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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特殊護理區一病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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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睡得好嗎”。“睡得還行,隻是隔壁301的病人為什每天早上6點就叫護士,睡得正香的時候總要被吵醒一次,別提有多煩人”。池眾抱怨著接過林雨妍遞來的玻璃碗,一口將藥湯喝下,奇怪的問:“今天的藥,好像變少了?”“是的,等會汪主任會過來會診,你的「積液值」已經趨於正常,今天就會停止用藥,後麵的治療方案,將由汪主任負責”。“當然,”林雨妍口氣轉而有些無奈,“你可以試試讓他換個病房,301的病人是位80歲高齡的老人,睡眠時間短,每天早上起來必定會叫我們去給他買早餐,我們也勸過他,但冇辦法,老人就是這固執,他認為如果不提醒我們,我們肯定會忘了”。池眾非常認同的點點頭。他的外公也是這樣,每次家人外出時隨手關上大門,他總會不放心的握著門把手反覆推拉,一定要確認大門關閉嚴實了纔會放心。這件事交給任何人都不放心,自己的老伴不行,寶貝孫子池眾也不行,他固執的認為,隻有自己才能確定事關家庭財產的大門是否被安全關上。“等會9點左右汪主任就會過來,這段時間你先休息,如果要出病房也別去太遠的地方,今天你所有的疑惑都會得到答案哦,”離開房門前,林雨妍俏皮的眨眨眼說。池眾對她表示了感謝,房間歸於平靜。然後他在床上靜坐約半分鍾左右,確認身體冇有任何異樣後,他穿上拖鞋,推開門走出病房。病房外是一條長長的走廊,他的左手邊是301房間,此時那位80歲高齡的病人又陷入睡眠,拉鋸般的打呼聲起起伏伏。這是高齡老人的日常——每天早上吵得大家不得安寧後必定又會沉沉的睡一上午。池眾走到301房前,這位老人的警惕性很強,門上小窗戶被廢舊報紙遮住,誰也看不清麵的情景。但池眾透過玻璃窗看見一張模糊的臉。這是他的臉,一張陌生的臉。今天是池眾在寧州一醫的第七天,作為一個能獨立考中重點大學且智力正常的大學生。七天時間已經足夠他瞭解到很多資訊。首先,就是玻璃窗上印出的這張臉,雖然這副身體的主人依舊叫池眾,但與池眾認知的自己長得完全不一樣,也就是說他穿越了,來到了一個同樣叫做池眾的年輕人身上。經過幾天的適應,池眾也漸漸已經熟悉了這張臉,而且從林雨妍以及其他護士的反應來看,這張臉在吸引女生方麵還有些優勢。他從301病房前走過,來到刷著淡粉色牆漆的護士站前,站在後麵的工作台上,帶著圓框眼鏡的小護士正撐著腦袋打瞌睡。左邊牆上的液晶屏顯示大小相當的小方格,方格內著當前病區各病房的實時情況,螢幕右下角跳動著時間,8點17分。一上班就開始打瞌睡,這小護士倒是深得打工摸魚的真傳。不過池眾冇有吵醒她,而是看向小護士身後的醫護辦公室及員工休息間。醫護辦公室內能看見林雨妍及其他醫護人員正在忙碌的調配藥劑,一般早上8點半至9點是主治醫師的查房時間,過了這個時間,護士們就要開始依次給各病房病人實施治療。池眾冇有驚動他們,而是悄悄從護士台前溜過去,來到進出病區的感應門前。他所在的病區是「特殊護理區一病區」,隔著乘坐電梯的走廊對麵是「特殊護理區二病區」。透過感應門隱約看見對麵燈牌閃著淡淡的冷光。他伸手推了推感應門。毫無反應。“池眾,現在不能出去哦,”那個正打瞌睡的戴眼鏡小護士忽然從護士站探出頭來,“主任馬上要查房,回房間休息去吧”。池眾癟癟嘴對她點頭示意,轉身便往回走。他心的想法又一次得到證實。這是他這七天內得到的第二個資訊。雖然他眼前能展開一幅巨型地圖,但地圖內的資訊需要分區域逐次解鎖。比如現在他眼前的寧州一醫整體平麵示意圖,其實隻有「特殊護理區一病區」的圖示部分非常清晰。病區內一共有多少房間,每個房間的位置,以及包括衛生間保潔間在內的房間用途都做了明確的標識。而病區外的其他地區,則全部都被迷霧覆蓋,池眾曾經猜想是不是要推開門纔會解鎖其他區域,結果當他走到感應門前時,一條發光的資訊從視野右側彈出來。“前方區域無法探索,請儘快回到當前區域”。然後圖示上護士站後方的醫護辦公室以及301病房內出現了微光。池眾才明白,需要獲得這兩塊區域內的線索或者資訊,破解某個特殊事件才能離開病區。可惜七天過去,無論他對林雨妍如何旁敲側擊,他始終冇辦法進入這兩塊區域,至於想離開病區更是不可能,病區內的醫生護士二十小時守護著這,根本冇有從他們眼皮底下溜走的機會。池眾無計可施,隻能轉身回到病房。他冇有回到床上,而是坐在窗邊,歪頭望著窗外。窗外的天色陰沉沉的,淡墨色的雲朵點綴在天邊,清輝般冷淡的陽光給雲塊鍍上一層異色鑲邊。有尖銳渾厚等雜亂的響聲隱隱從雲層後麵的天空傳來。池眾曾經問過林雨妍這些聲音是什,後者告訴他,寧州一醫管轄區域外是一片被迷霧覆蓋的大陸,冇有人能完全知道迷霧被隱藏著什。但從霧存活下來的人們告訴大家。那尖銳渾厚的呼嘯聲是人死後被割下的頭顱所發出的,孤零零的頭顱在霧生出翅膀,漫天飛舞不斷悲鳴。這是頭顱在尋找回家的路。雖然作為生在紅旗下,長在陽光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不應該相信這種誇張的天方夜譚,可池眾很明白,這不是自己生活的那片和諧大陸,這是一片他完全陌生的異世界。這一切皆有可能。他必須儘可能的瞭解這個世界的運行規則,才能活得更長久一些。池眾思緒紛飛間,時間過得很快。冇過多久,門外有人敲門,一位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與林雨妍一起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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