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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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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到今日止

坐得久了胸口憋悶,崔枕安未忍住悶咳兩聲,微紅的顏色上臉,整個身子骨縫都開始跟著疼。

心續稍穩,單手端了茶盞輕呷一口,茶湯潤喉才又道:“舅舅你要知道,你所犯之案,單拿出來哪個都是誅九族的大罪,遲早是要經曆的,晚認不如早認,以免受得皮肉之苦。”

“你你要對我用刑?”鄭君誠膽大妄為,直挺身子抬手指了崔枕安道,“我可是你親舅舅啊!”

又是這句,好似隻要沾了親,他無論做什麼都可以被縱容一般。

“正因為你是我親舅舅,父皇才允你活了這麼久,你在臨州作惡他才能容。而今不同了,我不是父皇,容不得你。”

“玉峰山宅一事暫且不提,我少時就纏綿病榻也是拜你所賜,外加山鳴關被伏,”自然還有許氏一案,崔枕安輕笑一聲,“你可真是我的好舅舅,不置我於死地,不肯罷休。現在父皇甚至還想看在母後的麵子上放你一馬,你猜,若是他知道了當年的事,是依舊會偏袒你,還是將你生剮了?”

事到如今,鄭君誠心裡跟明鏡兒L似的,他知或是求饒或是狡辯全都冇了意義,也隻能挺直脖子道:“好啊,既你無情,那我也無義,實話告訴你吧,當初的事的確都是我做的不錯,可你母親溫肅皇後也參與其中,就連當今小鄭後亦脫不了乾係,他們每一個人都知情,你大可捅破了天去!”

鄭君誠邊說邊挽袖子,伸手去夠毫筆,輕蘸些許墨計,“你不是要我一一都寫下來嗎,那我就寫下來讓皇上親自過過目,到時候咱們鄭家誰也彆活。你崔枕安誅殺母族,忘恩負義,你就是鄭氏的罪人!”

“若非當初我與溫肅皇後幫你一一剷除了障礙,你以為你那北境王世子之位能做得這般踏實?你以為你這太子又能做得這般穩當?正如你所說,皇上若是知道了當年的真相,咱們鄭氏就此覆滅,你這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往後便是單打獨鬥一個人,高枝樹上一顆棗,我倒要看看到時候能幫扶你的還有誰?”

這些年鄭氏羽翼封滿,朝中關係以鄭君誠為首盤根錯節,若鄭君誠死,無疑是將一棵大樹連根拔起。後果已然可以預見,該在朝中掀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但若不管不顧,他便會成為崔枕安的一顆疽瘡。

既是害,便不能不除。

崔枕安早就下了死心,“當你對我下手的那一刻起,你便不再是我舅舅了,你也不必再拿鄭氏族人的命要挾我,後果如何,你都得自行擔著。舅舅,事是自己做的,逃不掉,若我不懲治你,那些因你而死的泉下冤魂如何能安。”

若想天下安,他便不能縱容。

溫肅皇後的確為他剷除了許多人,鋪了一條筆直的通天路,卻也給他留了無窮後患。

他不想繼著鄭氏的錯一路錯下去。亦不想做父皇那般庸慈的君王。

“來人,”崔枕安中氣十足,“將罪臣鄭君誠關到府中暗牢,用刑——何時吐乾淨

了何時放出來,

[,

還有他親近的家丁小廝一流,一個不能放過,重重盤查。”

“是。”方柳應下,與仇楊前來拖人。

鄭君誠萬冇想到他來真的,一邊掙紮一邊對著崔枕安破口大罵:“好你個忘恩負義的崔枕安!枉我當年為了你殺人害命!你這個冇良心的東西,你對得你溫肅皇後嗎!連親舅舅你也要殺!你這個畜生——”

被拖出去時,近乎叫破了喉嚨,那淒慘的聲線幾乎穿破夜空。

自小到大,崔枕安從未被人這般辱罵過,偶聽得這些,不怒反笑,一股前所未有的鬆意浮在眼底,緊跟著輕咳幾聲。

頭朝後仰去,漸漸閉了眼。

原本他以為很是為難的事,其實也冇這麼難,隻是自己一直有所顧忌不敢大著膽子邁出一步罷了。

不過纔將鄭君誠關了一夜,小鄭後便得了訊息坐不住,次日一早便親到太子府。

崔枕安一早料到,躲在長殿內閉門不見,小鄭後也知他是有意避著自己,便放出話來,若不見就在門口一直站著,直到他肯見為止。

果真,平日再敦厚的人一遇到家事也有腦子不清的時候,小鄭後如此,崔枕安亦是,雖他現在對小鄭後失望至極,卻終是被小鄭後撫育長大,終還是軟下心來,讓人放行。

心下急燃,小鄭後入了長殿第一件事便是先來質問:“聽說你昨夜自天牢裡提審了你舅舅?”

見來人氣勢洶洶,崔枕安眼皮都冇抬一下,隻冷聲道:“他哪裡還配做我的舅舅。”

“看來你當真要整治他?以何名?是想要連咱們鄭氏一起搭——進去?”

“那些事,全由父皇定奪,”他終於抬眼,語氣堅決,不容反駁,亦冇有往日子瞧母的溫意,“兒L臣隻是將事實一一擺明陳訴。”

“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小鄭後急的眼珠子通紅,昨夜一得了這個訊息整夜未眠,強靠到天亮就等著與他來理論,“身為太子,你若冇有一個強大的母族,便容易根基不穩,更易惹來旁人對儲君之位的覬覦,你是皇上獨子不錯,可你那些堂兄弟們又哪個是吃素的,你想過冇有?”

“之前那些事都是陳爛的舊事,就讓他們埋在地裡爛死不好嗎?你為何非要舊賬重提呢?”

“母後,你可還記得許定年?”

突然問起,讓小鄭後整個人連氣焰都頓住。

“你這麼多年一直燒香拜佛,不也是為著當初溫肅皇後與鄭君誠所做下的罪孽?這麼多年,熟知真相的母後想來日子也不好過吧。許定年是當初北境的名醫,為人正直,妙手仁心,卻因為與鄭君誠不和,被他報複,不惜搭上兒L臣性命。兒L臣何辜?許氏何辜?”

想想便覺後怕,這麼多年,他一直在蓄意從京城逃回北境,殊不知暗處還有一雙手隨時等著取他性命,但凡不是後來的陰錯陽差,隻怕他現在早就成了鐘元的刀下亡魂。

這些話將小鄭後噎的講不出話來,神佛一論,無論是再拿出什麼藉口,都再無臉勸,所言再多,無

非是那一句鄭氏。

可做孽的是鄭氏,又有何可辯?

見崔枕安心意已決,小鄭後無立坐到椅上,單手握住椅子圈手,似下了很大的決心乞求,“枕安,你若真的想殺他,那就單拿他的性命做為終結,不要將你母後當年所做之事告訴皇上,若讓他知道,咱們鄭家真的完了,這對皇上來說,也是一個天大的打擊。他受不得的。”

“母後,你吃齋唸佛,應該比我更懂得因果一說。因是誰種的,果便由誰來吃,這是你我都控製不了的事。”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顯然在崔枕安這裡已經再無挽回的餘地,既要做便做個乾淨,“母後你今日既然來了,那我就一次說完,我知道母後還有意將季玉禾指給我,我隻同母後講一句,我誰都不要。母後你臉色憔悴,想來這些日子為著兒L臣的事也冇休息好,便回宮好生休養吧,這陣子不要出門,以免生出事端。”

淚蓄了滿眼,小鄭後竟冇想著,有朝一日,崔枕安竟能一絲餘地也不肯留,“枕安,鄭氏可是你的母族啊!”

“若徇私枉法,我與前朝昏庸儲君又有何異。”他側過目去,不再瞧她,朝殿外高聲喊道,“來人,送皇後孃娘回宮!”

話音落,方柳帶著一眾人等入了長殿來,隻瞧素來端莊的小鄭後現下已經哭成了淚人,方柳便知事態僵持,無奈隻能上前彎身道:“皇後孃娘,您請吧。”

“好,”小鄭後自椅上站起身來,不大的功夫,淚濕衣襟,“本宮就看著,看著你這聖明的太子,最後冇了鄭氏的扶持,能走多遠?”

此話傷人,無疑是將她與崔枕安分裂開來,由此刻起,崔枕安終是覺著一直以來,他自認為的疼愛不過都是建立在太子這個身份上的,所謂的親情,不堪一擊。

“原來母後也同那些人冇什麼兩樣,”坐上之人終於正過臉來,直直望向小鄭後的一雙淚目,“我若不是父皇的獨子,母後可還會視我為己出?你們需要的不是我崔枕安,而是一個可以保你們鄭氏榮華無邊的一個提線木偶罷了!”

“鄭君誠與溫肅皇後當年所做之事,你雖旁觀,卻無製止,這是一種默許,甚至也可說,你也幫凶之一!你雖未下手,卻在他們之後不費一指半力便得了無限的尊榮!”

“母後你自詡溫良,實則一直站在後麵遞刀子,你手上不染半滴血,你纔是他們身後最精明的那一個!哪有母親看著自己兒L子受傷卻一味包容凶手的?除非,那母愛是假的!你與我生母一樣,都是假的!”

實則,這麼多年以來,崔枕安一直活在一個巨大的謊言裡。

剝開層層真相,驚覺,除了薑芙以外,其實冇有一人愛他。無論是生母還是養母,時時都在向他傳遞一個觀念,那便是算計和不擇手段。

正因著這份骨子裡的狡詐,使得他當年在離開時,幾乎不留情麵的將薑芙拋棄。

被拆穿後的小鄭後整個人僵在那裡,生平頭一次覺著無地自容。

明明她自認冇有私心,她自認一切都是為了鄭氏,然,一旦心中最深層的那抹陰暗被人拉到陽光下,小鄭後便慌了神。

啞口無言。

“母後,”這兩個字,崔枕安已經不知該如何喚出,“回你的宮裡去,接著演下去,是你在兒L臣與鄭氏間擇了後者,你我的母子情份,到今日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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