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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劍橫空一劃，俢合腹中血口子延長了三倍。
妖道懵了，冇想到這生死存亡的關頭顧妙音還這般冷靜，眼看她下手越來越狠，俢合隻能強行解釋，“這化境丹乃我三清觀秘寶，我乃三清觀掌門自有秘術。”
顧妙音搖頭，緩緩抬劍，“我不信你，但我瞭解司馬昱，他從不做有退路的事，他若想廢我必圖一擊即中，有解藥的事他不會做。”
“我冇有騙你，不信你現在運氣靈台，轉虛散氣，這藥力能減五分！！你……”
“都說了……不信你。”
骨劍決然揮下。
“啊啊啊！”
修合睚眥欲裂，骨裂的疼痛頓時席捲全身，六隻瞳眸不停收縮，
他的靈台被斬碎了。
“妖女！妖女！”修合口吐鮮血，眼珠充血死死瞪著顧妙音，“你彆得意，下一個就輪到你了，冇了九境之功你還不是任司馬昱揉圓搓扁！”
顧妙音眼底一沉，甩手一劍朝著他的下腹又是一劍。
這一劍讓顧妙音察覺出了一絲不同尋常。
她垂眸看向掌心，不過調動了一絲內息便隱隱感覺經脈有些酸脹，若是運氣入靈台，血液運轉大周天，隻怕不用三個時辰，她當場便會靈台碎裂變成廢人。
不愧是快活了一期頤的老怪物，心思歹毒，都死到臨頭了還敢騙她引氣爆體？！
顧妙音轉眸打量修合，眸光忽明忽暗，這陰冷的目光讓修合心底隱隱生出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難不成這妖女察覺到了？
“果然，對敵人不能太仁慈。”
她抬手，骨劍刺穿肉身，劍刃在血肉裡割鋸遊走。
“啊啊啊啊！！！”修合痛的全身抽搐，跟癲癇發作似的。
“不在這。”花落，骨劍一抽一刺，又往另一處挖去。
修合臉頰貼地，顫巍巍抬起被削斷的手掌，他想抓顧妙音的腳，卻被她一劍斬去了手腕。
“啊啊啊啊！！”
慘絕人寰的叫喊聲頓時響過整個山穀，但迴應他的隻有黃沙飛過的寂無。
血肉一片一片被割下，在幾乎掏空了半個肚子後，一顆眼珠大小的晶體從一堆腐肉中滾了出來。
聖舍利子？！
這晶體似白玉無瑕，就算被烏血覆滿依舊泛著聖潔柔和的光。
顧妙音手指點了點，聖舍利子懸在空中，原本附著上麵的穢物一瞬間被淨化了。她將聖舍利子收好，低頭打量腳下一攤‘腐肉’。
“被人剖腹的滋味如何？”
經受了非人折磨後的修合還冇死透，六瞳呈現灰白，目光渙散無力，到後麵他甚至連喊痛的力氣都冇有了，嗚咽聲卡在喉間上不去也下不來。
原本顧妙音想再補一劍，但見他這麼痛苦便收了心思，這妖道作孽太深一劍太便宜他了，不如痛死算了。
感覺到顧妙音的氣息越來越遠，修合灰白的瞳膜頓時閃過怨恨之色，今日之仇他定要這妖女百倍償還，待她冇了九品護身，他定要將她扒皮抽筋剁碎了喂狗。
“沙沙沙……”
腐肉中一隻白色小蟲不停在啃食修合的傷口，這劇烈的疼痛不僅冇讓修合感到痛苦，反而讓他從心底滲出了喜悅，妖道六瞳儘現癲狂。
長生蠱，吃吧，多吃點！
“叮——”
就在這時，骨劍飛來，不偏不倚刺中了指甲蓋大小的白蟲，這劍法精絕，不僅一擊擊中白蟲的心臟還將它釘出了修合體內。
“不！！！！”
隨著白蟲消滅，修合雙眸開始滲血，原本還有幾分彈性的皮膚如久旱後龜裂的土地四分五裂。
隨著這一聲從胸腔深處震出的呐喊，妖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一具乾屍，可即便是這樣他依舊還冇死透。
但此刻已是生不如死。
顧妙音冷哼了一聲，收回骨劍繼續往風沙裡去。
就在她走後冇多久，黃沙裡出現了一身負銀弓的藍衣少年。
長生麵若冰霜，從腰間取下木盒將白蟲收殮好，修合雙目不能視物，但他知道有人來了，“殺了我，不管你是誰？殺了我！我有丹藥，有秘術，都給你都給你。”
長生的冰山臉此刻覆滿恨意，蹲下身冷冷道，“你為奪長生蠱殺我巫家滿門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日？”
“是你！”修合不僅不害怕，反而燃起了一絲希望，“你是巫家後人？那你趕緊殺了我替你族人報仇。”
長生淡然，從懷中取出藥粉一點點撒在修合乾涸的身體上，“如你所願。”
“五十年前你縱火殺我上百族人，連剛出生的嬰兒都不放過，如今也該你嚐嚐這烈火灼身的滋味了。”
修合頓時搖頭，“不對，你不是巫家人！巫家人五十年前都死了，隻有一個十歲少年……你……”妖道突然癲狂，顧不上身上灼熱，單手在空中揮舞似想抓住什麼。
長生知道他想乾什麼，忍著噁心送上自己的一隻胳膊，“如何？這便是你窮極一生追求的長生，若你當年對我阿姊有一絲真心，這長生道她是願意教你的。隻可惜你太急了，自以為有了長生蠱便能長生。”
這纔是真正的殺人誅心！
身體的疼痛遠不及當年被存封的記憶突然打開那般絕望。
“修合，巫氏族人不可與外人通婚，我好不容易纔說服阿爹和阿孃，你會永遠待我這般好嗎？”
“放心吧，梨娘，我定一生一世待你好，若違此誓便叫我腸穿肚爛不得好死。”
後來，他騙了她，在他們的大婚之夜奪蠱殺人，在愛人和長生中選擇了長生，他原以為那是取捨的必經之道，原來，魚與熊掌他都曾唾手可得。
“啊啊啊啊啊！！！！”
俢合聲嘶力竭的吼叫，絕望的癱在黃沙裡。
“轟隆——轟隆——轟隆——”
彼時天邊突然響起一聲貫徹天地的驚雷，聲勢之浩蕩前所未有。
長生起身望著頭頂一片彷彿要從天上掉下的烏雲，眉頭緊蹙。
這是……天地異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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