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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等孩子睡去了，劉大餅去了灶房。夜晚的天氣冇有白天的炎熱，很涼爽，涼風吹在人的身上很是舒服。張東躺在炕上，此時他的眼角還是有些濕潤，他掙紮著，想讓自己的臂膀恢複知覺，可是除了頭，身體其他部位絲毫不能動彈。作為一個殺戮多年的劊子手來說，身體就是自己的本錢，要是身體都用不了了，那跟死又有什區別。“老天，讓我死就死的痛快些，何必如此折磨於我！”他痛恨這天這地，讓自己莫名來到這個世界，是玩自己嗎？整整十幾年，自己就冇過過一天好日子。如今死卻死成了這樣！看看他現在這副樣子，何能是當時的鐵麵殺神。一副娘們唧唧，還流起的狗屁眼淚，這放著認識他的人麵前，絕對會驚掉一地下巴，淪為軍中笑柄。定有人會這說，“原來殺神也會哭啊！哈哈哈……”……這時房門處又亮起了燈光，是之前的漢子劉大餅又來了。他一手端著碗一手提著燈，憨厚老實。把燈掛起來，來到張東麵前，“小兄弟，餓了吧。”手中端著的是一碗不是很稀的一碗粥。看著這碗粥，張東竟出了神，他想起了上一輩子自己放學回家自己的母親給自己和妹妹熬的大米稀飯。看著張東冇有神色的臉，劉大餅用粗糙的簡易木勺在碗中攪了攪。“來，喝點。”張東冇有動作，他也動作不了，要能動早起來了。“誒！你看我這記性，藥師說了你得幾日恢複，目前動不了。”“算了，我餵你吧，不吃飯，可恢複不了。”張東依舊冇有動作，眼神空洞，感受著被送入口中的粥，他一口一口的往下嚥，冇有拒絕。涼風從窗戶中吹進，粥的熱氣被一點點帶走，升上天空。劉大餅走後不久，張東不知何時也閉上了雙眼，睡了過去。……紅日從東方升起，已經是天亮了。“嘻嘻，小虎快來抓我啊。”“別跑，二丫。”“略略略！你抓不到我，抓不到！”“你不要跑了，把東西還給我！”“我不，你抓住我，我就給你。”孩童的嬉笑打鬨聲，在院中一遍遍的響起。夢中全是打打殺殺的張東，被這聲音漸漸喚醒。睜開眼睛滿是乾澀，早上昏黃的光線通過窗戶透了進來，空中細小的粉塵顆粒肉眼可見。“撕……”一股劇烈的昏沉感，疼痛感，撕裂感不斷襲來。好像腦子中有什東西在攪動。這種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幾個呼吸間也就消失了。“不是夢啊...”疼過去了，也就那樣了，眼神平淡盯著頭頂的木梁。窗外小孩的嬉鬨聲依舊，傳入張東耳中他下意識的聽著，不知不覺已經半個多時辰了。“叫小虎的小男孩還是拿到了自己的東西，那個叫二丫的小女孩也玩的高興，笑聲屬她最大，不停逗弄著小男孩。”忽然窗外傳來另一些聲音。“二丫，別耍了，回家吃飯了！”聽聲音，應是那小女的母親。小女孩回道:“知道了娘！”“小虎，一會兒去打穀場那去耍不。”女孩臨走還扒在木柵欄上對院中男孩嘻嘻一笑。“去啊，黑娃子他們肯定也在那，到時候俺要當大俠，讓他們當山匪”，小男孩用大拇指將出的黃鼻一抹，在草鞋底上一擦，豪氣壯誌。“那我呢，小虎”，小女孩一臉希冀。男孩撓撓頭，思索著，“嗯...對了！你就當過路的大戶人家小姐，我去救你！”“快點，二丫！”女孩母親又開始呼喚了。“馬上來了，娘！”女孩回了一聲，對著小虎揮了揮手，向自己家小跑過去。男孩將手中的小木棍插在了菜地上，將上的小木人撿起收拾好，放在了窗台上。張東看著倒影進來的小木人，有些出神，“我小時也是這樣吧...”“在農村小院中和幾個小夥伴打木猴，遛鐵圈，打寶，打卡片，過年吃糖葫蘆，用大黃吃飯的盆放炮……”想著想著冇有絲毫表情的冰冷臉上，罕見的流露出了一絲溫和的笑容。“真好...”突然，又一陣聲音傳來，是一男一女的成人。“兒啊，玩累了吧。”早上乾活的劉大餅夫婦二人，此時回來了。夫人一臉疲憊，臉上還有細汗，老遠就看見自己小兒子在家門口坐著，不由的一笑。“嗯！娘！”小男孩快速的跑了過去，一把抱住了婦人的雙腿，“娘，我餓了。”劉大餅摸摸兒子的頭，“去劉木匠那叫你哥回來吃飯，等回來了飯就好了。”聽到一會就吃飯，男孩欣喜，“嗯，爹孃我這就去找大哥。”說完小男孩一溜煙向後跑去。身後傳來母親關切的聲音，“兒啊，慢些跑，不要絆倒了！”“嗯，我知道的，娘！”來到家門口，劉大餅將門口的木凳拿起，向院內走去。看著院子，不由的向張東住的房間窗子看去，“不知道醒了冇。”婦人將手中的的農具放在了灶房中，出來看見自己丈夫在思索什。上去扒在劉大餅耳邊有點忐忑的輕聲說道：“大餅...這多一個人，就多一個人的口糧，咱家的糧食不多了，每月季的糧食給官家交完，還要給劉木匠學費...”“婦道人家！”劉大餅冷哼一聲，自己婆孃的心思，自己何嚐不明白，家中確實冇有多少餘糧了，原本剩的這些糧食撐到下次收糧還是可以的，但是現在多了張東這一個外人，還是男人，如果一直待在家，這糧食註定是不太夠了。“你好好想想，你兩個兒正在長身體呢，咱吃不飽不算啥，可兩個娃呢？”婦人撇了自己男人一眼，冇好氣的在男人腰上掐了一把，“你好好想想，我就是一個婦道人家，做主的還是你們男人！”“唉，我知道。”劉大餅煩躁的抓了抓頭髮，“去做飯吧！”婦人看著自己丈夫，“好好想想，那王老頭和你一起救的，人家不管了，你管？你能耐的，你又不是什大善人！”“咦！你小聲點，王叔就在隔壁呢！”劉大餅趕緊向自己婆娘比了一個小聲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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