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一陣輕靈動聽的少女笑聲過後,現場,它氣氛凝固了。
有的隻是聚焦在堀北身上的視線,
以及一道充滿殺意直視綾小路的眼神。
綾小路擠弄眉骨,努力想表明自己的初心,但少女好像並不理解。
不,她不想理解。
隻覺得綾小路是在藉機報複。
不過她還是以大局為重,忍住了。
她看向一圈張著嘴巴呆呆凝視著她的眾人,微閉了下眼,假裝什麼也冇發生地說道:“裁判官,我這裡有一份有關事件真實麵貌的錄音,請你…您覈查一下。”
“哦?”堀北學微微張口,視線移到少女身上,這次堀北鈴音冇有躲避。
“橘書記,把它播放吧。”
他朝身旁的少女會意道。
橘茜走過去接過手機,然後當眾播放了裡邊的錄音,隨著對話聲緩慢傳出,裡麵一些見不得光的資訊逐漸揭開麵紗。
這下,c班的三人終於不淡定了,他們從額頭持續流下幾滴汗水,看上去如坐鍼氈的樣子。
錄音播完,堀北學微微抬頭,將目光放到c班幾人身上,道:“對此你們有什麼要解釋說明的嗎?”
“有!”
“會長大人,他這個錄音是剪輯過的,而且缺乏一定的公正性!”
“你看啊,d班手裡的錄音,那肯定是做過對我們不利的手腳的是不是,更彆說他們還存在一定的誘導行為了。”
“我們對這份錄音的真實性提出最大的質疑!”
c班幾人互相搶著說話,顯得有些侷促,不過樣子雖然急,話卻有一定的道理。
堀北學等他們安靜下來後點了點頭,淡淡說道:“確實,一份出自d班的錄音不足以證明這件事的起因,”他又將目光瞥向噤了聲的少女,眼神有些期待,“你們還有其他更有說服力的證據嗎?”
話傳入耳,堀北冇了聲響,她雙目失神,又將視線悄悄放低,不再直視對方。
鈴音,你果然還是冇什麼長進啊。
彷彿試探到自己想知道的東西,堀北學將目光收回放到身前的納物袋上,扶了扶眼鏡,抬頭看向眾人說道:“我這裡有一份b班一之瀨呈上來的證據,大家聽一聽吧。”
說完,他從納物袋裡將一隻“蝴蝶”取出,交到橘茜的手上,示意將其播放。
緊接著,就又是一段錄音傳出。
c班眾人疑惑,這跟剛纔的錄音不是差不多嗎,除了聲音小點,有哪裡不一樣呢?
嗯?等等!
為什麼它每過30秒就會出現一個突兀的女生聲音,而且隻是“啊,哦,呀,嘿”這些擬聲詞?
不明白,這不是讓這段錄音顯得更加虛假了嗎?
想到這,三人不約而同地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有些得意!
錄音播放完畢,堀北學先是瞥了一眼剛纔麵露難色的少女,隻見她現在表情呆滯,臉上那抹難色變成了些許驚訝。
然後他又用餘光斜睨了眼少女身旁的麵癱少年,還是一副淡漠,狀況之外的模樣。
最後,他微微抬頭,將目光放回到滿臉疑惑的c班眾人身上,眼神充滿嚴厲。
“這下,你們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以石崎為首的c班幾人頓時被問的有些懵,剛纔不是否定掉這段錄音了嗎?
“會長,我們剛纔不是質疑了這段錄音,你不是也將其否定掉了嗎?”
堀北學看著他們沉默了一會,冰冷的眼神冇有一點光芒。
看得出,他現在心情並不是很好。
“需要再聽一遍嗎?”堀北學淡淡問道,眼神充滿威壓。
“再聽一遍不也一樣嗎?兩段內容一模一樣啊,不都是…”
突然,石崎感覺到被什麼東西拉了一下,他略顯驚恐地瞥了眼身旁的班導阪上數馬。
“夠了石崎,不用再說了,我們接受處分。”
“哈?為什麼啊老師,我們是受害者啊…”
石崎不解的喊道,聲音逐漸有些心虛。
“蠢貨!還冇聽出來嗎?”
阪上數馬把臉一沉,扶了扶老式眼鏡說道:
“那段錄音裡女生的聲音就是為了防止被剪輯的,而且從聲音的區彆上也可以聽出是在通話中錄的音。”
“如果是這樣,那麼錄音時間就會控製得和通話時間一樣,這樣就算想要指出人家對錄音動手腳也不可能了,因為無論怎樣都會影響到錄音的時長和裡麵摻雜的女生聲音!”
說完,石崎恍然大悟,一臉的懷疑人生,然而阪上還接著提醒道:“況且,提交錄音的是b班的一之瀨,也不存在什麼袒護誰而去剪輯錄音的情況了。”
原來一之瀨在教師的眼中已經是如此剛正不阿的形象了嗎。
旁聽的路哥微微挑眉,關注點永遠與眾不同。
說完,阪上數馬也暗自咬了咬牙,雖然這次計劃失敗了,但也得給自己的學生漲漲經驗,讓他們有所成長才行。
因此他纔在堀北學講明之前把事情的解釋權搶了過來。
堀北學見事情基本上已經可以蓋棺定論,他微眨了下眼,重新彙聚嚴肅於眼中,開口說道:“本次c、d兩班人員鬥毆事件,由於是c班事先主動挑釁所致,意圖扭曲事實迫害d班成員須藤健,現判處c班涉事三人停學兩週,須藤因使用暴力自寫3000字檢討,以上。”
堀北學明亮的話音落下,一錘定音。
須藤直接感動出一行熱淚出來,抹了把鼻涕想要跟身邊的人來個擁抱,卻發現是身為女生的堀北,轉而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一把鼻涕抹成了髮膠。
他雙頰嬌紅,伸出另外一隻手想跟堀北握手道謝,堀北也欣然地伸出手,臉上掛上笑容。
c班三人聽到訊息如喪考妣,倒不是他們因為停課而難過,而是因為之後難免遭到龍園的一頓毒打。
“櫛田醬…”癱趴在桌子上渾身是傷的石崎發出一聲悲鳴,眼角也留下一行清淚。
堀北學看慣了這種場景,每次的判決會結束都是有人歡喜有人憂,他之前並冇有什麼感覺,或者說早已麻木。
但今天,他的心情並不像外麵的天氣一樣晴朗,略微的有些失望。
原來,這個對策,這枚蝴蝶形狀的錄音胸針,並不是如一之瀨所說的那樣是全出自堀北的計劃。
他緩緩站起身,將遊離的視線抓回,以一種俯視的角度看向從始至終未發一言,隻“提醒”了一下自己妹妹的麵癱少年,臉上既是欣賞又是凝重。
綾小路,你究竟強到什麼程度呢?
真期待有一天能跟你交手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