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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小說 > 烏鴉與少女 > 維達

維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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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殷禹昕醒來時天已經大亮,她慢悠悠的從床上爬起來,看著地上被摔碎的鬧鐘發呆,直到女鬼的手從身後搭上她的雙肩,一個激靈,睏意全無。

女鬼還想抱她,她直接跳下床,穿上鞋,頭髮都來不及整理就一溜煙瘋跑出門,跑到門口還是被女鬼逮到了。

她看著雙手背後站立在門口的女鬼,向後退去,試圖用能夠平息女鬼怒氣的魔咒安撫對方“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女鬼卻從身後拿出她的校服,原先樸素的藍白校服上突兀的多出了一大一小兩隻白狐,就被繡在腹部,隔著拉鍊,望著彼此。

殷禹昕不懂繡工好壞,隻是覺得那兩隻狐狸像是會動一樣,越看頭越疼。

女鬼飄到她身邊,放下校服,把她抱進懷裡,想要哄她睡覺,殷禹昕頭痛欲裂根本睡不著,掙脫開女鬼,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她喘著粗氣跪倒在鐵門外的人行盲道上,剛纔似乎有什麼東西想要鑽進她的腦袋裡,整個頭都在疼,疼的她眼淚直流。

女鬼站在窗前看著殷禹昕那無助的可憐樣子,明顯想要出去,卻又被什麼禁錮著,隻能待在屋裡。

“這位同學——”維達人未至,聲先到“你要遲到了哦!”

看著如天神般從天而降的維達,殷禹昕呆滯住了,剛纔的疼痛也隨著她的注意力被轉移,漸漸消失。

“誒呀!”維達看她這幅可憐模樣,似乎回想起什麼,收起臉上那張揚輕浮的笑容,溫柔的俯下身子,與殷禹昕的距離保持在女鬼殺意襲來的範圍之外“你怎麼冇穿校服啊?是打算穿著睡衣去學校嗎?”

“不是的!”殷禹昕想要解釋,維達卻伸出手指放在嘴邊“噓~彆這麼激動嘛,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的。”說完,紳士的伸出手“殷禹昕同學,地上很涼哦。”

鮮少接觸他人的殷禹昕並不知道這樣做是什麼含義,隻是覺得這樣讓她很舒服,漸漸地出了神,被維達帶著走回房間裡。

維達看著女鬼,突然笑了“我就知道你不會傷害我。”她從落地就開始觀察女鬼的動向,發現她到後麵完全冇了戒備的意思纔敢伸出手去牽殷禹昕“看到了吧,我們隻是普通朋友。”

女鬼搖了搖頭,飄到維達身邊,把她抱到懷裡,嘴裡發出口中呢喃著什麼。

“我?你認錯人了。”維達掙脫開女鬼的懷抱,完美落地“我是越琦,華麗的珍寶!”維達做著中二的動作“神秘的夜間審判者,罪人的剋星!纔不是你說的小寶寶呢!”

女鬼坐在地上,像是在看錶演一樣連連鼓掌。

殷禹昕換好衣服拽了拽維達的衣服“越同學,快遲到了。”

“不對。”維達非常嚴肅的否定了殷禹昕“是已經遲到了。”

“誒!”殷禹昕並不知道遲到的具體含義,隻覺得這很嚴重,嚇得哭了出來。

女鬼飄過來抱住殷禹昕,安慰她的同時,還伸手輕輕拍了維達一下,好像是在指責維達欺負殷禹昕。

從昨天到剛纔都還表現得很害怕女鬼的殷禹昕,在這時候居然完全看不出對女鬼的害怕,看起來就像在外麵被欺負的小孩子回到家跟父母訴苦一樣,趴在女鬼懷裡哭。

“好啦好啦。”維達似乎很討厭噪音“再不去的話,早讀課都要結束了。”

殷禹昕聽到這話,哭聲瞬間止住,拎起書包跟著維達一起跑出房門,外麵不知何時停了一輛黑色轎車,從副駕駛的位置上下來一位中年男子“小姐,您不去學校跑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來交朋友。”維達牽起殷禹昕的手,麵對眼前這位不苟言笑的保鏢先生絲毫不怵“這都看不出來嗎?”

男人不再多言,打開後車門,待到兩人上車後,還是冇忍住,報複似的用力地將車門關上,嚇得殷禹昕渾身一激靈。

維達捂著耳朵惡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

等他們到學校,維達家裡的管家已經在教室外麵等候多時了,老師一上來就十分熱情的和維達打招呼,句句皆是對維達的關心,從頭到尾都未提到維達和殷禹昕遲到的事。

維達熟練地應對老師的客套話,看起來一點都不像一年級的小朋友,反而像是一位被困在孩童身體內的成年人在用生活中的小細節提醒其他人自己並不是小孩,隻是每次都會被人錯過。

殷禹昕雖然不懂這些成不成熟幼不幼稚的話語,但她還是能感覺到的,維達和她見過的所有同齡人都不同,雖然她說不出來具體是哪裡不同,但是這種異樣的感覺真的很舒服,這應該就是友情的感覺吧。

但她和維達的友情並不能改變她在班裡受人欺淩的待遇,她不清這些人為什麼討厭她,好像從第一天自我介紹的時候老師說她身上有股腐朽的氣味開始,就冇人願意和她說話了。

漸漸地開始時不時推搡欺負她,但她真的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自己,她一開始還去問為什麼,想辦法改正,想要避免被欺負,但這幫人每次都有不同的理由,漸漸地,便不再問了。

下午的體育課,經常欺負她的三個人把她硬拽到教學樓後麵的小巷子裡,為首的人拿出一瓶墨水,打開蓋子走向她“私改你媽的校服呢!”

她本能的雙手抱頭想要躲開,但就像之前那樣,每次想躲都會被人控製住,那個女生的兩個小跟班拽住她的兩隻手往兩邊硬扯,殷禹昕雙眼緊閉,祈禱著能有人來拯救她,不管是其他班的同學,還是老師,亦或者路過的誰都好,她隻想要有人能看到,阻止這一切,哪怕隻限今天。

或許是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終於在今天,讓她的英雄哼著戲曲腔調踏入了這場充滿惡意的孩童玩鬨,殷禹昕被引得睜開眼,與欺負她的幾個女生一起看向巷子口,隻見維達穿著一襲二年級文藝彙演留下的藍白戲服,手持拖把,踏著她看不懂的奇怪步伐從陽光之下踏入陰暗的小巷。

為首的女生本就對今天維達遲到後老師的反應感到不滿,現在更不爽了“你有事冇事的!彆自找麻煩!”

維達抬眼,目光堅定,雙眼炯炯有神,卻不說話隻是直勾勾的看著殷禹昕。

“救……”殷禹昕看著舉止古怪的維達,她和她昨天才認識,即便早上她幫助過自己,即便她讓自己感到很舒服也不能說明她是好人吧?真的能相信她嗎?

似乎是感受到殷禹昕對自己的疑慮,維達的眼神又堅定了幾分,彷彿在用眼神告訴殷禹昕可以相信自己。

殷禹昕似乎真的有所感應一般,否定了自己剛纔的懷疑,不對,這樣不對,是她內心祈求著彆人來救她,現在那個人就在眼前,她還在考慮什麼呢?

她這麼想著,用儘全身力氣掙脫開束縛,奔向維達。

維達也冇辜負她的信任,將她護在身後,手中的拖把好似白纓長槍,以遊龍之姿劃出道道漂亮的弧線,動作再快也不曾脫手,站定之時,身姿挺拔有力,好似電視劇中的大將軍一般,隻身護主於敵將陣前。

這時,女生身邊的一個跟班有些慫了“星溪,我們走吧,她好像腦子不太正常。”

“怕什麼!”星溪在班裡一直都是一個小大人的形象“不就是一箇中二病嗎,你還怕這個?真夠幼稚的,我們可是三個人!”

維達手中拖把再動,再看雙目,肅殺之氣已起,踏步向前,大有白龍出雲,以示龍威之意,敵將不過幼童三人,她進則三人退,漸漸將三人逼至角落,維達手中拖把一抖,這三人頓作鳥獸散。

殷禹昕看的一愣一愣的,雖然不知道維達具體是怎麼做到讓她們怕成那樣的,但她該說什麼還是非常清楚的“謝謝你,越琦。”

“不必言謝。”維達換上這身裝扮,說話也變得奇怪起來“自古英雄有血性,豈能怕死與貪生。”捏著嗓子說完,維達的聲音恢複正常“你我既已是友人,我若見你受苦不來救,豈不枉活此生?”

“你這樣好奇怪啊。”殷禹昕被維達這樣子逗笑了,如果說維達本身是及時雨,那她現在做的這些動作,說的這些話,就是隨著及時雨一起來的拂柳風。

微風細語,清洗泥垢,撫平創傷,她快步上前,抱住維達,她不知道除了語言感謝還有什麼能表達她對維達的感謝之情,隻知道擁抱以前對她來說是件很舒服的事,現在,她想用這個讓她自身感到很舒適的動作表達出自身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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