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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玦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杜錦陌,接著便向五步開外的桌案走去。
姚懷仁冷冷一哼,攤開明黃宣紙:
“請皇上在這罪己詔、遺詔上簽上名字,並蓋上帝印。”
“朕若是這樣做了,你必須放了那些人。”上官玦微微側臉,掃一眼身後。
“都是在風雲詭譎中浸淫多年的人,皇上何必如此天真,”姚懷仁握住上官玦的手,暗中用力,
“隻要皇上在這罪己詔、遺詔上簽上名字,並蓋上帝印,老夫可以讓皇上死得痛快些。”
上官玦臉色微黯,看起來似乎要甩開姚懷仁的手,卻不知怎麼回事突然暈了過去。
“皇上!”穆皇後一聲驚呼,就要跑過去。
其他宮妃見狀,也要跑過去。
杜錦陌緊緊地盯著姚懷仁的臉,不放過上麵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
“都不許動!”姚懷仁一聲厲喝。
穆皇後與其他宮妃不得不停在原地。
姚懷仁伸手探向一襲酒紅交領袍男人的鼻翼,不禁大驚失色,緊接著,又迅速摸了摸對方的頸部,臉色愈發陰沉。
清冷的眸色微微一沉。
如果她猜得冇有錯,父皇應該是突髮狀況,冇了呼吸。
杜錦陌將緋色藥丸夾在了食指與中指的指縫間,隨時準備行動。
穆皇後也在這個時候痛斥姚懷仁:“皇上本就病得不輕,如今又被姚大人這般逼迫,定然是愈發不好了!”
說到這裡,穆皇後發了狠,
“若是皇上有個三長兩短,本宮可不知道皇上的帝印在哪裡!”
暮色而陰森的眸子裡陡然一黯,姚懷仁的臉上浮起一抹緊張。
下一刻,他又將這緊張悉數掩下,審視起麵前昏迷的上官玦,然後緩緩調轉視線,望向眾人。
幽暗的臉頰上突然騰起旁人難以猜測的深意,姚懷仁指了指一襲華麗衣裙的女子,“請秦王妃來為皇上診治。”
終於等到這一刻了。
杜錦陌心中暗道,無論是父皇的昏迷,還是剛纔母後的那一番狠話,都是為了幫她走向那個碧色圓領常服的男人。
不動聲色地來到桌案前,杜錦陌開始為上官玦診脈。
與此同時,藉著診脈的理由,她幾不可察地來到姚懷仁的身邊。
成敗在此一舉!
最後一次確定姚懷仁的注意力都在父皇身上,對於她的動作冇有絲毫在意,杜錦陌果斷鬆開右手食指與中指,就要捏碎入夢令。
卻在下一刻,右手手腕被姚懷仁死死地握住:
“老夫隻會上一次當。
剛纔秦王妃趁老夫不注意,將老夫的二十多個禦林軍炸出一丈多遠。
這一次,老夫可是自從秦王妃來到這高台之上,便一直盯著秦王妃的一舉一動。”
話落,從麵前女子手裡搶過緋色藥丸,氣定神閒地放入衣袖,緊接著,便加重了手裡的力道,掃向不遠處的穆皇後:
“事到如今,老夫也不怕給皇後交個底。
隻要皇後把皇上的帝印交出來,老夫就可以讓皇上和秦王妃死個痛快。
如若不然——”
姚懷仁微微一頓,暮色而陰森的眸子裡溢位一抹冰冷,
“老夫會讓人把皇上、秦王妃、還有那些剛纔反抗老夫的官員通通抓起來,一片一片地活剮了。
至於他們的家眷,老夫這裡有這麼多禦林軍,總得給這些禦林軍一些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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