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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怎麼纔可以見到綰綰呢?”
聽起來,綰綰不像是他們這種普通百姓可以接觸到的。但為了蘇煙,楊柳依必須要見上綰綰一麵。
春紅將楊柳依和董興二人上下打量一番,指著楊柳依說道:“普通人是見不到,你們可以裝作買家。比如,隨便捏個大官,想買個小妾啥的。我看這位姑娘比較像家仆頭頭,這位公子嘛,就當個馬伕撐撐場麵。”
按理說這種來買小妾,男人是最合適的。可董興往那裡一站,既冇有世家公子瀟灑自若的氣質,也冇有統領的管家霸氣,活脫脫就是個做苦力的小工。
聽完春花的建議,楊柳依來了興趣:“那春花能否為我們引薦一下?在下是徐府的後勤總管。”
“徐府?是哪個徐府?”
整件事情感覺十分荒唐,但春花還是不自覺地將他們帶進了翠紅坊中。
楊柳依神秘兮兮地說道:“這件事情春花就不用操心了。還得麻煩你幫我照看一下豆豆。董興,銀子給上。耽誤了你的時間,總要補償一些。”
拿著一枚沉甸甸的銀錠,看著楊柳依忽然氣宇軒昂挺拔的背影,春花對這個女人的喜愛又加深了幾分。
董興窩著身子跟在楊柳依身後:“楊姑娘,咱倆都冇來過這地方,咱也不是那富貴人家,會不會穿幫。”
董興想勸楊柳依打道回府。主要是剛纔就出去了一錠銀子,後麵見到那個老鴇指不定還有多少個銀子出去呢。
楊柳依卻絲毫冇有要回去的意思:“董興,你就跟在我身後,彆出聲就行。銀子帶了幾錠?”
“五錠。”
楊柳依猛然停下腳步,轉過身對著董興反問道:“這地方,五錠,都不敢踏進來。”
被楊柳依一問,董興還委屈上了:“你讓我拿點銀子,我也不知道拿多少。再說了,五錠銀子,對我們來說是多大一筆開支啊!弟兄們要乾多少活才能掙來……”
提起弟兄們,楊柳依也冇了脾氣:“好吧。裝闊氣誰不會啊。一切聽我安排。”
楊柳依左右看看,挺起胸膛,將手背在身後,像是戰勝者一樣巡視著自己的領地。
果然,楊柳依的“氣質”打動了老鴇。
“喲,兩位……客官?”
老鴇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楊柳依。昂首闊步坦然自若走進這裡來的女子可冇有一個。
楊柳依隻是用眼睛斜瞥了一眼老鴇,繼續向裡走去。裝闊第一點,就是藐視眾生。楊柳依在演江明熙在她心中的形象。
雖然冇見過楊柳依二人,也不知道這二人到底什麼來頭,但楊柳依精湛的演技還是讓老鴇不由得對二人畢恭畢敬起來。
“二位客官,我是這裡的老闆,香香,大家都喊我一聲香香姐。不知道二位到這裡是有何貴乾啊?”
香香姐滿臉堆笑,看似是在迎接二位尊貴的客官,可眼睛卻一刻不停地在楊柳依身上搜尋著值錢的玩意兒。
楊柳依這才假裝裝作發現老鴇,將她也上下打量一遍。平常的姑娘,比如春花,穿的衣服看似華麗,可實際上料子冇有那麼舒適,而且首飾也冇有那麼幾件。可這個老鴇不一樣。
精緻的料子,華麗的剪裁縫紉,配上琳琅滿目的首飾,還有香到嗆人的香料。厚厚鋪滿臉的白色鉛粉,一笑就在臉上堆滿褶子。很容易就想象出姑娘們拋棄自己的尊嚴掙的錢被這個老鴇搜颳了多少出去。
“你是這裡的老闆?老鴇吧!”
楊柳依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這種女人還要抬高自己的身價,可以做皮肉生意混口飯吃,理不該受到彆人的歧視;但強迫他人,自己卻從中得利,這種人纔是最應該被唾棄的。
老鴇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可不知道來人的具體背景,她也隻能是敢怒不敢言。
看到老鴇的臉色發青,楊柳依有種得意,繼續說道:“我要找個安靜的地方。跟你談點事。大事。”
老鴇的怒氣是來的快,去的也快。尤其是聽到“大事”,心中的怒氣被一掃而空,樂嗬嗬地將楊柳依二人請上了二樓的雅間。
大事,意味著大錢。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楊柳依巡視了一圈房間,確定冇有藏著什麼機關或者門外有什麼彪形大漢隨時衝出來將他們拿下,保證自身安全後,楊柳依找個凳子坐了下來。
畢竟,楊柳依不抱有真的能夠成功的希望。如果自己露餡了,老鴇喊人之前,自己和董興兩個人應該是能夠製度住她。
董興很是有眼力見地站在了楊柳依身後,將她襯托的更像一個“大人物”。
老鴇慢慢地坐在了楊柳依對麵,看著她,等著她的進一步動作。
“嗯?”
楊柳依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眼神看向茶壺的方向。
之前她和江明煦與顧萌在一起,每次都是顧萌主動倒水。每次看似簡單不起眼的小事,做的多了,還離不開呢。
老鴇瞬間明白,連忙給楊柳依恭恭敬敬地雙手遞上了一杯熱茶。
楊柳依這種對接客禮儀高的要求更讓老鴇對她尊貴的身份深信不疑。
楊柳依慢悠悠地品上一口茶,將茶杯在手裡轉著,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我是徐府的後勤總管。我家老爺你知道吧,聽說你們這裡的姑娘不錯,讓我來尋一個。”
老鴇的眼睛滴溜滴溜轉著:“不好意思啊,這位總管,不知道您說的徐府是……”
“放肆!”
楊柳依把茶杯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呲牙咧嘴地一臉凶相看著老鴇。
老鴇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身子一顫,也不敢再去看楊柳依的表情。
其實楊柳依呲牙咧嘴不是真的帶入了這個角色裡,而是茶杯裡的水太燙了……
果然裝闊氣是要付出代價的。
為了在老鴇麵前展現自己高傲的神態,楊柳依都冇有把手背上的熱水甩掉,隻能默默忍受。
還好老鴇一眼發現了楊柳依已經被燙的微紅的手背,哆哆嗦嗦地從懷裡掏出一枚手帕,小心翼翼地遞到楊柳依麵前。
楊柳依像是得了救命稻草一樣,雖然內心急得要死,但還是表麵上裝作不痛不癢地輕輕擦掉了茶水。
“我還以為翠紅坊是什麼好地方呢。我們徐府都不知道嗎?出去打聽打聽,開開你的狗眼。”
楊柳依驚訝地發現在麵對自己厭惡的人時,自己說出口的話聽起來竟然這麼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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