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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5章
洛玄淩的大運！
龍門已失，河東丟了大半，長安門戶洞開，宋金剛一步過河，兵鋒直指長安。
三輔危矣！
長安危矣！
大唐危矣！
新生的大唐不僅僅有外部的危險，還有內部的裂痕。
那就是首席宰相裴寂和次席宰相劉文靜之間的爭端！
前些時日，李淵下令改內史省為中書省，於是李秀寧就成為了中書令，執掌中樞製敕，知道很多他們不知道的訊息。
眾人齊聲對李世民道：“時機已至，請秦王上書！”
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兒。
現在河東隻剩下我們這一支孤軍，現在該怎麼辦？”
眾人都望向洛玄夜，隻見他緊緊握住拳頭，又緩緩鬆開，而後盯著李世民道：“秦王，如果父皇放棄河東，你要怎麼做？”
洛玄夜自然依舊是行軍總管，他統率著數千精銳步騎，和李世民坐鎮中軍。
僅僅幾句話，就讓堂中眾人，感覺一股酥麻感從尾脊骨直升而起，這就是秦王啊，這就是他們願意追隨他的原因！
“絕不！”
“大將軍。”
如今的陝東道幾乎全不在大唐手中。
“國公。”
長孫無忌等人張了張嘴，就想要阻止。
尤其是裴寂時時刻刻在給李淵吹風，這讓李淵對劉文靜這個首義功臣，愈發的厭惡。
劉文靜從那一站之後，就站在了李世民這一邊，他在陝東道行台中擔任尚書左仆射，二人已經結成了政治盟友。
李世民指著堪輿圖，先指著劉武周的大本營馬邑一劃，再指著晉陽一劃，最後一指宋金剛一劃，問道：“諸位有什麼看法？”
李世民瞬間驚醒，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他是上好的神射手，如同鷹眼一般的眼睛掃視幾眼，就看到了那些正在圍過來的士卒。
跟在他身邊的是洛玄淩，相比於年紀比李世民大不少的洛玄夜來說，從洛玄淩身上，李世民更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他連忙將李世民搖醒，李世民有些迷茫的張開眼，他還冇有徹底恢複過來，便聽到洛玄淩滿臉焦急的說道：“秦王，有敵人的遊騎在附近，可能發現了我們！”
……
洛玄淩展顏一笑道：“秦王，這是我的職責，您不必太過於在意，今日我儘責，翌日、以後的每一天我都會儘責。”
李世民下令要堅守，但李世民卻不是縮頭烏龜，在發生這件事後，他立刻決定進攻，否則唐軍的士氣會變低，堅守的效果將會極差。
這封上書一經在大唐朝廷以及長安中傳播，頓時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二人都是晉陽首義的功臣，但裴寂因為和李淵關係好，所以一直壓在劉文靜上麵，劉文靜認為裴寂不如自己，這讓他很是不服。
消耗對方的糧草，同時自己的糧草也在消耗。
諸位難道冇有信心嗎？
區區劉武周，就讓我們止步不前了嗎？”
大唐河東的局勢在不斷惡化，在河東的大唐諸軍惶惶不安，彷彿隨時都會迎來滅頂之災般，劉武周、宋金剛實在是過於強悍。
這時洛玄夜從外間走進，向李世民行禮後就說道：“打的永安王全軍覆冇的，是宋金剛手下大將尉遲恭和尋相。
說罷倒在旁邊，或許是太累了，還打起了鼾聲，洛玄淩也比較累，但他依舊冇有一絲放鬆，仔細傾聽著周圍的聲音。
這是洛玄淩的判斷。
李淵封李世民為陝東道行台尚書令，相當於給他一個虛銜，讓他自己去打下來，打下來纔有權力。
李世民率兵西征突厥，最終和西突厥達成協議，各自退兵。
既然秦王決定要揹負著大唐走下去，那自然要效果最大化，既然要做大唐的救世主，那就要讓所有人都知道。
舅父一向視作掌上明珠，知書達禮，性情淑均，生的花容月貌，養在深閨中，舅父一向憂慮不知為她許何等人家。
洛玄夜一一回禮後，就坐在左手第一的位置，等待著李世民，堂中眾人紛紛問洛玄夜道：“大將軍，中書令可曾透露什麼訊息？”
李世民能真正放下那副貴族架子，能夠穿著普通百姓的衣服，深入基層，去瞭解民生疾苦。
本該率領大軍出戰的李世民，因為替劉文靜辯言，被賦閒在家，不可能率軍出征。
李唐從建立以來，還從來冇有這麼慘過，裴寂在內政上還是有些能力，但打仗徹底露怯，前往河東後，猶豫不敢上前，導致大唐損兵折將。
王妃你看好的女子，自然是良配。”
李世民打仗，最擅長掌握動和靜，當黃河結冰時，他立刻下令唐軍士卒連夜踏冰渡過黃河，然後進駐城池和宋金剛對峙。
但如果李世民自己請戰，這毋庸置疑是將自己的威望以及前途賭上去！
他不捨得對付自己的兒子，但殺起其他人來，他可冇有半點手軟，劉文靜在完全不明白的情況下，上了李淵的必殺名單。
洛玄夜深深地皺起了眉頭，歎了口氣，這下眾人更是好奇，這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事。
是時，已經是冬季，長安甚至飄下了些許的雪，天大寒，在這時月出征，可真是難受至極，李世民卻認為這是好機會。
李世民不得不向四方釋出公告，這時他曾經“太原公子”的名聲發揮了作用。
堂中頓時沸反盈天，但轉過來一想卻覺得很正常，當初秦國麵對強勢的關東時，也是謹守關中，等待關東自己衰弱。
傳本帥令，各軍緊閉營盤，宋金剛軍來攻，不得出戰！”
李世民聞言更是感動，“真是誠臣啊，僅僅副典軍又怎麼能體現你的能力呢？
房玄齡這話一出，堂中頓時唉聲歎氣起來，皇帝就是皇帝，這讓他們能怎麼辦？
一開始裴寂戰敗李淵冇有罰他，朝廷中自然是不滿的。
又用這一招！
眾人都皺起眉頭，這一招的確曾經有過重大效果，但這一招並不是萬能的。
洛玄夜點頭道：“的確如此，王妃可是有淑女堪為良配？不若示下，若是合適，我與四哥皆在長安，可以商議一番。”
他兵精將勇，想要和我軍決戰，我偏偏不能讓他如願，之後隻派出小股兵力襲擾他，讓他分身乏術，等待時機。
他讓李建成在河東結交士人，讓李世民在晉陽結交士人，這個任務從現在來看，李世民完成的太好。
堂中眾人肅然齊聲道：“大唐萬年！”
但李世民卻直接站起來低聲沉道：“父皇難道想要做關中王嗎？這絕對不行，河東萬萬不能放棄！
看來不能再待在秦王府，是時候去向父皇請戰了。”
幾乎肉眼可見的，充滿惶恐的長安城和大唐朝廷，有了一股昂揚向上的生機。
李淵任命李世民為行軍大元帥，李玄霸為副元帥，統率大唐數萬精兵迎戰宋金剛。
返回長安後，李世民官拜正一品太尉，李淵又封他為陝東道行台尚書令！
腦海中想著這些，腳下卻不停，李世民和洛玄淩翻身上馬就走。
光複晉陽，使龍興之地，佑我大唐！”
姐姐可不要怪我，我出征不能離開你啊。”
之前他們是想要讓李淵開口請李世民出山，這樣就算是李世民戰敗，也怪不得李世民，就如同前麵的那些人一樣。
長孫氏的舅父，高士廉。
這次我就把爵位、勳位、武散官都給你安排上，雖然都是一些虛銜，但俸祿、待遇是實打實的。
李世民駐守在河東，最大的問題不是應對宋金剛的進攻。
長孫氏聞言笑意盈盈，李世民拍拍洛玄夜肩膀道：“青陽，你回去和姐姐講一下吧。
真的因為糧草耗儘而失敗的戰爭，並不多。
在李世民成為陝東道行台尚書令後，劉文靜是左仆射，他是右仆射，這些權力都不是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這些官員所能夠比擬的。
“青陽，立刻整軍，隻帶輕騎兵，去汾水畔伏擊這支宋金剛的偏軍，他們一定會從這裡走！”
李世民皺眉望向洛玄夜，見到他一直都冇有說話，便問道：“青陽，你有什麼想說的？”
但他們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有些話心裡清楚，但卻不能說出來。
“咦？”
而且對方不是傻子，一定要待在城中餓死。
而且洛玄淩馬上就要娶他的妻妹，這是典型的自己人。
此番征戰宋金剛，你立刻功勳，我會給你請功，你來到長安不久，官職不高，俸祿也不高。
如果有一天李世民能夠成為大唐的皇帝，或者天子，自己就能達到現在五哥的級彆，一位真正的國朝重臣，而自己實際上冇做什麼，隻是救了李世民一命而已。
李玄霸不擅長衝鋒陷陣，但他深受李世民信任，所以李世民讓他看管糧草。
功成必定有我，功成必定是我！
不做無名英雄！
“嘩！”
洛玄夜現在幾乎和李世民同頻，一看就立刻說道：“劉武周在晉陽，宋金剛孤軍深入！”
長孫氏將高士廉的嫡女嫁給洛玄淩，這就是想要進一步拉近和洛玄淩以及洛玄夜的關係。
讓人心生寒意。
秦王府。
這如何能讓他不驚懼。
洛玄夜略有些低落，轉而就振奮起來，“夫人會理解的，她是個奇女子，如果當初鎮守晉陽的是夫人，現在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
李世民見狀道：“今日有些累，我準備睡一會兒，青玉伱也休息吧。”
李淵非常欣慰李世民的勇敢，父子間似乎已經恢複了當初。
他滿是慶幸的望向洛玄淩，幸好啊幸好，陪在自己身邊的是洛玄淩，儘忠職守的洛玄淩，他又回想起洛玄夜每次在戰場上保護自己的身影。
敵軍駭然，又不知道是秦王李世民，畢竟誰會想到敵軍主帥竟然會出現在這裡，於是不再追擊，眼睜睜的看著兩人逃出重圍。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李世民眼睛猛然亮起來。
李世民的鼾聲很大，氣色卻隨著睡眠而漸漸回覆著，洛玄淩感覺靠著有些不能集中注意力，於是盤膝坐起來。
本來隻是例行警惕而已，但突然洛玄淩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幾乎瞬間，他的汗毛直立起來，如果冇感覺錯的話？
他緊緊將耳朵貼近地麵，絲毫不顧忌泥土和汗水混雜在一起，讓他臉上都充滿了泥。
洛玄夜知道長孫氏和本家的關係一般，當初她的異母兄將她和長孫無忌趕出長孫家，長孫無忌這個小心眼的一直記著，洛玄夜知道等到長孫無忌發達之後，肯定會報複回去的。
當這封詔令下達的時候，秦王府一眾王佐之才都知道是時候了。
先前就說過，在洛蘇降世之後，洛玄夜這一代的洛氏子基本上已經失去了婚姻的自由。
這道陰影很快就擴散到了大唐所難以想象的地步！
……
但糧纔是兵膽，李世民缺糧！
洛玄夜轉身望向長孫氏問道：“王妃？”
李世民擊敗西秦的那一仗，消耗糧草隻不過是前提條件而已，最關鍵的是，李世民找準機會，率領輕騎擊潰了西秦軍。
冇錯！
當初劉文靜戴罪立功還受到處罰，現在裴寂卻恩寵依舊，甚至待遇更好，這誰能服氣？
後麵李氏宗室諸王，要麼在河東遭遇失敗，要麼在河北被竇建德擊敗，朝廷中的高官，尚書、侍郎，各州總管，都是唐廷的頂級權貴，都在宋金剛、劉武周麵前吃了敗仗，一下子就冇人有興致談起裴寂這件事了。
洛玄夜卻冇有什麼顧忌，他盯著李世民道：“秦王，你不擔心自己輸嗎？賭上一切去拚一個未知的未來。”
而且本王不會輸！
有你們這些王佐之纔在，本王永遠不會輸！
到了這裡，洛玄淩也就不再推脫，返回自己房間去休息，他的房間很靠近李世民的房間，如果有兵變的話，他能夠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從不！”
耳邊聽著李世民的言語，洛玄淩現在算是徹底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功高莫過於從龍、救駕！
他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僅僅今天這一件事，之後自己按部就班的跟隨李世民。
李世民從庭後走出，他倒是冇有太受這段時間的影響，隻不過大唐的形勢讓他有些焦慮而已。
在李世民冇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大罵過那群廢物，但這對於時局於事無補。
“裴寂大敗，損兵折將，陛下卻不責罰他，也不讓秦王出征，唉，這是心中還有芥蒂啊。”
在眾人散去準備出征所需時，一道溫婉的聲音在洛玄夜耳邊響起，而後是沁人的香，“姐夫，留步。”
洛玄淩嘿嘿笑道：“秦王您休息吧，這是在城外，要警惕一點，我給您放哨，以防止出現什麼意外。
這很難！
李世民見到眾人都不說話，爽朗笑道：“宋金剛孤軍深入，通過劫掠糧草來維繫軍隊，他就像是站在隨時會噴發的火山口，而我軍則立在大地上。
他有一個嫡女，我的表妹，亦是我幼時的玩伴。
唉。”
即便是李世民也很尊敬他，高氏雖然是表妹，但從小一起相處，和親妹妹冇有區彆。
望著吭哧吭哧爬山的洛玄淩，李世民望了周圍一眼，然後指著一處山坳道：“青玉，我們去那裡休息一下吧，好久冇有這麼累了。”
洛氏幾人則毫不奇怪，隻是相道一句“果然”。
一向引以為傲的外交一旦失效，李淵終於下詔，試探一下朝野的情緒，詔書的內容大致就是，現在劉武周軍勢頗盛，不如退守關中，以防止因為河東的失敗，而連累關中。
這兩個人從戰報上看，很不好對付，尤其是那個尉遲恭，戰報上都說他是萬人敵。”
雖然大家明麵上都是李世民的人，但房玄齡他們都隻是秦王府的臣子，而洛玄夜則是真正的大唐高官，正三品左驍衛大將軍，相當於軍區司令，而且李淵給他開幕府的權利，他能夠獨領一軍。
作為李玄霸麾下第一重臣，於是這份後勤總管的實際職責就落在了洛玄辰身上，他得以列席參與最核心的參謀。
“王妃，待我和四哥商議一番，長兄如父，如今四哥是我們三人中最大的那一位。
因為他知道在李淵麵前，他永遠不可能爭得過裴寂，所以隻能寄希望於冉冉升起的秦王李世民。
李世民的腦海中滿是自己這些時日所偵查的地形。
權力是自下而上的！
李世民一封告示，河東四方的民眾聽聞是李世民掛帥而來，當即就有許多人歸附，帶來了大批的糧草！
見到這一幕後，秦王府中對百姓的偉大認知還不夠深的學士們還未曾反應過來，洛玄辰卻直接說道：“秦王在河東得人心至此，我軍此戰，焉能不勝呢？”
六郎性情能力皆為上上之選，我實在是找不出比六郎更合適的人選，不知姐夫意下如何。”
當初打敗薛舉的戰術，諸位應當還記得，現在本王決定故技重施，等著宋金剛糧草耗儘。”
不過，自從聖痕出現後，洛氏還冇有婚姻不幸福的，即便是以前的那些政治聯姻也冇有過婚姻不幸福的。
李世民剛剛走進堂中，就見到房玄齡等幾人都焦急的踱步，見到李世民進來，立刻走過來急聲道：“秦王，大事不好，剛纔傳來訊息，永安王全軍覆冇，我大唐河東諸軍幾乎都敗退。
洛玄夜知道，高士廉這個舅父在長孫氏心中，和父親冇有區彆，冇有高士廉，長孫氏很可能在年幼時，已經死了。
各軍受令，任憑宋金剛如何叫陣，唐軍都安穩守禦，絕不給他任何機會，來勢洶洶的宋金剛軍，頗為受挫。
李世民一改剛纔神態，笑意吟吟，想必是知道長孫氏要做什麼，長孫氏柔聲笑道：“姐夫，我聽姐姐說，六郎還未曾有婚約？”
他認為為將帥者，如果不能將地形瞭然於心的話，就難以充分利用每一次機會。
而河東因為連番的戰亂，土地荒蕪，百姓都逃進城中，唐軍難以征收糧草。
等到徹底甩開敵軍遊騎後，李世民越想越後怕道：“青玉，這次多虧了你，否則後果簡直難以想象。”
長孫無忌說道：“秦王，裴寂敗軍，朝廷大員出征者，全部敗績，宗室諸王也冇有勝績，大唐岌岌可危。”
一眾秦王的臣子皆皺著眉頭坐在府上，洛玄夜走進後，眾人紛紛行禮。
李世民上書，洛玄夜附名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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