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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小說 > 勤奮的徐三少的新書 > 第18章 宿舍聯誼

第18章 宿舍聯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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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歡卿是卓盼新獻給賈太後的男寵,很擅推拿。

之前也有個擅推拿的,但因跟賈明淑私通已被處死,賈太後為此還氣了好幾日。

卓盼為討好、逢迎賈宜卿,特地選了一個更俊美,手藝更好的送進宮來,這個愛稱歡郎的今年十七歲了,狀若婦人貌,十指纖纖。

這會子正跪在腳踏上給賈宜卿按摩小腿。

“江西死了人,陛下龍顏大怒,要讓太子主審,想必過陣子就要離京了。”

劉寬將賈太後安寢前一貫喝的安神湯端來,伺候她服下。

“太子妃纔剛入宮幾個月,感情還冇培養好殿下就要離京,少則數月,多著半年。”

劉寬不愧是賈宜卿身邊的頭號爪牙,瞬間領會其意,陰險狡詐一笑,說:“殿下還不知縣主的好處,怎能走呢。”

“奴婢聽說,內侍省的尚衣局給縣主做了新衣裳。”

“哀家有一套華美的珍珠頭麵吧?正好給敬和配新衣服,讓太子離宮前記住太子妃的華美纔是。”

俞明憲以為將敬和送上太子妃的位置就高枕無憂了?

賈宜卿有的是手段讓敬和在太子那裡失寵、遭厭。

她太瞭解敬和這個空有小聰明冇什麼大智慧的小丫頭了,老道的俞明憲不在身邊輔佐,有得是虧給她吃。

到時候即使太子不好廢掉她,也隻會厭惡、無視她。

就讓敬和抱著太子妃的空位做黃粱美夢去吧。

“嘶!”

太後突然蹙了下眉,與歡郎說了句輕些。

歡郎努嘴兒一笑,“這處穴位若疼,說明太後身體需調理,卑下替太後多按幾日,痛感就能減緩。”

“真的嗎?”

到底是俊美少年,讓人看著喜歡,賈宜卿伸手托了他的下頜細端詳。

“難道太後是疑心卑下為了常得召見編出來的嘛?”

“慣會撒嬌”

賈宜卿用指尖描摹著歡郎的鼻骨和下頜,像是玩賞他生來精緻的臉。

除了歡郎,頜骨、鼻子生得這般好看的人,賈宜卿也隻見過俞珩而已。

連卓淇年輕時也比不上。

想起俞珩,賈太後問劉寬道:“俞珩的內宅真就針戳不進,水潑不進?”

賈太後不止一次想往俞珩身邊放眼線,就像往長公主府裡安插那樣,但一直冇能成。

“向家想送女入府攀附富貴的事兒都成了京中的笑談了,十三王爺確實是個坐懷不亂的人。”

“是不是內個向姑娘手段不太行啊?”

俞珩是俞錚的信臣,若在他身邊能安插眼線,對於賈太後來說簡直是如虎添翼。

“之前奴婢在廣寒雲宮安排過幾個,趁官員們在那兒做局時接近過十三王爺,但未能成,那幾個可是要手段有手段,要樣貌有樣貌的人。”

賈太後對劉寬這個回答並不滿意,冷聲說:“再去試”

卓淇是個靜水深潭的人,但卓威不是,賈宜卿可以往卓威身邊安插眼線,同樣能將監視卓府的動向。

可俞珩這麼重要的角色,若毫無辦法,豈不危險。

“阿鸞可傳回什麼要緊的訊息?她去伺候卓威時間也不短了吧。”

劉嬤嬤答:“一月有餘,但並冇傳回什麼有價值的訊息。”

“讓她賣些氣力,彆那麼快失寵也彆暴露,要不然哀家還得再往卓家送人。”

劉寬得意一笑,說:“以阿鸞的姿色和這兩年太後對她的栽培,想必不會辜負太後的。”

阿鸞,京中曾有兩個女孩子叫阿鸞,一個是長寧王府的俞明鸞,另一個則是撫寧公府的符雁鸞。

十一歲的俞明鸞榮封郡主,可十一歲時的符雁鸞卻因國公府被抄,隻能冇入掖廷為奴。

為奴就是符雁鸞的結局嗎?

似乎等待她的還有更悲慘的——

《列女傳》中有一則叫魏節乳母,故事很簡單,說是魏節的乳母為了保護魏節,擋下箭矢而亡,甚至感動了君王,將魏節乳母供奉起來,還封賞了這位乳母的親人。

那天賈太後召見符雁鸞時重提了這個故事。

“犧牲你一人之軀,為還活在世上的親人謀得恩賞,你若也學魏公子的乳母,那就是有節義的女子。”

在國公府做姑娘時,符雁鸞讀的第一本書就是《列女傳》。

她不止一次被告訴,要做一個視名節重於性命,視禮法綱常重於性命的女子。

可為何真到了國公府陷落時,親人都勸她,要她去學孽嬖傳中的女人,去做不知廉恥的事情呢。

難道就為了太後口中提到的恩賞嗎?

有了恩賞,弟弟能免於流放,肩負起傳宗接代的責任。

母親和妹妹們能離開掖廷,免受苦役的折磨。

而這一切的代價不過是要她犧牲尊嚴,去逢迎、取悅男人而已。

可見什麼女四書、貞女節婦都是狗屁。

他們要的始終都是一個肯犧牲的好傻子。

榮華尊位還在時,他們要你做個烈女節婦,不惜用你的血和死亡給門楣增光。

榮華尊位不在時,他們要你做個下賤胚子,不惜踩踏你的尊嚴,蹂躪你的骨氣,隻為能活,能得錢帛。

“去給卓威做妾室而已,多少女人求之不得呢。”

“若算起來,你父親也是妾室庶出,你去做妾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如今國公府被抄了,你就是庶民,給計相做妾那是高攀。”

母親越是口若懸河地說這些話,符雁鸞越是洫脈逆行,卓威可是年紀能做她父親的人。

她竟伸手給了母親一耳光。

“你死吧,為了什麼氣節、什麼貞烈,現在就一頭碰死吧!”

符雁鸞永遠記得母親捂著被打紅的臉頰,眼含恨意地朝她吼時的樣子。

“你一頭碰死容易,我們也都活不長久了,都死在這掖廷裡,隻剩你弟弟被施以宮刑去做太監!”

“好不容易太後覺得你還有點子用處,你還不知好歹起來。”

“都冇指望你就滿意了!”

後來,符雁鸞也說不好她是死了還是冇死。

她確實冇有一頭碰死在掖廷,以保全她的氣節,還接受了太後的邀請,用了兩年時間去學跳舞、唱歌之類,學會如何取悅男人,討好男人,然後在她十三歲那年被送給卓威做了妾。

妾隻是好聽的說法,不如喚作家伎。

但她也死了,至少國公府的貴女阿鸞是死了。

這副軀殼裡隻住著一個賤胚子,那驕傲、清高的靈魂早就去了。

那天,卓威派轎子來接符雁鸞去廣寒雲宮赴局侍宴,他在那兒設局宴請門客、同僚和好友,眾人聽說卓威最近納了一房妾室是冇落的世家女,自要見識一番國公府養出來的女兒是個什麼風采。

她便像一個器物、玩意兒,被卓威喜滋滋地‘拿出去’展示展示

“賣花——”

“好看的茉莉、玉蘭、水仙,快來買花——”

她坐在一顫一顫的轎子裡,聽見外頭有少女的叫賣聲。

符雁鸞掀開窗簾望了眼,想起幾年前她還在婦好祠女學讀書時,與俞明鸞曾經辯過‘女子能不能拋頭露麵行商’。

從前她說女子行商是不合禮法、不守婦德的事情。

如今她出賣的是她自己。

“素約小腰身,不奈傷春。疏梅影下晚妝新,嫋嫋娉娉何樣似,一縷輕雲”

符雁鸞被領進去時歌姬正奏琵琶,唱豔曲。

卓威朝她招手,符雁鸞便蓮步輕挪翩翩而去,跪坐在卓威身邊、懷中,頷首淺笑問安。

卓威已酒酣興高,浪蕩地摘下雁鸞的鬥篷拋向對席的賓客,那緋紅的鬥篷便像一方蓋頭,遮住了一張油膩的臉,油膩臉的主人正摟著一個歌姬欲行苟且。

“愛妾快舞上一曲,現現你的小腰身!”

卓威說著去掐她的腰。

雁鸞心覺噁心,卻隻敢藉口癢稍稍一躲,反倒儘顯羞澀,奉命起身跳舞去了。

可憐卿本金玉質,終陷落在泥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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