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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七殺碑,男兒歌,殺蠻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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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遇事不決,量子力學。

對於超出自己認知範圍內的東西,世人最習慣的做法,就是將其神化。

薑承乾在大秦九州的範圍內,如今就是最炙手可熱的神話。

但因為這場輝煌大勝、逆天神話而被釘在曆史恥辱柱上的,卻並不止魏無羨和公孫起。

還有此戰最大的苦主,在後世被稱為“百蠻末代國主”、“蠻夷送葬者”的狼主慕容龍铖。

但是在收到薑承乾送回來的“漠北解決方案”的時候,帝乙和陳貂寺卻都有些不知如何下手。

隻因薑承乾這尊大秦新帥、新晉秦王所發回來的奏書。

隻看標題就讓人頓覺血腥味撲鼻,讓人不寒而栗、遍體生寒。

奏書曰:殺蠻令!!!

開篇第一句,就是:天生萬物養人,人以文明祭天,唯蠻夷之輩,徒具人形、如同野獸,生養天地間,無一物與天,殺!殺!殺!殺!殺!殺!殺!

七個殺字,好似屍山血海,酷烈殺意撲麵而來。

不止是在奏書中,薑承乾還專門在雁門關外的恢宏京觀邊上,立下了一塊高台石碑,來刻畫這篇殺氣滔天的雄文。

隻從這“七殺碑”中,帝乙和陳貂寺,就彷彿看到了人頭滾滾、屍積如山、血流成海的殘忍畫麵。

更遑論,緊隨“七殺碑”的“男兒歌”,更是將薑承乾殺心如鐵、殺意已決的酷烈,彰顯得淋漓儘致。

男兒行,當暴戾;事與仁,兩不立。

男兒當在殺鬥場,膽似熊羆目如狼。

生若為男當殺人,不教男軀裹女心。

仇場戰場一百處,處處願與野草青。

男兒莫戰栗,有歌與君聽:

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

“男兒歌”後,又是一篇針對百蠻諸部的“檄文”。

百蠻諸胡,沐猴而冠,形同禽獸,殺之如殺一狗。

今我誅蠻,三千破百萬,斬首四十萬以築京觀,收降三十萬充為奴隸,遂拜秦王、天下皆譽。

何也?唯二字:殺蠻!

犯我強秦天威者,雖遠必誅!

我大秦男兒,當橫行漠北,殺絕蠻胡,非此不足以為我大秦男兒,不配為九州華族。

今我奉人統、執天行,特此昭告天下曰:殺蠻!殺蠻!殺蠻!

一言蔽之:殺蠻夷者,得富貴!

想要加官進爵嗎?想要青史留名嗎?想要榮華富貴嗎?想要光宗耀祖嗎?想要族譜另開一頁嗎?

你們所有的追求與渴望,都在“殺絕蠻胡”當中。

吾有青雲之梯,誰敢乘風而起?

而且薑承乾所上奏書,可不止是三篇“雄文”,喊喊口號這麼簡單。

而是有一整套完整且係統的方案,用來殺絕蠻胡,誓要殺得漠北無人煙、白骨露於野。

哪怕隻看這些文字,帝乙和陳貂寺都感覺有些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倒不是說他們憐憫百蠻諸部的“百姓”,不忍心殺傷性命。

就算百蠻諸部的數千萬人死絕,帝乙和陳貂寺都不會眨一下眼睛,隻會拍案叫好,高呼“當浮一太白”。

但是他們不得不考慮薑承乾的名聲,以及他會不會因此殺心大熾,從此陷入“遇事不決即殺人”的狀態當中。

而且如此酷烈殘忍的“殺蠻令”,若是流傳出去,難免會傷及薑承乾的仁德之名,讓他完美無瑕的名聲,沾染上“酷烈”、“嗜殺”的“汙點”。

在帝乙看來:自己的好大兒,那是註定要名留青史、萬古傳頌的,必須是偉岸光正、崇高正確的。

怎麼能讓區區“蠻夷胡狗”,玷汙了他的名聲呢?

念及於此,帝乙當即道:“此令太過酷烈,非仁德之君所為也。”

“若要但此惡名,朕自為之!”

冇錯!帝乙和陳貂寺糾結的點,從來都不是要不要頒佈“殺蠻令”。

而是糾結此令當出自誰人之手。

陳貂寺聞言卻道:“雁門關外那一座四十萬顆人頭的京觀猶在,殺蠻令出自誰手,還重要嗎?”

帝乙聽得此言,不由陷入了沉默。

陳貂寺又道:“陛下禦極七十餘年,唯有仁德二字,可為天下稱道。”

“殺蠻令如此酷烈的檄文,非殺人如麻者不可書。”

“陛下就算願但此惡名,你覺得天下人會信嗎?悠悠青史、後世子孫,又能信嗎?”

這一番話,卻是直接把帝乙給乾破防了。

什麼叫我“禦極七十餘載,唯有仁德可稱道”?

難道生了個“好大兒”不算嗎?

“仲宣此言在理,朕深以為然呐。”

帝乙眯著眼,若有所思地看著陳貂寺,“若說殺人如麻、凶名昭著,你陳仲宣若當第二,誰能當第一?”

“而且雁門關之戰,你也全程參與,進此殺蠻令,總歸合情合理了吧?”

這話一出口,陳貂寺當即不由得臉色大變。

仔細一想,他這個掌監察大權的黑冰台首,確實是最好的背鍋俠。

畢竟他威懾天下數十年,驚神劍下斬落的人頭,少說也有幾萬顆了。

如果這都不算是殺人如麻,誰還能算得上殺胚?

“我不是,我冇有,彆瞎說啊!”

陳貂寺連連擺手,否認三連,“臣的意思是:繡衣衛大都督九天公子,曾橫行江湖,殺數十萬眾,或可當之。”

說完這話,陳貂寺背後赫然已經冷汗淋漓。

這口鍋要是接下來,以後他在青史中的名聲,豈不是跟“屠夫”、“鷹犬”牢牢綁定了?

如果是在以前,陳貂寺還真不在乎,都是為了大秦嘛。

但是現在,眼看著大秦有聖君臨朝,國勢如日中天,橫掃八荒**,隱隱有鑄就千年神朝的態勢。

而他更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好不容易從帝乙手中哄來“天帝仲父”的名頭。

怎麼能還背黑鍋,繼續當什麼“鷹犬祖師爺”、“屠夫扛把子”呢?

“那不還是君兒嗎?”帝乙翻了個白眼,冇好氣地看著陳貂寺。

陳貂寺嘿嘿一笑,“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還有誰知?”

帝乙聞言有些遺憾地看了口氣,“這倒也是,那就以繡衣衛的名義,對外頒佈殺蠻令吧。”

冇能坑這老奴一手,帝乙甚為遺憾。

“臣遵旨!”陳貂寺聞言一拱手,形色匆匆地轉身就走。

幸好這老匹夫最近冇往石渠閣去,也冇空翻看起居注。

要不然,今天這一遭,怕是要在劫難逃了!

不久後,帝庭中有道道聖旨降下。

整個朝堂都迅速動了起來,所有的政務機器,都開始了全速運轉。

一支支雄兵被帝乙從各地征調過來,踏上了遠征漠北的征途。

但整個天下卻都在討論、熱議著繡衣衛發出的殺蠻令。

那些讓人眼紅耳熱的賞格,讓無數大秦男兒都不由得熱血沸騰。

斬百蠻諸胡之青壯首級者,皆賞萬錢,有意者可入繡衣衛為校尉。

斬首十級,賞錢十萬,可入繡衣衛為小旗,賜繡春刀。

斬首百級,賞錢百萬,可入繡衣衛為總旗,賜飛魚服,為繡衣帝騎。

斬首千級,賞錢千萬,可入繡衣衛為百戶,賜鬥牛服,為繡衣使者。

斬首萬級,賞錢萬萬,可入繡衣衛為千戶,賜麒麟袍,封伯爵,位列下卿。

斬首十萬,賞金十萬,可入繡衣衛為指揮使,賜蟒袍,封列侯,位列上卿。

斬首百萬,賞賜無數,入軍伍可為重號將軍,入繡衣衛則為大都督,入朝則為九卿重臣,封國公,世襲罔替,與國同休。

這還隻是最基本的賞格,隻針對百蠻青壯的斬首獎勵。

不想入繡衣衛者,亦可用百蠻青壯的首級,兌換相應的功勳。

而這些功勳,不僅可兌換大秦國庫中的寶物,還能兌換神功秘法、爵位封賞和入朝為官、入軍為將的資格。

隻要你斬首百級以上,就能開啟“高級玩法”。

朝廷官位、神功秘法、爵位土地,應有儘有,任君選擇。

簡單來說:榮華富貴、功名利祿、權勢地位……所有一切,皆在殺蠻中。

此令一出,天下震動,九州沸騰。

數不清的江湖武夫、豪強遊俠,紛紛攜刀佩劍、自備乾糧馬匹,蜂擁北上殺蠻。

就連民間馬匹的價格,都被硬生生地打了上去。

畢竟在漠北橫行,追殺蠻夷胡狗,冇馬可不行。

幸好朝廷早有準備,當即頒佈法令:凡殺蠻者,皆可至九邊雄關,以平價購買駿馬一匹。

反正薑承乾一戰而定百萬蠻騎,收繳的馬匹數不勝數,正愁不知道該怎麼養呢。

畢竟,馬可是消耗糧草的大戶,大秦也冇有那麼多的馬場,隻能散養在九邊雄關外的草原之地,眼睜睜看著它們掉膘、貶值。

如今“平價”賣給“殺蠻勇士”,大秦國庫又能豐盈幾分。

不止是馬匹,包括皮甲、弓箭,九邊雄關通通都有“平價出售”。

隻要不帶進關內,不持有重甲、弓弩,朝廷一律放開限製,為殺蠻而大開綠燈。

同時也賺了那麼億點點小錢,為大秦國庫的倍增做出了卓越的貢獻。

這也是薑承乾係統性殺絕蠻夷之策中的一部分。

總而言之:殺蠻令一出,整個大秦都沸騰了起來。

凡是有勇力者、不甘寂寞者,皆以殺蠻為首要目標。

功名但在馬上取,胡蠻首級換富貴。

一時間,整個大秦九州的治安,竟然都變得好了起來。

不能說是路不拾遺吧,也能說是夜不閉戶了。

畢竟對治安最具威脅的群體,如今都已蜂擁向了漠北苦寒之地,心心念念要用刀劍,搏出個功名富貴來。

誰還顧得上在大秦境內橫行不法,搞風搞雨呢?

畢竟,在大秦境內搞事,不止風險大,收益還低。

哪裡比得上痛殺蠻夷來得痛快?

同樣是拎著腦袋乾活的事,殺蠻的收益卻百倍於行不法事,傻子都該知道怎麼選啦。

尤其是在上一波大洗牌中冇能成功上岸的江湖諸派和天下豪強,此刻都跟瘋了一樣。

無數的大秦男兒,雄赳赳氣昂昂地殺入漠北。

或是喋血荒原,或是大開殺戒,在整個漠北範圍內,掀起了腥風血雨。

但是殺人效率最高的,永遠都是大秦軍伍中那些經過專業訓練的殺戮機器。

尤其是李牧率領的銳士七營,更是殺得百蠻諸部屍積如山。

不知道多少蠻夷人頭落地,也不知道有多少婦孺淪為奴隸。

在短短的時間內,漠北範圍內大大小小的部落,消失的速度比風浪下的泡沫還快。

《史記》雲:殺蠻令出,天下無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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