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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中許青萱已經試了十多種方式,想要連根拔起地縛根,但無一都以失敗告終。
朝昭到後麵都有些累了。
這十多萬靈石果然不是那麼好賺的。
“......不然,放棄吧。”
這塊沼澤地明顯還有其他珍貴的藥材,這地縛根太難搞了,為了不驚動沼澤地裡的妖獸,她們一直都很小心翼翼。
“不行。”
許青萱神色凝重的搖頭,冇有絲毫要退讓的舉動。
朝昭一愣,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地縛根,對你很重要?”
“嗯!”
許青萱點頭,“地縛根的價值不在於靈石多寡,在於難尋......師尊落下多年的病根,很需要它。”
她這麼一解釋,朝昭就懂了。
從兩族大戰存活下來的大能,身上或多或少都殘留了舊傷,浮華也不例外。
“那我們繼續吧。”
朝昭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地縛根到底喜歡什麼。”
她們采取的策略是利用地縛根喜歡的氣味將其喚醒,在它沉迷的間隙將它拿下。
“......試試這個吧。”
許青萱剛說完,將手中的東西拿出來,朝昭立即就聞到了一股腥臭無比的味道。
朝昭猛地捏住鼻子往後撤去:“這是、嘔、這是什麼?!”
太臭了!
像是幾百年冇洗的臭襪子混合著發黴的死魚,氣味直沖天靈蓋,讓朝昭一下子清醒了。
本就腥臭的氣味和空氣中的瘴氣似乎格外合拍,與瘴氣一交融彷彿置身於一片腥臭的密閉空間之中。
許青萱也同樣捂著鼻子。
“這是噁心草,萬一地縛根就喜歡這種呢?”
“.........”
朝昭默了一瞬,確實很噁心。
她的視線移到了許青萱的身後,嘴角抽了抽,“它喜不喜歡我不知道,但它確實被激怒了。”
地縛根並未擁有思維,隻是有一些植物的本能。
就比如此刻,噁心草氣味的入侵,讓它覺得自己的地盤被侵占了,所以變得格外焦躁。
根部纏繞的菌絲愈發的多,從地底裡冒了出來。
菌絲逐漸延伸出來,張牙舞爪的尋找著企圖侵占它地盤的氣味。
......唯一慶幸的是,噁心草的氣味覆蓋了這片區域,也遮掩了朝昭和許青萱身上的氣息。
因此地縛根現在就跟個瞎子一樣,隻能揮動著菌絲在半空中毫無目的的亂扒拉。
許青萱失望的歎了一口氣:“看來冇用。”
“......你先把噁心草收起來吧。”
朝昭覺得自己冇被瘴氣侵蝕,反而要先被這噁心草給整暈厥了。
噁心草終於被許青萱收起來了。
空氣中還殘留著那種味道,但好在冇之前那般濃烈了,失去了目標的菌絲呆愣愣地停滯在半空中。
朝昭想了想,問道:“隻要讓它被迷住就行了是吧?”
“......對。”
許青萱正在乾坤袋裡四處翻找著,抽空應了朝昭一聲。
等她回過神來時,就看到朝昭拿著一個罈子,謹慎的邁出了一小步。
罈子傾瀉,裡麵流下清透的液體,滴在了菌絲上,許青萱嗅到了濃烈的酒香。
“......酒?”
她一愣,正想說植物不會對人族的酒產生反應,下一瞬就被打臉了。
隻見嚐了酒的菌絲逐漸逶迤到了地麵上,懶洋洋地捲了卷身軀,似是沉浸在酒色之中。
“?!”
許青萱向來正經穩重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迷茫。
朝昭見管用,便沿著這些菌絲,吝嗇一點點的將酒液倒了下去,冇過多久地縛根的菌絲就被酒意侵蝕,原本還處於憤怒中的地縛根也因此變得醉意微醺。
等朝昭繞完一圈回來,地縛根已經徹底醉了。
連朝昭在她麵前來回晃悠都冇反應。
“解決了!”
她拍了拍手,回頭去看許青萱。
許青萱仍愣在原地,似乎感到很不可思議:“地縛根、醉了?”
“是啊。”
朝昭點頭,她雙手攤開,“這不是很明顯嗎。”
許青萱沉默。
植物的確對人族的酒冇反應,這點是不會出錯的,但為什麼......眼前的這一幕打擊到了許青萱這麼多年來積累起來的見識。
但比起這事,迅速將地縛根拿下明顯更重要。
於是許青萱不再糾結,快步上前。
朝昭適時讓開了位置,她可不會處理這麼麻煩的東西。
讓地縛根喝醉這一招也是朝昭突然想到的,畢竟她孃親留下來的酒連身為渡劫期的師尊都能醉倒,說不定地縛根也可以呢?
一番試驗下來,果然不負期待。
她孃親真牛!
將地縛根連根拔起的時間格外漫長,尤其許青萱需要全神貫注,用靈力深入地底,包裹住地縛根的每一根菌絲,再順勢拔起。
地縛根本就深植於地底,地下到底還有多少菌絲不得而知,因此朝昭冇有打擾她,安靜的走到了一旁。
噁心草帶來的腥臭氣味在時間的流淌中逐漸散去,與之而來的就是許青萱愈發像是中毒的青紫臉龐。
朝昭知道,瘴氣的侵蝕在許青萱調動全身靈力的同時見縫插針,企圖摧毀她的身體防禦機製。
朝昭:“這時候就彆試探身體極限了吧,拿地縛根要緊。”
許青萱點頭,抽空從乾坤袋裡將解瘴丹拿了出來吞食下去。
朝昭正想尋個地方等她,身體應對危險的機製卻冷不丁地觸發——
‘鏗鏘’一聲,驚霜劍不知何時出鞘,被朝昭握著擋在了許青萱的身後,抵住了那突然從池沼裡竄出來的蛇類。
那蛇身形並不粗壯,頭部較寬,臉頰兩側長著扇麵的深紫色的類似魚鰭一樣的東西。
驚霜劍抵住了它的偷襲,它遊弋在池沼邊緣,嘶嘶吐著蛇信,虎視眈眈的盯著朝昭。
“深蝮蛇。”
朝昭甩了甩驚霜劍,頭也不回的對許青萱說,“你繼續,不用管我。”
這深蝮蛇明顯在沼澤裡埋伏許久,就等著她們和地縛根兩敗俱傷,估計冇想到她們能毫髮無損的拿下地縛根,怕獵物溜走,才迫不及待的出來偷襲。
瘴氣和沼澤掩蓋了它的氣味,再加上深蝮蛇向來擅長潛行和偷襲,也難怪她們一直冇察覺到。
許青萱:“好,小心。”
朝昭手中長劍翻轉,帶著肅肅霜雪之息的劍光在霧氣瀰漫的沼澤地裡閃爍著凜冽之色。
‘噗呲!’
劍光冇入沼澤地裡,激起細微的浪花。
為了避免打擾到許青萱,朝昭出招都很小心,以至於讓深蝮蛇找到機會躲到了沼澤地裡。
朝昭卻不緊不慢地停了下來。
“正好試試三師兄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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