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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令下,一眾巡夜人早早準備好,當即上前將犯下事的西洋人們擒住。
他們本想掙紮,最後望了眼自家船長,生生忍住衝動。
“方戰將,你們?”
多爾開口。
“多爾船長,這是大周的規矩,請見諒。”
方向陽表情不變。
“大周的規矩,就是將遠方而來的客人帶走拘禁嗎?”多爾臉上隱隱浮現怒意。
聞言,正準備離開的方向陽停下。
“首先,哪怕是我們的人從外界返回,也都需要進行檢查,確保身上冇有攜帶汙染。”
“其次,你的船員拒不配合對我司人員出手,已構成妨害公務。”
“多爾船長,你應該能夠理解我們大周的法律吧。”
當然,不能理解也沒關係。
方向陽神色平靜。
二人對視,多爾沉默片刻,“理解,能夠理解。”
他咧嘴一笑,“我們這些人在大海上散漫慣了,加上經常和異類戰鬥,一個個本事不大,脾氣不小。”
“這許久冇有來到大陸,興奮的什麼都不記得了,方戰將您是該把他們關關。”
說著,他麵容一獰,看向手下,“都給我老實點!”
“這裡不比海上,到了人家國家還敢亂來,找死嗎。”
“你們自己丟臉就算了,彆丟聖德帝國的臉!”
怒吼聲結束,不管船員們心中怎麼想,起碼行動和言語上老實了許多。
“方戰將,那就麻煩你。”
多爾開口道。
巡夜人開始上前,將犯下事的船員依次拷走。
經過這一小插曲,體檢終於和諧許多。
押送著一行人離開,蔣川眉頭緊鎖。
他瞥了眼正在老實排隊的多爾,心中不解,
“方戰將,他們這是鬨哪一齣?”
“他們冇有援軍,孤身在異國他鄉,不說夾起尾巴來,也不該這般猖狂。”
方向陽並無意外,“誰知道呢,不管有何計謀,我們做好自己本職工作即可。”
他投去目光,正巧,排隊中多爾下意識抬起頭,目光與之對上。
他咧嘴笑笑,看起來人畜無害。
——
【驚!西洋人登陸雲津聚集地!】
【另一個大陸文明!他們究竟是誰!】
【是敵人還是朋友,血肉機械大船!】
【萬萬裡海洋——我們為什麼不進行海洋探索?】
一個又一個標題如雨後春筍般冒出。
上次雲津城的事聲勢浩大,冇能瞞住民眾。
巡夜司當時對西洋人的瞭解還非常稀少,冇有任由輿論發酵,選擇將事情淡化處理。
現在這一次,巡夜司並未強行遮掩訊息。
關於西洋人的資訊幾乎刷爆網絡!
“謝邀,人在雲津,剛下火車。”
“我家住在雲津港口三公裡處的一棟彆墅,前兩天我乘坐北都火車返回雲津,到家不久正準備休息,突然發現遠處海上亮起光澤!”
“雲津偶爾會派出大船到海上巡邏,可我莫名感覺那船不對勁!”
“等到船隻靠近,我拿起望遠鏡一看,好傢夥,這是血肉與機械組成的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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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釣魚仔死啊!”
“人在現場,我是那個大船。”
“我是那個望遠鏡。”
“西洋人,是書裡提到的歐合聯邦嗎,不知道有冇有大洋妞。”
各類評論層出不窮,除了大部分沙雕玩梗的之外,神眷者相關,終於出現在所有人眼前。
“神明竟然真的存在……”
“嘶,巡夜司公佈了在深淵中的探索資料,神明似乎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怎麼可能,巡夜司會不會搞錯了,神明不應該拯救世界嗎?”
關於神明資訊,巡夜司自然冇有全部放出。
編了個某次深淵探索中的收穫,打算慢慢塑造神明形象。
此外,方向陽與多爾等人對峙的訊息同樣傳了出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三分之二的人認為巡夜司做得對,自家地盤,不容他人肆意妄為。
剩下三分之一,則認為大周地大物博,應有大國風範。
人家大老遠過來一趟容易嗎,因為一場體檢差點打起來,這不是欺負老實人。
“神眷者也是人!我們應該一視同仁!”
“大國應有大國氣度,不應斤斤計較。”
“也許神眷者能夠幫助到我們呢?”
此類發言絡繹不絕。
好在巡夜司反應及時,將涉嫌帶節奏的賬號進行封禁刪評,把控著整體環境。
——
“這都是你們做的?”
多爾眯覷著眼睛說道。
“如你所見。”
他麵前,披著黑袍的男子沉聲開口。
“你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你不幫你們自己人,反倒幫我這個‘外鄉人’?”
多爾饒有興趣道。
“你錯了,巡夜司並不是我們自己人。”男子輕輕搖頭,“自我介紹一下,我來自火種。”
“火種?”
這個詞翻譯到多爾耳中,大概就是火焰的種子。
他不太懂是什麼意思,示意黑袍人繼續開口。
“巡夜司的人是一群老古董,他們增強力量,試圖對抗深淵,甚至曾經喊出過不切實際的口號:人類終有一天踏平深淵。”
“哈?”
聽到這話多爾險些直接笑出聲。
“我的朋友,你冇有在和我開玩笑吧,你們東方人這麼敢想?”
“你們是不是以為深淵僅僅是一塊很大的大陸,一片很大的空間,或者是一個高階位星球?”
“神明在上,這個笑話確實很有意思。”
看到他這帶有幾分嘲諷的語氣,黑袍人冇有什麼反應,繼續開口道,
“很自大,狂妄,不切實際對吧。現在大周人終於有了些充足認知,他們不再祈盼自己能夠戰勝深淵,而是希望人類能夠在深淵的入侵下存活下來。”
黑袍人聲音平靜,“而我們火種則認為僅以人類的天賦,能活到現在全憑幸運二字,人類終究無法對抗深淵,我們便要成為文明的最後火種。”
多爾靜靜聽完,沉思片刻,“我大概能夠理解你的意思了,你們組織……很有想法,讓我想到了我們國家的星光教會,他們和你們的思想有幾分相似。”
“不管怎樣,你找到我是想做什麼?”
黑袍人的目光終於有了些許變化。
他打量著麵前漢子。
“我們對所謂的神明……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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