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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你們現在冇有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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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已入輪迴,你該為它高興。”

抬手抹去青黛臉上的淚水,荊止戈將她擁入懷中,輕拍著後背。

青黛低垂著眸子,眼神遊離的看向牌坊下,歪歪扭扭堆疊在一起的人群。

“你說的對,過多的好意確實會帶來壞事。”

“但這不是它的錯。”荊止戈扶著青黛的肩膀,拉開一小段距離,與那雙無神的雙眸對視。

“善良與好意不是過錯。”

他不知道青黛在霧中看到了什麼,也不知道囂獸經曆了什麼。但結合村誌,大概能猜測出來,是個一腔善意被辜負的故事。

村誌一般是由村長記錄,但在大旱結束後的第二年,餘豐村村誌上卻冇有記錄具體事件。寫的全是愧疚、憤怒與自責。

自此之後,‘山神’便極少出現在村誌中,隻有每年的開春祭山還在記錄,也隻是寥寥幾筆,墜著懺悔。

“錯的是那些貪心不足的人,不是它。”

青黛凝視著荊止戈,目光在他臉上徘徊。半晌後,纔開口。

“你曾說,凡人有難,你們修士會管。為何那次大旱,你們冇管呢?”

若是管了,囂獸是不是就不用自取妖丹,也不會被覬覦。

明明,是他們人的事情。

冇想到青黛突然問這種事情,荊止戈抿了抿唇。他不知道當年的事情,但青澤宗教過他們。

“修士,不插手天災**,隻除妖魔邪物。”

見青黛目光奇異的看著他,荊止戈不知為何,有些想要躲閃。“管的太多,未必是好事。”

“是啊,不是好事。”

風已停止,灰色的怨氣重新落下。

青黛輕歎一口氣,從荊止戈懷中退出,躍下牌坊,看著一地乾枯的屍體。

她本想在囂獸走後,幫它把這些不人不鬼的東西清理掉。卻冇想到它還將他們的神魂一同帶走了。

“你去除怨氣吧,我把他們燒掉。”

原本打算挖個坑把他們埋起來,但想想確實燒掉更方便些,可惜自己不會控火。

青黛後撤一步。

“麻煩你了。”

“青黛。”

聽荊止戈叫自己的名字有些嚴肅,青黛不解的抬頭看向他。

荊止戈上前一步,微皺著眉頭,麵上不掩擔心。“你稍等我一下,我馬上弄完,與你一起。”

“……不用。”青黛搖搖頭,她能夠隱約感覺自己現在的狀態有些不對,她不想影響到荊止戈。將懷中的白絨絨,遞到他的手上。“我想自己待會兒。”

“嚶?”蛇蛇?

白絨絨疑惑的翹起一隻耳朵。

荊止戈接過白絨絨,卻冇有離開的意思。

“上次在秘境,你說想自己待會。可等我回來找你的時候,你就不見了。”

“……”青黛移開目光,躲避與荊止戈對視。

荊止戈也不強求,緩和了語氣,柔聲道:“在我神識的感知的範圍內好嗎?我不打擾你。”

“嗯。”

青黛後退幾步隱入怨氣中,其實她並冇走遠,就坐在牌坊上,看著荊止戈操控靈氣。將屍體聚攏到一起,手中掐訣,冒出一團火焰,丟入人群之中。

那些人的身體猶如乾柴,接觸到烈火的瞬間,立刻燃燒起來。

青黛頭腦放空,並冇有煉化怨氣。看了會兒跳躍的火焰,從芥子裡取出囂獸的妖丹,托在手中。

是如同囂獸眼眸一般碧綠的顏色。

說什麼以它為戒,明明它自己都冇做到。

它要是真長記性,就應該在神魂聚齊的瞬間,立刻投入輪迴。

又是給自己妖丹,又是擔心怨氣擾民。是不是自己若無法處理這怨氣,它就要不走了?

想著想著,青黛莫名生起氣來。張開紅唇,將囂獸的妖丹直接吞入腹中。

真是個蠢妖。

妖丹劃入腹腔,化為精純的妖力,流向四肢百骸。青黛忽然感覺不對,立刻幻化回小蛇,冇來得及將衣服與飾品收入芥子,下一刻就變回了原型。

餘豐村的牌坊淹冇在巨大的蛇身下,就近的房屋也未能倖免。

“青黛!”荊止戈一直注意著這邊的情況,見狀也不管燒的正旺的火焰,立刻跑來。

但青黛蛇身已經緊緊盤成一盤,將頭頸環繞在內,牢牢護住,並冇有給他任何迴應。

抬手覆在大蛇的身上,荊止戈這才注意到,手下的鱗片有些乾燥。

是在蛻皮麼?

青黛控製著充沛的妖力,在體內沖刷,遊遍全身。

耐心的將碧綠的妖氣一縷縷煉化為藍白的細流,才允許它融入自己那淡如星朗的妖丹處。

青黛很喜歡自己的妖丹,它現在隻有女子拇指蓋大小,被旁邊一朵白色霧氣半遮半掩著,像躲在雲後的月亮,格外好看,她不希望自己的妖丹染上彆的顏色。

輕輕撥開白霧,青黛仔細辨認了一下。確定旁邊是多出了一點點微不可察的藍灰色霧氣,若不是她看的仔細,就被白霧遮掩過去了。

這,是囂獸的怨氣?

但這點怨氣太少了,除了看出顏色不同外,並不能確定它能做些什麼。想必將這片山上的怨氣都煉化完,就可以試試了。

‘孩子……’

‘崽崽比上次來大了好多呢。’

‘嘖,鱗片怎麼真褪成藍色的了。’

‘藍怎麼了!不比你那黃不拉幾的好看!’

‘放屁!黃色才能顯示出我們的尊貴!’

‘崽崽醒了!’

青黛眨了眨眼睛,她不是在煉化妖丹麼,怎麼睡著了?

荊止戈呢?為什麼感覺不到他的氣息?

‘呀~她懵懵的好可愛啊!’

誰啊?誰可愛?

‘孩子。’

這個聲音!

‘鬆煙前輩!’青黛記起來了,是傳承中那位溫柔前輩的聲音,這是又進到傳承中了麼!

‘是我。’鬆煙溫柔應聲。

‘崽崽比上次來又大了些呢。’這是說她可愛的那個女聲。

‘染顏前輩!’

更多的聲音出現,一一與青黛打上招呼。

青黛拘謹的立起身子,辨彆著四周不斷出現的新聲音,挨個問好。

上次進階黃品的時候,就再次進了夢境傳承。才知道傳承中不是隻有一位前輩,挨個認了認聲音,又學了點溝通天地便能施放的簡單小法術。

怕荊止戈擔心,青黛就趕緊出去了。本想著回去後入夢能再進來,卻一等等到了現在。

‘這次進來,看來已經結丹,也完成了第二次蛻衣了。’

青黛剛想解釋自己隻結丹了,還冇蛻皮。隨即想到煉化妖丹前,突然無法控製的顯出原形,想來可能是在蛻皮。

‘是的,鬆煙前輩。‘青黛對著四周的空氣認真道,’各位前輩,我有名字了!我叫青黛。’

‘青黛,這名字好聽呢!’

‘很美,和你的鱗色很襯。’

‘可我還是想叫你崽崽。’

待眾位螣蛇說完,鬆煙才繼續出聲。‘小青,結丹便是長大了,可以教你如何施雲布霧了。’

‘前輩,我們是螣蛇麼?’青黛終於問出困擾她心中許久的問題。

四周寂靜片刻,最後還是蒲醉冇忍住。‘……你不知道自己是螣蛇?’

‘我,不知道。’

‘啊?鬆煙冇和你說麼?’蒲醉震驚。

‘天呐!那以後還是我來做引導吧!’湛釉趁機截胡。

‘我們崽崽不會一直以為自己是條蛇吧!’染顏驚呼。

‘閉嘴!’鬆煙氣的想把這幾條聒噪的蛇捆到一起,扔的遠遠的!

耐住性子,鬆煙柔聲問青黛。‘你第一次進來的時候,我同你說過,是忘了麼。’

青黛努力想了想,第一次進來,應該是剛破殼的時候。

但那時的記憶太過模糊了,契約解除後,隻隱約記得自己應該很厲害,或者偶爾蹦出一點點片段,具體內容是完全記不起來的。‘可能因為我後來被契約過,把那時候的事情忘記了。’

染顏色這次是真的驚到了。‘契約?崽崽!你才這麼小,就與人定下婚契了?’

‘那怎麼結契了,上次還讓你傷成那樣?契了個廢物?!’

‘這才第二次蛻衣,也就剛剛成年和化形吧!’

‘哪個不要臉的修士,連獸身都不放過!’

前輩們頓時像燒開的沸水,咕嚕咕嚕的議論起來。

越聽越離譜,青黛連忙出聲。‘不是婚契,是血契。’

‘血契?那是什麼東西?’

‘是修士與妖獸結下的契約。’青黛簡單的將三種契約方式,以及禦獸修士的修行方法,講給眾位前輩。

聽著聽著,又炸開了鍋。

‘禦獸?!什麼破名字!’

‘不自己修煉,要依靠妖獸?這也太不要臉了!’

‘什麼玩意!’

蒲醉的反應最為激烈,罵的臟話讓青黛聽的瞠目結舌。

湛釉見狀,趕緊給青黛解釋。‘這契約是他給他修士妻子琢磨出來的,冇想到被後人改成了這般模樣。’

‘修士……妻子?’青黛有些驚訝。

‘是呀,這小子是你上一任螣蛇。看上位女修,非要人家幫他渡過發情期,那修士被他纏得緊,雖有些波瀾,最終倒也在一起了。’

‘可惜,那女修雖然聰慧,但天資太差,修為到化神期便停滯了。蒲醉就急眼了,愣是把自己搞了個半死,跑進來問我們有冇有能助修士突破的法子。’

‘有肯定是有的,想當年我那時候,那些修士可都是在殿外排著隊的等我去寵幸他們。’染顏接過話來,娓娓動聽的聲音仍然能聽出當年的風韻。

‘其實根本不用抽神魂立誓什麼的,我就是看這小子死心眼兒,怕他吃虧,纔給他整了那麼多前綴。’

‘誰想到他真是個死心眼!為把人家姑娘綁住,愣是把能由他單方麵解除的活契,弄成了誰也解不了的死契,還往裡麵亂七八糟添了什麼通感、同生共死,氣的我喲~!早知道直接教他法子,誰還管他那麼多了!’

‘哼!你纔不會懂我與馨兒的感情!’

‘臭黃鱔!!’

青黛聽的一愣一愣的。

這!這意思是,這兩位前輩與修士好過?

‘小青,讓我們看看你的血契。’鬆煙喚回青黛的注意。

‘我那次受傷便與那人解除了,現在身上冇有契約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上次進來的時候,冇發現你身上有什麼不對。’

‘我被契血契後,傳承的記憶就模糊了。等契約解除,纔再次進來的。抱歉鬆煙前輩,我不是故意忘記的。’

‘嗚嗚嗚嗚,崽崽受苦了!’

‘冇事,我再重新講一遍。’鬆煙的聲音也帶著心疼。

‘我們是上古六大神獸之一的螣蛇……’

神獸天生天養,同一時間內,隻會存在一隻於世間。

因為生來便是神獸,進階的方式也與普通妖獸有所不同。

雷劫從出生時就有,並會伴隨著此後的每一次進階。

神獸並不像其它品階的妖獸一樣,生為下來是黃品,能力便是黃品。而是從靈品開始,一級一級親身經曆、覺醒。但他們冇有地品需要覺醒反古血脈的過程,因為本身就是最古老的血脈之一。

天生就可聽懂所有獸類的話語,包括人。

神獸的記憶與曆史通過傳承來延續,螣蛇每次進階會伴隨著蛻衣,同時,進入傳承夢境。

但這傳承夢境也不是隨時可以進入的,除了進階外,隻有重傷時,纔會讓神魂脫離**痛苦,進來修養。

傳承裡的前輩,肉身早已湮滅在時間的長河中,神魂也已投往彆處。留在這裡的隻是一抹意識,以幫助後輩更好的成長。

‘不是說神獸是永生不滅的麼?’

聽到前輩們隻是一縷意識,青黛有些不解。她曾聽禦獸門授課時講過,若是契約神獸,修士可直接原地飛昇什麼的。

螣蛇前輩們紛紛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誰傳的啊?’

‘哪有什麼永生不滅,天道最終都有消失的一日。’

‘天道不會允許的。’

‘我們不過是活的久了一些罷了。’

‘這世間的能量隻有這些,我們若真像話本裡說的那樣,永生或者破空去到彆處,那剩下的生靈怎麼辦?’

‘我們吸納天地精華生長,死後妖力轉為靈氣哺育天空,血肉滋養大地,由此才能讓這世間生生不息。’鬆煙耐心為青黛解惑,見她懂了,才繼續道。‘好了,該教你些正經的本事了。’

風起雲湧,霧海翻騰。

一條條螣蛇虛影,穿梭於雲霧之中時隱時現,青黛終於將名字與前輩們的樣子對應起來。

不同的螣蛇遊到她麵前時,身邊的雲彩與濃霧也隨之變換了顏色。從清新宜人的純白,到活力四射的橙黃。有的如殘陽般血腥,也有如無月深夜色般淒冷。

看的青黛眼花繚亂。

鬆煙收起自己的蒼綠色雲霧,繼續囑咐道。‘大家最初都是普通的水霧,我們告訴你過往的經驗,後續還是需要你自己實踐。’

‘嗯’青黛認真的應下。

‘來,我再教你幾個手印。’湛釉控製著自己釉藍色的霧氣,作出兩隻手的形狀。

‘那不是修士才需要用的麼?’青黛有些意外。

修士需要通過結印,調動周身靈力。除非進階到一定程度,才能做到意隨心動的程度。但妖獸並不需要這種麻煩的鋪墊,要麼天生就會,要麼根本不用。

‘是她小情人兒教她的,湛釉小時候比較笨,一直控不好雲霧。’

‘我纔不笨,他教我那是情趣!’湛釉小聲哼哼。

‘您的……小情人兒,也是修士?’青黛瞳孔微微地震,她以為那兩位隻是個例。

‘不是小情人,是我道侶,我們倆是有婚書的!‘湛釉見青黛一臉震驚,有些疑惑。

‘難道你們現在,冇有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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