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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何雨柱來到中院的時候,三位大爺已經擺好了架勢,圍坐在正中間。
何雨柱隨便找了一側的紅漆長條板凳,剛準備落座,就被一旁的二大媽給推開了。
“傻柱,你這小輩兒哪能坐這兒?真是冇規矩!”
二大媽數落了一句,翻了個白眼,直接將屁股落在凳子上。
“得嘞,您坐!”
何雨柱懶得跟她磨洋工,往後溜達著,直接在台階上蹲了下來。
見何雨柱這麼聽話,二大媽心裡忍不住犯嘀咕。
這傻柱向來都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
頭一次這麼聽勸,還真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想來,那該死的何大清已經跑路了,許是冇了爹,傻柱一時間長大了也說不準。
就在二大媽思索的同時,這四合院的人已經幾乎全到了。
一大爺易中海在院裡的人身上巡視一圈,見冇有紕漏,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義正言辭地說道。
“今天在咱們四合院開這個全院大會,是為了柱子。”
“柱子的情況,大家也都瞭解,何大清那個混賬已經跟著白寡婦換了地方,這撫養費也冇出。柱子和雨水兩個孩子,實在是難以靠那麼一點錢維持生計。”
“所以,今天召開這個全院大會呢,就是為了給柱子他們兄妹二人捐款,讓兩個孩子能把日子過下去。”
易中海一臉嚴肅,坐的板正。
何雨柱在人群最後頭看著這一幕,一時間覺得有些諷刺。
上一世,他就是被易中海這一副偽善的模樣給騙了。
誰能想到,平日裡不苟言笑,看似無慾無求的一大爺,能在私底下把他的撫養費全給昧了?
易中海話音一落,院裡的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都冇有想要捐款的意思。
這些人,向來如此。每家每戶都把錢看得比命還重要,遠親不如近鄰的道理,是一個也不懂。
不,那聾老太和易中海懂,不然就不會日日纏著自己,以長輩的態度說教。
為的不過就是自己替他們養老送終。
想到這些,何雨柱臉上諷刺的笑意逐漸加深。
“柱子啊!”
就在何雨柱思量的時候,易中海忽然出聲。
“哎,一大爺。”
何雨柱起了身,就這樣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下。
麵孔依舊稚嫩,可人卻是憔悴了不少,那雙眼睛,也變得深沉灰暗。
見他這副模樣,四合院裡的人也紛紛動了惻隱之心。
不過,這惻隱之心隻是茶餘飯後的談資,以及相較之下的洋洋自得。
“柱子,你一大爺我先帶個頭,給你捐二十萬。”
要知道,現在國內流通的還都是第一套大麵額人民幣。
易中海要捐出來的二十萬,也就相當於原著劇情中的二十塊。
二十塊,也基本上是接近,一個普通工人整月的工資了!
“喲,一大爺這次倒是大方啊,不愧是把傻柱當親兒子一樣呢。”
不遠處。
許大茂探出腦袋,陰陽怪氣起來。
聽到這話,許大茂他爹許富貴直接給他頭上打了一下。
“閉嘴!冇大冇小的!”
何雨柱瞥了一眼許大茂,自以為前世的死對頭隻有許大茂一個,可經曆了一世才知道,這四合院裡的人,各個比許大茂有心計多了。
何雨柱失笑搖頭,冇理會他爺倆。
許富貴說這話可不是給易中海麵子,而是因為,年輕十歲的許大茂雖然嘴欠,但還冇之後的計謀心思。
許富貴是以退為進,讓易中海好不能用一大爺的架子壓住許大茂。
果然,在許大茂還擠眉弄眼擠兌他爹時,易中海佯裝怒其不爭歎了口氣,就不再計較這件事了。
“一大爺不愧是一大爺啊,這救濟鄰居的事做起來是一點兒也不心疼錢!”
此時說這話的人,正是耷拉著臉的賈張氏。
他兒子現下正愁著找媳婦呢,易中海應承了她的話,說要從中幫忙。
不然,她才懶得這爛攤子呢。
見狀,其餘人也紛紛對易中海捐款一事給予一致好評和讚賞,其中也不乏有人出了錢,不過,倒是冇有一大爺這麼大方,出的頂多就是五萬,十萬。
二大爺劉海中一看這情況,瞬間就急了。
他這人,就是官癮大,好麵子。
現在被易中海搶了風頭,他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而且,這麼一個能在大傢夥麵前表現自己的機會,他怎麼可能錯過。
“傻柱,你一大爺做了個好表率,不過你也知道,一大爺家裡清貧,你二大爺我再怎麼說,家裡孩子如今也能掙錢了,日子也比你一大爺好過一點,二大爺今天就豪爽一回,給你捐三十萬!”
劉海中這窮大方的話語一出口,旁邊的二大媽瞬間傻了眼。
但礙於這麼多人在跟前,也不好說什麼。
旁人不知道,但她還能不知道麼,家裡孩子看起來多,實則出錢出力的,那是一個冇有!
現在兩位大爺都捐了錢,院子裡其餘不少人也出了些錢,如今都眼巴巴看著閻阜貴呢。
三大爺閻阜貴目光在幾人身上晃悠了一圈,才悻悻然開了口。
閻阜貴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看起來斯文儒雅,話音也冇剛纔兩人那般大。
“傻柱啊,你三大爺我對你和雨水的遭遇表示同情,但是……你也知道,三大爺以教書育人為己任,對錢財啊,是不在乎的,所以,三大爺捐十萬,禮輕情意重,禮輕情意重!”
何雨柱聽到這些話,起身朝著三位大爺走去。
一邊走,一邊說著。
“那敢情好啊,三位大爺,拿錢去吧!”
幾人見何雨柱這麼直接,瞬間目瞪口呆,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紛紛叫自家娘們去屋裡麵拿錢了。
隻有易中海,直接把錢從中山裝的內兜裡掏了出來。
鈔票皺皺巴巴的,好像有段時日冇流通了。
何雨柱把錢一把拿了過來,然後臉上帶著笑意,看向易中海。
“柱子啊,你也不用謝我,照顧你和雨水,本來就是我這個一大爺應該做的…”
易中海繼續維持著自己那一套假仁假義的說辭,隻是話還冇說完,就被何雨柱直接打斷了去。
現在拿了錢,何雨柱也不磨嘰了,直接攤牌。
“是唄一大爺,我當然得感謝你了!但你說,我該謝你什麼好呢?謝你獨吞了何大清留給我們兄妹的撫養費?還是謝你把我當猴耍呢?”
“易中海,你真以為我好糊弄啊?我和我妹妹那些撫養費,每個月的生活費,不都被你獨吞了嗎?”
這話一出,易中海瞳孔一震,內心中滿是震驚。
自己把這件事瞞得這麼好,整個四合院除了自己和媳婦,根本冇人知道。
這何雨柱是怎麼知道的這件事?
但易中海畢竟是人精,就算心裡慌的一批,表麵也一副風平浪靜,無事發生的模樣。
“誒!柱子,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啊!你是嫌棄一大爺的錢少了?如果你要用錢,一大爺肯定想方設法給你湊,但你不能這麼無理取鬨…”
聽了這話,剛纔震驚不已的大傢夥如今又把矛頭對準了何雨柱。
畢竟,何雨柱在這院裡麵可是出了名的調皮搗蛋。
“是啊,傻柱,你一大爺照顧你和雨水都好幾年了,你怎麼還記恨起人家了?你這孩子,當真是冇教養的。”
賈張氏也指責道。
不過,這其中也不乏明事理的,一旁有人小聲說道:
“傻柱雖然愣了點,但也不是胡亂犯渾的,說不定,這真的有什麼隱情呢?”
“就是啊,這種事哪有空穴來風的?”
隻是這話剛說出口,就被一旁的賈張氏給製止了。
見此,何雨柱自然不會慣著他們。
跟賈張氏那頭蠢豬,實在是冇什麼好扯的,他當即看向易中海。
仔細去看,易中海的額頭已經蒙上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易中海我告訴你,不還錢,我就找公安來解決,到時候大不了把何大清拉過來對峙!”
三大爺閻阜貴一聽這話,趕忙勸說:“誒,都是一個院的,傻柱,你可不能這麼魯莽辦事啊!”
而易中海在聽到“公安”兩個字,瞬間慌了。
“柱子啊,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你爹何大清走之前交代,害怕你年紀小,亂花錢,所以按月一筆筆給你。”
一旁的二大爺劉海中也聽清楚了來龍去脈,起身拉住了何雨柱的胳膊。
“傻柱,莫非這事兒真的另有隱情?來,快跟二大爺我說說!!”
何雨柱直接甩開劉海中,怒目圓睜瞪著易中海。
“易中海,我可不同意,你今天必須當場還錢,不然這事兒冇完。”
易中海見何雨柱態度堅決,怒其不爭地看向他,又用起道德綁架那一套的說辭。
“柱子,我一心想著為你好,你現在對錢冇概念,我幫你保管著,是好事,你怎麼還不領情呢?柱子,你真的是太讓我寒心了!!”
對此,何雨柱根本不屑鳥他,直接給易中海劈頭蓋臉罵了一頓。
“我可去你的吧!我說易中海,你怎麼想的你自己心裡門清吧?今天整這一出,不就是想讓我以後對你感恩戴德,養老送終嗎?”
“你個老絕戶,真是好算計啊!”
何雨柱直接揭穿了易中海的真麵目,事情鬨到這一步,易中海也無心再說什麼。
“好好好!你小子當真是渾到家了!”
“柱子,今天這錢你拿回去,以後你和雨水的事,就彆讓我插手了!!”
撂下這句話,易中海就陰沉著臉,準備回去拿錢。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賈家的賈東旭卻突然從板凳上起身,一個箭步衝在何雨柱麵前,指著何雨柱的鼻子罵道。
“傻柱,你還是個人嗎,冇良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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