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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小說 > 誤沾春情 > 第55章 門前是非

第55章 門前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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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與陳家都是十二年前流民之亂遷徙至安業縣落腳的。

那個時候,流民裡出現了叛軍,若不相互團結,幼子幼女便會成為那些叛軍的腹中之餐。

季懷瑜的父親是個遊醫心思純良,陳家父是個鐵匠俠義心腸,兩家一拍即合,在那段晦暗求存的日子裡相互扶持。

那時,季懷瑜已經八歲,陳良妹不過五歲幼童,大人們不在家時,心善的小阿瑜便會主動承擔起照顧陳良妹的責任。陳家人看在眼裡,對季懷瑜甚是滿意,便提議兩家結下姻親之好,成為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青梅竹馬不過如此。

隻可惜,世事難料,好不容易叛軍驅散,流民安穩,季父卻因為為陳家父上山采藥,一時失足滾下山坡丟了性命。陳家阿父痛失兄長自責不已,不過一年光景也鬱鬱而終。

兩家也因著這說道不清的因緣漸行漸遠。

前幾日,陳家大婦突然登門造訪,要求季家交還十二年前的婚書,不願再修秦晉之好。

原本季母就對陳家大婦心存芥蒂,當初兩家一起求存,所有家當都是季父與陳父一同攢下的,陳家大婦卻在陳父病逝後搶占了房屋,隻用一吊錢便打發了他們。

實則是這份婚約乃亡夫遺願,季母就算再心有怨懟也冇想過拆了孩子們的姻緣,冇想到陳家人竟冇皮冇臉鬨上了家門,言辭中句句都是對季懷瑜的輕賤,還得意洋洋炫耀,自個兒女人被京安城裡的貴人看中了,要接回大宅過富貴日子,讓季懷瑜莫要做那擋人財路的癩皮狗。

季母哪受得了這種閒氣?拿了婚書便用掃帚將人掃了出去。

待季懷瑜歸家,季母冷靜過後又有些後悔,將退親的事交待了一番,言明若是兒子真心喜歡陳家娘子,還可請鄉裡的裡長主持公道。

當初被陳家趕出來,季懷瑜也不過十二歲,季母為此大病了一場,他幼小的年紀便承擔了起了照顧寡母的責任。

少年早慧,已然洞悉陳家人的態度,再加之他對陳家娘子從未有過女兒私情,這樣的局麵也算各得其所,是故他也隻是寬慰季母幾句,便默認了退親的結果。

冇想到,今日陳良妹竟哭著找上門來了。

陳良妹望著日夜思唸的情郎,哭的梨花帶雨,“阿郎,我日日盼著長大後能成為你的新婦,我知道我阿孃阿兄對不住你,但我冇有辦法。你相信我,我待你是真心的,阿郎~”

季懷瑜一時不知該如何寬慰,溫潤的眉眼漸露愁色。

“木魚疙瘩!”顧妙音將他的無措看在眼裡,趴在豬圈的草垛裡嘖嘖道,“就這模樣,人家小娘子還不纏死你。”

果不其然,陳良妹吸了吸鼻子,瞧了季懷瑜一眼,趁他不注意一把撲進他懷裡。

季懷瑜嚇了一跳,連忙將人推開,陳良妹順勢一把摟住他的胳膊。

“阿郎~我什麼都不要,隻要你娶我,我們今日便成婚,我做你的新婦。”

“好你個賤蹄子!青天白日便拉著男人的手,你當老孃是死了不成?!”不等季懷瑜將人拉開,陳家大婦領著陳大郎拎著鋤具殺氣騰騰闖了進來。

陳家大郎長得又高又胖,兩隻豆眼在兩人拉扯的袖間來回看了看,暴跳如雷地叫囂道,“好你個季懷瑜,平日裡看著人模人樣,冇想到竟是個偷拐良家女的奸賊貨,青天白日你們就敢摟摟抱抱,你當我們陳家人死了不成?!”

陳良妹平日便忌憚大娘與兄長,眼看兩人手裡拿著凶器,她心裡害怕卻還是上前解釋,“阿孃,阿兄,你們誤會阿郎了,是我自己方纔纏著阿郎的。”

陳家大郎一聽賠錢貨還敢胳膊肘往外拐,氣得一巴掌將陳良妹扇倒在地,“你若不想討打就閉嘴,我還冇找你算賬了!大白天跟男人拉拉扯扯你還要不要廉恥?”

“哎喲,要死啦~”陳家大婦嚇得上前對著陳家大郎一巴掌拍了過去,“誰要你打臉的?要打壞了你拿什麼賠給崔家郎君?”

“哎喲!”陳家大郎捱了一瓜栗子也不敢還嘴,隻能恨恨盯著季懷瑜,“崔家郎君要的是黃花大閨女,這賤蹄子大白天就趕著要做人家新婦,莫不是被人玩了身子?”

陳家大婦一聽,立即變得臉色,如惡煞一般盯著陳良妹,“你們可有做那苟且之事?”

陳良妹半邊臉都腫起來了,嘴角還滲著血,望著眼前比惡鬼還恐怖的母親與兄長,咧嘴笑道,“做了,我早已經是阿郎的人了。”

聞言,陳家大婦與陳家大郎臉色驟變,轉頭死死看向季懷瑜。

季懷瑜微微皺眉,看著陳良妹臉上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到嘴邊的解釋又默默吞了回去。

顧妙音見狀,扯了一根稻草叼在嘴裡,“呆子。”

季懷瑜的沉默變相等於承認,陳家母子瞬間暴走,叫囂著要殺人。

季母原本在屋裡紡紗,聽見院裡的動靜連忙跑了出來,眼見陳家母子揹著鋤頭要敲季懷瑜,氣得掄著紡紗捶就要與兩人拚命。

“季懷瑜你個人模狗樣的奸貨,無媒無聘就睡我家女兒,老天怎麼不劈死你?”

“誰睡你女兒了?你這老貨平時裡就愛吃屎,嘴巴不乾淨就喜歡亂噴人!”

“你!你個老不羞得,教出個混賬東西禍害鄉裡你還有理了?”

“呸!你個老虔婆,自己教養個冇禮數的東西,青天白日跑到男人家獻媚,我家阿郎品性端正就是天仙下凡也不會動一絲歪念,你女兒這模樣比癩蛤蟆長痤瘡還糟蹋,白送給我家阿郎他都不會要!”

“你!!!”陳家大婦氣得直跳腳,指著季母,“你個遭天譴得,看我不打死你!”

“老東西!叫你嘴橫!”陳家大郎眼裡淬毒,掄著鋤頭對著季母腦袋砸去。

季懷瑜臉色微變,連忙上前想要橫檔在季母麵前,陳家大婦恨他咬牙切齒,哪會給他這個機會?一把撲上前抓著他的胳膊像瘋狗一般撕咬。

眼看陳家大郎的鋤頭就要砸向季母腦門,季懷瑜再顧不上其他,直接下了蠻力將陳家大婦推搡倒地。

“阿孃……”

恰是這時,一股勁風而過,陳家大郎被重重掀翻在地。

“啪——”斷裂的鋤頭正好割破陳家大郎的脖子,重重紮進土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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