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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賭,賭有人會救他。
可冇有,隻有下墜,他才反應過來能救他的隻有自己。
大不了一死,神死不了。
迷茫、無助,甚至有些複雜。
他摔在了罪屍崖裡,好像有點似曾相識。
一股大力將他拖入另一個洞口。
“啊!”有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
那人燃起了掌中焰,夙卿也看清了那人的樣貌。
那就是一個一比一複製出來和他一模一樣的人!!
“噓——”‘夙卿’看了他一眼,暗含警告。
“我想你一定很疑惑,我是你也不是你。”
夙卿:?
‘夙卿’撇撇嘴,道:“我是你的神魂,也可以說我是你記憶的一部分,天帝將我分了出來。你叫我阿素也可以。”
“我該如何信你?”夙卿看著這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
“你要不信我又怎樣,現在也隻有我能幫你了,我的來曆天帝又不讓我說。”阿素繼續道:“那個死瘋子一定會下來確定你死冇死,她還要拿你的心臟回去交差呢。”音調懶散。
“看來你知道的挺多,那我那大弟子呢?”
阿素斜眼看了他一眼:“被掉包了。”
掉包?!!
“什麼意思?”夙卿驚了一下。
“掉包就是掉包,我說夙塵安你能不能矜持一點,彆人看了以為你師徒情深,有心之人看到還以為你和那個什麼淵是道侶。”阿素一轉:“他被有心之人掉包後那個被掉包的什麼淵本來是想把你殺了,然後再把你掉包占據你的位置助幕後之人穩居高位。”
“…………”良久沉默。
他一邊被阿素拉著走一邊聽著阿素叨叨唸。
“你怎麼不說話?”阿素回頭看,卻見夙卿盯著自己手上的金戒指看。“你盯著我手乾嘛?”
“哦,不好意思。”夙卿移開視線卻突然對上阿素複雜的眼神。
“我有很多事情不能告訴你,這是有限的,但我有一件事。”阿素將手中的金戒摘了下來遞給夙卿“這個東西,屬於你。”
“啊?什……什麼?”雖然是當師尊的人了但還是有些茫然。
“這東西是一個……我該怎樣形容呢……對於你來說很重要的人給你的,但或許你也不會記得。”阿素又道:“我先幫你包紮一下傷口。仙丹長出來要個十幾年。接下來的路要靠你自己,那人還在等你。”
“那女鬼……”
“我會幫你解決。”
阿素給了他一身墨色衣袍,道:“冇有你穿的這麼好,但你這衣服已經不能穿了,勉強湊合一下吧。”
“我之後若是成了魔,你還會站在我這麼?”阿素被他這麼突如其來的問題弄的一愣,道:“那當然,我怎麼會背叛我的主體?就算你殺人放火,故意為之我也不會……好吧你不會。”
夙卿走出這個洞穴,這洞位於仙門上方,由於天審台建於高山,纔有了罪屍崖,也有了這處洞穴,洞穴旁有一棵花樹,屹立在花朵朵開得正好。
春時最是好,故人難去處。
一朵花瓣落在他的手背。
“夙塵安,快點把花瓣甩開,你不記得你對花過敏了?!”
果然,手上頓時出現了幾個紅點。
殷淵很喜歡花,但他對花過敏,總是看著四小隻在花田裡追趕,也不禁羨慕。
年少真好。
阿素衝過來將夙卿往回拉,語重心長道:“往這邊走。彆總是見到花就不要命了往上湊。”可夙卿又問他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你喜歡花嗎?”
阿素道:“自然不喜,你對這東西過敏,我也一樣。”
三日後——
“我該回去了。”夙卿坐在石頭上。
“當心注意,最好不要迴天恒宗。”阿素道。
夙卿揉了揉太陽穴:“所有我要等個幾十年等我的仙丹重新凝結?那我宗內那些弟子該怎樣?”
阿素道:“不管怎樣,你現在不能擅自使用神力,在那群人眼裡如同廢物,你還想怎樣?回到宗門裡接受大家都惡意揣測還是聽著那堆謠言?我看你當真是無藥可救。”又惡狠狠道:“你知不知道外門還有一群瘋子要取你的狗命向上人頭?!”
“知道了……”
說罷,他離開了這個地方。
第三年——
蕪鈴鎮大亂,夙卿裝作道士在四大派下山前殺光了所以失控的魔物。他的仙丹也在慢慢恢複。
第六年——
殷淵失蹤。
第九年——
仙丹恢複。回宗。
眾人皆知,九年前若塵仙尊帶回一女子,後殺死了溯秋宗宗主秋懷仁女子忘恩負義將仙尊仙丹刨出,死。
若是問他為什麼不迴天庭:冇臉。
驕傲如他。
可夙卿這人偏偏就是個愛裝,不熟的人一臉清冷矜持,熟的人隨時能摟著你喝個爛醉,但也冇想到這人也有臉。
去街上買了個麵紗,和一把扇子。
他兒時精通琴棋書畫,臉又生的好看,要是性格偏冷,定是許多姑娘喜歡的話本子中的男主角兒。
“客官裡麵請!”小二道:“我看客官可真年輕,稱得上風神俊朗呀!”
年輕?他二十八了喂!
夙卿輕咳一聲,點菜去了。
突然有個男子坐在了他對麵,夙卿抬眼瞅他。
“這裡有人了。”夙卿垂眸繼續看菜單。
“我知道呀。”男子眨眨眼。
挺不要臉。“……”
那男子自顧自講話:“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叫殷淵。”
殷淵?!
夙卿條件反射彈了起來:“誰給你取的?”
殷淵被嚇了一跳:“我……我師尊啊……怎麼了?”
“我要回去看看我師尊了,我同我師尊下山除魔結果被襲擊了,暈倒後醒來就發現我在酒樓的草叢裡。”殷淵道。
夙卿震驚,這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也就是說這個真殷淵一晃就暈了十年。
他扯下麵紗,輪到殷淵茫然了:“師尊?!”
夙卿道:“現在是十年後,你一暈暈了十年。”
“什麼?!那宗門呢?!”
“有人替代了你,我被矇騙了整整一年……”
殷淵焦急:“然後呢,師弟師妹。”
“不知……我歸隱了九年。”
“……為什麼會這樣?……”
二人冇有重逢的喜悅,反而沉默。
他們出了酒樓。
“找一家旅店湊合吧,明天不回宗門,去森山。”夙卿道。
“嗯。”
隻剩一間房了。
夙卿也交了錢。
上樓時,夙卿問了他一個問題:“我在橋頭是贈予你鳳刻木牌還是龍刻木牌或是普通木牌?”
殷淵卻支支吾吾:“普……普通。”
“錯。”夙卿眼中有了明顯的怒意。
“可你又是誰?”殷淵笑道:“我可不記得師尊贈予過我木牌。”
夙卿麵色緩和:“你入門時我對你說過的第一句話是什麼?”
殷淵無辜道:“什麼也冇說啊。”
那現在要怎樣,把殷淵拋下獨自回宗?肯定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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