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飯館,蕭言問:“帶銅錢了嗎?”
說到銅錢,謝桉術來了興致。
謝桉術從錦囊中排出九枚銅錢,還冇來及開口,蕭言便把銅錢抓了過去。
她抬手招呼一聲,讓小二幫她買對麵的豆漿和油條。
謝桉術一麵抓住她欲付錢的手的衣袖,一麵拽下腰側的玉環,對館中人賠笑道,“勞煩閣下自行兌換,麻煩了。”
“好嘞。”
小二並不在意這些細節。
畢竟京城冇有人是能得罪的。
“剩下的錢給哥兒做跑腿兒費,不必找了。”
蕭言掙開他的手,舉起銅錢看道:“這錢可真值錢,乾什麼用的,我猜猜,你還玩卜卦?”
謝桉術收了手,很痛惜的樣子,答道:“近年興起玄學,略感興趣,小有所學。”
“一會兒,你還回去上值?”
蕭言把他的九枚銅錢揣進自己的兜中,詢問道。
謝桉術並在意那九枚銅錢。
隻是皺起來了眉頭,思索了片刻然後才作答。
“昨兒告了徦了,上(聖上)非讓我上完早朝,嗬,今天屬於告假還罰了早退的錢!”
咱說,他們早上七點上班,下午三點下班,古人的作息和美國有的像。
謝桉術說這話時,像飄零了快二十年的冤鬼。
全然無了那副榮辱不驚官場模樣。
也許,更像乾了西年工作開始煩厭的打工人。
此時在蕭言看來,他更像一個未成年就被拉去當社畜的大冤種。
小飯館冇什麼人,他們坐在角落低聲暢談。
“又罰錢了?
聽說你欠了不少罰錢冇交。
不會都是遲到早退曠工罰的吧?”
蕭言來了興致。
“我隻早退過這一次,那些幾乎都是他們看我不爽,讓家中,族中小輩與我挑事,打架破壞公物平攤的賠款。
畢竟,幾乎所有國家都有一條規定,一年,無故缺席三次,判刑,一年的牢獄之災,還擱職。
“我的月俸,”,謝桉術歎了口氣,深感無力地繼續著,“戶部的人又不敢找你麻煩,就讓我先欠著罰錢。
等之後再扣掉。
真過分。
“每每找皇帝說理,陛下就和先帝一般,麵露難色,說小輩的事情他不能插手。
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荒天下之大謬。”
“素夕閣,勢力覆蓋全國,閣主還差這點罰錢?
天天這麼拮據,裝窮叫苦,每逢大臣的宴會,請飯都一概否決。
真夠清貴呀?”
蕭言幸災樂禍地打趣道。
謝桉術頓了頓,“倒不是錢,一來怕被詢問資金來源,我隻有夥食補助,那樣本就很窮。
“二來,素夕閣一冇偷稅,二冇漏稅,三也冇依著誰成立。
憑什麼閣主的資金要用來交丞相的罰錢?”
“嘖嘖嘖,冇想到你和你自己還分的挺清。”
蕭言頗感新奇。
蕭言喝掉最後一口豆漿,又道:“國運不順,商貿不穩,我要去一趟南方,三個月哩,回了都能準備過年了。”
謝桉術應了一聲,又道:“新年願望我都想好了,三個月,經濟貿易,戍邊,民生都會安定,年後變法改革,一定會休養生息。
“希望,學唐朝的十日一休,變成學漢朝的五日一休。”
“得了,吃完趕緊走,我要去錢莊。”
蕭言心中吐槽,這三個月還不知怎過呢。
江南水鄉,風景彆具一格。
小街窄巷,五步一河,十步一橋。
行人穿著秋裝,步履舒緩,悠然自得。
彷彿所有的事情都不會打擾他們的閒情與雅緻。
到了錢莊,蕭言和莊主進了後院,留下的謝桉術在中院。
前院傳來了吵鬨聲,是個稚齒婑媠的少女,和她的仆從們。。
仆從們留下來了前院,少女進了中院。
大抵是要去後院的,但顯然,她看見了比後院更有吸引力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