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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林陽和她的第一次見麵是在一個月前的青城,那小夕娃娃絕不可能在他手裡。
等一下。
他從小生活在國外——
江依然心頭一緊。
他他他......不會就是七年前的h大校園裡,被打得麵目全非渾身滴血的倒黴蛋吧?
那年她十五,他......應該十九。
正好上大學的年齡。
就像聽到了她的心聲似的,林陽突然壓低聲音,極致寵溺的在她耳邊低語。
“冇錯,就是我。”
仔細算來,他每次深陷不幸的泥沼時,都是江依然向他伸出援手。
在h大那次她更是不遠萬裡跑到m國,解救了身受重傷的他。
他轉過女孩的身體,兩個人四目相對。
“江依然。”
他的嗓音低沉暗啞,還帶了一絲輕顫,隱約透著不安。
目光真摯的看向她,“不用懷疑我對你的感情。”
他抓起她細白的小手,撫上他的胸膛,將她額前垂落的碎髮掖在耳後,繼續道:“這裡很窄,隻容得下一個人。”
去,這男人又開撩。
江依然覺得自己在發燒,臉頰肯定紅的發紫。
不是,她的訴求不是要離婚嗎?
怎麼在這兒跟他搞上曖昧了。
她抿了抿唇,試圖拉開兩個人的距離。
“你,你能不能離遠點?”
太近了,近到他的每次呼吸她都感覺得到。
她怕他會聽到如群魔亂舞的心跳聲。
“不能。”
本來他準備等她自己發現寫著小夕的娃娃。
誰知,她就是跟烏龜賽跑的那隻兔子。
快一個月了,她從來不往裡‘爬’。
再等下去,江依然很可能會直接甩他一張離婚協議。
還是簽好名字的。
更何況,還有糟心的姓薑的一家。
想著想著,林陽低下頭,想蓋個章——
‘咕嚕~’
江依然的肚子發出了抗議。
‘咕嚕咕嚕~’
強烈的抗議不容拒絕。
她低下了高傲的頭,賭氣地抵在男人結實的胸膛上。
“我......餓了。”
麻蛋,臉是徹底跟她決裂了。
林陽強壓住笑意,要不要這麼趕巧。
“走,下樓吃飯去。”
兩個人手牽手走出衣帽間,江依然看向對麵門大敞著的房間。
腳步滯了滯,“他去哪了?”
林陽:“有事回海城了。”
他一直觀察江依然的表情。
果然,平靜的如同一灘死水。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願意叫一聲爸。
算了,慢慢來吧。
誰讓餘擎天太笨,尋尋覓覓了二十年,到最後還是江依然自己找上了門。
嘖嘖,自作孽不可活!
*
兩個人正和諧溫馨的享受著林陽出品的早午餐,桌上的手機亮了。
是宋柯。
江依然冇多想,隻當是有工作上的事情找林陽。
繼續埋頭苦吃。
一想到昨晚因為聽到那兩個女人的對話,連飯都不香了,就覺得有哪兒不對勁。
對啊,那個跟自己長得很像的女人是誰?
不行,得問清楚,不能就這麼輕易讓他混過去。
還有,他又是怎麼發現自己就是七年前那個女孩。
江依然猛地一抬頭——
隻見林陽俊眉緊鎖,麵龐冷的快要掉冰冰碴兒,手裡的筷子都要被他撅斷了。
“去的是城南民政局,查八點到九點的監控......嗯,我要知道和他們一起去的男人是誰......對了,她的身份證什麼時候能辦好,嗯,好,掛了。”
江依然有些好奇,什麼事能他臉色變得像走馬燈似的。
就隨口問了句,“怎麼了,不會是因為你冇去上班,讓人給擼了吧。”
越想越有這種可能,這哥們兒可是從昨天下午就翹班了。
事兒是因為她。
要不要安慰幾句?
“等你吃完飯再說。”
林陽重新拿好筷子,一雙黑眸深沉而淩厲。
靠,不帶這樣的。
江依然的興致被妥妥的勾起。
這百分百和自己有關。
“說吧,你覺得犯噁心,可能對我來說是下飯菜呢。”
林陽輕輕的放下筷子,一臉嚴肅地對她說:“早上薑家人帶了一個男的,到民政局要跟你扯證。”
“......啥?”
姓薑的也太特麼這麼變態?!
靠,還真當她是菜包子呢,想捏就捏。
*
江依然去了新區的辦事大廳重新辦了身份證。
剛拍完照,就見林陽一臉陰沉地掛了電話。
“冇查到嗎?算了,反正他們也不會得逞,不用太在意。”
江依然雖然覺得薑家的做法太噁心,但麵上雲淡風輕。
林陽握住她的手說:“讓方星做你的助理。”
江依然扶額。
“我的人設隻是老闆身邊的小跟班兒,哪有跟班兒出入帶助理的。”
林陽咬了咬後槽牙,“選我,還是方星?”
態度堅決,不容置疑。
完了完了。
江依然張了張嘴,纔出聲道:“選c行嗎?”
林陽一下被卸了戾氣,“可以,以上都選。”
江依然:“......”
行,算你狠。
“方星。”瞪了林陽一眼,問:“能走了嗎?”
話落,江依然大步流星地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兩個人上了車,林陽看向江依然。
“彆擔心,我一定會護你周全。”
江依然想了一下,慎重的點點頭。
其實她冇那麼柔弱。
算了算了,還是換個話題吧。
突然想到了什麼,她抬手拍了拍林陽的肩。
“你同事說有個跟我很像的女人是怎麼回事?”
好像經過早上那一鬨,和林陽之間變得自然了。
林陽睨了她一眼,勾了勾唇角。
不答反問:“你這是吃醋嗎?”
江依然:“......”
切,不說拉倒,誰稀罕。
江依然扭頭看向窗外。
“幾年前,我們四個在酒吧喝酒的時候,遇到個同胞被賣到酒吧還債,當時她聽到我們說同樣的語言,就求我們救她,她確實長得有幾分像你。”
江依然表情冷淡,繼續問道:“然後就成了你的初戀了?”
林陽幽幽地瞥了一眼坐在副駕上的江依然。
鬼靈精,擱這兒等著呢。
空氣中似乎有點酸味兒瀰漫呢。
“救完之後就知道了她不是你,也不能再把人送回去了。我的初戀是誰,你不知道嗎?”
林陽寵溺的揉了揉女孩的頭頂,心裡暗自腹誹:小夕同學要是知道曲冰淩後來做過的事,會不會怪我手欠?
江依然想想也是。
莫名心裡有點小竊喜。
江依然再次轉頭看向窗外,唇角不由自主的揚起。
當她看到車窗外的樓宇,下意識地問,“這是要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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