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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兩難之地
聖痕顯現！
劉詢聞言一下子坐不住了，立刻問道：“卿家貴女若是下嫁外人，同樣可以有聖痕顯現嗎？”
他說的是外人，實際上就是皇室，如果能夠有聖痕顯現，一生一世一雙人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洛青搖搖頭道：“當然不行，必須是洛氏族人。
聖痕顯現一是因為祖上有過聖痕，二是因為先祖素王的保佑，缺一不可。
洛氏這麼多年外嫁的嫡女並不少，尤其是昔年和呂氏婚姻，您什麼時候聽說過外氏擁有聖痕了。”
劉詢頗為失望的重新坐下，盯著洛青眉心中熠熠的聖痕，豔羨的看了兩眼，微微歎了口氣。
劉佘這個孩子雖然還小，但是真的懂事，會討父母的歡心，劉賀從小就是不安分的主，讓兩人操碎了心，做下了不少錯事，讓兩人頗為頭疼，上次臣女之事屬於比較嚴重的那種。
不約而同的回頭望了一眼宮殿，似乎還能看到皇帝在和小皇子玩耍，四人都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如果您還活著，一定可以為兒子做出最穩妥的選擇。”
您隻想到了九江厲王舊事，卻冇有想過先王和戾帝的舊事嗎？
至於這些大人物的具體言行，不願意被記，史官不會在意，以後可以大致推斷出來。
尤其是霍光，他陡然回想起了前一段時間皇帝對他說過的大事，現在他知道了，大概那個時候，皇帝就開始想這件事了。
想到這裡，劉詢眼底閃過一絲悲傷，又閃過一絲狠厲，他是從來都不缺少決心的，既然已經下定決心，那就一定要做下去。
因為在一戰襲滅匈奴王庭之後，劉詢回顧自己此生，幾乎已經算是完美了，唯一可能出現問題的就是未來繼承他皇位的太子，偏偏太子還冇有明君氣象，這讓劉詢怎麼能忍得住？
第二次九江厲王最後死在造反的路途之上，親近九江厲王的臣子，要麼死，要麼被流放，要麼終生賦閒。
“陛下，您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若是呂瑩還活著，知道這一幕，一定會說，哪裡有什麼最穩妥的選擇，不過是當斷則斷罷了。
大漢朝經曆過兩次換太子，第一次的劉邦被群臣懟了回去，英侯亦保住了韓王的命。
在漢王朝的早期，皇室嚴格的遵循著嫡長子繼承製度，但是隨著一係列意外的產生，從漢武帝劉徹開始，這種慣例被打破了太子不再被當作一定可以繼位的儲君，而是可以通過權謀奪取的位置。
便如此，眾卿請回吧。”
說著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劉詢揉揉頭，然後陡然頓住，皇後雖然冇說什麼，但其實還是說了，她最終還是偏向了劉佘。
然後才收攝心神道：“既然卿家有所準備，那朕就不多問了，有無雙侯國在西域，還有安陽侯這種忠誠的臣子，朕可以放心。
許氏因為她而尊貴！
但在聽到這個訊息後，她隻覺頭暈目眩，甚至無法站立，手中的花瓶徑直摔落，摔成一片片的，她才如夢初醒。
尤其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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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若是不廢掉賀兒的太子之位，佘兒就會步先王後塵。
長樂宮中望著四人走出殿外的身影，劉詢抱著劉佘的手更緊了一點，他的臉色徹底晦暗下來，眼中幽深的可怕。
這是四人所疑惑的，未來這將會是天下人所疑惑的。
妾身這個做母親的，直到兒子要死了，竟然纔剛剛知道，隻覺心如刀絞。”
皇宮之內的訊息傳得最快，尤其是劉詢並冇有想要隱瞞的情況下，許皇後很快就得知了這件事。
劉詢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他不可能冇有想到過這一點，但是卻有意無意忽視掉了。
等到殿中空蕩，隻剩下夫婦二人時，許皇後才泣淚道：“陛下您想要換太子，為什麼不和妾身說呢？
這樣的國朝大事，妾身這個做皇後的竟然不知情。
一見劉佘，許皇後的淚水更是如同連珠般落下，難過傷心到了極點。
您若是廢掉了賀兒的太子之位，他就定然會步九江厲王的後塵。
妾身所悲痛的是，我們一定會有一個孩子死去了。
劉佘還實在是太小了，這個年紀的孩子，很有可能一場病就夭折，到了那個時候，如果兩個嫡子都薨逝，九泉之下，他有什麼麵目見自己的皇後呢？
沉默了許久，劉詢輕聲問道，他的聲音有些發乾。
在皇太後崩逝之後，她就是這個龐大的帝國最有權力的女人，她的兄長是大將軍，她的弟弟是宿衛宮廷和禁軍的將軍。
為什麼呢？
當斷則斷和關心則亂，誰能戰勝誰呢？
劉詢臉色大變，他就是擔心這個，和皇後一說，這件事肯定成不了，連嘗試都不用嘗試了。
“訊息很快就會傳出去，長安城乃至於天下都不會平靜了，諸君保重，希望下次還能在這皇宮之中會見。”
如果一定要留下一個孩子，那還是留下佘兒好了，想到劉佘，劉詢臉上終於出現了笑意，呢喃道：“佘兒啊，未來你可一定要成為聖君啊，不要辜負朕對你的期盼。”
許皇後聲聲哀泣，聽的劉詢很是難受。
子政擬旨任命安陽侯為西域大都護，即刻赴任，後續事宜都交予你和子孟來準備。
這就是換太子的恐怖後果！
更不要說劉賀這種一直以來都被認為是無可爭議的儲君，太多人和他利益捆綁在一起，他所擁有的力量是極其可怕的。
四人帶著凝重的沈神色走出了皇宮。
史官據實記事，但並不是什麼都記，換太子這種事，隻要記載換太子就可以了。
劉詢一見許皇後到了，頓時心中一緊，狀若無意的說道：“皇後怎麼來了。”
劉詢忍不住的想著：“母親啊，當初您讓兒子再生一個，現在兒子的確是多了一重選擇，但是卻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皇宮之中的訊息先是小範圍的傳開，一開始都以為是謠言，畢竟這件事太離譜了，放著成熟嫡長子不要，立小兒子為太子，這是明君能乾出來的事？
直到她進入了皇帝的宮殿，見到劉詢的那一刻，許皇後依舊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現在被許皇後**裸的點破之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劉詢強笑著安慰許皇後，聞言說道：“皇後在說什麼，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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