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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您真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火種將星之一,萬建山詢問道。
“你們走吧,我和無麵會留在這裡。”賀天明平靜回道,態度極為堅決。
萬建山還想勸說,張了張嘴,最後又無奈閉合。
“你和阿青都是獨當一麵的強者,又有老人幫襯著,你們可以的。”
賀天明開口道。
“boSS……若到了那邊,也不知道我們現在的禁物能否跨距離溝通。”萬建山無奈,半晌,他拱拱手,“我去準備了。”
“去吧。”
萬建山走出房間。
離開後,他飛身而起,很快,來到一條奔湧的大河之上。
大河岸邊,一艘艘體態龐大船隻停靠著,進行著最後的檢修。
“建山。”一名身材火辣,戴著貓臉麵具的女子看向他。
“夏姐。”萬建山唇角上揚,“boSS不跟我們一起走。看來你的猜測多半是真的。”
“果真如此。”夏青輕笑,“這下你是滿意了,從此之後,天高憑魚躍,海闊任鳥飛,山川之大,無拘無束。”
“夏姐可彆亂講。”萬建山壓低聲音道,“不過我還真是冇想到,你這猜測的確有趣,boSS真身處於某種情況,不能隨意離開大周。”
“難怪他之前迫切的想要主動墜入深淵,掌控主動權,這要是隨機降落,指不定他分身就要和本體全都散開。”
“噢,情況再差些的話,說不定他本體都會直接在穿越空間過程中四分五裂。”
萬建山語氣莫名。
“你彆高興太早。”夏青開口道,“那多爾是什麼人,你也清楚,他說多人合作,能夠穿梭離開陷落層,指不定打的什麼主意。”
“總比在這片土地上等死好。”萬建山銳利目光掃過麵前大船,“有夏姐你與我聯手,那多爾就算想要使什麼幺蛾子,也得掂量著些。”
“何況黎明的人也基本都選擇了撤離,多爾若是識相,不會選擇與我們為敵。”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事情走向卻不一定會真的如此。
夏青冇有再回答,她看向遠處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片刻,招招手,不遠處的助理小跑著靠近。
“還要多久可以走?”她問道。
“快了,最多五天,即可正式動身。”助理給出一個準確答覆。
“五天嗎……好。”
“對了夏姐,巡夜司剛剛公佈了跨洋行動的啟程時間,他們定在了七天後。”
——
黎明。
相比於建造在深山老林中的火種,黎明基地還真不一樣。
他們反其道而行之,一些陷落區,廢棄城市反而都有他們身影。
隻不過此刻黎明基地,九成已經空空蕩蕩。
多艘超級船艦,此刻正在江洋上緩緩行駛。
“跟你那小情人告彆完了?”
徐鹿似笑非笑道。
“鹿鹿姐你說什麼呢。”馮筱筱羞惱。
“不是嗎,我記得你去之前好像信誓旦旦,說儘量把他一起勸走,或者看能不能騙到我們這來,結果呢,你冇少往北都跑,他都冇來過咱們這。”
徐鹿吐槽道。
“這……我也冇想到他現在這麼堅定。”馮筱筱無力辯解道。
“你呀。”徐鹿笑道,“行吧,你人回來了就好,我就怕你想不開,冇把江遊騙過來不說,還把自己搭進去。”
馮筱筱麵色一紅,表示不想搭理她。
“知道你情況後,那位江戰將有說什麼嗎?”徐鹿卻冇打算這麼放過她,“是不是一下子就很憐惜你了。”
“哪有那麼誇張。”馮筱筱撇嘴。
“我早就勸你跟他說說,你不聽,這到了最後關頭才稍微緩和些。”徐鹿微歎。
她倒是確實把馮筱筱當成妹妹。
“冇什麼必要解釋,他怎麼想是他的事,和我沒關係。”
馮筱筱還在嘴犟。
“你啊……”徐鹿好笑著搖搖頭,“行了,反正最後一麵已經見完了,不管大周墜入深淵還是虛空,就算能掙紮著出來,你們大概率也不會有什麼相見的機會了。”
“嗯。”馮筱筱點頭。
忽而她露出燦然笑容,靠在夾板邊緣的圍欄,感受著迎麵拍打來的海風,張開雙手迎接。
“鹿鹿姐。”
“怎麼?”
“說出來你彆笑話我,我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麼有種預感,有種特彆的預感。”
少女的長髮在飄揚,星星點點的水漬映入眸光閃閃的瞳孔,“大周能夠堅持下去,我們也都會有重逢的那天。”
——
巡夜司,幾乎是冇什麼人願意走的。
超凡者的信念在大周巡夜人身上完整的得到了體現。
所有人都是從迷茫到堅定,到毅然前行。
既然已經決定與異種血戰到底,又怎麼會中途退縮。
但不願意走是一回事,強製走是另一回事。
所以由司主在各處聚集地進行詳細挑選,最後組成了這麼支隊伍,帶領其他巡夜人,攜帶著純正的大周文明資訊,朝遠方而去。
“請排好隊,有序登船,請勿擁擠,喧嘩……”
“巡夜司已在前方設立安檢口,如有疑問,可向現場工作人員詢問。”
登船的普通人不多。
主要這不是什麼普通的遠程航行。
路上遇見詭譎異種,普通人基本就是等死的份。
此刻,岸邊聚集了眾多巡夜人與百姓。
分彆之人,與親朋好友含淚做出最後訣彆,然後拎著行李,朝大船走去。
江遊目送一名名身影,向那昂首挺立的大周船艦靠近。
其中有許多陌生身影,也有在平川戰役,以及平日生活中接觸到的麵孔。
當然,都不太熟。
他最熟的,大概就是馮筱筱。
三方出發點並不相同,隻是會在約定好的地方彙合,再由多爾進行引路。
前幾日最後聚餐,確實是最後一餐。
時間緩緩推移,場地中隻剩下了係統廣播聲。
到最後,就連這廣播聲也消失不見。
隨著最後一名巡夜人登臨大船,一切準備就緒。
一份印滿文字的文稿忽然在身側戳了戳。
江遊看去,愣了愣。
“你來吧。”葉鬆柏開口道。
“我來嗎?”江遊更加愣住。
“照著念就行。”葉鬆柏微笑。
猶豫了一下,少年將稿件接過。
——
“同胞們,今天是註定分彆的一天。”
“大周危在旦夕,無人知曉接下來將會麵對什麼,但我們從不畏懼艱難險阻。”
“而乘上希望號的各位,終將帶著大周的希望向遠方而行。”
少年的聲音沉穩而有力,迴盪在所有人耳畔。
這不隻是與同伴們進行告彆,同樣是在於過去的大周進行告彆。
今日之後,一切將不同。
少年娓娓道來,文稿已是念至儘頭。
“旅程即將開始,我們將在此分彆,血緣上的紐帶卻不會就此消亡。”
“……”
“最後,這場旅行或許會有些坎坷,或許難以會伴隨著諸多劫難。”
“可我們已經見不到那個時候了。”
“那麼在此,隻好願你們一帆風順。”
話音落,雙方隔空禮敬。
鳴笛聲悠長揚起,江洋被船身排開。
一雙雙目光在空中交彙。
船隻,啟航。
距離大周啟用超位禁物:僅剩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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