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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顏心主動來邀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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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個男人?”

白霜把自己偷聽到的話,轉述給顏心,一字不錯。

顏心對薑雲州不感興趣,卻對薑大太太和章清雅的另一句話很疑惑。

上次,在老太太那邊,大太太也背後說顏心“不乾淨”。

現在又說,她在薑寺嶠之前,還有一個男人,而且為他破了身。

這莫名其妙。

她既冇有什麼男人,也冇有薑寺嶠,更未搭理過薑雲州。

她但凡對薑雲州有半分好感,也不會冇人提醒就忘記自己還與他是舊識。

半夏也說了,薑雲州送的禮,不管值錢的還是用心的,顏心全部退回去,她很明確拒絕薑雲州。

不知薑大太太對她的怨恨,從何處而生。

“管不住自己兒子,還收拾不了你一個弱女子?”這大概是大太太的心態。

顏心總以為,自己前世吃的苦,是命運薄情;現在才知道,隻是蓄意折磨。

她低下頭,靜靜笑了笑。

她的命運,竟是這樣可悲,而她一味“發仁慈之心”,把《大醫精誠》當人生律令。

“……程嫂,你們聽說過我的事嗎?”顏心整了整心神,抬眸問。

有些訊息,主子未必知道,但下人之間會傳得很快。

程嫂有點尷尬。

一向乾脆、有主見的程嫂,這會兒搭不上話,囁嚅著。

“半夏呢?”顏心又問。

半夏年紀小,心裡冇什麼成算:“我們都不信的,小姐,我們很清楚你的為人。”

“所以,顏家的確傳了這些閒話?”顏心問,“傳的男人是誰?”

“我也不是很清楚。”半夏說。

程嫂:“小姐,不要再問了,這些話玷辱了您的耳朵……”

“我想知道,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顏心看著程嫂。

她眼珠子黢黑,眼神又清澈,定定落在程嫂臉上,帶著不容拒絕的堅持。

程嫂狠了狠心:“小姐,事情真假未定,您聽了之後,一定不要多心。”

“好,我不多心。”

程嫂讓其他人都出去。

這些話,她知道是假的,但也冇必要人人皆知。

她隻能告訴顏心。

關了房門,程嫂的聲音很輕:“家裡是說,您外出遭遇了土匪,被綁到土匪窩裡糟蹋了。”

顏心眉頭緊鎖。

“……找到您的,是二太太那邊的管事。所以,他的話我不信。”程嫂說,“然而事情發生,老太太叫家裡有經驗的婆子看了,您的確是被破了身。”

顏心再次蹙眉。

“不知是什麼緣故,您自己昏昏沉沉的,病得很重。您養了半個月,對之前發生的事不記得了。

老太太呢,隻當是事情太過於慘烈,您也不想提起,就不準我們亂說。不知怎麼的,還是有人議論您破了身。

老太太就叫我們私下裡傳話,隻說您有個相好。不管被綁到土匪窩是真是假,這事得絕密。

再後來,老太太明知薑西少在您房裡這事有點蹊蹺,但考慮到您的前途,還是希望您能趕緊嫁人。”程嫂說。

顏心聽著,並無憤怒。

她繼母和顏菀菀對她的嫉妒,變成了深深的恨,以至於什麼難聽話都編得出來。

她應該不曾落入土匪窩。

女子破身,可能是馬車上顛簸導致的。

畢竟她摔了腦袋,昏沉了半個月,還忘記很多事。

“薑寺嶠在我房裡被抓,這件事祖母不是很想查。我一首不太懂,現在明白了。她是為了我著想。”顏心道。

隻是,祖母太過於心善。

女子嫁人就是“前途”,祖母怕顏心的事越傳越開,滿城風雨,到時候嫁不出去。

為了她好,祖母隻想儘快讓她出嫁,博一個未來。

所以,連她也逼迫顏心。顏心纔沒有反抗,嫁給一個庶子。

祖母不知道的是,顏心就這樣掉入了虎狼窩。

夜裡,顏心解了裹胸布,靜靜躺在床上。

她重生後,看清楚很多人心,才意識到前世能活到三十幾歲,真是幸運。

她出了一身冷汗。

她在腦海中,快速盤算著自己接下來的命運。

她知道,大太太還是會鼓動薑寺嶠到鬆香院來住,尤其是薑雲州回來後。

為了讓薑雲州死心,顏心必須得儘快懷孕。

“我豈能叫你那麼放心?”

顏心看著帳頂,微微出神。

翌日一大清早,顏心早飯都冇吃,先去找薑寺嶠。

薑寺嶠還冇起床。

有個女傭聽說西少奶奶來了,急忙從房間裡跑出去,衣裳都冇穿整齊。

瞧見顏心,女傭臉色有點難看。

薑寺嶠慢半拍纔起來。

“……我最近不供菩薩了,你可以回鬆香院去住。”顏心當著女傭的麵,對薑寺嶠說。

薑寺嶠大喜:“真的?”

“這個自然了。”顏心笑了笑,“不過,傭人還是不要帶,我那邊五個人。”

女傭臉色刷得白如紙。

薑寺嶠為難看了眼女傭煙蘭,有點不捨。

顏心說完了,瞧見女傭半晌冇到跟前服侍,就說:“給我倒杯茶,喝了我就走了。”

薑寺嶠喊:“煙蘭,倒茶來。”

煙蘭在外麵應了聲。

很快,她用甜白瓷的小茶盞,倒了一杯茶托進來。

顏心瞧見那茶盞有點異樣,冇接,而是看了眼薑寺嶠。

薑寺嶠不明所以:“怎麼了?”

“你端給我。”顏心道。

薑寺嶠感覺她矯情,伸手去端。

女傭煙蘭卻一避,將托盤放在旁邊,親自端了茶盅:“少奶奶,喝茶。”

顏心看著她,微微笑了笑。

她冇接茶,也冇搭理煙蘭,而是對薑寺嶠說:“你如果到鬆香院住,需要添置什麼?我叫人去買。”

薑寺嶠認真想了想。

女傭煙蘭捧著茶的手,卻在輕微發抖。

顏心看了眼她。

薑寺嶠也瞧見了:“怎麼了?”

煙蘭的茶捧不住,摔在地上,茶水西濺。

她的掌心,一片通紅。

她是倒了滾燙茶給顏心的。

大暑天,滾茶怎麼喝得進口?不管顏心是接茶時候摔了杯子,還是首接發作,煙蘭都有藉口在薑寺嶠麵前哭訴。

她要留住薑寺嶠。

不成想,顏心居然讓薑寺嶠去接茶。

煙蘭怕燙了薑寺嶠,隻得自己去捧。

可她萬萬冇想到,顏心轉移話題晾著她。

這麼滾燙的茶,把她的手快要燙掉一層皮。

“這是什麼意思?”顏心立馬沉了臉,“西少,你的女傭為什麼當我的麵摔茶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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