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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傾到在天雪地之間，重憶荷花池上洛水亭。

“夏來荷花開池上，冬到流雪儘寒意。春寄情於花醉蝶，秋楓晚棠共歸途。”

小楫輕舟，身著鵝黃色羅裙的少女立於船頭，江之瑜在身後護著。

“此處荷花嬌欲語，愁殺盪舟人。小心些。”

“切，淨嚇我。”

江之瑜無奈歎氣，隨她在這一葉小舟中回逛。

景明年間，當朝皇帝為皇後在荷花池上修建洛水亭納涼。此處除帝後外，有洛水令牌纔可入內。

船剛靠岸，清風還未迎麵。歐陽琬玉便迫不及待興沖沖的提裙上岸。

浮香繞曲岸，圓影覆華池。

青山襯映整個洛水亭清清冷冷，有一點鵝黃色的身影晃動著。

歐陽琬玉見江之瑜追不上，便在前麵嘲笑他。

她一會蹲在池旁與水中小魚講話，一會演著話本子中的片段……

不一會，歐陽琬玉便坐在亭中歇腳，江之瑜追來，有些想笑的看著她，卻忍住了。

“想笑就笑！”歐陽琬玉最見不得彆人藏著自己的情緒。

“旁人都說你癡呆，今看來是有點。”

歐陽琬玉扭頭看向他，一本正經的說道:“留七分正經，以度生；留三分癡呆，以防死。”

江之瑜沉默……

回去時已入夜，天上月倒影入水中。

今日玩心大起，現在兩人隻覺累的要死。

歐陽琬玉支著下巴，輕輕波動著池水，水中她的臉散了又恢複，散了又恢複...江之瑜看著她，突然問道:“你覺得做什麼很快樂？”

歐陽琬玉想了想，回道:“閉門睡大覺，開門接佳客，出門遊山水，此人生三樂也。”

江之瑜被她的回答逗笑，繼續問:“可你每日待在院中，不覺得悶的慌？”

“我閒時便看院中花開花落，天上雲捲雲舒；困了便在簷下靠椅上小憩；餓了，餓的時候你總能來給我送些吃食。怎會覺得悶？”

江之瑜看著她孜孜不倦的說著她平日裡做的有意思的事，他多想時間在此刻停止，多想留在這個月夜在這一葉小舟中一直一直待著。

“我前幾日還用竹子做了風鈴，等阿姐回來便送她。

可她何時才能回來啊？蘇州就有那麼好，阿姐這麼久不歸家？”歐陽琬玉惆悵的看著水中月，江之瑜也隨著她的目光看向水中倒影的月。

此刻，江之瑜陷入掙紮。

告訴她，讓她知道她的阿姐恐怕回不來了，自己並非有意瞞著，隻是害怕她得知真相接受不了。

或是不告訴她，就這樣也挺好。江之瑜掙紮著選擇了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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