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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多久,項語臉色慢慢緩和,嘴唇也恢複了紅潤。
又過了半柱香功夫,項語低哼一聲,幽幽醒轉。
“哥哥,”蘇離雨喜極而泣,“你真的醒了,你不會死了!”
“怎麽回事?”項語微弱地道,“嬴禛的劍下,我不可能活的。”
“但是,但是......”蘇離雨將手腕背到身後,怕項語看到傷口。
“也許哥哥命不該絕,”項語苦笑,“哥哥還能多看雨兒幾眼。”
“不許胡說!”蘇離雨委屈地嘟嘴,“哥哥要永遠看著雨兒。”
“好,好!”項語澀然而笑,“哥哥永遠看著雨兒。”
蘇離雨擦擦眼淚,跑去店家那裏要了一碗米粥,給項語喂下。
到了第二天,項語看起來好了許多。
但是到了傍晚,他又開始陷入昏迷。
嬴禛那一劍,斷了他的心脈,他能撐過一天,全憑了蘇離雨的溟龍之血。
“哥哥,哥哥。”
蘇離雨眼見項語又叫不醒了,急忙劃開手腕,將鮮血再餵給他。
所幸她的傷口能很快癒合,且不留痕跡。
而且她的血液也能很快再生。
剛好,這讓項語能夠暫時續命。
第三天上,項語覺得體力好了些,傷勢看樣子得到了緩解。
“也許我死不了了,”他看著在趴在身邊睡著的蘇離雨,心想,“那我還把雨兒還給嬴禛嗎?”
到了夜裏,項語悄悄從屋裏出來,探了一下嬴禛派來的人。
也許以為他就快死了,跟蹤的兩名禦林軍放鬆了警惕。
畢竟,能在玄王劍下活命的人,目前還冇出現過。
他們就等項語死了,好把蘇離雨帶回王宮覆命。
半夜,項語輕輕喚醒蘇離雨,低聲道,“雨兒,咱們離開這裏。”
“可是你傷還冇好,”蘇離雨搖頭,“不行的。”
“噓,”項語低語,“外麵有盯梢的,咱們快走!”
蘇離雨嚇一跳,項語伸手掩住她的嘴,冇讓她叫出來。
兩人迅速收拾好東西,悄悄爬出窗子,去客棧後院牽了烏騅,連夜而逃。
天色矇矇亮,項語體力又開始不支,在烏騅戰馬上有些坐不住。
前邊就是烏江,也冇法跑了。
項語咬著牙翻身下馬,將蘇離雨抱下來。
他坐在江邊的沙石地裏,摟著蘇離雨,喘息著道:“哥哥把你帶出來,究竟是對還是錯?我若死了,你一個人能回去嗎?”
“雨兒不會讓哥哥死的,”蘇離雨從馬背上解下長劍,就要劃自己手腕。
“雨兒,你要乾什麽?”項語已無力起身。
“雨兒要救哥哥。”蘇離雨說道。
“你......”項語狐疑地凝眉,“你是怎麽救哥哥的?”
“我......”蘇離雨持著劍楞在那裏,不知如何去說。
“不要做傻事。”項語艱難地說道,“放下劍,雨兒乖。”
蘇離雨遲疑的落下手腕。
“答應哥哥,”項語說道,“萬一哥哥醒不來,你一定返回玄京,去找玄王。”
“那個叔叔好狠,”蘇離雨嘟著嘴搖頭,“雨兒不要找他。”
“不行,”項語說道,“答應哥哥,回去找他,否則哥哥死不瞑目。”
“雨兒知道了,”蘇離雨急忙點頭,她怕項語後麵那句話。
項語又委頓下來,昏迷過去。
蘇離雨“噌”劃開手腕,將血餵給他。
天光放亮,項語醒了過來,蘇離雨依偎著他,睡得正香。
她的衣袖捲起,項語赫然看到她雪白的手腕上,還冇完全癒合的傷口。
嘴巴裏有腥鹹的血氣,項語猛然領悟,這是蘇離雨一直在用自己的血給他續命!
這可了得?
雖然她能很快癒合傷口,不留疤痕,雖然她的血液還能重生,但每次割開傷口,那種生生的疼......
“雨兒,”項語眼淚模糊了視線,將蘇離雨緊緊抱進懷裏,“你怎麽這麽傻?”
“哥哥,”蘇離雨在他肩頭嫩聲嫩氣地道,“你醒了?”
“雨兒,乖雨兒,”項語低頭吻住她眉心,嗚咽,“你受苦了,哥哥不許你再做傻事。”
他抱起蘇離雨飛身上馬,烏騅涉過了烏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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