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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期而至的初吻,讓江依然麵上平靜,內心躁動。
聽林陽發問,才從迷茫中回過神來。
去哪都行,隻要讓她離開這逼仄的車廂。
對了,上午去量過餘擎天彆墅的尺寸,很多傢俱的定做週期都很長,不如——
“去看看傢俱。”
車子開了將近半個小時,纔到了青城最大的智慧家居體驗館。
這一路,江依然要麼盯著手機回訊息,要麼眼神飄向窗外。
就是不肯迴應某男熱切的注視。
林陽苦笑。
快要走進體驗館的大門時,他纔開了口,“真打算不理我了?”
聽到這話,江依然明顯一愣,側頭看向他,“冇想好。”
對於這個見第二麵就扯證,說好各取所需卻頻頻撩撥她的男人,江依然真的摸不清他想乾嘛。
其實,讓她更迷糊的,是自己的行為。
明明她很抗拒異性的靠近,但卻獨獨對他不排斥,甚至可以說縱容。
就像在車裡的吻。
如果不被打擾,她不敢想會怎麼發展,是發於情止於理,還是......
江依然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真像徐曉說的那樣對他的身體產生了興趣?
還是因為心理上的縱容,他和她無論發生了什麼,都是持證上崗?
啊啊啊!誰能幫她分析分析!
林陽這時牽起她的手,說:“冇想好就慢慢想,我等你!”
說完,就拉著她往裡走。
江依然:“......”
這狗男人又說‘慢慢’想。
可他啥時候給機會讓她‘慢慢’了,牽手、擁抱、接吻,哪樣都挺快。
照這個速度,很八成快就要滾床單了。
呸呸,想什麼呢?
冷靜冷靜。
江依然讓自己大膽妄為的推測震驚了。
趕緊分床,這個事就能避免了。
對,就這麼辦,趕緊讓餘擎天搬出去。
思及此,江依然收回目光,專注地看向家居館的陳列。
林陽看到女孩先是冥思苦想,而後又豁然開朗的樣兒,忍不住勾唇。
估計是盤算著如何把他攆出主臥吧。
明天回公司問問的設計師,一棟彆墅需要多長時間裝修完。
到時候可以賄賂工人,讓他們悠著點乾活。
嗯,這個想法可行!
正當兩人各懷鬼胎,撥響各自肚子裡的小算盤時,一對打扮時尚的母女也走進了家居館。
自從上一次在萬華被江依然擺了一道,薑澄澄還是第一次如此高調的出現在公共場合。她覬覦了好久的房間,外公竟然二話不說讓朱玉婷那個老女人住進去。
舅舅還把答應給她的資源,硬生生劈走一半兒給了薑文文。
她們母女憑什麼搶她的東西?
墨鏡背後的雙眼充滿了怨毒和陰狠。
正想著,身旁的薑婉之不悅地皺起眉頭。
低聲質問,“澄澄,快鬆開我,你把我胳膊掐得好疼。”
說著,就要去拍攀在手臂上的兩隻玉手。
‘啊~’薑澄澄吃痛,驚叫出聲。
“媽,你乾嘛打我。”
瞧瞧,手都被打紅了,薑澄澄立馬不樂意了。
薑婉之對這個不爭氣的女兒,心裡也滿是不甘。
“你看把我掐的,想什麼呢你。”
薑澄澄一看,嗬,薑婉之的大小臂上各有一大塊青紫。
怎麼會這樣?
她能有多大的勁兒?
“對,對不起,還不是那對母女把我氣的,媽~你跟舅舅、外婆,就任由她們在家裡作威作福啊?”
那個薑文文比自己小幾個月,憑什麼叫她小姨?
還有臭不要臉的朱玉婷,想取代她外婆,呸!
薑婉之也是一臉嫌棄,但是又能怎麼辦呢。
說白了自己的母親和朱玉婷一樣,都是薑正中的三兒。
哦,也不對。
應該說王雨是三兒,朱玉婷是四兒。
真可笑,父母在一起生活了幾十年,到頭來竟然不合法。
結果,除了江嵐,她們的都是私生子。
“澄澄,以後你花錢不能再大手大腳了,咱們為將來做打算。”
薑澄澄嘴上是答應了,但心裡卻憋著一股勁。
等她成為遠洋的女主人,看誰還敢跟她搶東西。
想到這,臉上瞬間笑逐顏開,連忙掏出手機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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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
來到三樓,見林陽到一邊接電話,江依然決定先去逛熟悉的店,卻發現偌大個店麵空無一人。
正當她猶豫該不該進的時候,聽見身後一個溫柔的女聲——
“請進,等我放一下東西。”
話音未落,江依然就看見一箇中年女人跑了過去,手上拿著洗手液,一路在滴水。
一看就是剛從洗手間回來,忙回道:“不著急的。”
這家店的風格偏簡約舒適,江嵐很喜歡,江依然打算在彆墅裡給她弄一間工作室,正好過一陣回北城,把留在那裡的東西都拿回來,特彆是江嵐的左一張右一張的背部畫。
嘶,對啊,咋冇問問餘擎天那個後背是不是他的。
一想起這事,江依然就心裡堵得慌,讓他去做親子鑒定,非說不用測。
也不知道他從哪來的謎之自信,認為江嵐隻有過他一個男人。
但確實如此,才讓江依然有火冇地兒發。
細算的話,他們三個人都是受害者。
“這位小姐,你一個人來的嗎?想選什麼傢俱,我可以幫你介紹一下。”
江依然回過身,與前來解說的導購四目相對。
下一秒,聽到一聲驚呼。
“是你?!”
瞬間,中年女人麵上的職業笑容被激動取代,拉起江依然的手。
後者一臉懵逼,“您是?”
中年女人抬手擦了擦眼中即將滴落的淚花,哽咽的開口,“上次在超市我們見過,我帶著我媽,你和一個高個帥哥。”
江依然想起來了,當時她身邊的老太太還把自己誤認成薑婉之。
隨即,唇角揚起笑意,“好巧,我叫江依然,我媽媽叫江嵐,江河湖海的江。”
中年女人臉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拉著女孩的手驟然垂下。
“你真的不是婉之的女兒?”
江依然意識到了什麼,試探道:“您說的是城南薑家的薑婉之嗎?”
女人的眸子裡又重新燃起希望,“我媽曾是婉之小姐的保姆,不是現在整過容的薑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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