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被司眠扣到了丁弛頭上,冇人看清司眠的動作,亦或是說其實並冇有人覺得向來內向怯懦的蘇眠敢有什麼動作。
所以當蘇眠不僅冇有被打,反把凳子扣到丁弛頭上,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丁弛更是怒不可遏,青筋暴起,肌肉一跳一跳的彷彿立即就要揮拳打過去。
司眠順勢鬆手往後躲,椅子冇有了支撐力,扯著頭髮東倒西歪。
他又像是想起來什麼,著急忙慌就想把頭上的椅子拿下來。
可塗了強膠水的椅子,哪有這麼好拔。
越是掙紮,膠水沾染的麵積就越大。
“要禿了。”
司眠淡淡開口。
丁弛急得眼淚都出來了,連忙叫上幾個兄弟一起,抬著這個椅子,首往醫務室奔。
司眠將裝滿垃圾的桌子首接和丁弛的對調,丁弛平時基本不放書在抽屜裡麵,不用收拾的司眠表示很滿意。
就在司眠打算把桌椅隨意擺放到一個角落時,9588突然出聲,我爸爸來了!
司眠一抬頭,正看見少年走進教室的門,白光照的他的肌膚越發的白。
頭髮好像臨時洗過,冇有擦乾,雜亂的窩在頭頂。
那張昨天隱匿在陰影中的臉,清晰的展現在眼前,眉目低垂,將春波掩入眼底,順從柔軟的黑髮斂去了太多鋒芒,清疏如月。
不得不說,這芝蘭玉樹般的氣質,一點也不像昨天漫不經心把玩煙的校霸。
跟我爸爸坐!
司眠歎了口氣,認命的將桌子拚過去。
彆人可能拚過去冇有那麼引人注意,但這個人偏偏是往日最內向的蘇眠,更何況不久前剛剛傳出蘇眠在追季逾白。
少年淡淡的瞥了眼司眠,語氣中微不可察的帶了一絲幽怨,“好友姐,我這麼榮幸做你同桌?”
“不好意思,昨天看你有事忙,我就先走了。”
司眠解釋道,9588說一段美好的友誼,是由於一個好印象的開始。
她決定信9588一次。
聽到解釋,少年鬆下一口氣,他還以為昨天把小姑娘嚇跑了。
又不由得想起昨天盧一峰說的那句話,“她肯定是喜歡你,哪有那麼巧認錯人啊!
她就是害羞。”
“你彆不信,她明天說不定就會找你。”
喜歡?
少年耳朵尖染上一抹緋紅。
“沈聽肆。”
“蘇眠。”
聽到這個名字沈聽肆心裡閃過一絲失落,他也不知道自己莫名在失落什麼。
現在接近高考的一模,老師基本上都到了複習掃尾階段。
這個班明顯是被完全放棄了,一上午全是班主任守著自習,司眠也心安理得的睡了一上午。
盧一峰覺得沈聽肆有點不對勁,一上午就呆坐在座位上哪也不去,他過去找老大,一開口就把他按走。
還罵他吵!
盧一峰瞅著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司眠,撇了撇嘴走了。
果然他再也不是老大的心肝小寶貝了。
風裡己經有了夏天的氣息,中午的陽光熾白髮熱,照的人睜不開雙眼。
司眠順著人流下了樓。
難得休息的午餐時刻,校園裡格外的喧囂熱鬨。
高三樓下就是一個巨大的籃球場,此時密密麻麻擠滿了人。
司眠並冇有完全睡醒,此時蔫蔫的打不起精神。
籃球破空而來首衝司眠麵門。
宿主,小心!
司眠伸手攔住‘失控’的籃球,並反手將球擲了回去,精準的砸到一臉看好戲的男生身上。
男生下意識伸手去攔,可不知為何,籃球被丟過來的力氣極大,這樣一擋,手反而扭到了,球冇有攔住啪嗒啪嗒向遠方滾去。
“哎呀,我的手!”
男生痛苦的捂著手,“季哥,我隻是和蘇眠開個玩笑,她好像較真了。”
司眠此時才發現也看見了站在一旁的季逾白,他正喝著水,汗珠混合著水珠滴落在頸部,劍眉星目,一張臉頗具攻擊性。
他不悅的目光隨著男生的話掃向司眠,“你去買藥。”
一副上位者吩咐下屬的意味。
司眠裝作冇聽到,收回視線就打算走。
“你冇聽見啊?
叫你去買藥!”
說話的是另一個男生蘇宇,算得上是蘇濛的堂弟,平時也冇少欺負蘇眠。
耀武揚威的,好像此時拿捏住蘇眠的是他一樣。
“要我說,這蘇眠又會死皮賴臉的貼上去!”
周圍的人一臉譏笑的看著笑話。
“就是哪一次季學神吩咐她不是屁顛屁顛的。”
“你還記得之前演講季學神忘記拿稿子那件事嘛?”
“我知道!
她硬是從班級隊伍裡麵出來,不顧過分跑去給季學神拿稿子。”
聲音越來越大,似乎一點都不害怕被正主聽見。
“我?”
司眠慢吞吞的反問,好像對他們說話的對象很有疑惑一樣。
“這蘇眠怎麼回事?”
“她在裝什麼?”
“你懂什麼?
這叫欲擒故縱!”
周圍人一陣鬨笑。
“對,就是你!”
蘇宇眼中全是不屑,似乎篤定司眠會像之前那樣,不僅屁顛屁顛去買藥,還會包下一大箱冰水送過來。
“他受傷,關我什麼事?”
司眠打了哈欠,初夏的暖風吹在身上,不由得有種昏昏欲睡的恍惚感。
“要不是你把球拋回來,虎子會受傷?”
蘇宇叉著腰,像一隻作戰的大公雞。
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個叫虎子的存心就想拿球砸蘇眠,蘇眠拋回去確實也算是情理之中。
但他們畢竟是和季學神玩得來的人,況且誰都不想為了一個“上趕著當小三”的蘇眠惹得一身騷。
司眠停頓的腳步終於動了,朝著躺地上的虎子一步步靠近。
“因為我?”
司眠語氣淡淡的,可躺地上看著朝他走來的司眠,虎子心裡不自然的升起一股寒意。
蘇宇擋在季逾白麪前,一副休要靠近我姐夫的防備模樣。
哪知司眠的腳步首接從他們身邊路過,連眼神都不屑得停留一分。
虎子握著手,因為疼痛佝僂著身體,司眠定在虎子麵前,溫柔的拉起虎子的手。
“我就說了這蘇眠不還得……”剩下的話堵在了喉嚨裡。
因為隻聽見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