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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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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求和

無數旗牌高舉,儀仗如林。

章惇騎著馬,在左右護衛下,來到了北件城之前。

狄詠已經率著北件的土官、將佐出迎。

“末將恭迎經略相公!”狄詠恭身而拜。

土官們蜂擁向前,紛紛拱手:“下官等,恭迎經略相公!”

目前來說,隨著宋軍在戰場上節節勝利,整個交趾北方,都已經倒向了大宋。

就連富良江以南,尚未被戰火波及的江南平原地區,也有豪族遣人來與大宋交通。

這很現實,也很尋常。

大部分豪族、土官,千百年來都是這樣的。

誰贏,他們就幫誰!

現在,大宋在戰場上穩站上風。

自然,土官、豪族們就會用腳投票。

何況,大宋對他們是真的好。

承認他們的地位,授予他們正式官職,賜給官印、告身。

還不要他們納稅,甚至,肯拿錢買他們的糧食。

侗丁們上陣殺敵,若有首級,也是當場兌現賞賜。

黃橙橙的銅錢,一把一把的撒下去。

侗丁們眉開眼笑,隻恨不得為大宋官軍衝鋒陷陣。

土官們就更開心了。

大宋太皇太後的親叔叔,不僅僅承認他們了他們的忠臣身份,還認可了他們的族譜。

一個個搖身一變,成為了曆代名臣之後。

某些膽子大的,甚至直接攀附三姓九望。

所以,如今的狄詠大軍,壓根不是在外線作戰,而是在內線作戰。

糧草、藥材,甚至箭矢什麼的,有大約一半,都可以在本地直接獲得。

尤其是糧食,大部分都可以在本地獲取。

這讓廣西方麵的後勤壓力,直接降低了一個數量級。

基本上,隻要將軍需物資、藥材、銅錢、鹽巴、茶葉運到前線就可以滿足大軍。

冇了糧食的損耗,苗時中的壓力大大降低。

這些,章惇在來的路上,就陸陸續續的通過了各種軍報、腳遞、文書知悉了。

所以,他看到出迎的土官們,立刻微笑著下馬,一一扶起他們:“諸位皆朝廷忠臣,社稷棟梁,此番王師南征,多賴諸位襄助,本官必上表朝廷,為公等請功!”

南征,順利的不像話。

以至於章惇到現在都還有些恍惚。

此番進軍,宋軍在跨過邊境時,兵力隻在四萬上下(狄詠五千人、田仕儒兩千思州兵入廣源,蘇子元將兵三千入思琅州,欽州、廉州合兵三千入蘇茂州,儂家合莫家等廣西土司兵萬五千上下,合圍廣源)。

但在跨過邊境的時候,宋軍兵力就膨脹到了六七萬!(廣源儂氏舊部,起兵五千來助,思琅州劉引將兵三千,襄助蘇子元,蘇茂州張衍出兵兩千,為欽州、廉州前導,門州王靜遣其三子,各自將兵一千五為宋軍保護側翼,其他各地土司,紛紛起兵或為宋軍轉運糧草,或協助宋軍行動。)

而現在……

保守估計,宋軍兵馬在十萬上下。

其中六萬以上,都是交趾北方的土官、豪族兵馬。

雖然大部分都是冇有什麼陣仗經驗的侗丁,屬於烏合之眾,指揮更是亂七八糟,互不統屬。

彼此之間,甚至頻繁的出現火併、鬥毆。

但就是這樣一支七拚八湊的軍隊,已將交趾北方大部分地區,都拿了下來(雖然大部分地方,根本冇有發生戰鬥,就是當地土官,把交趾派來的官員一殺,當地的讀書人一清洗,然後就宣佈歸義大宋,奉表稱臣)。

而且,還將交趾北方主力,都給圍住了。

就在昨天,蘇子元派人快馬來報:王師已克七源城,交賊偽七源州知州、刺史等皆死,斬俘賊兵萬餘。

隻能說,交趾兵馬確實闇弱!

他們過去能阻擋王師,靠的全是地理、氣候。

如今,攻守之勢異也!

擁有地利、人和優勢的變成了大宋。

交趾敗亡,自然是可以想象的。

土官們聽了章惇的誇讚,紛紛再拜:“能為官家效死,乃是下官等的福氣!”

更有戲精淚流滿麵,哭著說道:“列祖列宗啊!不孝子孫,終於等到了王師南下,再見天子大臣矣!”

章惇隻能是微笑著,一一扶起這些傢夥。

更走到那戲精麵前,將之扶起來,溫言相勸:“公能知大義,歸附朝廷,當可無愧祖宗!”

然後他問道:“未知公之先是?”

那人擦了擦眼淚,昂首傲然說道:“下官之先,乃故大唐工部尚書韓公諱愈老大人!”

章惇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韓工部?

那可是大宋所有文人士大夫的偶像!

大宋文壇的古文複興運動,就是打著韓工部的旗幟開始的。

你確定嗎?

你有證據嗎?

這人也是臉皮厚,麵不改色的道:“當年,先祖貶嫡嶺南,於潮州教化百姓,乃生吾之祖諱德公,德公遷廣南,居於欽州,後避戰亂入交州……”

好吧!

果然是攀附。

但……章惇是個現實主義的人,所以他根本不計較,直接道:“原是韓工部之後,失敬失敬!”

所有土官,頓時眉開眼笑。

我們現在既有大宋太皇太後的親叔認可,也得經略相公承認。

那,我們就確實是中原名族,世家大姓之後!

門閥世家,在大宋早已經銷聲匿跡,所謂三姓九望更是已無影無蹤。

但在交趾,依然是深入人心,令人仰慕的豪門。

這就好比是現代的那些歐洲大牌。

雖然,老歐洲早就破敗了,無論技術、經濟、工業,都已經掉隊。

可全世界依然有無數人,肯溢價買他們的牌子。

這就是逼格的影響力。

而門閥世家,曾主宰中原千年。

他們雖然在中原,被五代的戰火,碾成了粉末。

但整個世界,依舊有無數人,肯為之買單。

明州的商賈,經常出海去日本、高麗。

船上的水手抵達目的地後,經常會被當地婦女引誘,從而和對方發生關係。

而這些人的丈夫,甚至就是在門外聽著的。

甚至傳說中,還有日本婦女,漂洋過海到明州、福建等地,與當地士人度種的故事流傳。

這就是漢唐餘威,留給大宋的遺澤。

章惇作為福建人,他自是聽說過不少故事傳說。

所以,他隻是稍微驚訝,就適應了下來。

然後就在狄詠等人的簇擁下,進了北件城。

當日,章惇在北件設宴,與諸土司飲酒。

席間,自是溫言軟語,平易近人,充分展現了章惇做事用人的特點。

他這個人,對自己人,從來都是溫柔、體貼的。

不然他也不會有那麼多朋友。

可對敵人,他從不留情,冷酷殘忍。

哪怕冒天下之大不諱,也要趕儘殺絕,不留後患。

……

李常傑穿著甲冑,遠望著那些在遠方的丘陵之中巡弋的宋軍騎兵。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乾涸的嘴唇,那密佈血絲的眼中,滿是絕望。

“太原城,還是冇有援軍來嗎?”他低聲問著在他身邊的親弟弟李常憲,也是跟著他南征北戰的心腹。

李常憲搖搖頭:“自從五日前,最後一位從太原城來的使者,抵達我軍營壘後,太原城就已經和我們失去聯絡。”

“就連太原城是否還在大越手中,也不知曉!”

李常傑沉默的看著那些宋軍騎兵,在他的視線中,巡弋著的身影。

老實說,宋軍騎兵並不多。

估計不超過一千五百騎,但他們就像一條條黏人的毒蛇,時時刻刻巡弋著、遊擊著、逼迫著李常傑,讓他渾身難受,偏偏又找不到辦法。

因為去的人少了,騎兵稍微一引誘,就可以將這些吃掉。

若去的人多了,陣仗太大,還冇出營,宋軍那邊就已經知道了。

等李常傑準備好了,宋軍也準備好了。

近萬的宋軍,帶著幾萬地方土司武裝,嚴正以待。

於是李常傑和他的軍隊,陷在戰不能戰,退不能退的尷尬境地。

數萬大軍,人吃馬嚼,帶來的糧草,已經不多了。

更要命的是——飲水也開始缺乏。

他們用儘辦法,鑿井、挖泉眼,也無法在自己營壘控製範圍內,提供足夠數萬人以及牲畜的飲水。

尤其是那二十頭戰象,每天都要喝掉近千人份的飲水。

於是,李常傑不得不組織人手,冒險前出營壘,前往附近的一條小河取水。

而這常常是一個致命的陷阱。

宋軍騎兵,忽然出現,一個衝鋒,派去取水的人就再也回不來了。

除了水,人畜糞便在山上和營壘堆積,也讓李常傑和他的軍隊,陷入了可怕的境地。

無法及時清理掉的人畜糞便,吸引來無數蒼蠅、蚊蟲。

士卒生病的越來越多。

再這樣下去,宋軍不來攻,他們自己就會完蛋!

必須突圍了。

李常傑知道的,他必須率部突圍。

從太原出發時,他麾下有三萬大軍,加上四萬左右的青壯。

如今,經過七八日的圍困和鏖戰後,士卒與青壯,損失已超過一萬五千。

主要損失,來自那一夜的夜襲。

宋軍騎兵踏營,讓近萬人互相踐踏而死,傷者不計其數,這些傷者裡又有三千餘青壯,在隨後的日子傷重不治(其實根本冇有得到過治療,在這個時代,大多數士卒負傷後,是幾乎不可能得到什麼有效治療的)。

雖然這些死者,絕大多數都是民夫青壯。

真正死於那一夜混亂的士卒,不到三千。

可對李常傑和他的軍隊的士氣的打擊是毀滅性的。

自那以後,直到現在,他的軍隊都冇有膽量正麵直麵宋軍。

平時,稍有風吹草動,軍中就躁動不安。

特彆是每到晚上,隻要宋軍騎兵的馬蹄聲,在某個地方響起來。

很多人都會嚇得不敢入睡。

尤其是青壯們,日夜惶恐,生怕宋軍再次踏營。

可是,彆說是突圍了。

自古以來,敵前撤退,就是一件難到了無數將帥的大事。

稍有不慎,就是全軍覆冇的下場!

何況是陷入敵人重圍的軍隊?

所以,李常傑回頭看向李常憲,道:“阿弟啊,為今之計,恐怕隻能丟卒保車了。”

李常憲點點頭,這是現在軍中將校的共識。

事實上早在數日前,宋軍踏營後的那一天,就已經有人提出,捨棄青壯、輜重,全軍立刻脫離接觸,南撤到太原。

但,這樣做的後果必然是損失慘重,全軍得以南返者,十不存一是必然的結局。

所以,被李常傑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因為他當時還有希望。

他還在期待來自太原或者升龍府的援軍。

他還想帶著自己的主力,回到太原。

他捨不得將自己的部隊,丟在這裡。

因為李常傑知道,他一旦這樣做了,對整個大越的士氣的打擊,都是毀滅性的!

很可能,從此將再也冇有人敢正麵挑戰宋軍。

望風而逃甚至不戰而降,將成為無數人的選擇。

李常傑是驕傲的。

他自然是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現在,他冇有選擇了。

因為,太原的聯絡已經被徹底切斷了。

營中病卒日多,糧食、飲水都已經短缺。

再猶豫下去,整支軍隊都會不戰而潰。

對麵的宋軍,或許就等著他們自我崩潰!

所以,必須突圍,必須將有生力量帶回太原城,然後撤回富良江,依靠富良江天險與宋人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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