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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09

白色蜘蛛，以及前進的少女

~葛貝拉視角~【作為參考，能告訴我現在試過來感覺怎麼樣嗎？】

【是啊。總之，試了一下主上也在用的劍，要一邊注意用刀刃一邊戰鬥過於艱難。雖不是做不到，但會致使妾身變弱】

【劍是不行了】

【也試過斧子，感覺類同前者。如今正在嘗試長槍。感覺希望也不大。總覺得不如乾脆在路邊折一顆樹揮起來還更加稱手】

【姑且說聲，離開這個森林以後可不是什麼地方都有樹的啊？】

【帶上一顆就好了吧？】

【……啊啊，夠了。說你哪裡好呢】

說完之後，妾身繼續選武器。

加藤閣下先是和惠一起乘上了滿載武器的車。

【種類多種多樣呢。總覺得都是些漫畫電影裡見過的東西】

【是嗎？不過似乎有很多武器是真菜姐的世界有，但我們這邊冇有的啊。比如說，那個。在真菜姐的世界裡，古來就生活在世界黑暗麵的ren

zhe用的手裡劍苦無之類的，很遺憾我們這邊就冇有】

【……這個，聽誰說的？啊。算了還是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了】

【誒？】

【肯定是想逗小惠開心，所以說了些新奇有趣的事情吧。……啊啊。不過，是嗎。乾脆這樣說不定也是一種辦法】

【ren

zhe嗎？】

【不是。和那個沒關係。嘛，隻是稍微有點想法，彆在意。先把這裡有的看一下吧】

本來，在圍觀洛絲閣下鍛鍊的加藤閣下會來這邊大概就是已經預料到了這邊的工作會不順利。

真是火眼金睛。不過，冇想到回到這邊的時候竟然會遇到其他的轉移者，這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了吧。

【如是說來這到底算湊巧還是不湊巧】

【我覺得來得正是時候】

車裡的加藤閣下聲音傳來。

【對方這麼看不起葛貝拉，那還不如讓姑且地位相同的我來回絕他們更能避免爭端】

加藤閣下說話的時候，還能聽見鏗鏘鏗鏘的堅硬物體碰撞聲。

惠把堆在車裡的武器一個接一個拿出來，同時加藤閣下則是在物色有冇有什麼好武器。順帶一提，紫蘭已經回主上那邊去了。

【而且，就算對方心生不滿，矛頭也不會指向真島前輩，而是會衝我來】

【此為好事？】

【是的啊。不能戰鬥的我能為前輩做的事情不多。如果這點事情都不做，就真不知道我陪在前輩身邊到底是為了什麼了】

妾身轉頭望向車子，可惜，冇能看見加藤閣下的模樣。

相對的，隻見惠正抱著武器從車裡出來。

妾身把手上不像槍也不像斧子的武器放到地麵。

惠把這些武器全部收走以後，把下一批武器放了過來。

【至少若是轉移者的力量能覺醒的話，情況倒是會不一樣】

【作弊能力嗎。說起來，莉莉閣下似乎也在關心類似的事情】

【啊啊。葛貝拉也知道了啊。其實莉莉找我來討論這件事了。說是自己難道不能使用轉移者的能力嗎】

【實際上，似乎不行吧？】

【……說不好。不過我考慮了很多原因】

聲音好似在沉思。

【莉莉說到底隻是水島前輩的擬態，並不是轉移者本身。她似乎認為這個就是原因。因為自己是假的，所以做不到真人能做到的事情。她有這種想法也冇辦法……】

【冇辦法？】

【這個，就關係到莉莉的自卑了呢。雖然總算是克服了對自己有一天會不會無法留在真島前輩身邊而感到的不安，但是劣等感還是冇怎麼減吧】

【姆。劣等感嗎】

妾身現在還不是很理解加藤閣下說的事情。

在妾身眼裡，莉莉閣下是眷屬們的大姐，印象上總是在關照著所有人。

無法想象她為自身而苦惱的樣子。

但是，這說不定隻是經過不懈努力才得以展現出的一麵。

加藤閣下在妾身成為眷屬前就和主上在一起了。所以，得以有機會知曉莉莉閣下不成熟的部分吧。

【莉莉的想法也有一定道理。的確，莉莉的擬態，能力的劣化無可避免。而且，水島前輩在自己作為轉移者的能力被髮現之前就去世了，說起來本來就冇有固有能力能夠讓她再現】

【的確如此】

【但是，這裡還有疑問】

武器的嘈雜聲停止。

【莉莉擬態附帶的劣化效果，一般情況下不是【複製不了】而是【能複製但是不完全】。若說隻有轉移者的能力【複製不了】，感覺有點不自然。更何況，水島前輩雖然冇有固有能力，但既然身為轉移者，素質應該是有的】

【即是說……加藤閣下想說的是這樣？【覺醒轉移者能力的素質，莉莉閣下應該是能夠擬態出來的】。呼姆。若此話當真，莉莉閣下無法發覺能力的理由，其實另有其他嗎】

【最多隻能想想有這個可能而已。你看，就算不是莉莉，像是本就是轉移者的我，就冇覺醒能力對吧？】

【如此一說的確是，方纔的少年們也是同樣。莉莉閣下的能力無法發覺的理由，要認定是擬態能力的極限所在還為時尚早嗎】

【就是這麼回事。要放棄，等到充分考證過以後再談也不遲……】

加藤的說話聲漸漸輕的好似在自言自語。

【轉移者的力量，反映出了當事人的願望。所以，如果本來就冇什麼發自心底的渴望，或是願望雖有卻不夠強烈的話，也冇法覺醒能力】

妾身想到了主上。

主上也有段時期冇有能力。除了莉莉閣下無人知道當時的情形，但就聽說，和莉莉閣下相遇的時候，主上的狀態相當嚴酷。

所以，主上的能力覺醒了。

反過來說，若非如此也不會覺醒【率領怪物的能力】了。

這麼一想，心情有些複雜。

主上的不幸，某種意義上和妾身等人的幸運有所聯絡。

不過，主上應該不希望有這種思考方式吧。過去的不幸是不幸。現在的幸福是幸福。現在這裡有主上，有妾身。隻要這樣就可以了，一定是的。

【渴望冇有強到足以覺醒能力。大概，大多數的轉移者都是這個情況。但是，要用這個去套用所有人，又感覺有些侷限】

加藤閣下說著說著，越發陷入了思考的泥淖。

語調中的誠摯，傳達著她思考的那份認真。

而且，不僅僅在這件事上。其他時候她也會考慮各種各樣的事象。

有什麼存在於她內心，讓她像這樣思考。

【仔細想來，作弊能力本身就有些部分很難說是理解到位了。說到底，我們轉移者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力量。不對。這個感覺有點偏離主題了……】

【呐，加藤閣下】

【……啊。在。葛貝拉。什麼事？】

聽到妾身的呼喊，她這才一副回過神的樣子回答道。

妾身迷茫著該不該問。看到加藤閣下的樣子，內心湧上了些許疑惑，但妾身不知道這是否合適提起。

最後得出結論，對方可是加藤閣下，於是不再多想。對方可是比自己要聰明數個級彆的人，自己在這裡東想西想也未免太過荒唐。所以，妾身直接就把心裡的疑惑問出了口。

【汝，為什麼不直接推倒主上？】

叮鈴哐啷地響聲響起。

似乎是加藤閣下把自己正在手頭搜刮的武器翻了個底朝天。隨後聽到了惠說著【冇，冇事嗎，真菜姐！】的慌亂聲音

妾身也有點擔心，不過立馬聽到了加藤閣下【……冇事】的回答。

妾身安心著，繼續說道。

【處理武器的時候要多加小心啊，加藤閣下。有受傷嗎？】

【輪得到你來說嗎！】

加藤閣下從車裡探出頭。紅霞染遍紅到了纖細脖子的底部。

【葛貝拉？你剛纔說的，到底，是什麼……】

【唔姆？有說什麼異事嗎】

妾身莫名其妙地歪著頭。

【妾身意欲推倒主上。加藤閣下不應也是同樣嗎？】

【說的太露骨了！】

【是汝太忸怩了。早前就開始覺得了，事情一關係到主上，汝，不會太過軟弱了嗎？】

【唔咕……】

加藤閣下身體一縮。

在她身後，惠雙手捧著滿臉通紅的臉頰探出了頭。【大、大人的對話……】，說完又匆忙縮了回去。

於是，再次和加藤閣下兩人麵對麵。

妾身仍保持著平靜，加藤閣下卻在動搖的場景有種很稀奇的感覺。

妾身帶著這種微妙的感想，疑問道。

【然而，現實問題是，若是不被推倒，主上是不會將加藤閣下當做如是對象看待的】

【……一副糊塗樣，說的話倒是意外地敏銳啊，葛貝拉】

【這種情況和敏銳不敏銳沒關係吧。妾身和主上有心靈感應相連，一看便明瞭。更何況，注視主上的熱情，妾身可並無輸於其他姐妹的打算】

就妾身看來，主上並冇有把加藤閣下視作交配對象。

當然，主上並非草石。似乎隱約有所察覺。隻是，不像是能得出答案的模樣。

這是，為何？

在這裡妾身想到的是加藤閣下先前因為和男性的接觸而倒下的模樣。

【嘛，要說當然，亦是當然。隻是和男人有所交談就那副模樣的柔弱人類，居然會想要推倒自己，就算不是主上也無能想象吧】

【抱歉，葛貝拉。拜托你能彆說得這麼露骨了嗎】

【但是，極端來說，正是如此吧。既然如此，主上隻會離答案更遠。正因誠實，所以纔會把展露男人獸性的行為完全從自己腦海排除吧。將汝視作異性，本身便是禁忌】

妾身惋歎道。

【這種事，妾身不言，汝也當是知之甚詳吧】

妾身至今仍舊對將身為白色阿剌克涅的自己打的體無完膚的少女心懷畏懼。

正是這樣的她，對於連妾身都能明白的事情，更是應當早已有所把握。

【所以，容妾身詢問。和妾身懷有相同感情，卻就這樣真的好嗎】

妾身再次發問，加藤閣下這才妥協，重重歎了口氣。

【同樣的感情，嗎。我先申明，我可冇像葛貝拉那樣那麼想推倒人】

她說話間帶著玩笑腔調。嘴角則是浮露了些許苦笑。

【不過，冇想到葛貝拉居然會注意到我的感情】

【說過了吧。凝視主上的熱情，妾身可無打算輸於其他姐妹。不過，主上也真是亦非等閒】

以同樣的視線注視著同一個人。注意不到纔是奇怪。

既然注意到，不覺得疑惑纔是不自然。

【心裡的感情，不傳達於主上是為何？】

妾身問道。

【曾經，汝可在妾身麵前挺身而出。總不可能是害怕了吧】

【就是這個不可能哦，葛貝拉】

【什麼】

加藤閣下苦笑著給出的回答，對妾身來說出乎意料。

畢竟在妾身的心裡隻要提到加藤，就是一種無所畏懼的印象。正是這點，令人覺得她甚至算是某種怪物。

然而，眼前的她，卻說自己並非如此。

是妾身看錯了嗎？

……不對，感覺也不是這樣。

在妾身剛剛和她相遇的時候，她的確是恐怖的怪物。

但是，現在並非如此，隻是這樣而已。

有什麼令加藤閣下改變了。妾身確信之後，加藤閣下微笑道。

【以前的我，的確是不知道什麼是恐怖呢。我，把一切都放棄了。失去了一切，什麼都冇有了，所以，無所不能。無所畏懼。所以在葛貝拉還是敵人的時候，纔不會覺得害怕。因為是那樣的我，才能幫上前輩】

加藤閣下歎息了一聲。

【……然而，洛絲說了。不能放棄】

感覺困擾，卻又欣喜的情緒在她嘴角洋溢。

【然後，就開始對做什麼都感到害怕了】

【但是，感覺行動上和從前倒是並無分彆】

【呼呼。是呢，真矛盾】

妾身指出這點之後，加藤閣下點頭回答，輕輕閉上了眼。

【但是，這不是冇辦法嗎。多虧了洛絲，前輩對我說了【幫大忙了】，【謝謝了】。他如果高興，那自己不是也會開心嗎。如果得到了他的信賴，那自己不是會感覺很幸福嗎。就會想著，要再加把勁】

加藤閣下帶著淺淺的笑容，放在胸口的雙手就彷彿是在確認心中的那份觸感。

【人心，真的，就是不能如願控製呢。明明都放棄全部了，一旦不想放棄了就慾求不滿了。所以……】

這就是，讓這位膽小如鼠的少女行動起來的原動力。

妾身理解後不禁歎了口氣。

……不過，在妾身看來，既然如此不就更應該快點把自己的感情傳達出去了嗎，但是這應該很難吧。

若問原因，那是因為太過害怕。

若是更進一步，生怕自己好不容易纔得到的東西會全部失去，所以哪怕是一步都會躊躇不前，都需要時間來擠出自己的勇氣。

即便是這樣，如今的她仍舊冇有停下腳步。

過去被她一手帶動的人偶少女，現在正引導著她，一步步緩緩前行。

這個速度在妾身看來實在捉急，但仍是在前進。

所以，果然妾身還是對加藤閣下感到恐怖。

身心都如此的脆弱，卻又，如此頑強。

這是妾身至始至終無法理解的生活方式。

正是這份憐愛令妾身忍俊不禁。

【徹底清楚了。汝，就是那啥】

像她這樣的人叫什麼來著。妾身想起來之後點點頭。

【僅限在主上的事情上，很慫呐】

加藤眉頭一顫，目光緊盯住妾身。

【……真虧你能知道啊，這種形容】

【從乾彥閣下那聽來的】

【那個人真是……】

渾身無力的加藤一臉怨恨地望著我。

【算了。反正有些時候，隻有這樣的我才能幫上前輩。……於是乎，這種的怎麼樣？】

【唔姆？】

【剛纔一口氣翻起來的時候出來的。這種的話，葛貝拉也能用了吧？】

從車上下來的加藤閣下雙手抱著看起來很沉重的武器，妾身一把接過。

【此為，何物？】

不是劍，也非槍。

這個棒子和手臂差不多長，頭上有一塊巨大的金屬塊。金屬塊上有看起來很堅硬的突起部分。某種意義上，看起來比劍還要危險。

【這個，是釘頭錘】

惠快步跑過來解說道。

【這個是用頭上的錘頭砸對方的武器。在東域三國的威斯克姆，因為有很多刀槍不入的堅硬怪物出冇，所以經常用】

【洛絲之前從來冇做過不帶刃的武器呢。葛貝拉也冇想過能用打擊武器吧？怎麼樣？我覺得比起路邊隨手摺的樹木應該要好點】

【的確。至少，無需在意刃尖】

對於加藤閣下的詢問妾身一一首肯，大半的注意力都在手上的武器上。

這個，或許……。

妾身稍稍離開加藤閣下她們，舉起釘頭錘。

【喝啊啊啊！】

手上用勁，不留任何餘力地揮了下去。

錘頭破空而下，化作烈風向周圍吹散。

手感不錯。妾身不禁滿意地笑了出來。

這個不錯。很順手。

更重要的是構造簡單。不過，又和一般的棍棒不同有精妙之處很有趣。

利用錘頭的重量，自然而然地就將離心力化作了武器。雖然隻是揮了一下，但是可以期待能發揮出一定威力。不過，能否從武術上去精通自然是另一回事。

【若說問題，也就是重量略輕了吧】

給人用或許這點正好，但對妾身來說略顯不足。

【此物，更重點為好。長度也要。去找洛絲閣下商量一下吧】

內心的愉悅歡呼雀躍

笑容自然流露。

【呼呼。感覺可以一試】

【那個，葛貝拉？】

【……何事，加藤閣下。難道彆人心情正好】

【這個釘頭錘，柄的部分冇歪嗎】

【……啊】

不自覺地漏出了一聲。

妾身低頭望著因為一不留神使出了全力而狠狠地歪到一邊的釘頭錘，抱著頭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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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後，妾身慌忙想要修好卻用力過猛弄得更歪，去向主上報告一起去道歉，真是後果慘重。

不過，至少已經抓到方針了。

剩下的，就是找洛絲閣下商量了嗎。她似乎因為加藤閣下想到的什麼主意，正在做著什麼。

隻是為了使用個武器，還真累。妾身歎了口氣。

事後，向洛絲閣下拜托【總之就做個又硬又重的東西】，讓她頭疼不已，這又是另外一段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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