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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架上，黑色的紙張，從少變的滿滿噹噹。

天上暴雨持續不停，小溪變河流，平靜的湖泊變的渾濁，水流急促，直接斷開下山的路。

守著的人被迫隻留下一人，其他人都撤離了。

房間裡有三人。

一人坐在另一邊撐著頭欣賞，一人站的筆直擋著視線，一人拿著鉛筆繪畫。

零的護食一樣的態度，讓俠客饒有興趣。

葉茗杳壓根不在意房間多一個人，手中拿著手工打磨的彩色鉛筆，開始繪畫雨中畫景。

手下圖案，如低畫素照相機拍攝的畫麵一般，惟妙惟肖。

人真的很聰明，隻要有人帶領，給出明確指令，就能復刻出簡單的小東西，有的甚至比未來還好。

這些小東西無傷大雅，卻能方便他人。

俠客站起身，悠閒的往外走，打起雨傘出了門。

暴雨已經持續好幾天，一條小船載著兩人，從上方斜著劃到對岸。

俠客看著船上的東西，幫著搬到小廚房中。

臨走前，其中一個人道：「洪災讓多處村落受災嚴重，莊稼毀於一旦，主子現在很生氣。」

俠客打著傘看著河，突然來的暴雨，讓人始料未及，多年未出現了，主子可能遷怒木屋裡的人了。

留下這句話，小船向下而去，被衝了好遠，纔到達了對岸，這裡還是水流稍微平靜的區域。

俠客打著雨傘，回到木屋，看了眼浴室的榻，把雨傘倒掛在牆邊，換了一雙乾淨的鞋，沿著屋簷，聽著嘩啦啦的水聲，不急不慢的進了房間。

房裡的人還在畫畫，似乎耐心很好，他走過去看了一眼，讚嘆：「畫技栩栩如生，出神入化。」

零麵無表情，一隻手臂圈著懷裡人的腰，一隻放於桌上，看樣子是剛剛放下茶杯。

對方看起來，一看就想跟她聊兩句，葉茗杳放下筆，往背後倚靠，把結實的胸膛當靠椅，一手放在腰上結實的手腕上，指尖輕點，如心跳一般的節奏，聲音帶著慵懶味道開口：「有眼光。」

第二次聽見這三個字，俠客接不下就不接，往對麵一坐，拿起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不客氣喝了一口，然後把玩著杯子開口：「雨已經下了很多日了，聽說洪災有些嚴重，你家鄉也有洪災嗎？」

葉茗杳表情未變，人動了動，往零抬起的手臂靠去，百無聊賴的回答：「冇有。」

「是怎麼做到的？」俠客很好奇。

就算兩人對望閒聊，零依舊一動不動像木頭。

「你們做不到，需要人力物力特別龐大，洪災是正常現象，就如日月升起，再落下一般，隻是天災不像日月，日日交替。」

「要是日日都來，還要不要人活了。」說到這裡，俠客意味深長看向零。

零垂眸，已經來不及了，他讀懂那眼神，耳朵的紅，暴露他此時的心情。

他應該小心一些。

葉茗杳感覺背後的心跳，冇有回頭繼續道：「等洪災過去，房屋建在高處，最好遠離山坡的地方，隻不過要建結實一些，未來還有地動……」

地動！俠客猛地看向說話的人。

「你怎麼這麼確認？」

「你們挖東西，太過簡陋，會造成坍塌，坍塌形成連鎖反應，地動同樣也很正常，所以我不讓你們挖太深，太貪心對自己不好……」

礦洞隻是小問題，如果有火山噴發，那問題就大了。

俠客想了想開口：「這不叫天災，叫人為。」

「有什麼區別嗎？人類無法抵抗的，皆是天災，天代表世界動盪，今年啊，會是災難頻發的日子。」

俠客把茶杯放在唇邊道：「你這樣說，很容易被祭神。」

「應該祭月，都是月亮惹的禍～」

「月亮？」

「災難時，看看天上月，它越近，災難越多，日月有輪迴，災難亦是。」

「……」

葉茗杳懶懶趴在結實的手臂上，看著窗外的大雨。

這個星球日月特別明顯，很危險啊……

從神仙到記起自己是穿越，從虛假到真實，有了好處，他們應該更重視她，不會拿她祭神纔是。

所以災難的事，可別怪在她頭上。

俠客又一次出了門。

零手臂都冇有用力，靠著的力道，對他來說能輕鬆承受。

「零，我教你畫畫吧……」

「好。」

葉茗杳坐直身體，把筆放進大手中，再推動他的手，她手臂放在他手臂上，她推他就畫，她指尖一勾，他就抬起筆，被指揮著，乖的不能再乖。

零貼近後背，視線從髮絲旁越過，一隻手畫，另一隻握住細嫩的小手，圈在腰間，手愛不擇手的把玩著，看起來一心多用。

美人在懷，已別無他求，隻求明日，後日，日日如此。

一心二用隻是小兒科，他懷裡的美人，心與思維都是分開，就算思想神遊，手上動作依舊未停，表情生動認真。

雨終於停了下來，太陽讓稀泥丟失水份，半月出門。

兩人在灌木叢附近撿到一個鳥窩，裡麵五個鳥蛋碎了三個，似乎是被雨衝下來，已經被遺棄。

剩下的兩顆蛋，被帶回木屋。

葉茗杳很有興趣，給它們做了一個小小的窩，放在太陽下，讓它們暖暖的，放在那裡冇有動，隔了幾天翻了翻，拿在燭火下透視，確認是活的。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對不對，零。」

「嗯。」零俯身吻在紅唇上，手臂禁錮奪人魂的腰肢上。

鳥窩裡的蛋開始晃動，裡麵的生命正在掙紮，蛋殼出現裂痕，慢慢在晃動下越來越大。

一隻爪子蹬了出來，然後冇有再動，等了一會兒，像是蓄積力量，再次用力一蹬，蛋殼徹底破碎，另一隻也有了動靜。

兩隻小鳥在破碎的蛋殼上叫，聲音卻被淹冇。

葉茗杳是被鳥叫聲吵醒，她睜開眼看去，兩隻光禿禿的小傢夥，似乎餓了。

伸出的手被背後的人拉回。

「零，蛋破殼了，它們肯定餓了。」

「不急。」零聲音沙啞，說著把人抱住，不給拒絕的機會，先飽自己，才能管其它。

他也餓，總覺得不夠，用可能冇有明天這個想法，把人一直抱在懷裡，不願放手。

木屋又多了兩個生物。

與錦鯉一樣，每日都需要餵好多頓。

小鳥羽翼開始豐滿起來。

災難過去，重建家園，行為國有餘糧，並冇有出亂子。

河流的水已經退卻，一切似乎恢復了平靜。

可水塘之中，偶爾出現小小的漩渦，證明水下並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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