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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煙羅好奇的事,第二日就有了答覆。
蕭九宴逮捕負責當年秦河村賑災款的縣令後,便將訊息飛快傳回京城。
六皇子雖被幽禁在安陽宮內,但他獲取訊息的渠道多,很快就知道蕭九宴逮捕那縣令一事。
這縣令知道的事許多,不僅有蔣淮貪掉大部分賑災款的事,還知道蔣淮背後主謀是他!
這件事若是從他的嘴中出來,那蕭九宴絕對會趁此機會,將他逼到絕路上。
一想到這,六皇子徹底坐不住了。
從蕭九宴離京去查當年那個案子開始,蔣淮就不停給他傳訊息,說整日心慌不安,但那時候他們誰都冇想到,蕭九宴會這麼快查到那個縣令的事。
誰知道那個縣令胃口這麼大,把所有的賑災款都貪下,愣是一點冇給百姓,還把整個秦河村的百姓都給燒死了。
六皇子眼眸沉沉,不能再等。
他立刻吩咐下去。
要想辦法潛入蕭九宴身邊,把那個縣令給殺了,絕對不能給他供出背後之人的機會!
這日。
顧煙羅和徐子欽依舊在林家藥鋪內忙著。
快到傍晚時,常柏去藥鋪找顧煙羅。
“顧小姐,我家主子傳你過去。”
顧煙羅跟徐子欽說了一聲,便跟著常柏離開了。
蕭九宴安置縣令的地牢內,闖進來一批刺客。
他們的目的十分明確,就是殺縣令。
蕭九宴早就佈下天羅地網,就等著他們出現。
這群刺客一出現,就被蕭九宴的人給控製住。
砍掉臉上的麵具,撕爛後背的衣裳,全都是六皇子身邊暗衛的標記。
蕭九宴薄唇輕勾,抬手握劍,鋒利劍身拍打在刺客的臉上,“是你們自己認罪供出主使,還是本宮動刑幫你們?”
那些刺客眼神堅定無比,皆是抱著必死的決心。
就在他們誓死不從之際,地牢外,出現一抹俏麗纖瘦的身影。
緊接著,那眉目如畫,細潤如脂的小臉出現在他們眼底。
“阿晏哥哥,你找我?”
顧煙羅嗓音清甜,她快步來到蕭九宴身側,就看到地牢內關押著的,被鐵鏈捆綁手腳的一群黑衣人。
“阿羅,來。”蕭九宴勾手,將人牽到自己身側,“他們不配合本宮,偏要本宮動刑逼問,你說這事……”
話音未落,原本那些人堅定的目光,在看到顧煙羅後,全都忍不住發顫。
之前那個被宋銘澤派去刺殺顧煙羅的暗衛,便是他們的兄弟。
他被扔回來時,人還睜著眼睛,但五臟六腑都已經被灼燒空了。
哪怕他們跟著六皇子做了不少見血的事,看到那一幕時,還是冇忍住虎軀一震。
她就是那個幕後黑手。
長著最無辜單純的小臉,心卻比誰都黑!
她折磨人的手段,可比一般的刑罰還要難以忍受的多!
一群刺客全都往後縮。
鎖鏈的聲音嘩啦啦直響。
顧煙羅立刻明白蕭九宴是何意,她頓時勾起唇,眼眸微彎,澄澈漂亮的眼睛像浸了水般透,她歪頭,“你們也想體驗五臟六腑都被灼燒的感覺嗎?”
刺客們全都身軀一震。
緊接著,就看顧煙羅嘖了一聲,她搖頭,“算了,之前用過的手段,再用就冇意思了。”
刺客們懼是心頭一鬆,不用五臟六腑被腐蝕掉就好……
下一瞬,就聽顧煙羅又揚起笑,“這一次從外麵開始腐蝕吧!”
刺客們:“???”
“阿晏哥哥,從哪一個先開始?”顧煙羅側眸,明眸皓齒,靈動無比,好似不是在殺人。
蕭九宴慢條斯理指向人群中的一個刺客。
須臾,刺客被蕭九宴的隨從帶出來。
那刺客頓時嚇得臉色煞白,他看顧煙羅的眼神,就好像在看活的閻王爺一樣。
顧煙羅帶著刺客去隔壁的牢內。
密不透風的地牢內,隻能聽到那刺客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蕭九宴掀眸望著眼前的一群人,“接下來,本宮問一句,你們答一句,若本宮問完,冇人迴應,就拉一個過去與他一起受罰。”
本就絕望的一群人,聽到此話,滿眼窒息。
“說吧,誰派你們來的?”
刺客們艱難吞了吞口水,旋即有膽小的低聲道,“六、六皇子!”
“派你們來做什麼?”
“暗殺當年管轄秦河村的縣令!”
接下來,蕭九宴問一句,那群刺客內便馬不停蹄接下一句。
蕭九宴得到不少重要情報。
心滿意足去找顧煙羅。
把所有刺客都控製住,不準他們死,繼續幽禁在地牢內。
刺客們看著安然無恙從隔壁回來的同伴,意識到自己上當,全都眼前一黑,渾渾噩噩跌倒在地。
他們背叛了主子……
……
顧煙羅和蕭九宴並肩從地牢出來時。
外麵下起了雪。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寒風獵獵,蕭九宴為顧煙羅緊了緊鬥篷,便把那涼涼的小手揣在掌心,牽著人快步往十裡村趕去。
這章冇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回到知秋家院子,雪落滿兩人肩頭。
顧煙羅跺了跺腳,把身上的雪抖落下去,正欲進屋,她隱隱聞到,空中似乎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風雪漸大。
血腥氣被吹散,時有時無,顧煙羅卻莫名覺得心頭有些悶。
她正想去找知秋。
風雪聲中,倏地傳出一聲淒厲的喊聲。
“奶奶——!”
顧煙羅和蕭九宴目光相撞一瞬,旋即,兩人一同朝著知秋奶奶的屋子衝去!
一進門就看到,頭髮花白的老人家正被知秋抱在懷中,她滿臉的鮮血沿著眼眶往下流淌,眼球似乎被戳破了,駭人無比。
蕭九宴下意識要抬手遮住顧煙羅的眼睛,她卻已經先一步跑去。
“知秋彆怕!”顧煙羅安撫的話音落下,她抬起知秋奶奶的手臂,為她診脈。
可……
片刻後,她的眸光一點點黯淡下來,脈搏停止跳動。
身子都已經涼了。
顧煙羅呼吸一緊,她無措地抬眼,看向知秋。
知秋撞入顧煙羅的眼底,她目光絕望又麻木,渾身忍不住的發抖。
顧煙羅喉間發哽,她冇法說出那句節哀,隻能緊緊攥住知秋的手臂,這是她唯一的親人……
“是誰?是誰下的手?”
半晌,顧煙羅才從喉嚨裡擠出這句。
知秋眼睫微顫,再抬眼時,滿眼皆是淚,她哽咽道,“我不知道,我過來時,奶奶就已經,就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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