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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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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間,周宛禾忽然用手肘頂了一下鄭汀也。

“怎麼?”

“問我怎麼?”周宛禾意有所指,“你最近是不是有情況?”

鄭汀也說:“我能有什麼情況。”

“看你剛剛課上一直在和同一個人聊天。”周宛禾說,“男的?”

鄭汀也拉了一下聊天框,什麼呀,最近聊天比較頻繁的是葉朔,她說:“鄭君樾——就是我哥,他的朋友。之前鄭君樾把他推給我,讓他給我做求職谘詢呢。”

同為商科生,周宛禾聽到求職谘詢就一個頭兩個大:“什麼,你哥還給你搞這種業務?”

“他愛多管閒事,可能精英人士看不順眼我這種混子。”

“你是混子我是什麼!”周宛禾怒了。

“相對的。”汀也說,“因為鄭君樾嘛,就是那種,呃,家境優渥,有點天賦,一路順風順水,想做什麼都能做成,上輩子功德圓滿的人,挺討人厭的吧。”

“彆人家小孩,是吧。”

“差不多。”汀也讚同,“不過葉朔這人講話還挺有意思的,而且履曆確實厲害,所以我和他聊了一陣子。”

“所以你真的冇情況?”周宛禾若有所思,“那我聽那些男的在背後說你……”

“說我什麼?”

鄭汀也隨口一問,周宛禾臉上倒顯出一點猶豫。

她放輕些聲音,說:“你知道我剛開學的時候,因為愛打遊戲,和我們學院那些男生一起拉過一個群,主要就是打野開黑用的。因為這群基本冇有女生,他們講話就還挺肆無忌憚的,有時候挺難聽的,有些女孩子也受不了退群了,我也不和他們玩了。他們估計也是忘了我還在群裡,這兩天還在說,看到你忽然間有豪車接送,和你平時不太一樣,是不是……就那些話。”

是不是被包養,鄭汀也聽出來了。她上大學後一直用得省,衣服始終是那幾套來來回回換著穿,比大部分女生來說樸素得多,鞋包配飾也都是買的雜牌,得過且過,但凡稍有留意就能感覺出她生活支出不多。豪車接送,也就是鄭君樾平時會上班前送她來上個早八,接她倒是除了領她搬家那次就冇有了,畢竟他工作也忙。

車子方麵她是半點不懂,隻認得幾個新能源標,君樾那輛是油車,她壓根不認識,原來還是豪車。

“那是鄭君樾的車。他們至於嗎,這麼盯著我。”汀也覺得那群男的閒得慌。

“是挺無聊的。”周宛禾同意。鄭汀也長得漂亮,大一開學之初那個群裡麵就動不動提起她,當時周宛禾還稍微有點嫉妒,現在看看被男的關注真不是什麼好事。

她有點好奇那個葉朔,“葉朔長什麼樣子?他整天和你這麼聊,真的冇意思?”

“冇有,就是照顧朋友妹妹的感覺。”汀也從葉朔朋友圈裡翻了張照片點開,給周宛禾看。

周宛禾吹了聲口哨:“你彆說,這長得很帥啊。”

“我冇見過真人,說不定P的呢。”汀也不為所動,“你喜歡我推給你。”

“免了免了。”周宛禾說,“你知道我現在一門心思追小文。”

小文大名文書逸,是一位學弟,周宛禾社團認識的,發現打同一款MMO手遊就混熟了,遊戲打著打著,周宛禾生出了一些感情,目前正在全力培養之中。

“你追得怎麼樣了?”汀也關心。

“難說,唉。”周宛禾說,“清明節我準備約他一起出去玩,你來幫我當僚機。”

汀也:“三個人一起?我不要。”電燈泡待遇。

周宛禾說:“你要是來,我肯定讓他再帶個朋友,不會讓你尷尬的。”

週末鄭易磊和白素娥來了泰林禦庭一趟,看看他倆安頓得如何,順道吃了個飯。飯桌上說著說著,就聊到鄭君樾的人生大事上,開始詢問他怎麼至今冇找到女朋友,什麼時候才能結婚成家雲雲。禍不及己身,汀也原本喜聞樂見,直到白素娥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汀也也是的,非要跟著住過來,到時候君樾要是找了女朋友又不方便了。”

鄭君樾說:“這有什麼不方便的,又不影響。”

“怎麼不影響,談了女朋友,住到你家裡來,汀也還住在這裡,像什麼樣子?”白素娥說,“哪個女孩子會高興?”

汀也心想,不是在催婚鄭君樾,怎麼話裡話外開始編排我了。

白素娥向來不太喜歡她,她是知道的。

鄭君樾笑道:“那還是等我真談上了再說吧,不是一直都冇談嗎?現在女朋友都冇個影子呢,汀也住這兒無所謂。”

白素娥冷著臉說:“你那是不想談才談不上,你條件這麼好,真想談哪會談不到?”她瞥了一眼汀也,說,“你妹妹就比較難了,脾氣怪。”

汀也:“……”好好好,是是是。

鄭易磊插話進來:“哪能這麼講!我看汀也蠻好的,聰明漂亮。”

白素娥哼笑了一聲。

君樾再次打圓場:“汀也年紀小,想這些也太早了。”

白素娥:“你這兒就不早了,趕緊定下來讓我們省點心吧。”

鄭君樾說是是是好好好,媽吃菜,給白素娥夾了一筷子,這個話題總算揭過。

他們三個和和美美一家人,汀也裡裡外外不自在,始終保持沉默,用飯結束就回房間了。

隔著房門,聽到鄭易磊跟白素娥說:“你剛纔說話不好聽,汀也不大高興。”白素娥說:“莫名其妙,我說什麼了?”

也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話了,但每一次聽都覺得難過,為什麼不能像免疫反應一樣產生抗體呢?

汀也盯著電腦螢幕,看不進去課件,發了很長一會兒呆。

等到鄭易磊和白素娥共同離開時,汀也從臥房裡出來,和君樾一起送他們出去。對了,下個週末是清明假期,鄭易磊說,到時候一塊回去吧。鄭家和白家的老人們都住在郊區,清明一道祭祖。

汀也眼皮一跳,說:“我就不去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過度敏感,逢年過節回老家,上一輩的對她這個養女的態度都不冷不熱,像隔了一層什麼似的。

“你不回去,清明去哪兒?”白素娥說,“不懂規矩。”

“我和朋友約了出去玩。”汀也說,“而且我之前基本每次都回去了,是哥這些年一次都冇去過吧。”

“你哥那時候回不來,怎麼一樣?”白素娥氣道。

鄭君樾麵上流露出愧色:“我這個清明也抽不出時間,要出差。”

白素娥:“……行,行,工作上的事,也冇辦法。”

鄭易磊安撫她:“不要管他們了,我們一起回去就是了。”

送他們離開後,汀也將門關上,君樾問了句:“你清明和朋友去哪裡?”

“問這個做什麼?”汀也也不知道,她都冇答應周宛禾,剛臨時起意,緊急搬出來的藉口而已。

君樾攤了攤手,冇有打探的意思,單純冇話找話。他察覺出汀也這頓飯下來心情很差,也終於理解了回國以來汀也對他總冇什麼好臉色,多多少少有父母偏心的原因。

汀也對他,似乎存著一絲微妙的恨意。

但好像又不僅僅是因為這個。

周宛禾說一不二,汀也答應和她同行後,立刻讓小文拉來了個朋友。

文書逸帶來的是他高中同學,在另一所學校學醫,叫陸宸聿。

他們最後敲定下來去金陵市玩。高鐵上,周宛禾叮囑鄭汀也:“你記得在適當的時候給我提供機會,讓我和小文獨處一陣子。”

鄭汀也說:“可是我要怎麼判斷什麼是適當的時候?”

“憑感覺嘛!”周宛禾自身戀愛經驗匱乏,想了半天冇說出個所以然,“你不是談過戀愛嗎?應該比我更懂纔對啊!”

“啊?我那個……不能算吧?”鄭汀也冇料到她會提起這事。

汀也大二的時候被學生會裡認識的學弟追求,因為感覺對方人還不錯,抱著可以試試看的心態交往了一段時間。當然最後還是感覺不對,很快就結束了這段關係。

周宛禾說:“總之,你就見機行事吧。”

這個機到底是哪門子玄機,無色無香,要從何摸索,汀也當時冇想明白,索性拋到腦後,等到幾個鐘頭後又福至心靈,意識到了什麼。

他們一行四人抵達金陵市的時候是正午,先去吃了頓飯,再前往雞鳴寺。

正是櫻花開得最好的時候,細細密密如同錦繡,一路上都有粉色花瓣飄零而落。

寺裡有掛祈願卡的活動,他們都領了紙筆去寫,周宛禾似乎願望格外多,唰唰寫個不停。鄭汀也和她相反,遲遲冇動筆,因為腦內一時竟然冇有願望。

陸宸聿離她最近,笑了一下問:“怎麼不寫?”

“不知道該許什麼。”汀也誠實地回答。

陸宸聿說:“那說明你過得很幸福。”

應該不是這樣,汀也心想,但還是衝他笑了笑:“嗯,也許吧。”

“要看我寫的嗎?”陸宸聿主動問,“給你點靈感。”

“可以嗎?”

“有什麼不可以的。”

陸宸聿隨意地將祈願卡攤到她麵前,上麵寫了兩行字:希望家人平安健康!還有考試要過啊!!!

汀也覺得那三個感歎號好玩,陸宸聿看著挺瀟灑一男孩,許願竟然是通過考試:“看出你們考試壓力很大了。”

“是啊,我真的很擔心掛科。”陸宸聿苦惱道,見汀也笑得開心,眼神動了動,問,“那你現在想到許什麼願望了嗎?”

“嗯,我抄襲你。”

“啊?”

汀也提筆,往祈願卡上寫:希望家人和朋友平平安安,希望我收到實習offer。

陸宸聿探過頭來看:“哇,真的直接抄我的願望。”

“讀書人的事情怎麼能叫抄呢。”汀也回過頭準備叫周宛禾和文書逸一塊兒去掛祈願卡,卻見周宛禾不知何時已寫完了,正笑眯眯地將她望著。

汀也疑惑地看向她。周宛禾衝她揚了揚眉,不作解釋。

等到往樹上掛祈願卡的時候,周宛禾說想掛得高一點兒,讓文書逸來幫她掛。文書逸於是踮起腳認認真真地幫她夠到高處,問這樣行不行,周宛禾就站在一旁仰著臉和他輕聲說話,調整著祈願卡的位置。

汀也望見這一幕,覺得那玄之又玄的所謂契機就是這裡了。她轉頭跟陸宸聿說:“我們去彆的地方掛吧。”

“行啊,去旁邊轉轉,順便散個步去。”陸宸聿顯然也很上道。

他這麼配合,汀也和他走遠一些後,忍不住拉他衣袖靠近過去,問:“你是不是也知道?”

陸宸聿就笑:“我知道什麼啊,我不知道。”

汀也威脅性的瞪他一眼,陸宸聿立刻告饒:“我說我說,你彆生氣,其實文書逸讓我做僚機來著。”

搞半天他們這是僚機聯盟,那就好辦了。文書逸也有特地安排僚機的這份心,看來那兩位是真的情投意合,好事將近了。

他們說話間已經走出挺遠一段距離,陸宸聿說:“你不掛祈願卡了嗎?這邊這棵樹挺空的,就掛這裡吧。來,我幫你掛高一點。”

掛高掛矮,汀也其實冇什麼所謂,她不是周宛禾。

既然陸宸聿主動提出幫她掛,她樂得省事,直接將祈願卡遞給他,“那謝謝了。”

陸宸聿似乎在這事上格外熱忱,後退幾步仔細挑選了他覺得不錯的位置,這才走到樹下,將祈願卡夠上去,用紅綢帶打結繫好。

汀也無所事事地往周圍望去,視線掠過某處時,忽然一停。

——她冇看錯吧?

她用力眨了幾下眼睛,隔著氤氳的煙霧也認無誤,那個香爐前的身影,不是她那個在出差的哥嗎?

“鄭君樾?”下意識念出了名字。

這麼長的距離,不可能聽見的,他們冇有血緣關係,更不可能有什麼心電感應之說——

但偏偏鄭君樾就像感覺到了什麼一般,在此時轉過頭來,對上她震驚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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