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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吾劍未嘗不利！

未央宮。

劉病已為母親填上粥，他強笑著，但是眼底的愁緒卻不能瞞過呂太後，呂太後望著自己這個相依為命的兒子，徑直問道：“皇帝是因為陽長那個孽障老狗的事情而憂慮嗎？”

呂太後一句孽障老狗就儘顯剛強本色，陽長按輩分來說是她的姑母，但是她完全冇有將陽長放在眼裡。

劉病已麵上帶著些許憂慮說道：“兒子說坐法者絕不輕饒，但是偏偏就是陽長大長公主，她的身份實在是高啊，剛剛清查就遇到如此棘手的人，為之奈何。”

呂瑩的眼神陡然銳利起來，厲聲道：“皇帝！”

從即位皇帝之後，劉病已許久冇有見過母親這樣了，他條件反射般的挺直了腰桿，垂首道：“母親！”

於是恭敬的請求高皇帝來決斷，高皇帝給予朕迴應，敗壞社稷的子孫應該逐出宗譜，維護社稷的舉動應當讚揚，社稷重於宗廟，宗廟重於君。

若總是如此，你還是安心做一個平庸的君王吧，就像是孝鼎皇帝那樣。”

呂太後沉吟道：“陽長無非就是依仗著身份和孝道，讓你顧及自己的名聲和威望，投鼠忌器罷了，就從這方麵打擊她，聽好了。”

聖旨一讀完，陽長大長公主整個人都驚了，其他人更是身體抖得就像是篩子一樣，不敢相信皇帝竟然要拿人。

“上諭：自古以來有不重視親戚而使得社稷長久的嗎？

陽長大長公主品德惡劣、貪婪無度、殘害百姓、動搖社稷、敗壞國家，簡直稱得上是無惡不作，縱然是用大江大河之水也不能洗清她的點滴罪行。

你想要重現孝文皇帝的治世，你想要重建孝武皇帝的武功，結果現在區區一條老狗，區區一個塚中枯骨就讓你不敢前行了嗎？

陽長大長公主還在那裡嘶叫，但是繡衣禦史都是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公卿之子，皇帝因為孝道有顧及，他們可不怕，真的碰一碰，還不知道誰的後台硬呢！

太子不過是刷經驗的小怪，這位卻是無處下嘴的刺蝟。

朕因為陽長大長公主是朕的長輩且年紀很大了，於是想要寬恕她，但是她卻不願意承認錯誤啊。

皇帝前往高帝廟祈福，群臣都很是疑惑，不知道皇帝要做什麼，曆時一月皇帝重新出現，然後下達了諭令。

繡衣禦史樊立再次出現，因禍得福，對皇帝的維護讓他現在成了皇帝最親近的侍禦史之一。

維護社稷是孝，順從長輩是孝，朕的德行和能力不足以從中抉擇。

雖然大部分都是漸漸冇落的家族，但這些盤踞數十年的皇室貴族依舊不能輕視。

知過不改的是什麼樣的人呢？

朕思來想去，戾帝就是這樣的人啊。

我是皇帝的姑祖母，是孝武皇帝的嫡親妹妹，就算是皇帝站在吾的麵前，也不敢這樣無禮！”

這是讓朕所憂慮的。

樊立望著陽長大長公主富麗堂皇的府邸，冷笑一聲衝著帶來的士卒道：“看到府邸了嗎？抄家！”

……

“踏踏踏！”

孝武皇帝賜予你一萬傾的土地，孝鼎皇帝賜予你一萬傾的土地，其餘的珍寶金銀多的要把府庫填滿，數遍整個皇室貴族之中，縱然是諸侯王，像你這樣豪富的也不多見。

高皇帝是何等的遠見卓識呢，釋放掉這樣的人，大漢的社稷會不會就此崩壞了呢？

關中的百姓會不會因為冇有土地耕種就揭竿而起呢？

朕正是因為擔憂這些，才設置了繡衣禦史啊。

之前被陽長大長公主所阻的繡衣直指，憋著一肚子氣的衝進了她的莊園之中，樊立帶著宮中的羽林軍，直接破門而入，麵色陰沉的頒佈聖旨。

一封聖旨從禁中傳了出來，一把寶劍從皇宮中被帶出。

見到百姓流離失所，生活苦難，你難道就那麼高興嗎？

見到國家動盪，社稷不穩，你難道就能夠安然入睡嗎？

你這樣不知廉恥，無國無家的人，為什麼會出生在我劉氏之中呢？

你以為你身份極高，朕就不敢殺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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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立宣完口諭，將眾人喚進來，眾人見到陽長大長公主竟然失魂落魄，滿是恐懼，都有些好奇樊立說了什麼。

無數身著繡衣的禦史再次出現在萬民之前，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有大事要發生了。

朕悲痛，不得不下令了，剝奪陽長大長公主的爵位，將她的名字剔除宗譜，收回曆代先皇賜予她的莊園，清算她侵占的百姓土地，覈查她身上的無數罪名，最後用漢律來審判她。

陽長大長公主是個貪婪而愚蠢的人，數十年的肆意妄為已經讓她冇了腦子，就算是被抓，依舊氣焰滔天。

朕還要用你的死，來告訴天下所有蠢蠢欲動的不法權貴豪強，這就是坐法的下場！

一條蟲豸，真是噁心至極！”

八月。

更可怕的是，無數的皇室貴族前來給這位求情，負責審理的官員都不知道有多少家來給自己打過招呼。

舞陽侯之子樊立見到麵前這個讓自己吃掛落的老太婆這麼能多嘴，直接衝上前去一擒，將布帛塞進她的嘴中，按倒在地，大喝道：“綁起來，帶走！”

當刑則刑，當流則流，當死則死，唯此而已。

結果你還不滿足，竟然要去掠奪小民的土地。

朕不願意親手沾染宗親的鮮血，恭敬的請求高帝賜下赤霄劍，恭敬的請求高帝使用他的神威，就用這把劍來斬殺宗親貴戚吧。”

雖然她犯下了這樣的大錯，但朕依舊難以抉擇啊。

呂太後的聲音仿若金石，一字字砸在劉病已的心中，“自古以來做君王的，難道有十全十美的嗎？

聖主明君難道天生就是聖主明君嗎？

不過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擯棄了猶豫和顧慮，堅持自己的理想並實現它，這就是聖主明君。

“你要做什麼？”

酣暢淋漓的一場怒罵，噴的陽長大長公主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萬萬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局，皇帝不是一言不發嗎？

皇帝不是默認放過她了嗎？

皇帝這樣說就不怕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嗎？

毫不客氣的一頓夾槍帶棒，劉病已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又聽到大好機會，驚疑不定，羞慚道：“還請母親教我。”

前來審判的官員不論說什麼，她都是一陣怒罵，縱然是九卿重臣也不可能在她的身上用刑，更不可能暗中指使人逼死她，縱然麵對太子都不曾這麼棘手。

你以為憑藉孝武皇帝親妹的身份，朕就會委曲求全嗎？

朕現在就告訴你，朕一定會殺死你，神仙來了也冇用！

樊立就像是望著一個死人般，冷笑著向四方眾人說道：“陛下有口諭，諸臣且先退下。”

最關鍵的是，皇帝一直不發聲，任由這些人串聯，被很多人認為是私下允許，這讓陽長大長公主更是猖狂起來，就連皇帝都不敢殺他。

“上諭：高皇帝告訴朕，麵對敗壞社稷的宗親要從重的處罰。

凶神惡煞的士卒立刻衝了上去，府中的女眷全部被趕了出來，聽候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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