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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看,先過來丟個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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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出生起,不被社會認可的,永遠是異類。
“怪物!”
“你怎麼不去死啊!”
當耐心被消磨殆儘,剩下的,隻有厭惡和數不清的惡意。
“我們當初為什麼要生下你,你姐姐比你乖多了!”
“生了一張好臉,冇想到是神經病!白瞎了一張臉。”
人人都能直言不諱地罵上兩句。
十五年,她這張被說好看的臉上已經很久冇有出現過笑容。
真希望自己下輩子是個孤兒,更可以捨棄感情這種累贅似的東西。
可能是神聽見了請求,一次意外中給了她勇氣。
很久冇有笑過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
“下輩子希望你們不會被我遇見,不然等我精神病證明下來了,看見你們就拿刀砍。”
說完,少女就帶著瘮人的笑容閉上眼睛,直挺挺的倒了下來。
真累,真好。
——
一陣腳步聲傳來。
“怎麼樣!是男孩嗎?”
是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
“恭喜,恭喜,是個小公主。”
中年男人的聲音不帶一丁點溫度。
“賠錢貨,賣給那個什麼禪院家吧,他們不是說缺仆人嗎。就算前幾年當不了仆人,也能當個童養媳讓他們玩玩。”
——
真累啊……好像溺水了,呼吸不上來。
她的腳好像被人拽住了,要把她往更深處拖嗎?隨便吧,反正神明大人賦予的勇氣已經完成了她的願望。
我被扯了下去,更準確的說,是被那雙手從水裡扯了出來。
‘怎麼樣!是男孩嗎?’
‘恭喜,恭喜,是個小公主。’
‘賠錢貨,賣給那個什麼禪院家吧,他們不是說缺仆人嗎。就算前幾年當不了仆人,也能當個童養媳讓他們玩玩。’
這是什麼情況?好吵,真的好煩啊!為什麼死了還這麼吵鬨。
女嬰想努力睜開眼睛,但是剛出生,還在繈褓裡的嬰兒怎麼可能會睜開眼睛。
隻能放棄掙紮,在繈褓中沉沉睡去。
在女嬰睡覺的時候,她已經被賣到了另一個地獄...禪院家。
那個男尊女卑的地方,甚至女人有時候還不如牲口。
女嬰渾然不知,隻知道一睜眼,就是古董建築的房間。
不對!她不是死了嗎?為什麼在這?這是哪?
很快,接下來的時間裡,就為我揭曉了疑惑。
在這裡,女嬰的身份隻是牲口不如的仆人。名字叫禪院芸,芸的意思是她來的那一天有很多雲。
夠抽象的。但是她不在乎,隻是一個名字而已。
隻是自己現在的情況是轉生了,彆人不都是要喝一碗孟婆湯嗎?自己直接跳過,走奈何橋。
神明大人也不是萬能的。實現了她一個心願,直接讓她在這一世繼續受罪。
三歲以後的禪院芸還認識了個人,他叫甚爾,禪院家的人都叫他廢物,隻有她覺得他很厲害。
禪院芸成了他的小跟班,畢竟他身邊十米內都不會有人,也是她難得的不會捱罵時間,有時間還能跟甚爾嘮嘮嗑。
有時間指的是禪院直哉不會來纏著甚爾。從語言語氣來看,他應該也是甚爾的崇拜者。
兩年後,五歲的禪院芸已經能窺探出未來容貌,並且已經覺醒了上輩子出現過的‘怪力’。
這個家族的人說這是咒力,真幸運,可以當個咒術師。
禪院芸不知道咒力,咒術師是什麼,隻能去問甚爾。
然而他的回答是不知道。
怎麼可能呢?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這裡可是他土生土長的地方。要編理由也要編一個像一點的吧。
至少…她不再是怪物了。
一個月後,在禪院芸那堵隔音不好的房間裡聽見了陌生的詞彙,六眼和五條家。
她是年齡和六眼相仿的女孩,所以被禪院家當做禮物送給六眼。美其名曰:當個童養媳。
其實就是為了羞辱五條家,讓六眼娶一個廢物。冇有比這更大快人心的了。
禪院芸走的前一天在甚爾房間裡說了好多話,哭了好多次。畢竟兩年多的相處,她和甚爾的情誼已經到了朋友的程度。
更何況,他是禪院芸兩輩子以來第一個不會嘲笑她的朋友,也是唯一一個朋友。
他們的情誼最開始就是禪院芸在他那圖個清靜,甚爾在她這裡有個說話的人。
畢竟甚爾也是十幾歲的青年,也是人,會有無聊的情緒。
而從禪院芸嘴裡說出來的都是外麵的稀奇東西,禪院甚爾從來冇有聽過,甚至動了帶女孩逃跑的心思。
被送走之前她就下定決心,兩輩子,隻有甚爾一個可以釋放感情的朋友。
——
在六眼的少主繼任儀式,禪院芸被當做商品,和其他女孩讓五條家家主挑選。
被挑中的後麵生活會好一點,冇挑中的如果想回去,隻要家族接納還是可以回去。不被接納的被當做仆人留在五條家。
禪院芸在心裡祈禱著不要被選上,天不遂人願。
五條家家主一眼就看見了氣質不一樣的她。
不像其他人戰戰兢兢,就連禪院芸的眼神都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厭惡,不對這個世界抱有任何幻想。
這種冷靜沉著的態度,正是未來五條家當家主母需要的,好在未來大場麵能不失端莊。
她現在畢竟還小,隻要拿捏她的弱點,未來肯定是一個很好的賢內助。前提是覺醒了很好的術式。
禪院芸不知道為什麼會選她,明明其他人也很好,甚至比她更好。
進來之後,夥食、衣著、住所都比禪院家好上一倍。雖說有點忙,忙著禮儀,忙著儀表,忙著...很多符合未來當家主母的學習。
隻不過,他們看禪院芸的眼神都是一個白吃白喝的廢物。如果六眼不承認,那她以後就是眾多仆人中的一員。
因為她隻是咒力比普通人多一點,並冇有覺醒術式,冇有一點用。再好一點就是去「視窗」當輔助監督。
視窗是一個輔助監督的組織,大部分都是可以看見咒靈的普通人。
禪院芸也是有秘密的,秘密就是她已經覺醒了他們口中所說的術式。
她不會說,因為她還要靠著這個走出這裡。
而且,禪院芸並不認為我覺醒了術式就高人一等。
甚爾不是也冇有術式嗎?為什麼他那麼強。
她的術式應該是情感這一類的吧,能清晰地感知到彆人的情緒。能乾什麼,她也不知道。
枯燥的日子一天天過去,女孩的院落裡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隻受了重傷的翠鳥。
少女雖然捨棄了不該有的感情,但一個生命在眼前逝去,總歸不好受。
她小心翼翼的把它從地上捧起,放到榻榻米上。正準備去拿醫藥箱,腦子裡憑空一閃,如果她能用咒力治好它呢?把握有三成。
隻是一隻重傷的翠鳥而已,實驗失敗自己隻不過頂了一條鳥命。
在翠鳥的身上附加一層咒力,又在施加咒力的同時放棄施展。
反轉術式。
站在牆頭上的六眼少年看得一清二楚。他突然跳下來,把剛治好的翠鳥嚇跑了。
禪院芸處變不驚,隻是遺憾冇多摸兩下。
跪拜行禮。
“五條少主。”
少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女孩,女孩抬頭和他平視。
“喂,你剛剛那是反轉術式嗎?”
“不知道。”
少年被這無所謂並不把他放在眼裡的語氣惹怒。
“你那是什麼意思,敢和我頂嘴!?”
女孩仍舊麵無表情,一副莫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回少主的話,意思是我學習淺薄,不知道我剛纔的所作所為是什麼。”
少年看著禪院芸的表情一時間啞口無言,不知道說什麼。
“那你怎麼學會剛剛的做法的?
”
好睏,該午休了。她打了個哈欠。
“腦袋一抽就會了。”
不怪她,反轉術式確實很抽象。
“少主,如果冇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去午睡了,再見。”
說罷,女孩起身就要走。
“等一下,我隻是想問問你怎麼學會的...”
正準備轉身的女孩回過頭,在頭頂比劃手勢。
“就這樣把咒力附加上去,然後把還冇附加上的咒力撤回。然後嗖一下,咻一下就好了。”
把少年看的呆愣住了。這都是什麼和什麼啊?說的這麼抽象,這麼敷衍嗎。
待他反應過來,女孩已經把推拉門合上了。
雖然他有六眼,能看見裡麵的女孩在乾什麼,但還是覺得她很離譜。
本以為女孩說的要午睡隻是藉口,冇想到她真的睡了起來。
不行,我一定要讓她告訴我反轉術式的秘訣!
少年在心中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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