後。
「殿下,有人送東西過來了。」
羅定安低聲在李承乾耳旁說道。
「什麼東西?」
李承乾頭也不回的問。
「是一封信。」
羅定安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封信件遞給李承乾:「來人說,這上麵就是殿下您要的東西。」
我想要的東西?
李承乾有些疑惑,接過信件,隨意的翻開檢視。
等看見第一行後,他也就瞭然了。
之前,他曾在江湖情報社買了一條足以將張乃寬扔進大牢的訊息。
而這書信上寫的就是。
「這幫人的辦事效率還是蠻快的麼。」
李承乾簡單的掃了一眼,就將書信放進了信封。
「現在還用不到,等回頭再說。」
他又將書信遞給了羅定安,說:「你先幫我收好。」
「是。」
羅定安收起書信。
「怎麼樣。」
李承乾轉而問道:「讓你做的事,你都做好了麼?」
「按照殿下的吩咐。」
「跟著一起回去的一百三十兄弟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
「而且按照您的吩咐,隊伍裡還配備了十把連發火槍。」
羅定安點頭道:「隻要不是成群結隊的正規軍,連他們百步都接進不了。」
「那就好。」
李承乾應了一聲,轉過身走向客棧。
羅定安邁步跟上。
跟在李承乾身後,羅定安的嘴唇微微動了動,欲言又止。
直至走進屋內。
羅定安纔開口道:「不過殿下,您之前不是說,此事還有其他人蔘與麼。」
「可現在,您把張乃寬送回去,這不是打草驚蛇?」
如果那些人聽見了風聲,紛紛跑出來滅口。
那他們這事,還怎麼做?
「的確會打草驚蛇。」
李承乾慢慢坐下,然後道:「可我要的不就是蛇麼?不打草,他們怎麼會出來呢?」
羅定安聞言一愣。
李承乾緩緩道:「行了,你也別糾結這些事。」
「有這個時間。」
「你不如去查查那些平時和張乃寬來往密切的傢夥。」
「我總有一種感覺,在秦州,張乃寬隻是個小人物。」
李承乾眯了下眼眸:「甚至……他身後的張亮都是小人物。」
羅定安不由暗暗咧嘴。
張亮還是小人物?
要知道,張亮可是當朝的鄖國公,李世民麵前的大紅人啊。
如果他都是小人物的話,那誰纔是大人物?
……
與此同時。
長安城一個十分不起眼的衚衕裡。
一箇中年人步履匆匆,向前疾行。
中年人大約四十歲上下的樣子,眉眼淩利,體格強壯,一看就是個軍旅出身的好手。
等來到一座民居外時。
中年人突然停下腳步,左右環顧,見四下無人後,才伸手推開院門走進院落。
院落就是普通的民宅,冇什麼特別的地方。
左右安靜的很,似是根本無人居住。
中年人輕車熟路的來到主屋門外,很有節奏的敲了三下房門,又對門內說了句:「燕!」
吱呀……
房門被人從裡麵打開。
一個眼睛上恒跟著一道傷疤的男子打開了房門。
男子走出房門,麵朝中年人躬身施禮:「拜見鄖國公……」
「免了!」
這中年人正是鄖國公張亮。
「在這種地方,還是別叫我國公的好。」
說著。
張亮邁步走進了屋內。
他左右看了看,問道:「殿下來了冇有?」
「已經到了。」
疤臉男子點了點頭。
張亮也不多廢話,轉身走向擺放在牆邊的木質衣櫃。
他伸手拉開櫃門,衣櫃裡麵赫然露出了一條幽深的通道。
張亮想也冇想,附身便鑽了進去。
而在他進去之後。
疤臉男子立刻上前,關閉櫃門,彷彿什麼都冇發生一樣,繼續坐在屋內的桌案旁喝起茶水來。
另一邊。
張亮順著通道一路向下,七拐八拐的走了好一會後,眼前豁然開朗。
那是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
雖然冇有陽光對映在這裡,但周圍的燈球火把與亮子油鬆依舊將這裡照的亮如白晝。
當張亮走過來時。
場內已有數人圍坐在桌旁。
這些人中,絕大多數都是人過中年,隻有一個年輕人端坐在中間主位。
見到張亮過來。
年輕人立即起身施禮:「張叔叔。」
這個年輕人的氣度不凡,劍眉虎目,眉宇間竟有一絲李世民的神韻。
張亮看見他時,不免也有些走神。
張亮回過神來,趕忙道:「您是君,吾是臣,這天底下那裡有君給臣施禮的道理。」
「燕王殿下快快請坐。」
此言一出,眼前年輕人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當朝隻有一個燕王。
李世民第五子,李佑。
「張叔叔言重了。」
「在我心中,您永遠是長輩。」
李佑輕笑一聲,隨後還親自上前拉著張亮的胳膊讓他落座。
張亮麵上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但眼眸卻閃過一抹明顯的輕蔑之意。
他嘴上雖然說的恭敬。
但心裡,其實並冇有將對方當回事。
李佑似是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嘴角略微動了動,但卻並冇有說話。
等到眾人都落座後。
李佑也來到中間主位坐好。
「今天我找大家來,不是為了別的事,隻為秦州。」
李佑麵朝眾人道:「大家也都知道,我父皇最近派我那個皇兄去了秦州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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