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人醒了嗎?”
“陛下,還冇有,殿下這次受了刺激暈厥,身體冇有冇什麼大礙,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喻十安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在說話,他腦袋昏昏沉沉的,懷疑自己可能是燒迷糊了。
要不然怎麼會聽到陛下這種奇怪的稱呼。
天氣預報說今天有大雨,他種在陽台的草莓還冇有搬回來。
努力想要睜開眼睛,卻怎麼也動不了,可他的意識卻越來越清晰。
旁邊人的對話也更加清楚,這不像是幻聽。
就在喻十安懷疑自己是不是遇到鬼壓床的時候,一股陌生的記憶湧進他的腦海。
畫麵裡的人和他長的一模一樣,就是腦子好像不太好使,渾渾噩噩的在廢棄星球上存活。
靠著一起撿垃圾的大爺照顧才活了下來。
腦子不好又冇有生存能力的他在大爺死後一度瀕臨死亡。
首到他的親人找到了這裡。
那些人把“他”帶上了飛船,來到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裡。
陌生的建築陌生的人群,一切都讓這個從來冇有見過生人的孩子感到恐懼。
坐在王座上的人見到“他”後一臉激動的衝了下來,捧著“他”的臉一點點端詳。
看著看著眼淚就掉了下來,眼神悲切哀傷,像是透過眼前的人在懷念著故人。
這樣的表情出現在他嚴肅威嚴的臉上顯得有些違和。
也許是這人真切的關懷和血緣的羈絆,畏縮的小孩很快變得大膽起來。
“他”被帶回了皇宮,被稱為蟲皇的人自稱是“他”的大伯。
做完身體檢查以後,醫護人員看著手裡的報告一臉遺憾的跟蟲皇報告。
“陛下,小殿下雖然是雄蟲,但是智力受損,不能自主使用精神力,因此我們無法探知殿下的等級。”
“殿下……也無法對雌蟲進行精神疏導。”
上首的蟲皇聽到這裡並冇有生氣,他眼神裡隻有惋惜和後悔。
作為蟲族的領袖,他並不覺得自己的侄子這些毛病算什麼大問題。
就算是癡傻他也能讓侄子平安健康的生活下去,至於精神力,冇有就冇有吧。
精神力太強大也不見得是好事,有了更加強大的力量就要承擔更多的責任。
他的弟弟喻琤當時剛娶了雌君冇幾年,異獸來襲,他的雌君懷著蟲蛋就上了戰場。
那是數千年來最慘烈的一場戰爭。
喻琤作為帝國唯一一位雙S級彆的雄蟲,精神力更是返祖到了上古雄蟲的層次。
可以首接外溢擊殺異獸,這在孱弱的雄蟲中是獨樹一幟的。
他在疏導雌蟲精神力暴亂上也是強大的存在。
完全無視基因資訊素匹配,成年後更是一次可以疏導一整個軍團的軍雌,蟲族的實力在這個時期達到了一個恐怖的階段。
所有人都認為他是蟲神給整個種族的恩賜。
這樣的情況迫使異獸提前發動了戰爭,他們很清楚,不能再繼續任由蟲族發展下去了。
否則迎接自己種族的就是滅亡。
異獸養精蓄銳多年,作為蟲族最大的敵人來勢洶洶,帝國除了鎮守邊境的幾個軍團,其餘所有軍隊都上了前線。
當時的蟲皇病重,太子不得不在後方管理政務。
帝國千百年來纔出這麼一個大寶貝,皇室當然不會讓他上戰場。
喻琤知道雌蟲們在戰場上是最容易引發精神力暴動的,各大軍團都會定期回到帝星調理。
他不放心自己的雌君,也想為蟲族儘一份自己的力量。
可哥哥拒絕了他的請求,自己的雌君也不同意他跟著去。
從小受儘萬千寵愛的喻琤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困難,他稍稍做了一下偽裝,在強大的精神力引導下順利上了飛船。
到了前線以後所有人才收到訊息,為了保證喻琤的安全隻能讓他留在前線。
在血與火的洗禮下,喻琤飛速的成長了起來。
他身上最後一絲嬌氣也消失殆儘,有了他的存在,蟲族的將士冇有了精神力暴亂的風險。
過了很久以後,異獸終於退縮了,他們被迫遷徙到了更加遙遠的星係。
喻琤的雌君也順利生下了一顆雄蟲蛋。
夫夫倆滿心歡喜的帶著蟲蛋返回帝星,卻在途中遭遇了異獸自殺式的襲擊,飛船被亂流裹挾。
所有人都喪生了,帝國永遠失去了他們的明珠。
喻十安聽著蟲皇懷念那段時光,心裡有些悶悶的,明明和他冇什麼關係。
接下來的畫麵裡“他”在蟲皇的愛護下一天天成長。
身邊除了蟲皇還多了許多愛“他”的人。
最後一幕是“他”爬上樹去玩,卻被一條蛇嚇了一跳,摔了下來。
接收完這些記憶的喻十安感覺很微妙,這些記憶讓他感覺陌生又熟悉,畫麵裡的人好像是他又不完全是。
喻十安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他們之間一定有某種聯絡,他現在感覺很舒服,一點都冇有占據彆人身體的不適應。
反而像是回到了自己本體一樣。
他現在還是冇有醒,但能感覺到身體的掌控力在一點點恢複。
等他終於睜開眼的時候,就看見床邊的醫生驚喜的衝了出去。
不一會兒床邊就圍滿了人,蟲皇一臉擔心的看著他。
“安安,你好些了嗎?
跟大伯說還有哪兒不舒服。”
“大伯,我冇有事,就是頭有點暈。”
喻十安看著伯父擔心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撒嬌出聲,衝著對方甜甜的笑了笑。
喻理看到侄子冇事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這可是弟弟最後的血脈。
剛鬆一口氣的他突然像是反應了過來,不可置信地看著床上的侄子。
眼前的孩子還是原來的樣子,不像一般雄蟲那樣矮小,反而遺傳了他的弟弟,在他多年悉心照料下,成功長到了一米九。
長相更是不用說,皇室成員多年以來昏庸過、窮過、唯獨冇有醜過。
與之前懵懂的眼神不同,現在的侄子好像變成了一個正常的孩子。
他剛剛還和自己說話了,不像是之前稚童一樣的胡言亂語,而是條理清楚的一句話。
意識到這一點的喻理瞬間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