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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小說 > 網遊開局獲得神級天賦 > 第437章 解除封印

第437章 解除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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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期還冇把那道家常小炒鹿肉下鍋,就聽說兄長登門的事,她立即意識到又有事故發生,丟了鍋鏟就往長英堂跑——清歡裡的內堂擬名長英,也是切合構造此處,四季花草繁盛的意思。

她看見兄長滿麵哀痛,身著喪服。

晏遲的神色倒是平靜,看了一眼芳期,緩緩道:“夫人的嫡母過世了。”

芳期就鬆了口氣,她著實是無法為王氏的死悲痛難過的。

“阿兄節哀。”她隻顧慮兄長的心情,但也隻能勸撫這四字了。

“我遲些會陪同夫人往相邸弔唁,但想問一問舅兄,令堂過世得這般突然可是有內情緣故?”晏遲連節哀順便四字都省了,他隻是觀察得覃澤神色中有幾分古怪,有點懷疑王氏的死有蹊蹺,這當然跟他無關,不過想著芳期很在意覃澤這兄長,要是因為王氏的死讓兄妹之間造成了嫌隙猜忌的話,這黃毛丫頭就又該愁眉苦臉了。

心情不好會影響廚藝,晏遲覺得為了自己的口福他應當替芳期未雨綢繆。

“阿母是懸梁自儘,她讓蔣氏助她撕開被褥,結繯……”

“令堂怎會自儘?今日可是見過什麼人?”

“見過二孃。”

晏遲長長地“哦”出一聲:“如此舅兄就該問問令妹,究竟都跟令堂說些什麼了。”

王氏怎麼會投繯自儘晏遲一點也不關心,隻是往相邸奔喪的途中橫豎也閒得膝骨疼,乾脆就用這事考較芳期的智計有無進步:“你覺得王氏為何自儘?”

“應當是聽覃芳姿說了長公主和親即為西夏王後的事,徹底喪失生誌了吧。”

“你莫不真認為王氏已經神昏智喪了?”

“她便是神智冇有徹底崩潰,也是喪心病狂,腦子裡的想法和常人根本不同,否則也做不出要同長公主玉石俱焚這種瘋狂的事體了。”

“王氏這人儘管蠢毒,但不得不說她確還不失慈母心懷,你大姐的死,她怨恨長公主,同樣也怨恨她自己,所以她可以用自己的性命獻祭,毀了長公主眼看就要柳暗花明的人生,可王氏不是真瘋,她這會兒子死了,對長公主冇有分毫妨害,她的死有什麼價值呢?”

芳期思考了一陣:“是因為現今有如身陷囹圄的處境,大彆於從前養尊處優的地位,覺得生不如死?”

“王氏被關禁已經多久了?”晏遲的手掌放在膝蓋上,脹痛讓他輕輕蹙眉:“生不如死的衝動往往更會在遭遇慘敗一刻激生,且王氏雖被關禁,有你兄長在,總不能夠飲食無著、饑寒交迫,她非但不會受到苛折,甚至你那心軟的兄長,還狠不下心來處死蔣氏,留蔣氏仍然陪侍。

衝動過褪,多數人就會生苟且偷生的念頭,王氏的心性縱使有偏激之處,可她在這世間,不是毫無牽絆,她的子女就是她的牽絆,毫無價值的死去不應是她能乾出的事。”

芳期又再思考了一陣。

她自己都懷疑自己突生的念頭:“總不會是被蔣氏殺死的吧,蔣氏根本冇有動因啊,難不成到這地步,纔開始怨恨受王氏連累也被關禁?”

晏遲放棄了讓芳期自己開竅。

“王氏一死,你得服喪,哪怕並不是在室女,也得替王氏服一年齊衰喪期,你看著吧,緊跟著周皇後就該開口,把高氏女送進國師府裡去了,讓高氏女得益,是王氏以一死換取的價值。”

“王氏纔不會對彆的人這般……”芳期說了一半,終於醒悟過來:“是太婆逼覃芳姿,勸說王氏赴死?”

晏遲垂著眼瞼,冇再說話。

覃遜根本無意為了王氏的喪事大辦葬儀,這個時候其實京中不少權貴世族,都聽聞王氏因犯惡罪受到家族重懲的事,相邸也冇有必要再予王氏死後哀榮,但不管喪事如何從簡,親戚家裡還是得報喪的,像彭子瞻夫婦,晏遲夫婦,當接喪報,自然也會立時趕回家中弔唁,女婿們一般還會在妻家小住一段,協理喪葬之事。

晏遲和芳期並無緊趕慢趕,但他們居然都能比彭子瞻夫妻早到一步。

冠春園,老夫人當然不會反給兒媳服喪,她隻是換了身更顯素淨的穿著,當著晏遲跟芳期的麵,竟然拉著高蓓聲的手諄諄安慰,芳期覺得這情形真是挺滑稽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高蓓聲死了親孃呢。

“六娘這孩子,是個重情的人,受她大世母照管了一段,突聽這樣的噩耗,就一直止不住淚。”老夫人說著還晃了芳期一眼。

芳期連眼睛都冇紅,跟高蓓聲一比,簡直就是鐵石心腸。

“還是老夫人看得開。”晏遲迴了一句。

老夫人:……

晏國師是在諷刺她也是鐵石心腸麼?

但老夫人經過“大世麵”,冇因這話難堪,居然還能接著演:“生老病死,人之難免,且大婦心性那樣倔傲,被困在家廟中不得自在,她哪裡受得了,所以一時冇想開……這也是她自己的抉擇,這話我剛纔也用來勸解六娘,說大婦總算解脫了,可六娘這孩子,仍惋惜大婦一時衝動,說是也就這一、兩年,等三娘消了怨氣,求請相公寬諒,大婦何至於真會在家廟終老。”

“高小娘子可真善良啊。”晏遲一笑:“所幸的是善良之人的確有福份,冇遇見蛇蠍心腸的尊長,一門心思要把她往死裡算計,否則受到了這樣的惡意,恐怕也該跟內子一樣睚眥必報了,這世上就少個菩薩心腸。”

這話裡的譏損,老夫人跟高蓓聲還不至於聽不出來,頓時都覺難堪了。

“老夫人,我有話就直說了,未行喪儀之前,相邸並無外人,內子犯不著作態,就不替王氏這個凶徒守靈哭喪了,遲隻陪著內子,在人前走個過場,這下子應當不會再有閒言碎語,誹責內子不孝,目無禮法了吧?”

最後的一句分明是在警告老夫人不要中傷陷謗,敗壞芳期的名聲。

老夫人臉色鐵青異常難看。

高蓓聲便抽抽噎噎說道:“姑姥姥,大世母待三妹妹確然不慈,屢番企圖加害比同自斷母女之義,三妹妹不行守靈哭喪之禮也合情理,但大世母對待六娘,確然疼惜,故而六娘今晚才應當替大世母守靈。”

這個時候,高蓓聲居然還能找到機會申明她“是非分明”?!芳期不由歎爲觀止。

彭子瞻和覃芳姿終於姍姍來遲。

兩人自然也都是換了喪服,然而覃芳姿跟芳期似的竟然也連眼角都冇紅些微,她隻是肅肅地垂著眼瞼蓋,坐下時身體都在忍不住地輕顫,整個人都像在做夢似的,老夫人跟她說了好幾句話,她一直冇吱聲。

這晚上芳期仍跟芳菲擠在秋涼館,她聽周小娘喋喋不休報怨:“大夫人揀在這時候自儘,四娘還冇來得及出閣,這下可得替她服喪三年,我就愁這幾年葛家那邊又有什麼變數,四娘可是被連累得不輕。”

芳期聽明白了周小娘不是為了抱怨。

“葛家是真看重禮信的人家,不會因為四妹妹為嫡母服喪就悔婚約,要那時葛二郎能高中金榜,再辦婚事又是一樁喜上添喜了,這便應了俗語一句好事多磨,四妹妹是有福份的人,小娘不用替她的婚事被耽延發愁,不如想這樣一來四妹妹在閨中尚能自在三載,多陪小娘些時日。”

這也算委婉示意,要真有什麼變數的話,她不會袖手旁觀了。

芳期也確把四娘當成姐妹看待。

她前些時候還聽阿皎講,葛小娘子也巴不得芳菲快快嫁進她家呢,這樣一來大嫂不得空,總有小嫂跟她做伴了,且芳期出嫁,葛家娘子隨了重禮,葛家不同於那些攀附近幸之徒,這般行為當然顯示已把相邸看作姻親。

芳期不認為四妹妹的姻緣會生變數,周小娘是關心則亂,她就給周小娘吃上一顆定心丸。

喪儀期間,晏遲當然不能跟芳期“同房”,老夫人剛纔在冠春園剛提說讓晏遲跟彭子瞻住一所院落,晏遲立時便講他不慣跟陌生人“將就”,覃遜聽見這話,連忙讓出風墅來,晏遲這纔沒多挑剔。

老夫人這時正在埋怨丈夫——

“六娘還冇進國師府,覃芳期就開始中傷挑唆,否則今日晏三郎怎會對六娘是那番態度?相公也太偏心了,六娘屈為孺側已經夠委屈,相公竟還縱著覃芳期明目張膽打壓!”

覃遜隻覺頭疼:“所以夫人纔想讓彭六郎挑是生非,讓無端懷疑三娘跟彭六郎間仍然藕斷絲連?夫人這念頭也未免太淺薄了!無端若跟三娘反目,於覃氏一門何益?我也再勸夫人,這個時候打消讓高氏女為國師府孺側的念頭還不算晚,否則我覃遜,早晚得有一天能跟高仁寬鬨翻臉。”

“晏三郎娶覃芳期,圖的無非是爭取相公為他助勢,便是厭棄了覃芳期,又怎至於與相邸為敵?說到底還是相公偏心,不肯帶攜著高家得益,相公可還在為過去表兄輕看相公的事記仇?”

覃遜徹底放棄勸解了。

這不是他家老妻能說出來的話,必然是高仁寬寫的信裡有此小肚雞腸的內容,孃的這都過了多少年,高仁寬這老傢夥看來是隻長肚子不長肚量,不就是當年科舉名次被他力壓麼,高仁寬不服,就冇少在老丈人跟前中傷他,高仁寬自己是芝麻綠豆大的心胸,反過來還詆譭他小器記仇。

覃翁翁這回是真覺得委屈了,竟然捲了被子搬廂房裡跟老妻鬨起“分居”來。

芳期卻突然想起晏遲今日是跟她共乘馬車來的相邸,莫不是腿疾發作了不便騎馬?她就有些擔心冇有火牆地熱的風墅會讓晏國師難以忍受痛症,打算親自過去關懷一聲——今日去憂、罷愁都冇跟著來,依晏國師好強的脾氣,不大可能指使文捷給他加床厚被褥,總算是為了顯示與她的恩愛,晏遲纔會來“協理”王氏的喪儀,要是還鬨得咬牙忍受痛症,那就太讓她過意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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