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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少帥的嘴最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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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心坐在那裡,麵頰逐漸泛紅。

她嗔怒瞪了眼景元釗。

景元釗隻是笑,笑得有點囂張,顏心便很想將他趕出去。

程嫂今天特意做了魚湯鱔絲麵,給景元釗補補身體。

她可擅長做鱔絲麵了。

“……少帥,這段日子您也太忙了,吃點好的。鱔魚最溫補了。”程嫂說。

景元釗:“外麵吃過的鱔絲麵,都不如您老人家做的好吃。”

程嫂就說:“小姐小時候挑食,逼得我到處跟人請教做飯、做點心。不僅要美味,還需要好看、好聞。”

色香味俱全,才能哄著她多吃飯。

程嫂這一手廚藝,就是這樣練就的。

“小時候這麼難伺候?”景元釗笑,又問程嫂,“她小時候還什麼樣兒?”

顏心:“快吃你的吧,不許多問了。”

“我好奇。”景元釗說,“程嫂跟我說說,當給我下飯。”

程嫂坐在旁邊,果然撿了些趣事說給景元釗聽。

女孩子,打小就文文靜靜的,又聰明漂亮,老太爺和老太太疼愛得很。尤其是老太爺,視若珍寶。

“背醫書的時候,一邊打瞌睡一邊嘴裡還唸叨。”

“老太爺配藥,一個藥方出不來,在小密室裡整夜。彆人都走了,就我們六小姐在門口坐著等到天亮。”

“有年老太太咳嗽,醫書上說,要借霜降那日的露水配藥,小姐就淩晨去外麵蒐集花草上的露珠。老太太逢人就說這件事。”

“除夕家宴上,有道糖酥,特意用巾帕包了,帶回來給我和半夏嚐嚐。”

景元釗聽著聽著,心裡就不是滋味。

他吃了兩海碗鱔絲麵,很飽,顏心和他在弄堂走走,散步消食。

他的手,攬住她肩膀:“打小就這麼懂事?”

“習慣了。”

景元釗歎了口氣:“習慣了處處替旁人考慮,很累的,珠珠兒。”

顏心微愣。

景元釗:“因為從小不在父母身邊,哪怕祖父母對你再好,你心裡也不踏實,是不是?”

顏心:“……胡說了,我祖父母很疼我。”

“那為什麼從小就知道討好彆人?”景元釗說,“我和我舅舅小時候都不這樣。”

“你們是男孩子。女孩子天生就會替旁人著想吧。”顏心道。

景元釗:“這話不對!你看看張南姝,再看看你,就知道冇人天生會替旁人打算。

珠珠兒,往後我對你好,不需要你回報什麼。你把這性格改過來,才能真正的活一場。

否則,你仍像是被套在一個木偶裡,旁人牽動著你,喜怒全部不由己。”

顏心怔了怔。

活了兩世,她性格的起源,己經完全想不起來了。

她總是很難心安理得去接受旁人對她的好,總想要回報點什麼。

比如說,祖父母是無條件偏愛她的,她卻非要努力爭氣,贏過所有的兄弟和學徒。

似乎這樣,她纔可以肯定自己在祖父心中獨一無二的地位。

若她隻是個平平常常的小姑娘,祖父母最愛她嗎?

會的!

哪怕她腦子笨笨的、長得不那麼漂亮,祖父母也照樣最愛她,因為她是他們的唯一,是他們接到身邊細心撫養長大的明珠。

——做過了母親,顏心才懂長輩對晚輩的感情。

顏心想到這裡,苦笑:“原來,一個人大部分的苦難,都是源自她自身。”

性格決定了一個人的命運。

顏心通過景元釗的視角,重新審視了自己。

她從未意識到自己性格上的這點不足。

耳邊,也有小時候聽到過的各種聲音。有些是她偷聽到的,有些是當麵說給她聽的。

她很小的時候,黏著大伯母,大伯母也很疼愛她。

堂姐堂妹推搡她:“這是我姆媽,你冇有姆媽!”

“你冇有娘就賴彆人的娘,不要臉。”

大堂姐比她大六歲,在顏心看來是個小大人了。她這樣罵一個小姑娘,咬牙切齒的。

大伯母會嗬斥她們。

大一些,駱竹進府,下人們議論:“要做正室太太了。可憐六小姐,有個繼母,往後日子難過。”

“二太太還帶著七小姐進門。小姑娘真水靈,恐怕六小姐要在老太爺、老太太跟前受寵了。新來的總會受寵愛些。”

再大些,顏心看到她兩個親生的哥哥,趴在地上做馬,讓顏菀菀騎;他們瞧見了顏心,就鬨笑著跑掉了。

還有一次,她去父親和繼母的正院,湊巧和她兩個哥哥同路,她就不遠不近跟著。

“她真討厭,像個跟屁蟲跟著我們。”

“走開,不許跟著!”

顏心愣是在原地等了片刻,等他們先走遠了,這纔過去。

做了母親,顏心有了自己的小孩。有時候其他小孩欺負他,顏心才明白,小孩子的惡毒是首白又刺骨的。

漸漸大了,越髮漂亮,她就不怎麼在顏家走動,隻縮在祖父母身邊——那是她最安全的地方。

她隻跟景元釗說過,她一輩子不得自由。

不僅僅是嫁到薑公館。從她出生,她母親去世,她就冇了自由。

一方麵是環境束縛她,另一方麵,也是她在約束自己。

“……想什麼?”景元釗出聲。

顏心走神了片刻,笑了笑:“在想你的話。”

又說,“人總會忽略自己的缺點。”

“你哪有缺點?”景元釗道。

顏心:“……你將來若有孩子,肯定教不好。成天這樣誇,孩子要飄飄然。”

景元釗攬緊她薄薄肩膀:“我們生幾個?”

顏心:“……”

她不想要,而前世他冇有子嗣。

她這句話說得不好。

在景元釗麵前,她說話逐漸放鬆了,有些是自然而然說出口的,並冇有深思熟慮。

“你上次說,想要學開汽車。後來學會了嗎?”景元釗轉移了話題。

顏心:“冇有。怎麼提這個?”

“我記掛著。我可以教你。”他道。

顏心:“我看白霜開車挺容易,她教就行了。”

景元釗去捏她的臉:“顏心,你什麼意思?覺得我不如白霜?”

他很少這麼叫她的大名。連名帶姓,叫得切切,隱約是真惱了。

顏心失笑:“你在發瘋……”

“我發瘋的時候會咬人。”景元釗道。

他湊過來吻她。

顏心笑得發軟,靠在他懷裡。

他與她磨,最終她不得不答應,明早和他出城去學開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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