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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痛感，是契約傳遞給青黛的資訊，告訴她，她的伴侶那裡受了重傷。
不止是小腹，其實還有身體的其他各處。
但丹田那裡的痛感太強，以至於其他地方被掩蓋。
青黛從荊止戈的芥子中，找出藥品。
將腹部孔洞、身上破損的各處一一包紮。又給荊止戈餵了些丹藥，再將被血漬浸染的裡衣換下。
處理妥當之後，神識掃過四周山林，找尋合適的洞穴做住處。
水潭邊終究還是太過潮濕，並不適合長住。
選定地點，青黛輕柔的抱起荊止戈，向選那處飛去。
洞穴還算乾淨，隻殘留著一隻黃品妖獸的氣息，並冇有妖獸在，應該是被她之前釋放的妖力嚇走了。
用風將洞裡的味道吹散，青黛翻找出芥子中，荊止戈之前給她買的衣服之類柔軟的東西，在洞中鋪了厚厚一層。
用手按著試了試，總覺的哪裡不滿。
最後，還是化回原形，將荊止戈托著，放到自己最柔軟的蛇腹之上，一圈圈護在中間，才停下動作。
垂頭靠在荊止戈身邊，卻不敢貼的太近。小心的探著信子，輕輕舔了舔荊止戈的麵頰，青黛隻覺心中一片酸澀。
荊止瑉與山棠星的婚禮應該已經過去了，她與荊止戈的……
搖了搖頭，甩掉紛雜的思緒。荊止戈能保住性命，已是萬幸。
她現在要做的，是儘量多聚集些靈氣，滋養他的身體。
況且，青黛自己的狀態也不好，妖丹不在體內，身上的傷勢，好的也慢了許多。
靜下心來，以身為器，調動著山脈之中的靈氣，向洞中聚攏。
不過多時，閉合的蛇眸猛的睜開。青黛渾身繃緊，立起頭來，身體卻牢牢圈住荊止戈，一動冇動。
就見一抹五彩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洞中。立不遠處，用雙目四珠，打量著她。
是一隻完全看不出等階的重明鳥。
“螣蛇？”怯生生的軟糯聲音，從重明鳥翅膀下傳出。
青黛循聲看去，就見一隻，比重明鳥小上好多的硃紅色鳥兒，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看著她。
青黛緩緩放鬆了些，“朱雀。”
小紅鳥兒點了點頭，似乎想要上前，但又有些害怕。
原地踏了兩步，最後還是縮在重明鳥的翅膀下麵，好奇的看著青黛，冇有出來。
兩紅一藍三隻妖獸就這麼乾看著，青黛吐了吐信子，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但她注意到，朱雀的等階隻有黃品七階，比無憂還低。
安靜半晌，低沉的男音響起。
“那些修士是你殺的？”
青黛看向重明鳥，“嗯。”
“他們是要殺你，還是殺這個修士？”
“他們知道我是螣蛇，想要殺他抓我。”
重明鳥點了點頭，輕抬翅膀，將朱雀從翅膀下推了出來。“有什麼想問的？”
朱雀慌亂的後退，想要回到重明鳥的翅膀下。但重明鳥翅膀閉合的很緊，朱雀根本鑽不進去。急的原地轉了兩圈，隨後緊緊貼著重明鳥的羽翼，緊張的看向青黛。
“你，你受傷的嚴重麼？”
她聞到了很重的血腥味，這讓她感覺十分焦躁不安，但這血腥味好像不是螣蛇的。
青黛有些詫異，朱雀似乎有些過於依賴重明鳥。
“我還好，但我的伴侶傷勢很重。”
“伴、伴侶？那個修士？”
朱雀十分震驚，甚至不自覺地向前邁了一步，想要透過青黛的蛇身，看看裡麵的人。
“嗯。”青黛猶豫了下，還是抬起蛇身，將荊止戈給兩隻鳥兒看了一眼，隨後立刻擋住。
重明鳥自然早就知道，裡麵躺著個快要死掉的修士，但聽到青黛說是伴侶，也有些吃驚。
妖獸與修士做伴侶，這都是九千年前，他還是一隻黃品妖獸時候的事情。
但更主要的是，“他快死了。”
青黛聽到這種話，不愉的皺緊眉頭。“不會的。”
見青黛如此肯定，重明鳥四瞳轉動，隨後想到什麼，瞬間縮緊。“你不會和這修士結契了吧？”
青黛點了點頭。
重明鳥和朱雀，統統倒吸了一口涼氣。
“修士和妖獸的關係緩和了？”重明鳥有些疑惑，隨後否定道，“不對，那群修士還追殺你們。”
“修士與妖獸的關係並不好。”青黛順勢問道，“為何說緩和，前輩知道修士與妖獸的關係，是從什麼時候不好的麼？”
重明鳥反問道，“九千年前的事情，你都知道哪些？”
“殉天之後的事情，就都不知道了。”
雖然身體很疲憊，但又能知道九千年前的事情，青黛還是努力打起精神，朱雀也好奇的看向重明鳥。
重明鳥回憶起當年的事情，緩緩開口。
“神獸與大能殉天之後，雖然天被補齊，但靈氣流失嚴重，且天道需修養自身，靈氣無法自生。不論修士還是我們，修為進展都十分緩慢。
我從黃品六階進階到玄品，用了八百多年的時間。
前一千年，修士和我們還勉強維持著表麵的平靜。
但隨著天地間的靈氣越來越少，妖獸的修為突破不到荒品，修士也停滯在元嬰。
漸漸的，非同族的矛盾就顯現出來。
一些心術不正的修士，盯上了玄品妖獸的妖丹，意圖用妖丹，輔助他們修行。
心性較為凶殘的妖獸也按耐不住，私底下吞食著修士。
不知從什麼時候，這種事情成了常態。”
說著，重明鳥笑了起來。
“我們可冇修士那麼挑剔，必須需要妖丹。修士對於我們來說，不分等階，都是好的食物。
就這樣混亂的渡過了幾百年，修士那邊撐不住，提出了停戰。我們僅剩十幾隻玄品妖獸聚在一起商量後，同意了。
看似我們占了上風，其實不然。妖獸數量本就比不上修士，如此消耗下去，不一定先冇的是誰。
最後，我們與修士定下，遙深山脈歸妖獸所有，禁止修士入內，若是進入，生死不負。
從那之後，我就一直在遙深山脈中修行，再也冇有出過這裡。
最開始的幾百年，還會有不長眼的修士，想要來搞點好處。
但見到冇有一個人能活著回去，也就冇人敢再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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