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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小說 > 親爹叫我下鄉,我扭頭入了軍營 > 第48章 後悔

第48章 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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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溫,找到了找到了!”

商雲清一臉喜色掛斷電話,皇天不負有心人,她終於找到女兒的下落了。

溫有成放下手中的書籍,撫了撫心臟的位置。

“我說商同誌,幾十歲的人了,能不能不要咋咋呼呼的?”

他正看得專注入迷,妻子那一喊,差點冇喊出他的心臟病來,剛剛有的思緒也被打亂。

一開口就是指責,商雲清上揚的嘴角狠狠下落,望著丈夫的眼神,也不善起來。

他從來冇把找女兒的事情放在心上,他之所以嫌棄自己咋呼不就是最好的佐證?

若是冇有訊息的是張青青,他此刻可能還在外麵找呢!

商雲清忽然就不想看見他了,同床共枕三十來年,她從未如此心寒過。

“對了,你剛剛說找到了,什麼找到了?”

溫有成放下搪瓷缸,一臉真誠地問。

“冇什麼,看你的書吧!最好看一輩子。”

商雲清把電話簿狠狠砸在茶幾上,扭頭上樓。

誒,不是,怎麼轉變這麼快?更年期了?

溫有成不解地挪挪屁股,視線追隨著妻子的身影,一臉無奈。

商雲清先是正常速度,後麵小跑著,進了兩個女兒的房間。

關了門,空蕩蕩的房間,腳步聲都能聽到迴響。

她緩步走到書桌前,抬手撫摸著離自己最近的一張座椅,女兒們依偎在一起的音容笑貌還在腦中迴旋。

尤其是若瑜,笑得最甜了,大大的眼睛眯成一條線,牙齒全部露在外麵。

“媽媽媽媽,你看,我和姐姐可自律了,我們作業都寫完了!”

商雲清嘴角噙笑,抬手想要觸摸那稚嫩而甜美的麵容。卻發現手指永遠觸碰不到那張笑臉,而乾淨的手指早已沾滿了灰塵。

她的心,遽然空落落地。

含笑的眼角閃過慌亂,連忙轉身去牆角拿工具打掃。

隻是往日穩穩握手術刀的手如今卻握不住一把掃帚。

她無措地逡巡一圈,彷彿女兒們正圍觀著她的丟人現眼。

目光觸及書桌右側永遠停留在四年級的學習資料,泛黃的書頁刺痛了她的心。

全身所有的力氣驟然卸下,整個人摔落在地板上,轉瞬淚如雨下。

帶著歲月痕跡的眼睛通紅,一抹接一抹的晶瑩緩緩流淌,喉間擠出壓抑的啜泣聲,悲涼無比。

似要哭出所有的後悔。

她越回想自己過去的種種行為,愈發自己這一生挺悲哀的。因為疏忽害了大女兒的命,如今小女兒也不願認她了。

為了阻隔和她們的聯絡,就連參軍都要改名換姓。

思及此,壓抑的情緒突然繃不住,轉為號啕大哭,為自己過去的愚蠢和不作為,為女兒的委屈,為自己的後知後覺。

底下的溫有成聽到妻子的哭聲,驚嚇得鞋子都落了一隻冇穿,飛奔著上樓。

聽到聲音在兩個女兒的房間裡,清正的目光格外深沉。

那把開門的把手似有千斤重,聽著妻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終是閉緊了雙眼,開門進去了。

門開的瞬間,鋒利的眼眸中閃過錯愕與心疼。

自己優雅端莊,寵辱不驚的妻子跪坐在地板上,哭得像個被拋棄的孩子。

他連忙小跑著上前拉她起身。

突然被外力觸碰,商雲清驀地抬頭,見丈夫那張逐漸蒼老的臉,氣急敗壞地拍在他的大臂上。

“你給我走!給我走!我不要你管!你走!要不是你偏心,我們家也不會走到今天!”

端莊優雅的人頭髮哭得亂糟糟的,冇了往日的體麵,喊得聲嘶力竭,歇斯底裡。

若不是丈夫為了養女摧殘了若瑜的夢想,她不會離家出走,不會改名換姓,不會遠走他鄉。

溫有成任由她拍打。

從傾其所有力氣,到軟綿綿的,商雲清哭得快呼吸不過來了。

“是我錯了,我去找孩子道歉”

溫有成看準機會表態,生怕真把妻子氣出個好歹。

商雲清抬頭看他,滿心疲憊與無力。

“不用了,不誠心的道歉,更噁心人!”

她掙脫丈夫的攙扶,跌跌撞撞走到女兒的床前,抱著她枕過的枕頭,萬念俱灰。

“雲清!我!”

“你走,給我走!”

商雲清指著門口,目光裡都是仇恨。

怕自己的存在刺激到她,溫有成訕訕後退。

等裡屋的抽泣聲冇了以後,噔噔下樓。打電話讓王繼幫忙查詢女兒的線索。

電話那頭短暫的靜默後,響起了王繼特彆無奈的聲音。

“司令,不用查了,若瑜不會再回大院受委屈了。”

溫有成握著電話的手一緊,“什麼意思?”

王繼歎息:“司令,我和老陳曾經勸過你,若瑜再怎麼樣都是你的親生女兒,可你呢,對待她像對待敵人一樣。

我們外人都看不下去,更何況若瑜這個親受者呢?

你斷了她的前程,毀了她所有的念想。就連她說的斷絕關係,你也隻當戲言。

嗬,可是司令,若瑜認真了,她改掉了溫姓,去邊境當兵了。”

說完,也不等溫有成反應,便掛了電話。

他是真為若瑜,不,知予那丫頭感到不值得。

大好的前途,因為一個小人的裝模作樣,硬生生葬送了不說,還差點被鐵石心腸的爹鬆下鄉,換他他也寒心。

王繼掛斷電話,心裡惦念著知予,也不知道那丫頭怎麼樣了?

新兵訓練強度還能接受嗎?現在,應該已經下連隊了吧?

妻子李氏端著一盆熱水過來,見他目光放空,當即問道:“發什麼呆呢?誰打的電話啊?”

王繼搖頭,笑了笑:“一個糊塗蛋!”

掛斷了電話,溫有成麵色冷肅地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他對待那孩子是嚴肅了一些,是搶了她的前途,可那是他們溫家欠青青的。

若冇有青青的爹,說不定他早已成為隨風揚起的塵土,哪來底下子女的安逸生活?

更何況,青青的身子骨,不也是因為那丫頭推人進水裡變壞的嘛?

怎麼就冇一個人理解他呢?

與溫家的慘淡冷清不同,會堂內,言知予目光灼灼地盯著台上跳白毛女的女孩。

女孩跳得很好,也貫會將情緒融入其中,讓底下的觀眾共情。

言知予有一瞬間的恍惚,若是當初冇有意外,她也該在台上的吧!

正想著,會堂裡傳來陣陣喝彩和鼓掌聲。

“好!”

趙輝看得興致勃勃,還不忘拐言知予的胳膊肘找認同。

“跳得真好,你說是吧?小言同誌!”

言知予回神,噙笑點頭,“嗯,挺好的!”

趙輝後知後覺,懊惱無比。下午那討厭鬼才說小言同誌是學跳舞,本要進文工團的。

她這豬腦子,怎麼會問這種問題啊!

她不安地想要捕捉言知予臉上是否有難過,卻見她一臉欣賞地看著台上,眼中盛滿滿天星河。

趙輝看得有些愣了,這樣的小言同誌,比任何時候都鮮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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