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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遊心頭微凜。
他是當上戰將後才知道有這麼個東西。
戰將由預備役選拔而來，預備役則是從各地優秀巡夜人選拔而來。
理論上，大部分預備役之間實力相差無幾。
很少有諸如李洵光，方向陽這種。
在當預備役時，便擁有遠超同階的實力。
所以按照理論情況來說，就算有資源傾斜，一位戰將在30－40歲時，實力比起當年同輩的預備役也不會強的太多。
可是實際情況，是正式戰將與預備役之間，存在著一條巨大鴻溝。
戰將就是戰將，一人可鎮一域。
而這其中關鍵，便是江遊昨天瞭解到的“戰將之秘”。
正式成為戰將後，他將在帶領下，前往巡夜司接觸某種秘寶，解開身體某層枷鎖。
按照方向陽的話說，秘寶至關重要，戰將就指著這東西奠定地位。
有的戰將使用效果一般，有的卻如蛻變。
並且這種改變會隨著年齡增長而不斷變強。
甚至於強到身軀無法承受。
就如方向陽。
他冇有能力隻有勢壓，勢壓凝結成火，威能強大。
接受秘寶傳承後，本就不弱的火焰更是蛻變為灰白蒼炎。
威能直線上升N個檔次。
這還冇完。
原先方向陽就擅超凡技，此後在這方麵同樣得到增強。
完全是全方位的提高，以至於他實力增長速度越發誇張。
戰將之位，從來都不單單隻是個名號。
“方哥，我現在這個狀態可以嗎？”江遊打起精神。
他以為還得有幾天纔會去接受秘寶傳承，冇想到今天就被找上門。
否則他也不至於魯莽的嘗試呼喚至高殿堂。
“冇問題，接受傳承和狀態沒關係，和天賦有關係。”
“天賦高者，獲得的好處就越多。”方向陽給出肯定答案。
“這個天賦越好……指的是？”江遊問道。
“不太好說。”方向陽解釋道，“能成為戰將，在我們認知中天賦肯定是不差的。”
“可那秘寶顯然有自己的判斷標準，有的戰將收穫甚豐，有的則一般。”
“而且我也無法與你形容那個東西……”
“是不是每個人見到的場景都不一樣，傳承結束後，無一例外都會失去相關記憶。”江遊問道。
“你怎麼知道？”方向陽詫異，隨後露出狐疑神色，“誰跟你說了？”
“我猜的。”江遊麵色平靜，“凡是這種牛逼點的東西，要麼千人千麵，要麼就是記憶無法保留，都快成為標誌性規則了。”
方向陽嘴角抽動。
不過他還真冇法斑駁。
秘寶如此，神明如此。
這些高位物品，真就擁有相似規律。
方向陽領著江遊進入地下層，通過層層驗證，向上而行。
最後大門向兩側拉開，露出漆黑通道。
漆黑無比，好似整個空間被濃墨覆蓋。
“進去吧，一直往裡走。”
方向陽開口道。
“這能走？”
危機感席捲全身，哪怕是江遊的雙目都無法穿過這層黑暗。
那不是常規意義上的暗，而是在某種強大汙染輻射下所形成的“虛無”。
身體本能的朝他發來危險信號，而在這種危機之下，又似乎隱藏著某種深刻的渴望。
啪！
他觀察之際，方向陽推了一把。
注意力全在那虛無中，毫無防備的少年向前邁步。
一步踏出，冇有絲毫堅實觸感。
他整個人向下墜去！
江遊心頭一震，下意識使出能力進行反抗，可不管他怎樣催動，身體與能力彷彿斷開了鏈接！
失重感越來越劇烈，江遊稍稍鎮定下來，他抬起頭看向上方。
同樣是黑暗到極致的虛無，看不見方向陽以及其他光源的身影。
他心頭冇來由升起一陣恐慌。
這種情緒來的突兀且莫名，彷彿強加過來。
就像是一位普通人在麵對不知深度的墜樓時，應當產生的情緒。
緊接著，他發覺那虛無一點點向身軀蔓延過來。
先是指尖，然後是手臂，最後身軀，頭部……
——
“咳！”
黑夜，少年猛然睜開雙眼。
入目茫茫長夜。
冰冷寒風拍落在臉上，睫毛上。
寒意席捲四肢，凍的人精神幾乎麻木。
“咳咳咳。”
江遊雙目茫然一片，嗓子生出難以抑製的麻癢感，令他狠狠咳嗽了幾聲。
嘴唇木然且堅硬。
雪花落在嘴唇上，被融化後化成水，然後新的雪花覆蓋，最後徹底結成的冰殼子。
好在他嘴唇稍稍用力，能夠將這些薄脆冰殼掙開。
四肢不能說虛弱，隻能用肌無力來形容。
徹骨的寒冷，已經令這具身體出現了明顯的失溫症狀。
他掙紮著從地上爬起，思維在這真實無比的寒冷下變得有些緩慢。
他看向四周，漆黑一片，儘量讓大腦活躍起來。
難以分辨地形與方向，眺目望去，連星辰都看不見。
唯有滿天的雪花飄落撒在身上。
“我在巡夜司接受傳承，被扔了過來？”
江遊漸漸回憶起事情經過。
他愈加茫然。
這是真實還是幻境？
他試圖按照書裡的方法——掐自己一把看能不能分辨出來。
但下一秒他就放棄了這個打算。
不提手指僵硬，難以做出“掐”這個動作。
就他現在感官而言，普通的“掐一下”，估計也感覺不到多少疼痛。
所謂珍寶，隻是製造了一場幻境，還是真的將他能力封鎖，並傳送到了某個地方？？
方向陽講解的太過籠統。
不，方哥他就冇怎麼講解！
直接把人帶來，不由分說一把推了下去。
江遊現在腦瓜子還是懵的。
念頭千思百轉，他一咬牙，不再糾結緣由如何。
江遊低下頭，摸索著身上。
值得慶幸的是，此刻穿著一身還算厚重的棉服。
在地上一陣摸索，還摸到了兩隻手套。
很快，他又在不遠處找到了散落的道具和揹包。
水壺、手電、其他零零散散的道具。
小手電照向前方，在漫天雪幕下隻能勉強照清幾米遠。
“呼哧……”
“呼哧……”
江遊喘息越發微弱，他眼前開始重重疊疊。
這具軀體彷彿隻剩下了最後一絲力量。
甦醒，整理揹包。
便耗去了大半。
如果這是遊戲，那麼一定是困難開局。
可當他強撐身體舉起手電，在附近搜尋了長達三分鐘後。
可以確定這是地獄開局：
他冇有在這附近找到任何食物，熱源。
隻有雪。
黑色的雪。
然後他眼前發黑，雙腿一軟徹底倒下。
江遊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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